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闺秀田家女,
一道菜肴的优劣主要是从‘色,香,味,形,’上去考量的。ai悫鹉琻单就这几点来讲姜暖已经完败常胜!而且两个人的菜品相差得已经不是一星半点了,如阳春白雪如下里巴人……
“我记起来了,年前那道富贵什锦也是姜小姐做出来的。”常胜忽然抬头对着姜暖说道。
“‘甜点心’里的蛋糕也是我做的。”姜暖解了围裙走到那个小伙计面前递给他并道了谢,然后转了身子两只眼睛咕咕噜噜地在常胜的两只手腕上瞄来瞄去,只看到他腿软脚软,就想给这个女子跪下求饶了。
品香楼的后院安静得连人们的呼吸声都能听见似的,那些原本就看着常胜不顺眼的从心里盼着他输的人也没有一点看笑话的心情了。如果说,他们的手艺在某些方面还能强过常胜,而面对这个女子他们则完全没有了一试高下的勇气。心下只觉惶恐,如今才知道与常胜争得那头灶的位子是件多么无聊的事。
‘什锦富贵’‘跃跃龙门’‘蛋糕’乍一听来都是厨房里的行当,但他们这些厨子懂,这几样乃是分别属于厨房里的冷食,热食,以及面食三个行当,一般成名的大厨,就算是御膳房里的师父,耗尽毕生精力钻研,又有几个能同时拿得起三样儿?
这一战他们看得胆战心惊,再不敢为自己手底下的半盆水沾沾自喜。
这一战常胜输的体无完肤,让他明白从此再无在品香楼肆意嚣张的资本!
姜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若说凭力气打架,把三个她绑在一起也未必能把常胜怎么样,但她可以轻松地干掉他嚣张的资本!一个大厨还是掌灶大厨你手艺不行,如同一个秀才不会读书写字,一个武将不懂行军打仗一样,就是个废物,留着你干嘛?
常胜一直在品香楼的后厨横行,连带着他的弟弟常兴也敢欺负像石榴,秀儿这样的女子,说到根源上就是他的厨艺原本在这里是无人能撼动的,稳稳地把持着头灶的地位,凭着这个,连赵掌柜都对他和和气气的,可如今他败了,而且是自己最拿手的一道菜败得彻底!做菜凭的是手艺,打人凭的是力气,他一个大厨手艺就像那个女子说的‘稀松平常’而只剩下了会打人的力气,那是什么?那就是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混蛋啊!
常胜想得一头冷汗,忽然抬眼在人群中寻着赵掌柜的身影,都到了这个时候,赵掌柜也该帮着说句话了啊……而此时赵掌柜也正望着他,目光中神色复杂,看了使人心冷。
不是要赶我出品香楼吧?常胜有些彷徨地想到。
赵掌柜此时的心情是无比恶心的!
他烦常胜,有点本事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经常在品香楼的后院给他找点闲事。这回可是捅了马蜂窝了,又眼巴巴地瞅着自己救场,真是个没用的废物!
他也烦姜暖。原本对这个女子的尊重是来自于老太傅的微信。而她充其量就是个有点小聪明的官宦小姐,还是个贪财的官宦小姐。今天看着她出了手,那无形的耳光抽的不只是常胜手艺更是品香楼的口碑!品香楼一个菜能卖的比别处贵十倍也有人捧场,凭得不就是这里菜的口味藐视别家的底气么,如今底气变成了泄气,看见后院这些厨子一个个蔫头耷脑的德行赵掌柜只能暗暗摇头。
他更烦自己,烦自己的有眼无珠!要说他与姜暖的认识时间也不算短了,偏生就被她每次见面都亲亲热热的一声‘赵叔’叫的飘飘然起来,看着她笑的没心没肺,说话轻声细语,自己就存了轻慢的心理,忘了少主说过:姜小姐是个有大才的,我都不如她!
现在可好了。自己刚才还想看看人家的姜小姐的斤两,现在是看到了,小花苗直接变母老虎,一出招就是狠招,让他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母老虎也是老虎!
