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姊,不要这样啦!”被姜暖揽在身边的阿温左右扭动着身子不好意思的抗议道:“我是男人啊,你是女的……别拉拉扯扯的……”
“啥?”姜暖低头看了一眼又瘦又小的他,好久未洗的小花脸居然还有些泛红了!
“哈哈!哈哈!”她张开嘴巴大声笑着眼泪都要出来了:“就你?还男人?毛儿都没长齐呢,就这么封建。满脑子都是什么啊?”
“什么是封建……长什么毛?”阿温一脸茫然地抬头望着这个笑的很难看的姐姐。
“这个……咳咳……时辰不早了,我们还是有时间再聊这些深奥的问题吧。”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嘴里又吐噜出了不该说的话,姜暖迅速地结束了这个作死的话题,在有皇帝的皇权社会大谈什么封建不是找死是什么?姜暖不想死,所以她决定以后说话的时候一定要先过过脑子,不能那么神经大条了,那句名言是咋说的来的——不作死就是不会死!
掩了门拉着阿温走在门口宽阔平整的青石路上姜暖东瞅西看倒是不担心不锁门家里会丢东西。反正整个姜府穷的除了搬不走的房子什么也没有了,不怕贼惦记着。
虽然还不清楚目前到底是什么朝代,但从街道两边鳞次栉比的店铺以及熙熙攘攘的人群来看,姜家过去一定曾经兴盛过。能在这么繁华的地方有这么一大所宅子,本身就是地位和财富的象征。
“老子咋就不早几年穿过来呢?偏偏人家穷了才来凑热闹!整个儿就一背娃……”姜暖盯着挡在自己前面一个女人硕大的屁股咬牙切齿的嘟嚷道。
“阿姊说什么?”阿温发现了一个问题,就是现在经常听不懂姐姐说的是什么了,虽然她原来疯癫的时候偶尔会说胡话,而现在她看着精神倒是正常了,可她说的话却是更加的让他听不明白。
“我在说现实。”眼看着前面那个走路扭着大屁股的肥壮女人拐进了一家脂粉铺子,姜暖眼睛一热:“发了,这家店铺的老板要发了。那么大一张脸这要是涂满了脂粉最少二斤!”
阿温小脸一黑,拉着她的手就朝人少的地方快步走去,他又开始怀疑阿姊的疯病到底是不是真的好了,方才明明看着她是盯着人家屁股看的,怎么一转眼又说到脸上去了?
“走慢点了。跑这么快干嘛?我还没看够呢。”这回轮到姜暖大声抗议着。
终于在一处人少街角阿温停了步,他一甩姜暖的手臂皱着眉很严肃的说道:“阿姊,你不能这样!”
“嗯?”看着板起面孔小大人模样教育自己的姜温,她真是忍得辛苦才没有笑出来。只用带着疑问的眼神看着他。
她那副似笑非笑的贱贱的表情让人小鬼大的阿温更加的恼火,他皱了皱眉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我们是姜氏长房的嫡女嫡子,是要风度的。阿姊这样随便说话随便大笑真是太不成体统了,你可是大家闺秀呢!”
这小家伙是真的生气了么?说话竟这般严肃。看来自己的言行与他原本接触的那些家庭教育是有冲突的,让他产生困扰了。
“风度?”姜暖侧着脑袋思考了片刻,亦是换了正色与他说话,如同面对的是一个同龄人:“那么阿温先告诉我什么是风度好么?”
“嗯——”阿温拉长了声音也歪着脑袋想了一下才认真的答道:“娘亲说男儿举止要端正,言谈要风雅有礼,我想这就是风度。”
“阿温讲得不错。”姜暖点头对他的说法表示赞同。
小家伙得到了表扬立时嘴巴就弯了起来,小脸上带着一抹得色。
“可阿温说得只是浮于表面的风度。并不是有了这些便能成为一个受人敬重的君子了。”这番话才一说出,阿温的脸色就黑了下来。
看着他的耳朵一红张嘴想要辩解,姜暖用直视的眼神止了他的动作。
“阿姊认为风度更深的意义就是克己,复礼,为仁。是一种从容的态度。能让他身边的人与之相处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表面的风度也许戏子会做的更好,而君子的风度却是发自内心的修养。是需要你毕生修习的。”
阿温脸上的不快之色慢慢退去,面上的表情渐渐平和。他极认真的听着姜暖的话,努力体会着她话里的意思,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阿姊说的好,我记下了。只是,为什么只要我去修习君子风度呢?阿姊难道不要风度么?”
直起弯了半晌的腰,左右扭动了几下,姜暖又牵起阿温的手朝热闹的地方走去,她不以为然地说道“我是女人,要什么风度?连圣人都说了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阿温你自己有风度就够了,那玩意阿姊完全不需要……”
阿温:“……”
二人的身影慢慢远去,方才站立的墙边的二楼的窗子也随即关上。
“这女子说话真是有趣,细细品味倒是极有道理。”窗内飘出的声音透着清雅。一听便是个年轻的男子。
“嗤!我说你怎么站在那里看了这么久是在看什么,原是在看个女人……”搭话的亦是男子之声,慵懒绯靡的声线透着一丝不悦。
“呵呵,你这妖精,才放下你半刻就连说话都带起酸味来……”
“滚!别来了这簪花楼,你就以为全天下的男人都如你一般断袖了。再不好好说话,本王就把你的舌头揪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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