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刚开始的那日,我在黎家坪的街头见到了那个流浪汉。他趴在十字路口的大广告牌的底座上,衣衫褴褛,头发蓬乱,手脚在空中刮水般动着。初起的寒风嗖嗖地刮着,路口的车流不息,行人乱穿,我停在路边观望了一阵子,完全没有谁过多地在意这么一个流浪的人,包括我。
我似乎,不止一次看见他了。印象中,有次下着冷雨,他在农业银行自动取款机边的地砖上侧卧睡着。有一次,他是低着头,像蒙尘的雕塑一样坐在地上。我也不太确定是不是同一个,大概就是同一个吧。
每次经过他的身侧,我的内心都泛起那不自主的同情,可是我又什么都没做,所以有时候我觉得这种同情有些可耻,它未曾转化为任何实质的帮助。似乎在有过一些同情之后才发觉,冷眼旁观者多我一个也不多,就像所有人在他还一息尚存的时候就默认他的不存在一样。因为,谁也不知道,帮助他的结果会是怎样,又或者,大多数人可能自身难保。所以心想着,达而不济天下者都过得心安理得,穷而独善其身者也不必受人谴责。
流浪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