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
燕姨娘猝不及防被塞了满嘴,一双美目瞪得浑圆,不敢相信苏隐月会这么对她?
“娘,你的话我不喜欢听,还是闭嘴比较好。”
苏隐月扼住燕姨娘下颚,另一只手用力捶打鞋后跟,让鞋子往燕姨娘嘴里钻。
“你猪油蒙心失了智,洗白谋害我的人,再说下去,我担心会对你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让你闭嘴也是为了你好。”
鞋子压着舌根,让燕姨娘反胃不止,偏偏嘴被堵住根本吐不出来,可呕吐感又一阵接着一阵从喉间反涌,直把她眼睛憋得通红。
“唔,救我!”
燕姨娘含泪看向苏长远,尽显可怜无助。
“来、来人,快把那个逆女抓起来!”
苏长远气血翻涌,对侯府跟来的下人命令道。
他活了大半辈子,自认大风大浪都经过了,但这种场面他是真的没见过。
这事的确是凝儿挑起来的,稍作教训给凝儿几巴掌他不会说什么,可不能把凝儿往死里打啊。
他还指望凝儿嫁给皇子,日后封后封妃光耀门楣,现在凝儿没了一颗牙,皇室哪会要一个残缺之人?
苏隐月此举,不仅毁了凝儿一辈子,更是拆了他往上爬的梯子啊。
苏长远一张脸黑得宛如墨汁,“混账!我怎么会教出你这样不仁不孝的女儿!你闯下大祸了知不知道?”
“你”
苏长远冲江在御跪下,沉声请命,“王爷,下官教女无方才让她闹出这等事来。容下官将苏隐月带回家好好训诫,天明之前必然这混账认识到错误,痛改前非。”
天明就该进宫谢恩了,这几个时辰他定要把苏隐月收拾得服服帖帖。
说完,苏长远扭头看向下人,张口就要把苏隐月押回去。
哪知下人被苏隐月暴打苏沁凝的场面吓得双腿直打哆嗦,犹犹豫豫,根本不敢靠近。
见状,苏长远气得心堵,“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抓住苏隐月啊!若是不想听本侯命令,趁早滚出永宁侯府!”
此话一出,下人不敢再违逆,战战兢兢来到苏隐月面前。
一开口快要哭出来,“二、二小姐,侯爷发怒了,你你快住手吧。”
见苏隐月扔下燕姨娘,下人以为她要束手就擒,心中一喜,伸手就要去抓她。
看了这幕,苏长远怒气消了些,又吩咐道:“管家,你立刻回府摆上凳子,拿出家法。今日我定然要打断这逆女的骨头,叫她改了从农妇那学来的粗野作派,以后不敢发疯!”
苏隐月扔下燕姨娘是为了空出双手,可不是让苏长远随便处置。
当初在侯府轻易放过苏沁凝是因为势单力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如今她嫁入御王府,再对苏长远听之任之,岂不是和在侯府讨生活没什么区别?
虽然她不知御王为何纵容她闹腾,但目前形势对她有利,当然要先收拾永宁侯府!
“呸!苏长远,你个生而不养的狗东西,你配教训我吗?”
苏隐月一脚把身边得苏沁凝踹向想抓她的下人,“扶好你们的大小姐吧。”
下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光明正大远离旋涡的机会,必须抓住了。
他们七手八脚扶着苏沁凝躲在了柱子后,旁观苏长远接受风暴。
“我刚出生就被丫鬟偷走送去农家,连亲生女儿都护不住,你怎么有脸当我爹?”
“你、你”
苏长远被她一通骂气得血压上涌,“你敢直呼我的名字?你,大不敬!”
“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你指责我是大不敬,倒反天罡!”
“孽障!你敢对我这么说话?我、我要杀了你!”
苏长远虎目圆瞪,七窍生烟。
燕姨娘见苏隐月不知死活挑衅苏长远,无视他的权威,眼中闪过一丝幸灾乐祸。
她想要苏隐月死,只敢偷摸下手。
苏长远和她不一样,光明正大打死不孝女也没人说他不是。
燕姨娘默不作声吐出嘴里的鞋子,不再开口,一心等着苏隐月大祸临头。
“老孽障!窝囊废,只管生不管养!”
“苏长远,你脑子是不是忘了始作俑者是苏沁凝?我在王府待得好好地,是她非要找事,你不怪她怪我?”
苏长远气得语无伦次,“你、凝儿固然有错,但你就没错吗?”
他脑中到底还
是存了一丝理智,江在御没让他起来,他即便气得浑身发抖,依旧跪在地上。
眼睁睁看着苏隐月来到了江在御身边。
这个不孝女跑去王爷身边干什么?想求王爷为她做主?
呵,王爷将不孝女怎么对他的行为都看在眼里,要做主也是为他这个可怜的父亲做主!
“我最大的错就是信了你的鬼话回了永宁侯府!”
“心疼男人,倒霉一辈子!活该我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苏隐月一边痛骂苏长远,一边朝叶白靠近。
目的是他腰上的佩剑!
“苏沁凝从小在你身边长大,吃的用的无处不精细,她对我出手两次,皆是想着要我的命!你连养在身边的女儿都教不好,还想教育我?我呸!”
“苏沁凝失去的只是一颗牙,要是她奸计得逞,我失去的可是一条命啊!”
如此控诉,闻者伤心,成功激起了苏长远心中的愧疚。
无论是她出生,还是她被接回来,她都没有享受过侯府千金该有的待遇,嫁了人却还要承受凝儿的算计。
是侯府对不起她。
苏长远脸色逐渐和缓,不再喊着要对苏隐月执行家法。
但他被女儿骂得狗血淋头,自尊心使然,也实在说不出不计较的话。
可僵持下去也不行,好在他的脸皮已经在官场锻炼出来了,当即支支吾吾表明态度,“这,既然你没出什么事,但凝儿却真真切切被你打落了牙。不如你向凝儿跪下赔罪,再”
苏隐月脸色一冷,抬手握住剑柄。
看热闹看得兴起的叶白肥肉一抖,冷汗一下就冒出来了。
王妃拔他的剑是想砍了苏长远?
王妃是要陷他于不义啊。
叶白运起内力就想把佩剑夺回来,刚一动作手腕就是一疼,顿时失了力道。
苏隐月没注意到这个插曲,握住剑柄往外一抽,“铮”的一声脆响,雪白剑刃出鞘。
剑尖直指苏长远。
“刚才的话你全当耳旁风了?我没出事,是因为我聪明伶俐!不是她苏沁凝心慈手软!”
“你能养出苏沁凝那种屡教不改的黑心肝白莲花,可见你也不是个好东西!”
“好好好,今日我大婚,我就杀了我爹给大伙儿助助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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