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相思确实在路上。祝愿所有的考生考试顺利!
“慢一点。”绯糜的声音从宽敞奢华的马车里传了出来。岑相思正拿着一方雪白的丝帕擦拭着噬魂。
“是。”外面的驭夫简洁地应了一声。一路狂奔的马车一点点地慢了下来。
一缕秀发自他光洁的额上垂下,随着马车的晃动有节奏地在岑相思眼前摇摆着。
他把手中的丝帕放到身前的案几上,用两根白皙的手指捻起发丝放在噬魂的刃上,呵气如兰,轻轻一吹,几根秀发便轻飘飘地落了下去……
吹毛断发,噬魂端得是一柄好利器!
才接了暗卫的禀报,岑相思已经知晓了他师父赶去了栖梧寺。从离开尚武庄就一直悬着的心终于又落了下来。
他知道暖暖是没有性命之忧了。
“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岑相思叹了口气,进而才发觉因为紧张脖子都有些僵硬了。
收了噬魂,他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后颈,又左右摇动了几下脑袋,感觉头重的像灌了铅。
三天两夜,不!算上今夜是三天三夜,他都没怎么合过眼了。紧张的心情稍褪,岑相思觉得很疲惫。
把身前的案几往远处推了推,岑相思把自己的两条长腿架了上去,身子往后一靠,他闭上了眼睛。觉得这个姿势很舒服。
“三天未见,那个没心没肺的女人也不知道有没有想人家……”他自言自语着,竟不知道自己一想到姜暖,已是不自觉的带上了笑意。
这三天,他是被景帝留在了御书房软禁了。
事情还是因十一皇子而起。
十一皇子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聪明人。自从不明不白地娶了个上不得台面的侧妃回来,他心里就做了病。原本就低调的个性越发的收敛。如今在朝上,几乎没有存在感一般。
与他面上的安静截然相反,私下里,他是一刻不曾闲。
反反复复地把那日酒宴的来宾以及众人说过的话,只要他能记得起来的,都细细地,如同过箩一样,过了几遍,终于被他瞅出了一些苗头。
很快他就确定自己能够娶回那么一个糟心地女人来,这,全拜他的九王叔所赐!原因,大概就是他曾经动了娶老太傅的孙女做侧妃这个念头。这让一直对姜暖有意的逍遥王不满了……于是一切的不合理的事情都变得合理起来……
十一皇子终于明白自己的的确确地是被人黑了一道,而且黑的漂亮,不留把柄!
这一招打的十一皇子措手不及毫无招架之力,嘴上他虽然没有说什么,心里却是恨上了岑相思。
原本他在朝里虽然没有什么政绩,但他性子显得温和,谁也不得罪。正是个万金油地角色。走的也是他父皇当年坐上太子之前的中庸之路。
原本他也是想这口气就咽了算了,可架不住这侧妃娶回府里,没有一日消停!这女子如今认为自己是一步登了天,自然就得意的忘了形,天天眼前花儿似的在他眼前晃悠,给十一皇子给腻味的,新婚还没一个月呢,就开始琢磨着如何让她‘安静地死去了’。
要不是父皇严厉的警告过他,现在很多双眼睛盯着你,万事小心,他也决定会把这个女人干掉的。
如今可好,既不能杀,表面还要假装着善待她,十一皇子自己都觉得自己委屈。于是他决定报复他不地道的九皇叔一下。
父皇曾经和他说过这么一句话:无商不奸,无官不贪!为君之道,不怕贪官,就怕他不贪……
这句话其实换个意思更好理解,那就是,做皇帝的一定要能够完全掌控自己的臣下,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熟悉他们的弱点,攥住他们的把柄!
十一皇子认为父皇说的非常对。所以他便用了心思去挖岑相思的把柄。
功夫不费有心人,过了一段时日后,还真被他找到一件事,而且这件事还是和姜暖有关的!
为此十一皇子兴奋得一夜没睡,第二日早朝就在父皇面前参了他一本。
景帝岑植一看自己这个最器重的儿子上的这个折子,心就沉了。暗道:还是沉不住气!
但作为父亲,他口上虽然不说,心里还是格外偏袒儿子的,于是他便在大殿上演起戏来。先是骂儿子定是误会了逍遥王。后来看儿子信誓旦旦地说此事有根有据,又说土地农田关系民生,不是家事,无论皇亲国戚都要严守国法,不该以权谋私……
总之,洋洋洒洒地说得岑相思差点在殿上睡着,这事儿才有了结果。
皇帝为了显示公允,特意让与户部没有一点干系的刑部和工部的官员来监管,就在御书房,当着他还有另几位亲王的面,把逍遥王过手的所有案宗都搬了出来,一件一件的查!
这可是很大很重的工作,因为皇帝的一句话,上上下下多少人都忙的人仰马翻!
卷宗如流水一般地搬进了御书房,堆得老高,摆的到处都是,看得一边批阅折子,一边监视着他们的皇帝是心烦意乱,而且耳边不断传来的纸页的翻动声以及经手案卷官员的窃窃私语声,都扰的惠帝肝火大盛……
他一边在心里骂着儿子经不得事,一边也想彻查一下这个貌似阴阳怪气很不正经的九弟。因为从他截获的几处情报来看,这个容貌倾城的小九儿是绝对有问题的!
