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还不赶紧动手!”
主任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他说着便把南烟往前推了一把,随后,便立刻指挥人道:“你,赶紧去准备缝合要用的东西,小林,你还有什么需要的,赶紧一块说了!”
南烟立刻应声,回神过来的她,立刻开始检查手术要准备的东西。
因为看不清病人的脸,她只能确定,那个割腕的人,是一个女病人。
心中虽然有些怀疑,但为了不暴露身份,南烟还是抓紧时间吩咐道:“先把病人抬到床上去,记住,灯光要亮!”
她一边说着,便开始消毒戴手套。
这边,主任和那护士把病人抬到了床上,很快,他们就把她手腕放到了一边的台子上。
她垂睫,先是用灯光检查了病人的瞳孔反应,又检查了她的脉搏,才用双氧水冲洗了伤口,这才发现,这人的伤口很深,已经伤到了肌腱。
南烟很诧异。
因为,作为精神病院的病人,他们根本就找不到这么锋利的东西,更遑论是怎么割开的?
南烟见状,立刻转头问道:“她是用什么割的?”
“勺、勺子”护士很心虚,她的眼神朝着地上已经碎成两半的勺子看去。
南烟跟着看了一眼,瞳孔骤然收缩了起来。
因为,那其实就是一个很普通的瓷勺子,但勺子头的地方,却被人小心翼翼地磨了又磨,一看就是准备了很久的。
南烟的心里更难受了。
因为,就在刚刚她进来的时候,已经看到周围没有任何尖锐的东西了。
就连马桶,都换成了软包的。
而且,作为精神病人,他们其实很难控制自己的行为,所以不管是在吃穿用上,医院里都会格外的仔细。
可是,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她还是不断地尝试自|杀。
就连刚刚主任都很震惊地问,她究竟是用了什么方式。
想到这里,南烟却有点疑惑。
因为单看这勺子的锋利程度,应该也不至于割开这么深的伤口啊!
带着不解,她再次低头检查了病人的伤口。
这一看不要紧,南烟这才发现,这伤口很多地方,都是反复割了很多次的。
钝刀割肉。
这得下了多大的决心,才会这么决绝地寻死。
南烟震惊无比,但此时病人失血过多,她也来不及多想,只能率先处理伤口。
一层层地处理,万幸的是,病人的伤口虽然深,但好在发现得及时,并没有造成更深的伤害。
南烟仔细地将她的血管重新接了起来,又一层层地将肌肉和皮肤重新缝合到一起。
等快处理好的时候,已经是三个小时以后了。
她几乎将全部的精力都用在了处理伤口上面,以至于,她根本就没有仔细去看病人的脸。
主任在看到她缝完了最后一针,终于长舒一口气。
“小林啊,你简直是太厉害了!”
主任高兴地拍着她的肩膀,随后就让人给病人挂了水。
但由于这个病人实在是太瘦了,那个护士根本就找不到血管。
南烟无奈地叹了口气,作为医生的本能,她还是抬了抬手道:“还是我来吧!”
她说着,便接过了针头,在仔细地检查过一番后,终于一针见血。
一瞬间,就连一边护士都瞪大了眼睛。
“小林,你真的好厉害啊!这都可以?”
赞叹的语气,把一边的主任都吸引了过来。
见此,南烟顿时紧张了起来,她支支吾吾的道:“我我上学的时候,也就这点比较厉害了,只是雕虫小技”
“恐怕不是雕虫小技吧?你这手法,真的很厉害。”
主任的声音,突然有点阴仄仄的开口道。
南烟浑身一震,她转头,刚好看到主任正拿着病人的手腕端详,似是感受到了她的视线,他也抬起头。
那一双小眼睛里,仿佛是淬了毒的毒蛇一般,带着深深的怀疑。
南烟被这个眼神吓到了。
她下意识地吞了一口口水,但还是装作无辜地道:“怎么了,主任,是我哪些地方做得不好吗?”
主任缓缓地将病人的手放下,才阴冷地道:“小林,我记得,打针是护士才需要学的吧?你作为一个护士专业的学生,是怎么会外科的?这缝合的手法,还有打针的手法,也太娴熟了!”
他虽然也是个半吊子,但绝对不可能连这个都分不清楚。
闻言,南烟顿时脊背上一阵冷汗涔涔。
她手不自觉地收紧,但还是缓缓地找借口道:“我我其实学得很杂,当时是想去学外科的,但是后来又因为没有考上,就重新学了护理,主任,你是不是太抬举我了?”
南烟忐忑地说完这番话,整个人也都紧张地绷直了身体。
而主任似乎是在考虑这段话的真实性,正准备再次开口的时候,他口袋中的手机,也突然响了起来。
他只看了一眼,就变了脸色。
连忙拿着手机朝外面走了出去。
南烟瞬间松了口气,垂睫,刚好看到了自己还没有完成的输液程序。
她从一边扯下一段胶带,才将输液管固定好,却忽然发现,这个女病人大拇指上,有一颗很小的红痣。
那个红痣,形状也很奇特,就像是,一颗小红心一般。
南烟顿时浑身一震,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她周身瞬间冰冷起来,就好像是身体漏了一个洞,瞬间将所有的温度都带走了一般。
因为,这是她妈妈手上的红痣!
南烟身形一晃,立刻抬头,伸手将那病人脸上凌乱的发丝拨弄开。
果不其然,那女人骨瘦如柴的脸,虽然已经瘦得看不清原来的面貌,但只要仔细地辨认,还是能从她的脸上找到原来的痕迹的!
妈妈!
真的妈妈!
南烟的脑子“轰”的一声,整个人身体都止不住地颤抖。
她手指颤抖地在母亲那张几乎要面目全非的脸上触摸,心脏仿佛被千百次刺穿般的痛。
所以,她刚刚抢救的人,就是她的妈妈!
南烟几乎是瞬间就涨红了眼眶,她哽咽着,嗓子眼都仿佛被一颗毛栗子堵住,刺伤般的疼痛,让她几乎短暂地失声。
妈妈,妈妈!
南烟不住地在心中默念,手指触到女人几乎冰凉的额头,更是心如刀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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