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团子一靠近,就听到这般对话,不知怎的,这让她心头有些道不明的情绪。
大家竟然,偷偷地帮着阮阮照顾花朵…还怕她发现了会不高兴。
这便是乔家村的氛围,阮阮已经喜欢上这里了。
有人察觉到了身后一抹小小的身影,立即发出惊呼:
“呀!小小姐,你何时过来的!”
那小小的一团子,正站在夕阳之下,拉长了那身影,光影相交。
“谢谢伯伯帮我浇水啦!以后阮阮也会记住浇水哒!”
阿阮走上前去,脸上笑得灿烂:“啊不对,阮阮刚刚什么都没听到嗷!”、
她捂着耳朵,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的模样,摇了摇脑袋,脸上的婴儿肥也跟着颤了颤。
这般可爱的举动,又惹得大家笑了。
“小小姐不怪我们就好!”
场面氛围就如这场夕阳一般,带着暖意,且有些许平静生活里的热爱。
此时,一位老者缓缓走来,手上还带着几包东西,靠近阮阮道:
“小小姐,您还记得我吗?我前几日织了些衣裳,有您的还有布娃娃的。”
是张婆婆。
阮阮当然还记得。
小团子笑了笑,有些受宠若惊:“张婆婆安好,你为阮阮织了衣裳?”
接过那一包衣裳,里面有一件和阮阮差不多尺码的衣裳,布工极其精致,根本不像是出自一位朴素的老婆婆之手。
“嗐,这不听说了,小小姐刚来这边,还没做出什么衣裳来,老婆子我就想着可以做几件…”
这些衣裳针脚细密整齐,看得出张婆婆的手艺极好。
原来,乔家故渊剪了一些阮阮的云锦的事儿,大家都知道了。
毕竟,乔家村就是个村,谁家有多少只鸡鸭鹅,大家都互相心知肚明,更何况是阮阮家里的事儿了。
“谢谢张婆婆!阮阮回头要请张婆婆吃好吃哒点心!”
小团子心情忐忑地收下了那新衣裳,里面还有几件缩小版的衣裳,虽是边角料做成的,但给布娃娃穿已经很是精致了。
阮阮还是第一次收到邻里之间没有任何目的性地为自己做了衣裳,因而满心忐忑与感慨。
“甭客气啊,小小姐穿好吃好,我们都很开心。”
张婆婆摆了摆手,又叨叨着该回家做饭去了,便缓缓而去。
乔故渊在不远处,准备为自己的花浇花,却见到这幅场景,心里更不是滋味。
他为何就没有布娃娃、衣裳,那群人为何就不帮自己浇水?明明,他的花田里已经干涸到有裂纹了。
见那抱着一包东西满载而归,一路蹦跶的小阮阮,他的内心又一次极度不平衡。
阮阮原以为乔故渊不会再做出什么太过分的事情了,毕竟外祖父已经惩罚过他了,要是真的再惹外祖父生气,说不定会把他赶出家门来着。
可没想到,在第二日一早,许霸天一阵急吠后,便开始与什么东西厮打起来了。
待阮阮同娘亲去查看时,发现是许霸天吊打乔故渊,而那旁边,还躺着张婆婆送给阮阮的布娃娃。
顿时,阮阮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许霸天本就有些狼的天性,生性凶猛,虽然他还没长大,但作为一条狼狗,对付乔故渊完全足够了。
小男孩的腿被咬得血淋淋的,同时发出几声惨叫。
阮阮同娘亲站在一旁,安安静静地观看。
【许霸天加油,只要不咬死,咬个半残也行,我支持你!】
只是娘亲的心声。
阮阮也默默点了点头,毕竟乔故渊,真的很讨厌,就是他一个人,惹得一大家子不快。
【要不是父亲看在兄弟情分上,早就把他赶出去了。】
兄弟情?
乔故渊是外祖父的弟弟的孙子,也是那一脉唯一的血肉了,所以,乔家家主才会如此宽厚——他也不想让自己亲兄弟唯一的孙子过得太凄惨。
以前乔家也重罚过乔故渊,但他认错极快,油滑得很,每次重罚后,就会传遍整个乔家村,说乔家待他极其凉薄…
“大姑姑!救救我!你的狗!”
乔故渊发现在一旁看戏的娘亲,开始大喊道,这喊叫声极大。
阮阮走上前,喊道:“许霸天,过来吧!”
狗儿停止了撕咬,准备跑到阮阮跟前,又见地上弄脏了的布娃娃,又起身去叼布娃娃过来。
小团子见布娃娃被放在了自己跟前,也是一愣愣的。
许霸天都知道,这是阮阮最珍视的宝贝。
乔故渊还疼的嗷嗷直叫,转眼见到许霸天乖巧地坐在阮阮跟前,他立马抄起手里的剪刀,直直冲了过去:去死啊啊!这条贱狗!!
阮阮见状,吓坏了,呆愣在原地,眼睛瞪得极大。
所幸,娘亲身手矫健,一个眼疾手快便把的乔故渊抓住了:
“看来没什么大碍嘛,还想杀狗?”
“啊啊啊!好痛!我要告诉大祖父!”
乔故渊一边尖叫嘶吼,一边瘸着腿跑了。
阮阮见状,有些担忧地看着娘亲:“娘亲,外祖父会不会把许霸天赶出去呀…”
小团子内心极其担忧,毕竟外祖父对每一个孩子都很疼爱,甚至是不偏不倚都会敷着所有的孩子。
“放心吧,不会。”
娘亲温暖的玉手揉了揉自己的脑袋瓜,似乎很相信自家老爹的性子。
【你外祖父虽然看起来很慈祥,实际上心机深,分得清谁对谁错的,傻孩子。】
阮阮:…
又听到娘亲在心里骂自己了嘤。
且去看看吧——
到了堂厅内,那乔故渊哭得很大声,说的也很凄惨:“大祖父,姓许的放她的狗咬我!你看,好多血!好痛啊!”
老者坐在主位上,原本喝着茶唠嗑着,享受着晚年悠闲的小日子,谁知道这血淋淋的乔故渊跑了来,吓得身周婢女都连连尖叫,扰了这午后一抹宁静。
“怎么回事?你做了什么?”
阮阮前脚刚踏进堂厅,就听到外祖父问的是,乔故渊做了什么。
“我只是路过!那狗直冲冲过来咬我!那姓许的外人还在一旁看戏呢!”
男孩眼里尽是不服气,凭什么是问他做了什么?
嘭。
“你说谁是外人?”
外祖父原本平和的眉头,瞬间紧皱起来,气得那白花花的胡须都翘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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