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兄们说着各自的想法,狄映一一听下来、就只有一种感觉:自己做得还不够,还远远不够。
甩甩脑袋,感慨了一下下后,才将话题给拉了回来。
他继续说着那两人的故事。
“这世上的事情,并不都是正道的。有正路、自然也会有歪路,任何事情总是会有两面性的。
六年后,武单梅,也就是武双梅的姐姐,突然遭遇了意外、死了。
这件事可以说、是轰动了大都城的。
因为从来也没有哪个歹人的胆子、居然可以如此这般的大。
那日,武单梅带着一个丫环、两个婆子上了街。却忽然被三名男子给拖到了经常会有人走的、宽宽的巷道内。
丫环婆子被打翻在地,而那三人在不少人的围观之下,竟然当场脱裤当着众人的面、强害了武单梅。
可以说、毫不迟疑,也毫无顾忌。
而在巡城兵士们赶来之前,他们也没要求把坏事做到底,还对着武单梅说:‘别以为你们姓武就了不起,你不也要雌伏在老子的胯下。老子玩了姓武的女子,死了也值了。’
诸如此类的话吧,说得极是下流、又大逆不道至极。
事后,他们三人当场被抓,且因为这些话而还没有被押解到大牢的路上、就被某位官员下令给直接五马分尸了。
本来,遇到这样的事、听到这样的话,是个人都会隐瞒着、再不敢乱传。这位官员的做法完全没有问题。
但越是某些秘密、私底下反而会传得越快。就这样,此案很快就轰动了大都城、也震怒了陛下。
结果查来查去,那三人也就是乞丐而已,无亲无故无牵扯,陛下也就只能这么算了。
转而,就提拔了陆嘉树和袁正豪。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武双梅姐妹的身份地位提高。
陛下的意思就是:让你们看看我武家人的能力。你们想踩、朕偏偏让你们踩不着。
就算是武单梅已经死了,也被封为了三品夫人。
而陆嘉树和袁正豪,自然也是一时风头无两,成了朝中的正三品实职大员。”
这时,谢净忽然折扇一击手心,接口道:“我懂了。事情就是这俩家伙做下的。他们反其道而行之、利用了武单梅的死、闯入了陛下的视野之中、得到了升迁。
那么武单梅姐妹的父亲的死,也一定就是这俩货搞的鬼!”
“啊?这、这也太卑鄙了吧?怎么、怎么会有人敢这么做的。那可是他们的老岳丈、是妻子、是大姨姐啊,怎么下得去手的?”
聂波怪叫一声,用看魔鬼一样的眼神盯向了陆楷瑞。
聂波再不长脑子,此时也不用脑子去想也知道,大人说的一定就是陆楷瑞。
孙七则更干脆,跳过去就给了快缩到墙角里去的陆楷瑞一脚,恨恨地啐了他一口道:“还是个人嘛你?!”
此前,他们对陆楷瑞的印象有多好、现在就有多憎恶。
他们跟着自家的狄大人日久,所见所闻一次次地被恶人们的底线给刷新着认知,但是,像这样的
真的是没有最恶、只有更恶。
本以为能接受的、习惯了的。
可陆楷瑞,不但恶,还让他们的心理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一个看起来、听起来那么好的官儿,突然摇身一变、是头比嗜血怪兽更凶残的魔鬼,这让人怎么接受?
不能接受就纷纷想摸出兵刃,再学着切某个猥琐老头的样儿、再切陆楷瑞一回。
迎着那么多愤恨、恨不能吃了自己的目光,陆楷瑞却大叫了起来。
“全是推测、全是猜测,你们、你们没权利触碰本官!”
听得狄映轻轻地笑。
轻轻地道:“全是推测吗?你却没有否认你不是陆嘉树。看来,你对我也有过那么一点了解,你知道我但凡推测、都不会天马行空、毫无来由。
所以,我想问你个问题:陆楷瑞、不是,是陆嘉树,你们为什么一直不杀武双梅?以图再进一步?
是不能杀了吗?再杀、一切就会暴露了?还是再杀、就连最后的本钱都没有了?还是没法杀?因为她对你们还有用?”
“本官没有杀过任何人,你、你休要胡说!”
陆嘉树的底气越来越不足了。最初的得意、在发现狄映居然已经查到了自己的端底之后,已经消散得不知去了哪里。
但他还是有骄傲在,有那种莫名其妙的骄傲在。
因为他们做下的所有的事情、即便是当着陛下的面,只要他们不亲口承认、一切都只能是推测、是没有实际证据的。没人能把他怎么样。
尤其是现在袁正豪已经死了的情况下,他陆嘉树、就可以直起腰杆面对任何人。
可接下来狄映的话,彻底让他的心、带着那些莫名其妙的骄傲、沉入了谷底。
“两个毫无建树、不懂得如何尽职做官的人,突然升到了正三品实职的位置上,又能怎么样呢?
他俩甚至还不如武穷思、武承伺和杨綝。
那些人舌灿莲花、了解陛下,时时能懂得如何讨好得了陛下。其实,这也算是一种能耐不是?
可陆嘉树他俩啧啧,什么也不是。
甚至都不是那么讨陛下的喜。
陛下虽然升了他俩的官儿,那也是为着武家人的面子上着想、而不是看重他俩的本身。
同时,也因为他俩并没那么会做人,而很快就被人暗中做手脚,将他俩给弄到了洛州。
陆嘉树成了洛州刺史,中州刺史,正四品官儿。袁正豪就又回到了五品,成了个长史。
也由此,让他俩发现了自己性格上的弊端。
他俩,潜心锻炼自己,不再急于升官儿。
不,或者说,他俩蛰伏下来了,不敢再回大都城了,或者说、是不愿意回大都城了。
成为一地之最高上官、手撑一方大权,其实真的比在大都城的那个朝堂之上、随时勾心斗角、挤挤挨挨的强。
也或者:只是懂得如何把野心给隐藏了而已。
陆嘉树,不管出于什么心理,你在洛州城一呆就是十几年,再也没有挪过窝。
这十几年你学会了做官、做一个看起来很清明的官儿。
但就是不挪窝,有机会也不挪,这和你们最初的那种强烈的升官欲望相比,是不是差距太大了些?
人的本性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更改?说说吧,是有什么将你们给困在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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