小黄狗汪汪汪的叫着,往屋里跑去,但是它却没有跑进正堂或者旁边的屋子,它径直跑到了院子后头的柴房里。
“人在柴房吗?”安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之色,事实上,她也不知道小狗跑进来做什么,但是看它一边跑,一边叫,还不时回过头来看他们,似乎是要带他们来找什么的。
不得不说,这个小家伙还是特别机灵可爱的,安安姐妹更喜欢它了。
“汪汪汪……。”小狗冲着柴房里面大声叫着,还跑进去在柴房正中的地上猛的刨了几下,上面的草屑被抛开,露出了底下的木板来。
“这木板下头应该有地窖。”鄂辉上前说道。
“地窖。”安安听了后有些好奇了。
“寻常农家一般都有地窖,用来储存东西,奴才先看看,二位小姐请稍后。”鄂辉低声说道。
“好。”安安姐妹自然不会逞能,额娘已经交代了,一路上要以安全为重,她们两个小丫头手无缚鸡之力,凡事都不得冲在前头。
姐妹两人见柴房不大,便退了出去,留鄂辉和两个侍卫在里头。
鄂辉轻轻敲了敲这地窖口的木板,然后掀开了最靠边的一条木板。
在木板被掀开的那一瞬间,一大股子臭味迎面扑来,熏的鄂辉和两个侍卫都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既然是地窖,光线自然不好,但鄂辉还是依稀看到了里头的情景,趁着两个小主子还没有进来之前,立即盖上了这片木板。
“这里面是什么啊,怎么一大股臭味?”珍珍一边扇着臭气,一边问道。
“没什么。”鄂辉连忙摇头,对两个小主子道:“小姐,我们还是快些出去吧,此地不宜久留。”
姐妹俩见鄂辉神色凝重,就知道里面肯定有什么,但是她们也没有多问,只是那小黄狗不肯出去,一直对着那木板刨着。
“怎么办?”安安和珍珍都有些为难了,哄了好一会,小黄狗还不出来,她们也只好放弃了。
鄂辉把姐妹两人送出去后,又去隔壁几家看了看,这次他和几个侍卫没有再像之前那么客气,直接推门而入,每家每户,每间屋子都细细的查看了一番。
“夫人。”鄂辉查看好后,等两个小主子上了马车,才看着自家主子,低声道:“奴才方才发现中间院子里的地窖里有死尸,已经有臭味了,便去隔壁几家也查看了一番,在其余人家的茅厕、厨房和屋里都发现了死尸,总共三十几口,老老小小都有,奴才猜想……这几家人应该都被人灭口了,而且看那伤口,非常干脆利落,切口平整,乃是利刀器所致,如此锋利的刀剑,寻常百姓家是不可能有的,只有官府和军中才有,自然……那些在道上混的人,也可能弄到。”
“你的意思……他们死的蹊跷,杀人的也绝非善类?”靳水月听的头皮都发麻了,但是她是大家的主心骨,这个时候不能乱,也不能害怕。
“是,奴才担心这是一伙杀人如麻的恶人干的,今儿个一路走来,都遇到两拨死尸了,而且夫人可发现了……咱们从官道一路过来,在路上一个人都没有碰到,按理说这儿靠近京城不远,官道上应该人来人往才是,哪怕因为暑热,很少有人出门,也不该一个人,一辆马车都遇不到啊。”鄂辉一脸凝重的说道。
“的确太怪异了,我们立即收拾东西上路。”靳水月心中一片冰冷,昨儿个他们出来,路上明明还算热闹,可今儿个从驿站出来后,到现在赶了三四十里路了,却一个活人都没有见到,唯一的活物就是那头带着他们找到死尸的小黄狗了。
那地窖内的人,应该是这狗儿的主人,这小家伙才会一直守着的。
从小路上出了竹林,靳水月很快带着两个女儿上了马车,两个小家伙还在为不能带走小黄狗而有些失望呢。
靳水月不想告诉她们发现死尸的事儿,便柔声安慰道:“小黄狗有主人,咱们若是强行把它带走,它是不愿意的。”
事实上,这时候小黄狗********守着它家主人的尸身,的确不会和她们离开。