若是昨天不这么处理就好了,都怪自己没往心里去啊,想到这里,赵掌柜开始后悔了。
“姜小姐这菜做的漂亮!真是让我们开了眼界了,不如到前面去喝杯茶歇歇吧。昨儿得了消息,说我们少主再有三四天就能回来了。”赵掌柜还是开了口。尽管说的是和稀泥的废话,但他的态度却是万分的恭谨,再没了往日的那种不着痕迹的轻慢。甚至觉得自己的分量不够,把窦氏的少主窦崖都推到了前面,只希望姜暖能够放他一马。
“窦公子要回来了啊,这一趟远门出的可是够久。那日咱们就说好了,等他回来我亲自上灶,给他接风。”姜暖还是一副很随和的样子,只要开口说话就是笑眯眯的,让人觉得她从来都是这么好的脾气。
 
;赵掌柜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人家根本就不接你的话茬啊。
“常胜,还要和我论道么?”赵掌柜没话说姜暖可是有话说呢。她转头直盯着膀大腰圆神情却一片萎靡的常胜问道。
“常某技不如人,认栽。”又求救似的看了赵掌柜一眼,常胜知道今儿这事是没人能管了,于是他只好牙一咬豁出去认了。
“认输了?不错,还算要点脸皮。”姜暖对着一直抱着赶车的鞭子站在自己身后的车把式说道:“把式叔,您想好要剁他那哪只手了么?”
车把式看到现在,心里是别提多亮堂了!他知道自己这东家可不是如寻常女子一样那么好拿捏的,就单凭这气势又有几个男子能比得了?“东家,我不想剁他的手,他要是没了手以后连铲子都拿不了,就成了废人,他的一家老小谁养活……”车把式垂首说道。
常胜伸手抹了一把额上冒出的冷汗,真想过来叩谢车把式一番了。
“我就想抽他!昨天他哥两个对我拳打脚踢的时候我就想回手的,又怕石榴和秀儿姑娘吃亏才强忍着没有还手。既然是东家您问我了,那我就想打回去,让他知道我也会使拳头!”
“哈!把式叔真是宅心仁厚,挺好,以德服人才是正理,要我说,你就拿手里的鞭子抽他,平日里怎么调教牲口现在就怎么抽!”
“好!”车把式应了一声,毫无征兆的已是右手握着长杆鞭子挥出,准确抽在了常胜的脸上,‘啪’地一声脆响过后,众人都条件反射般的捂住了自己的脸,而常胜只觉一侧脸颊热了一下,一道两寸多长的口子已是划在了脸上,血接着就流了出来,一滴一滴地落在他的肩膀上……
车把式收了鞭子,又抱着鞭子老老实实地站在了姜暖的身后:“东家,我打完了。”
点了点头,姜暖走到常胜跟前,侧着头欣赏着他脸上的伤口说道:“这下是能长记性了……”
现在常胜心里是一剜一剜的难受,羞臊,恐惧,混乱……也说不上到底是个啥滋味,不过好歹对方没有真的让他剁手和抹脖子,也算是手下留情了。冲着被他打得鼻青脸肿的车把式拱了拱手,常胜没有说话扭头进了自己的小屋。
“这个谈好了,该和那个叫常什么的谈一下了……”姜暖开始在人群中寻找刚才还很硬气地挡在他常胜前面替他说话的常兴。
“大小姐,您别抽我的脸了,我知道错了,这就给把式叔赔礼去!要是抽花了我的脸,我是个跑堂的,以后可咋见人啊……”常兴见躲不过了,赶紧跪倒了姜暖面前,期期艾艾地求着她。
眼看着常兴跪倒了自己的面前,姜暖忽然往后退了几步,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现在知道要脸了?你在欺负我姜暖的丫头的时候怎么不要点脸呢!”姜暖说着目光阴寒地扫了厨房里所有的人一眼,她知道这品香楼里调戏石榴和秀儿的可不止常兴一个人。“好歹你也是个五尺的汉子,家里就算没有姐妹也有娘亲吧,知道要脸还这么无耻的占人家女子的便宜?你要脸有什么用!”
常兴低着头,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就是不敢抬头,唯恐车把式手里的鞭子也落到自己的脸上。好在他平时跑堂也是听惯了客人的好赖话,所以不管姜暖如何挖苦他,他也是垂着头小声求饶。
直说再也不敢造次了。
“听说昨天你还在我的‘甜点心’里拿着我们的点心砸人啊?”姜暖走向灶台,拿着水舀子盛了一下子滚开的沸水对着常兴招了招手:“你过来,我也不欺负你,昨天你拿我们铺子里的东西砸人,今儿我就用这品香楼的东西砸你,不算过分吧?我心软,要不就用刀往你身上砸了……”
常兴一咕噜爬了起来往门口跑去:“您手里的水是开水,这个要是浇到小人身上,皮都给烫没了!”
