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秦大川是真的很了解沈瑶,因为他不听‘医嘱’,沈瑶一句话都不肯跟他说,却又跟别人都有说有笑的。
为了帮沈瑶拾掇特意没去出摊的吴大梅都看不下去了,回家前特意叮嘱沈瑶,“差不多就行了,大川是个爷们,要脸面的。”
沈瑶点头表示知道了,对吴大梅道:“大梅姐想开铺子的话,得赶紧寻摸地儿了。铺子租到手得拾掇些日子,别耽误事儿了。”
吴大梅应了一声,便跟于氏一块离开了。
上午的零活不少,晌午饭便做的简单些,秦三川则是带着账本留下吃饭。
饭后沈瑜和沈二丫自觉的拾掇碗筷,沈瑶也不与他们争,在这个早嫁的时空,女孩子勤快点比较好,这是不争的事实。
“堂嫂,这是县城那边收酸笋的账册。我算过了,工钱是黄东家付的,按照咱们卖笋的价,盈利五百三十一两银子,黄东家给了五百五十两整。”
秦三川把布袋一并递给沈瑶,红着脸道:“五百两是银票,五十两是银锭子。黄东家还赏了我五两银子和一些东西,我收下了。”
说完,秦大川把头垂的更低,显然是认为自己不该这么做,至少不该把赏钱拿回自家去。
“黄东家赏你,说明你干的好,或是帮他干了收酸笋以外的事吧?”沈瑶边看账本边问道。
即便是县城那边酒楼赚钱,五两银子的打赏也不少,何况还有其他的东西。
“也没啥,就是不忙的时候,我帮着干了点杂活。”秦三川回道,并把三两多碎银子交出来,“这是我用剩下的,给堂嫂。”
“那是你应得的,给你就收着。只要不耽误正事,你能额外赚银子是你的本事,堂嫂还能眼气你不成?”沈瑶笑道。
“谢谢堂嫂。”秦三川松了口气,就怕沈瑶会不高兴,毕竟三房欠沈瑶的人情这辈子都还不完了。
“银子还不收起来?你堂嫂大家大业的,还能惦记你这点赏钱?”秦大川话是说给秦三川的,眼神却是看向沈瑶的。
媳妇已经半天没有理他了,怪不好受的。
沈瑶从布袋里拿出十两银子给秦三川,道:“这是你这个月出差的劳务费,别给我推来推去的,要不下回有事我可不找你了。”
账本太细碎了,沈瑶一时半会儿的也看不完,干脆收起来慢慢看。
与惠娘合作这么久,沈瑶觉得那样爽快的一个人,兄长应当也是个讲信用的,不至于做什么手脚。
再则往县城送的辣汤有数的,沈瑶心里有谱,大致上不会有偏差。
秦三川拒绝的话说不出来,红着眼睛把银子揣进怀里,他做梦都没想过自己一个月能赚这么多钱,够把家里的外债还的差不多了。
“我这有个事儿需要几个人去办,你要是不怕吃苦”沈瑶话还未说完,秦三川便着急的打断了她的话。
“堂嫂你说,我不怕吃苦,上刀山我都乐意。”秦三川表态。
沈瑶被秦三川这态度逗笑了,感恩的人运气都不会差的。
简单的说了下要收黄豆的事,沈瑶道:“这活不急,等秋收后我买辆牛车,你看着找个关系好的小兄弟,搭伴也有个照应。一天工钱三十文,收的豆子多又好,额外还有红封。”
沈瑶不喜欢用打赏这个词,至少目前不习惯,便用红封来代替。
“我一个人就行的。”秦三川想替沈瑶节省些,“要是收不着豆子,再给工钱多亏啊!”
三十文不少了,还不是一两日的事。
秦三川这话倒是给沈瑶提醒了,就怕有人占着名额不干活,沈瑶可不想做冤大头。
“回头我写个章程,这事儿不着急。”
沈瑶趁机教育道:“人有三急,你就不怕牛车和收来的豆子丢了?三川,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不能为了一点小钱而损失了大头。”
秦三川的心性是毋庸置疑的,可是见识的东西太少,做事难免会畏手畏脚的,尤其是在银钱方面太仔细,这点必须改掉。
秦大川立即接话道:“听你堂嫂的没错。”
沈瑶翻了个白眼,就是不看秦大川一眼,拿着账本和钱袋下了地,对秦三川道:“这事儿你跟村长说一声,让他再安排几个人,作坊要用的豆子可不少。”
且赵诗悦回去开豆腐坊,也要不少黄豆,得提前划好片区,免得自己人恶性竞争,本钱就会增大。
“那我现在就去。”秦三川急着要走,沈瑶交代的事他都当头等大事。
秦大川本以为堂弟走了,终于能跟媳妇说说话了,却见沈瑶追了上去,郁闷的想打抢着干活的自己两巴掌。
瞧把他给能耐的!非得惹媳妇生气,哄不好了吧?
“我话还没说完呢。”
沈瑶好笑的把人叫住,跟秦三川一块出屋,边走边道:“药田那边你有空多瞅瞅,平时你娘和四川忙不过来,就让他们寻摸合适的人做短工”
秦三川是可用的,就不能一直拘在家里头,但于氏一个女人又胆小,很多时候撑不起事来。
至于秦四川,病恹恹的身体不是一两年能养过来的,日后要干什么也不确定,三房包下去的药田迟早要换人来管的。
只是沈瑶到底顾着当初于氏救了原主的情分,在三房撑起来之前,不想让他们心里没底,这才没直白的表达自己的意思。
毕竟未来的事,谁能说得准呢?大饼画的再好,也得咬到嘴里才管饱啊!
沈瑶这边忙着铺陈自己的摊子,到天擦黑的时候才见肖小妹自己回来。
“赵小姐呢?回去了?”只看到肖小妹的身影,沈瑶问了一句。
“被那个白芸汐的娘给拦下了,不知道啥时候能回来。”
肖小妹撇撇嘴,但教养不允许她说坏话,便挽着沈瑶的胳膊说道:“好姐姐,有没有吃的,我饿的没力气了。”
“馋猫,就说你是闻到香味了吧?”沈瑶打趣一句,决定先吃饭,给赵诗悦主仆留一份便是。
兴许白家会准备饭菜也说不定,反正沈瑶是做不出去要人的事,赵诗悦对白芸汐的好她是看得见的。
至于白芸汐会不会往自己身上扣锅,沈瑶根本不在意,赵诗悦只要脑子没坏透,就该分得清好坏。
却说在白家的赵诗悦,看到白芸汐重伤后真的心疼不已,尤其知道沈瑶竟然趁火打劫开出天价诊费后,更是心情复杂。
鉴于之前发生的种种事情,赵诗悦安慰一番后问道:“芸汐,你这脸到底是如何伤的?为何不报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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