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脑袋跟西瓜一样砸在地上,苏沁凝哀声悲喊。
“我给你磕头!只要你放了我爹娘和弟弟,我磕到你满意为止!”
她意识到不能再和苏隐月犟了。
她爹是永宁侯,她才是侯府大小姐,是名门闺秀。
如今她爹被皇上下旨在家反省,身体也日渐虚弱,侯府颓势已显。
要是爹娘和弟弟都没了,她一个人绝计撑不起侯府。
富有节奏的交响乐慢慢停下。
苏隐月转身,静静欣赏着苏沁凝哐哐磕头。
“错哪儿了?”
苏沁凝再无半分之前的高傲,哭得直抽抽,“我不该绑架你爹娘,呜呜呜”
“我只是想找你要解药,给我爹娘解毒,呜呜呜”
她突然顿了一下,猛然想起曹江夫妻是冒充的。
意识到什么,张嘴大骂,“苏隐月,你个畜生!”
“你扎的是你爹啊!”
“你还敢扇你爹耳光!”
苏隐月一直拿自己的爹来威胁她?
她岂不是白跪了?
憋屈不甘全部转化为怒火,顷刻燎原。
腾一下站起,气急败坏指着苏隐月怒骂,“狼心狗肺的畜生,你个不孝的白眼狼,你——”
在看见苏隐月掐着柳婉后颈的那刻,满肚子的脏话当即夭折。
苏隐月慢条斯理开口,“跪下,继续磕头。”
苏沁凝还想再挣扎,她当场给柳婉喂了两个嘴巴子。
“唔唔!”
柳婉被打得头昏眼花,只会唔唔叫唤。
脸上全是五指印,新伤叠着旧伤,一副战损的模样。
“别打我娘!唔唔”
苏沁凝好不容易支棱起来的反抗之心再次破碎。
“噗!”
数个巴掌之下,堵在苏长远嘴里的布巾松动。
他歪头吐出,不管不顾地大喊:“是应琼干的!凝儿,隐月,你们都上当了,这一切都是应琼设的局!”
“应琼想看我们侯府自相残杀,你们不能上了他的当!”
听见这个陌生的名字,苏隐月面露疑惑,“应琼是谁?”
苏长远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和她谈条件,“你放开我,还有你母亲,弟弟。”
“啪!”
抬手一巴掌把苏长远脸打歪,苏隐月眸中满是危险。
“我问你就好好答,别跟我讨价还价!”
苏长远顿时满意得说不出话,脸上更是遍布红光。
随手又给了柳婉一巴掌,苏隐月凌空虚点站着的苏沁凝,“继续跪着。”
见她没反应过来,又是几巴掌呼在柳婉脸上。
清脆的巴掌声让苏沁凝回神。
含恨跪下。
苏隐月这才满意,斜眼对苏长远道:“你可以说了。”
苏长远还在回味她之前旁若无人演奏的交响乐,一时没有搭话。
苏隐月可不惯着他,轻拍他的脸唤回神智。
“哑巴了?快说!”
苏长远:隐忍。
“应琼是当朝国师,司天监监正,四品官。当初你带着近卫来灭门,就是他赶了过来。”
担心苏隐月不知道,又吃嘴巴子,苏长远说得非常详细。
苏隐月疑惑,“国师救了你,他对你有恩才对,为什么又要算计你呢?”
苏长远深吸一口气,“此事说来话长。”
动了动手臂,示意苏隐月给他松绑。
抬头往窗外瞧了眼。
午后明亮的阳光洒在碧绿的荷叶之上,照得水榭亮堂堂的。
时间还早。
苏隐月自顾自找了张椅子,舒服坐下,“我现在时间很多,你可以慢慢说。”
气得苏长远快要把一口牙咬碎。
这个逆女竟敢如何折辱他!
他在皇上面前,都没有这么卑微。
苏隐月眉头一挑,“不想说?”
苏长远:继续隐忍。
“等等!”
苏隐月站起身来,对水榭中的近卫吩咐道:“把我爹娘和弟弟放下来。”
苏沁凝想听国师究竟是怎么把她当刀使的,见苏隐月好端端去管那三个下等人。
急得快要抓耳挠腮,“三个贱民而已,苏隐月你管他们干什么?”
苏隐月一脚把她踹倒在地,“不准对我爹娘无礼。”
苏沁凝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你管他们叫爹娘?”
“那、那你刚才为什么让我杀了他们”
她彻底糊涂了。
苏隐月不准备和她解释。
见曹江一家三口没什么大碍,叫来两个近卫,“送我爹娘和弟弟回去。”
“是。”
送走和此事无关的人员,苏隐月坐回椅子,下巴微抬。
“苏长远,你可以继续说了。”
苏长远平复好呼吸,扔出一个炸弹。
“应琼手下有个百鸟暗探,燕丝就是百鸟暗探的一员。”
“他的目的就是搅乱侯府。”
听完,苏隐月还没怎么样,他身边的柳婉先一步表现出了异样。
燕丝是国师安插进来的探子?
这话对柳婉无异于五雷轰顶,震得她大脑一片空白。
若不是有人扯着,早已双腿无力地跌坐在地。
“唔唔!唔唔!”
燕丝是她的陪嫁丫鬟,十三岁跟着她,十六岁和她一起嫁入侯府。
这二十多年来,她经历的一切,燕丝都陪着。
燕丝怎么可能是国师的人?
柳婉的挣扎比任何时候都激烈,她脑子乱糟糟的,有无数问题想问。
一切疑问全被嘴里的布巾堵住,急得她伸长脖子,不住去拱身边的苏长远。
苏长远眼神同情。
陪嫁丫鬟是除了血缘至亲最亲近的人,骤然得知燕丝是探子,柳婉接受不了也正常。
同样伸长脖子,咬住布巾往外一扯。
终于能开口说话了,柳婉狠狠松了口气。
“侯爷,燕丝怎么会是百鸟暗探,你会不会查错了?”
话已经出口,再瞒下去也没有必要。
苏长远叹道:“夫人,我骗你做什么?你仔细回忆一下这几个月燕丝的行为,她是不是做了太多和她姨娘身份不符的事?”
她以为燕丝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凝儿,原来凝儿只是借口吗?
无数画面在她脑海中闪过,柳婉再也无法欺骗自己。
一颗心像似浸在冰水中,冻得牙齿咯吱作响,唇瓣直打哆嗦。
打击太大,精神开始恍惚,整个人变得呆呆木木。
“哈哈,我蠢,我实在太蠢了,我竟被燕丝骗了这么久”
“我眼瞎心盲,我伪善傲慢,枉为侯府当家主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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