“嗯。”安安轻轻点了点头:“那等我们回到京城,也要养一条这么可爱的小狗。”
“好,等回京城额娘就让人给你们找很多小狗,让你们自己选,好不好?”靳水月笑着说道。
“好。”珍珍连忙点头。
姐妹两人开始叽叽喳喳的说起有关小狗的事儿来,还打算一人养一条呢。
靳水月的心思却不在这上面,她心里担心急了,出了这样的事儿绝非意外,此刻顶着烈日走在官道上,看看四周荒无人烟,仿佛他们一瞬间就成了这世上唯一活着的人一样,当真让人感到心寒。
鄂辉已经和侍卫们通了气,大家都知道今日不同寻常,所以一路上小心防备,手随时都捏着刀柄,生怕有个意外来不及反应。
“统领,一路走来,咱们在这官道四周连一个活物都没有瞧见,刚刚路过那片小树丛,连只鸟儿都没有。”东德望着天上的烈日,擦了擦汗后,对鄂辉说道。
“所以我们更要警惕。”鄂辉满脸凝重道。
靳水月在马车内看着自己标注好的地图,思索了一会后,看着马车窗外的鄂辉道:“我们再往前差不多十多里路,就有一个小镇了,叫永和镇,咱们到那儿歇息吧,顺便和官府联系,把这些事情告诉他们。”
“是,奴才知道了,永和镇奴才知道,一般进京都会路过永和镇,除非不走官道,那镇子还是很繁华的,奴才去过好几次了。”鄂辉连忙点了点头说道。
一路向前,除了不知道内情的安安姐妹还能有说有笑,其余众人的心情都非常凝重,个个都特别的警觉,大概是因为这个原因,炎热的天气在众人眼里已经不是那么可怕了。
“夫人,前面看见小河了,永和镇就在这附近了。”鄂辉看着不远处的小河,听着那河水流动的声音,忍不住松了口气,很快就要到永和镇了,到了镇里不仅可以休息,也能让那里的衙差去通知县里的人,去查此案了,不然心里一直像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憋得慌,毕竟一路走来,一个人都没有看见,谁心里都发毛的,哪怕是他们这些技高胆大的侍卫。
当然,若是他一个人,他反而不是很怕,关键是他的任务是护着主子们,更何况自家主子又有了身孕,不容闪失。
“夫人,我看见房子了,还有矮城墙。”兰珍骑在马背上一直四处张望,此刻看见城墙和房屋后,心里一下子雀跃起来了,忍不住高声喊了起来。
“到了就好,咱们快点进镇子里去吧。”靳水月也松了口气,这种时候,人下意识就想找人多的地方,寻求安全感。
“是。”众人应了一声,连车夫都忍不住在马儿身上多抽了两下,想快些赶过去。
因为靠近小镇,路很平坦,稍微快一些,也不会颠簸到马车内的主子们,车夫心里还是有数的。
“太好了,到了镇上就可以休息了,这天儿真热。”安安姐妹都探出头四处张望,看到镇子外头的围墙时,不知道多兴奋。
镇子不是县城,城墙不是很高,城墙门口也没有人把手,这还是因为永和镇靠近京城,人多的缘故,许多镇子都是没有城墙的。
鄂辉一马当先进了镇子,一众侍卫护着靳水月她们的马车随其进去了。
不过……让他们感到毛骨悚然的是,进了镇子后,依旧没有看见一个人,街上空空的,什么都没有,街边的房屋也是大门紧闭。
“不对劲。”鄂辉猛的一抬手,示意大家停下。
“福晋,这镇子也不对劲。”鄂辉下马抱拳说道。
“一个人都没有……该不会是……该不会是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菊珍颤抖着身子说道。
“别胡思乱想,自己吓自己,鄂辉你带两个人在街边的屋里查看一番。”靳水月捏着拳头说道。
她一向胆子很大,根本不信什么鬼神之说,在她看来,世界上最可怕的并不是人们畏惧的,从来没有出现过的鬼神,而是人。
鄂辉带着人进去查看一番后,很快出来了。
“启禀夫人,奴才查看了几处,都没有人,也没有死人。”鄂辉低声说道。