查到第二天的时候,卷宗已经下去了不少,御书房里也瞅着整齐了很多,只是,惠帝和十一皇子想要的那些‘证据’还是无影无踪。
倒是作为涉案嫌疑人的岑相思,显得在他的御书房里东摸西看,又讨要了他喜欢的几样小东西去。
眼瞅着那个精巧的琉璃莲花镇纸又进了岑相思的袖袋,在旁边困得眼睛都睁不开的恪王岑靖的眼睛悠地亮了:“小九儿,这个可是好东西!在大梁再也寻不到第二间了……”
惠帝听了这话,又是一阵肝疼,还连带着心疼!他后悔自己也有点着急了。明明就是想借着十一的话开个头,不管查出什么来都能敲打敲打一下岑相思的。谁知差了两天,除了最初十一说的。他把黑田变了私田以外,竟再也查不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了。
非但查不出岑相思的问题,他还精神饱满的在御书房里大肆的翘起了皇帝的竹杠:“皇兄啊,您看看,这么多卷宗,可都是你九弟我批的!怎么样,臣弟干的不错吧……不如把这方云坑出的砚台也赏了小九儿吧……臣弟放在案头,只要用的时候就会想起皇兄的恩典,连偷懒的心都不敢有了……”
惠帝只觉得眉心突突乱跳,被他那张素白的俏脸上一双精光闪闪地眼睛看得仿佛无处遁形!再看看昨天还气势汹汹的十一如今和蔫丝瓜一样软塌塌地没有了气焰,惠帝岑植这回也窝了一肚子的火,还说不出来倒不出去,憋得他难受之极。
于是就在这种内烤外煎的双面夹击之下,惠帝和十一皇子父子二人都上了火,十一皇子只要一张嘴说话,岑相思就捂鼻子,还做出恶心的样子,弄得外表一派斯文的十一殿下尴尬非常。
而惠帝更是倒霉!他痔疮犯了,好在这个病外人是看不出的,众人也只是瞅着皇帝坐在龙椅上与平日的四平八稳不同,只坐半个屁股!
折腾了三天,这是惠帝能忍受的极限了。
最后查明,即便是那些黑田变了私田,岑相思也是不是占了国家的便宜,而是把自己的好田划出了同样的面积充了公……
并且深说起来,姜暖得了那块土地以后也并没有买卖,而是用来修了道路。自古修桥补路都是利国利民的好事,这还是应该褒奖的事情呢。
“众卿都累了,不用查了。”惠帝侧着屁股坐在龙椅上,只觉得下面一跳一跳的疼,好像只要自己大声一说话,下面就脆弱的要出血似的。
“小九儿干的不错……”他勉强露出一个慈爱地笑容来,并对着岑相思招了招手,“这下皇兄对你是刮目相看啊,以后再别说自己能力不够这样的客套话了,皇兄可是准备重用你呢。”
刑部和工部的二位官员一对眼神,算是明白了,原来这是圣上考察逍遥王爷呢,这么看来,王爷怕是要握有实权了……
“十一!”惠帝沉声一喝,立时就感到后面一阵撕裂的疼痛,于是他只能自己轻轻地挪了挪屁股。
“父皇!”十一皇子现在也明白自己是捅了娄子了,因此听到惠帝一开口,他就跪了下去。
“该怎么向你九王叔赔罪,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他指着跪在书案前的十一皇子对着岑相思说道:“小九儿,他是你的后辈,朕就把他交给你,你想怎么处理他就怎么处理他!朕绝不插手。”
跪在地上的十一皇子脸色难看非常,此时父皇说什么,他都只能听着,不敢反驳半句。只想着一会儿出了这御书房,怎么去哄岑相思了……
岑相思倒是一副完全无所谓的样子,他绕过跪在地中央的十一皇子,走到龙书案前,一躬身趴在上面,对着惠帝小声嘀咕道:“十一是个小孩子呢,皇兄您让我怎么和个孩子较劲?这有不是什么大事儿,我看就算了……”
惠帝紧绷地面色稍霁,总算是露出了一丝发自内心的笑模样。
“不过,您看我都好几天没有合眼了,不如臣弟就在此求个恩典?”
惠帝紧张地看着身边的那些古玩字画,咬着牙想到:这回,他若是狮子大开口,朕为了十一,也得给他啊……
“您赏我几天休假可好?”岑相思笑眯眯地说道。
“哼,朕都一般年纪也不敢偷懒,你这么年轻就想休息?就给你十天,歇好了赶紧给朕滚回来听差!”惠帝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假嗔道。
“谢皇兄!”岑相思忙站起身来,规规矩矩地心里谢恩。才一起身,他便又把头探了过来,吸着鼻子闻了闻,然后小声地问道:“皇兄用了什么香?怎么闻着又凉又苦的?”
一句话又提醒了惠帝,他立时觉得下面一阵生疼!他这哪里是用的熏香,分明就是痔疮药膏的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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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稿
我这几天都回来的晚,贴的晚~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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