“你干的那事儿不就是个没脸没皮的?成天想着占占小姑娘的便宜和小姑娘耍耍横,算个什么东西!”姜暖把水舀子中开水倒回锅里:“哎呦,这一大舀子水,端着好累……”
“我赔,我赔!姜小姐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去找石榴和秀儿姑娘的麻烦了,您就饶了小的吧!”看见她把水舀子放下了,常兴也不在躲避,只远远地站在门口冲着姜暖作揖。
“成,给你个机会。昨儿毁了们多少蛋糕啊?”
“一斤,就一斤!客人给了钱,指使小人去
卖的。”听见姜暖问话,他赶紧答道。
“一斤,五百文钱。”姜暖拍了拍手,也朝着门口走去。
“不是五十文么?”常兴愣了一下,低声问道。
“嗯?”姜暖挑着眉望向他。
“就五百!小的马上就给您送去……”常兴哭丧着脸向自己的屋子走去,心疼啊,几个月白干了。
“赵叔,今儿这事就是私人之间的恩怨,与品楼没有任何关系。咱哪说哪了。谁也别心里结了疙瘩。”姜暖轻声细气地跟赵掌柜说道:“做生意和气生财,我还要仰仗着品香楼呢。以后凡是品香楼的客人差咱的伙计到‘甜点心’买蛋糕,一斤我就给提五文钱,不能我挣了钱而凭白的叫大家伙白忙活。”
“好好,姜小姐这么说了,和气生财,咱就不说别的了。你们也都懂点事儿,管好自己的嘴!”赵掌柜苦着一张脸训斥着一厨房的伙计厨子。
人家训的是品香楼的人,姜暖自然不会就站在那里听骂,笑嘻嘻地和脸色并不好看的赵掌柜道了别带着车把式就出了品香楼。
“阿暖……”等得心急火燎地青山看见她从品香楼才一出来就急急地迎了过来,待到看清姜暖和车把式都是一脸的轻松表情,他悬着的心才落了下去:“没事了吧?”青山轻声问道。
“没事儿啊,都说了是讲道理的。咱以德服人,尤其是把式叔那一鞭子,抽的他们心服口服啊。”姜暖掀开车帘就坐在车厢的边上,脚支着地。
“咱东家厉害啊。”车把式抽了常胜一鞭子报了仇,心里痛快,男子打架争得大多就是个上风面子,如今他找回了昨天的面子,立时觉得心里无比舒坦,连说话都不觉得嘴角被扯得生疼了,拉着青山就把里面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听得青山又跟着心惊肉跳了一遍。
“成了,这事儿算是了了,咱都管住了嘴,别回庄子里胡咧咧去。”姜暖歇了一会儿从骡车上站了起来,“把式叔,你就在这里候着吧。等她们收工的时候和平日一样回庄子上就是。我和青山还有些事,也不用等我们,我们雇车回去”说着姜暖向四周看了看,朝着人多的街道走去。
“阿暖是要再寻个铺子的门帘吧。”离了品香楼很远后,走在姜暖身边的青山才开了口。
姜暖侧着头很认真的看了看他,然后眯着眼说道:“真是如此。今儿我在品香楼闹了这么一出,是争回了颜面立了威。赵掌柜表面没有说什么,但我们不能不留后手。总不能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
“鸡蛋都在一个篮子里?这是?”听着她说着正事又忽然跑到鸡蛋身上去,青山有些没懂。
“我说的是趋利避害。你想一下,我们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如果这个篮子掉在地上,篮子里的鸡蛋不是都要被打破了么?但是我们如果把鸡蛋分别放在几个篮子里……”姜暖说着用手比划了一下冲着青山笑着说道。
看着她就这么连比划带说的又是一副孩子气的表情,青山也情不自禁的跟着她笑了一下。总觉得这个女子的笑容是有魔力的,她真心笑的时候,能一直甜到你的心里去……
“姜暖。”一声绯糜的极好听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竟似还带着怒气。姜暖只一抬头就看到了岑相思沉的如阴天一般的俏脸以及毕月乌殿下那咬牙启齿的一张俊脸!
“呦!太子殿下,您这脑门是怎么回事啊?”瞅着毕月乌脑袋正中的一块暗红,姜暖挠着脑袋想到:这个造型是在学三只眼的二郎神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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