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隐月随意道:“那就先把他挂在王府门口,到了傍晚再砍下脑袋送去永宁侯府,摆在苏长远床头。”
伯劳傻了,他现在还有气,吊着多难受啊。
还不如直接杀了他。
扯着破锣嗓子求饶,“王妃,你饶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苏隐月被他吵得耳朵疼,恼怒之下一巴掌扇过去。
“把他的嘴堵上!”
“立即拖下去挂起来!”
陈厉在伯劳脖子上一点,大吵大闹瞬间变成,“阿巴阿巴”
“求王妃饶命!”
画眉跌跌撞撞跑来。
见伯劳脑袋低垂,奄奄一息,忙跪下求情。
“王妃,他只是听命行事,奴婢求你饶他一命!”
扶她进来的雨湘大惊,生怕王妃以为自己和刺客是一伙的,马上撇清关系。
“画眉,你说担心王妃安危,我才给你带路的。你怎么能帮刺客说话?”
苏隐月停手,目光在假曹云和画眉之间来回移动。
“你认识他?”
画眉犹豫,为难不已。
她不想出卖主子,也不想让伯劳死。
有什么办法能两全?
脑海中回忆起在芙蓉院生活的点点滴滴,画眉试图分析出苏隐月的性格,思考着如何措词才能保住伯劳。
用刚才的救命之恩?
不能说,王妃一定会怀疑是一个局。
到时候伯劳救不成,还把自己搭进去。
不期然地,她想起刚才伯劳易容成曹云的模样混入芙蓉院。
明明王妃通过交谈,发现他是假的,却不动声色领着他远离她们这些丫鬟,才对他动手。
王妃是担心伯劳铤而走险,对她们这些手无寸铁的丫鬟下手吧?
就跟当初她被徐金元抓住,王妃以身体换一样。
诸如此类的细节还有很多,可王妃从未挂在嘴上。
她决定赌一把。
不仅为了伯劳,也为了自己的未来。
“是,我认识他。”
苏隐月眼神一动,“你也是苏长远派到我身边的?”
见她没有动怒,画眉对保下伯劳更有把握了。
“不是!我和伯劳的主子另有其人。”
伯劳感动于她不顾自身危险跑来相救,但对她即将暴露主子的行为满是紧张。
他想让画眉闭嘴,可一开口就是阿巴阿巴。
“画眉,王妃对你不好吗?你竟包藏祸心!”
雨湘不可置信地看着画眉。
她无法相信,日日朝夕相处的人竟是一条隐藏起来的毒蛇。
画眉膝行两步,抓住苏隐月衣袖,双眼含泪。
“我、王妃,奴婢到你身边这么久,没做过一件对你不利的事啊!”
苏隐月立刻反应过来,“当日,你在我房间外探头探脑,也是你主子吩咐的?”
画眉一怔,愧疚道:“是。”
苏隐月问:“你主子是谁?”
“阿巴阿巴!”
伯劳跟蛆一样蛄蛹过来。
苏隐月看见他就心烦,飞起一脚,把他踢到台阶下面。
让他吃了一嘴的杂草和泥。
画眉沉默了好一会儿,方才小声问道:“王妃,奴婢可以不说吗?”
“主子对奴婢有大恩,奴婢不能背叛他。”
雨湘怒道:“画眉,你在说什么混账话!现在你主子派刺客来杀王妃,你让王妃饶了刺客,还不让王妃知道你主子是谁提前提防。”
“你、你简直该死!”
她气得脸红了,朝苏隐月进言,“王妃,画眉和这个刺客都是祸患,不如全杀了!”
“我思考一下。”
苏隐月眉头微蹙。
我在明敌在暗,情势对她不利。
事实的确如画眉所言,她并未做过对她不利的事,相反今日还救了她。
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完人。
画眉坦然说出和刺客相识,更表明背后有主子。
她这模样明显被她人格魅力所折服,要是能把画眉挖到她手下做事,就是撬动了敌人的墙角。
只要她铲子挥得好,就能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敌人搞得少少的。
做好决定,苏隐月开口道。
“我可以不要他的命,但他舞到我面前,死
罪可免,活罪难逃。”
“我会把他关起来,什么时候收拾了你主子,再放他出来。”
不就是坐牢吗?
命保住了就好。
画眉欣喜,连连磕头,“谢王妃,谢王妃!”
雨湘不赞同想劝说,苏隐月抬手制止。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她看向画眉,“我可以不问你主子的名字,只一点,你不准帮着你主子来害我!”
画眉狠狠点头,“奴婢记下了。”
苏隐月给了陈厉一个眼神,“解开他的穴道。”
面朝下躺在地上的伯劳将几人的话听得清清楚楚,见画眉没背叛主子,解开穴道后,老老实实坐在一边。
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你叫什么?”
伯劳规矩起来,“小的叫伯劳。”
苏隐月颔首,思考道:“我想想怎么安排你”
江在御适时开口,“王府有处私牢,不如关进去?”
“好。”
陈厉得了命令,拖走伯劳就走。
顺着他的力道离开破败院子,伯劳没忍住回头看了眼苏隐月。
表情奇异,“王妃,你不去救你爹娘吗?”
苏隐月一怔,“那不是你骗我的吗?”
伯劳神色复杂,看在她没杀自己的份上,决定卖她一个人情。
“苏大小姐真的把你爹娘抓去了莲心斋。”
苏隐月眼睛一瞪,“狗胆包天!”
“走,去永宁侯府!”
行至王府岔路,江在御没再同行,而是朝书房走去。
“王妃,我书房还有人等着,就不陪你去了。”
他不想苏长远又抱着他的腿,哭着求他救命。
索性眼不见心不烦。
临走前,除了五百近卫,他又让苏隐月把叶青叶白带上。
叮嘱她别伤了自己。
“哐当!”
永宁侯府刚装上不久的漆红大门再次被踹开。
“苏长远,速速滚出来见我!”
听见声音赶来的门房动作熟练地吐出苏长远等人的位置。
“王妃,侯爷在正院,夫人在四香院,燕姨娘在野春院。”
“苏延风呢?”
“大少爷在听风堂。”
正院离大门最近,苏隐月带着人第一个到达。
撑着病体伏案办公的苏长远忽然听见门口传来喧哗声。
不悦皱眉,对贴身侍从吩咐道:“程星,你去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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