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事不过,当香芹和灵兰回来之后,双至便没打算再让她们到账房支银。
“容兰,去把祥兴找来。”双至将手中的书籍放下,笑着对容兰道。
祥兴是石拓的贴身小厮,因为年纪还小,还留在内院,一直都在石拓书房服侍着。
“红棉,你去让上房所有丫环都到这里来一趟。”双至走出内屋,在大厅的上首位坐了下来。
不到一会儿,大厅便站了起码有二十几个下人,包括洒扫婆也在其中。
双至笑容温和环视了她们一眼,声音不高不低地开口,“这些日真是辛苦大家了。”
大厅上的丫环婆们听到双至这样一句没头没尾的话,都面面相觑,不知该作何反应。
“自我回到将军府以来,每日做过什么,说过什么,大家都非常关注,对此我感谢大家对我的关心。”双至笑眯眯地道,“你们当中有些人还每日都特别将我说过的话做过的事记下来,传给某些人听,此等用心良苦的奴才,真不知是先前哪个主调教出来的。”
丫环之中,有其中两名闻言,肩膀一颤,将头埋得更低了。
“今日之前的事儿,我不会与你们计较,今日之后,希望你们认清究竟谁才是你们的主,谁才是你们应该忠心的主,再让我发现你们谁人再胡乱嚼舌根,认不清主的,该怎么惩罚,你们自己心里要拎得清。”双至声音透出一股严厉的气势,目光冷然扫了那些丫环婆一眼,她早想找一日来让这些身在她上房心却在别的地方的丫环好好认清形势了,隐忍了几日,这些人还当真以为她是良善好欺的小猫。
这天她让香芹去账房支不到银,也没有与石拓说,故意让自己处于一个低姿态的位置,就是为了想看看究竟哪些人是在看好戏,哪些人是真的站在她这边。
当奴才的都是需要有眼色的,在上房做事的奴才更加要比其他房的要机灵一些,双至虽然还未真正当家作主,但平时石拓待她态如何,这些在上房做事的奴才最是清楚,如果是醒,就应该心里有数要认准她这个主才是。
这天,有些丫环暗里哀怨自己跟了双至这么一个懦弱的主,没有势力没有权利,连个账房都能欺到头上,当初还高兴能到上房来服侍,如今还不如到别房的屋里去,至少还不必受些闲气,给别房的丫环取笑。也有些丫环婆在为双至不值,暗骂那账房奴大欺主。
谁人是鬼谁人是神,双至此时已经心中有数,但她知道目前而言,上房多数下人对她都是忠心的,认定她才是正经的主,至于那几个被收买的,她自也是有安排。
祥兴进来的时候,看到大厅站了许多奴才,他也不看多两眼,只是很恭敬地来到双至前面,行了一礼,“夫人。”
双至对祥兴一笑,“祥兴,你带上几个婆,去账房把徐管事请过来。”
祥兴闻言,清楚夫人这下是准备拿徐管事开刀了,他这几日还在纳闷,怎么夫人就仍由一个奴才欺到头上了,他这个当奴才的,好几次都想跟爷说一下,可是偏偏这几天爷忙得都不见人,连书房也没去了。
“等等。”在祥兴转身的时候,双至唤住他。
“香芹和灵兰你们也去,让账房所有的人都过来。”双至轻声道。
香芹应了一声,在大厅上选了两名身体比较强壮的洒扫婆,一行人快步往账房而去。
上经过几个院,丫环们见了,都诧异怎么上房的丫环今日气势有些不一样了,好像要变天了似的。
而在自己屋里的媚姨娘听到丫环来传话,缓缓绽开一抹耐人寻味的微笑,看来,这内院该热闹了。
那徐管事是给两个洒扫婆扭着到上房的,一上嚷嚷不停,道是一定要到爷面前告这些不将他放眼里的奴才们。
到了大厅,徐管事见到站满了人,心里也是一顿,但看到那坐在上首柔和笑着的夫人,他心里也就定了一些,经过这几日,他早就没将这个夫人放在心上了。
“夫人,这是怎么回事,小的做错什么了,要这样给小的难看?”徐管事挣脱开那两个婆的手,掸了掸衣袖,直直看向双至。
双至微微笑着,对两个婆柔声道,“你们怎能这样粗鲁对待徐管事?下次要客气一些了。”
两个婆忍住笑,“是,夫人。”
徐管事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不好发火,“不知夫人要小的过来有何要事?”