“夫人……今儿个实在是不正常,要不咱们立即离开这小镇吧,一路走下去,没准会遇上人了。”兰珍看着自家主子,颤声说道,都是被吓的。
靳水月知道,出了这样的事儿,对大家的内心来说是个折磨,这种诡异的感觉,比看见人拿刀砍人还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万一一直往前走,很久都看不见人呢?不如……不如咱们回去昨儿个夜里住的驿站吧,那驿站离这儿就几十里路,很快就能到了。”菊珍颤抖着身子说道。
所有人都看着靳水月,等她拿主意,安安和珍珍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看众人的脸色这么凝重,加之偌大的镇子一个人都没有,姐妹两人也感觉到了事有蹊跷,都不敢说什么,等自家额娘决断。
“往前走,我就不信光天化日之下,会一直看不见人。”靳水月咬咬牙说道。
“是。”鄂辉应了一声,立即挥手招呼众人上马离开。
马车转了个头,由鄂辉等人护着往镇子外走去,不过,一行人刚到了镇子门口,就都不由自主停了下来。
“怎么停了。”靳水月感觉到马车停下了,而且等了片刻也没有离开,她左右看了看,见外头的兰珍和侍卫们都看着前方,而且一个个都紧握刀柄,她心中一沉,立即掀开前面的马车帘子往外望去。
镇子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群骑着马的人,这些人约莫百来个,一个个骑着高头大马,身着盔甲,手持长刀,在阳光照射下,这些人身上的盔甲和长刀反射出刺目的光芒。
他们排成了五排,一动不动矗立在那儿,身上散发出一股子肃杀之气,虽然四周没有血,但靳水月仿佛闻到了刺鼻的血腥味一般,忍不住干呕起来。
这些人不动,靳水月等人也没有动,双方就这么僵持着。
“鄂辉,问问他们,是否有事?”靳水月在自己手臂上轻轻掐了一下,镇定下来后,让鄂辉去问问。
这些人穿的愧疚还有打扮,都能看出他们是大清的将士,应该是自己人才对,可因为一路上没有见到人,此刻突然在这空无一人的镇子外看到了浑身都散发着嗜血气息的悍兵,他们当然要有所防备了。
鄂辉等侍卫这次保护靳水月出京,都没有穿侍卫的衣裳,只是做寻常人打扮,他听了自家福晋的吩咐后,立即策马上前几步,抱拳恭声道:“小的见过诸位军爷,不知道军爷阻拦去路所为何事?”
鄂辉话音刚过,那些将士中便有领头人策马上前,他先是围着靳水月等人转悠了一圈,随意抬手冷声道:“搜。”
“是。”立即有十来个军士下马,疾步而来。
鄂辉等人下意识握紧了刀柄,但靳水月却冲他摇了摇头,这些将士看起来就特别的厉害,不宜和他们正面冲突,先看看他们要做什么再说。
那十来个军士很快掀开三辆马车查看起来。
靳水月母女三人也被他们赶下了马车。
靳水月这次出来,马车上可没有带什么金银珠宝,都是些日常用的东西,衣裳之类的,至于银票,都在他们身上呢,每个侍卫她都发了一百两银票,兰珍和菊珍的衣裳里也缝了不少银票,除此之外便是一小箱子小银裸子,放在她乘坐的马车里,已经被那些人给搜了去。
“启禀统领,马车内都是些衣物和出行之物,除此之外找到了一小箱银裸子和一箱珠钗首饰。”那些人并没有动衣物之类的,但是把靳水月她们带出来的珠钗和那小箱子银裸子呈给了自己的统领。
“莫非这些将士是来抢劫的?”靳水月心里如此想到,却觉得不可能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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