双至睨了他一眼,道,“徐管事,我听说到你那儿支钱,还得经过胡夫人的同意是吗?”
徐管事道,“这规矩向来如此,小的只是按规矩办事。”
“规矩是谁定的?”双至又问。
徐管事略显迟疑,“这这都是以前定下的,各房谁要支银,得跟管事的说一声,胡夫人这内院两年了,一直都是这样的,难道奴才们没和夫人您提过吗?”
“徐管事,我是何人?”双至眼尾轻扬,声音更加柔和地问。
徐管事一愣,这夫人怎么问的话都这般奇怪,“您是夫人,是小人的主。”
双至笑容更深,“当主的要用银,还得经过一个外人的同意,徐管事,这又是谁定下的规矩?”
徐管事看着笑容满面的夫人,心里突然感到莫名的有些慌,“这这向来都是如此。”
“向来都是如此?你的意思是说,就是爷要拿银,也得问过胡夫人的意见?”双至挑眉一扫,冷声问道。
“不不,小的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以前都是这样的,媚姨娘她们几个房里要支钱,都得跟胡夫人说一声,不然小的这不好登记。”徐管事额头迸出冷汗,心里暗叫怎么胡夫人到现在还不来,他都使了眼色让丫环去通知她了。
啪!突然,香芹一个大耳刮扫在徐管事脸上,未等徐管事开口,她已冷冷开口,“夫人是奴才吗?皇上的郡夫人能和小妾相比,徐管事,你可真有胆量啊。”
徐管事捂着脸,瞠大眼,“你打我,你敢打我?”
香芹冷笑,“我就替夫人打你了,你想如何?”
祥兴在一旁冷冷道,“徐管事,你是拎不清谁才是将军府的主了。”
徐管事看着这个将军身边的贴身小厮,连他也是对夫人恭恭敬敬的,更别说如今站在大厅里的各个丫环,哪一个敢在夫人面前抬头大声说话。
只有他竟然看不清楚形势,一头赚在刀口上了。
“可是那,那胡夫人也没交代,小的以为以为她还是管家的。”徐管事结结巴巴地开口。
“是胡夫人与你亲口说的,我到账房拿银需要经过她的同意?”双至微眯起双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今日她借着徐管事敲打胡夫人,目的也不是想要和她撕破脸。
她当然也知道胡夫人故意要让下人们认为她这个夫人懦弱可欺,甚至还故意制造假象,让大家以为石拓不看重她,特别是在石拓回来之后,一直忙于差务,与她少有接触,让家里的奴才们都以为石拓真的是没将她放心里。
而且在她进门当日,石拓已经明明白白吩咐了胡夫人,往后家里事情都由她这个夫人说了算,这胡夫人倒好,没几日便将账本拿了回去,继续当她的管事,甚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徐管事不给她支银。
徐管事哑口无言,胡夫人没有这样说过,是他一直以为这样做能讨好胡夫人,所以才自作主张刁难夫人的丫环,怎么知道原来夫人不是他想象的那么怯懦委曲求全的人。
双至笑了笑,对徐管事后面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问道,“你是在账房作甚的?”
那男回道,“回夫人,小的是账房的副手。”
“叫什么名字?”双至问。
“小的叫马俊。”马俊回道。
“以后就由你接替徐管事的位置,一会儿把事情交接一下。”双至对他微笑,这马俊她是有打听过的,家里有一老母,刚娶了房妻,为人憨厚,不懂得阿谀奉承,是个认真实干的人。
徐管事愣了愣,这是什么意思?“夫人,您的意思是?”
双至淡淡扫了他一眼,道,“既然徐管事不服我当主,那就只能请你另谋高就了,马管事,一会儿给徐管事清算一下月钱,再多给他两个月的月钱,免得别人当咱们将军府欺负人了。”
马俊难掩脸上的喜悦,这这可真是天大的惊喜啊,“是,夫人,多谢夫人提拔!”
徐管事气得手指都颤抖了,“夫人,小的不服,小的要找爷评理。”
“那敢情好啊,那就让爷来与我说,若是爷说这家里的事情我作主不了,徐管事,你便让你重新回了这将军府。”双至冷笑道。
徐管事环视屋里众人,看那祥兴以一种同情的目光望着他,他便知道自己真的是无可退了。
双至浅笑,看着徐管事灰白的脸色,心里暗想,那胡夫人下一步会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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