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挽晴不自觉地睁大双眼。
“段宴?他难道是被江逢子救下了?”
饶是她重活一世,也觉得过于匪夷所思。
“而且我看他那样子,好像很适应现在这种日子。”
毕竟一息之间就将傅挽阳扫地出门,多少有点护食的意思。
傅挽晴竟然有点好奇,修者的日常到底与常人有何区别。
“既然他现在是江逢子的徒弟,那就好办了,毕竟,大家也是老熟人了。”
傅挽晴一边说着,眼中却闪过了意味不明的光。
第二天,傅挽晴改变了主意,独自一人来到文玩街,敲响了江逢子的大门。
开门的人,依旧是段宴。
他看着眼前那个依旧美艳动人的傅挽晴,做了个请的手势。
他知道,一旦傅挽晴知道了他的下落,便一定会来找他。
傅挽晴在看到他的第一眼时,就觉得他整个人变得不一样了。
那是一种脱胎换骨的改变。
从内到外都变得更加干净。
短短数月,就有如此大的变化吗?
这,就是修者吗?
傅挽晴看着他倒了一杯碧绿色的茶水递给了她,不由好奇。
“这是?”
“这是修者每日都会饮的灵脉碧茶,有强身健体延年益寿之效。”
傅挽晴喝了一口,色如抹茶,味同绿茶,却又带着一股淡淡的,说不出的奇特香味,是她从未见过的稀罕之物。
她上下打量着段宴,真诚感叹。
“你如今,倒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段宴看着她,勾起嘴角。
“如果你死过一次,也会如此。”
是吗?好像是的,她也是跟前一世判若两人。
“不准备回段家了?”
“不回去了。”
傅挽晴对于他的回答,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她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她的声音淡淡的,“老管家死了。”
“嗯,我知道。”
“那么段家与傅家的恩怨是不是可以告一段落了?”
“在我这里已经过去了。”
傅挽晴看着他平静的表情,微微笑开来,梨涡乍现。
他们两家本是生死仇敌,却有一日可以如老友般聊天饮茶,人生怪奇妙的。
“那我可以请你师父帮一个忙吗?”
“你说。”
“借你师父名头一用。”
段宴瞬间联想到他们来濠江所为何事。
“那我要问过我师父之后,才能回答你。”
“好,那我等你消息,先告辞了。”
说着傅挽晴便起身准备离开。
“等等。”
段宴叫住了她。
他将一个护身符塞在了她手里。
“这是师父给我的,你此行凶险,或能保你平安。”
“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这个符不难求,你比我需要,你拿着吧。”
其实他说谎了,这个符,是他师父亲自找师伯求的,为此师父给师伯炼了一个月的药。
傅挽晴眼中透出真诚的谢意。
“多谢,你保重。”
“你也是。”
江逢子抱着胸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段宴身后。
“好小子,为师替你辛苦求的护身符,你说给人就给人了,白白浪费了我一个月的药。”
段宴吓了一跳,急忙回身。
“师父,我...”
江逢子看着自己徒弟那一脸惊慌失措的表情,玩味道。
“怎么?很喜欢这个后辈?”
“我不是,我没有,您别乱说。”
江逢子没眼看。
“她让你求我,你怎么不开口。”
“师父不都听到了吗?”
“那能是一回事?你得好好求我。”
“好,师父算我求你,能不能帮她这一回。”
江逢子稀奇地看着段宴,“她除了长得好看点,有什么地方值得你这样为她?”
“也许是,她与我见过的所有女人都不一样,就像活了很久的人,看事情特别通透,也特别聪明,但她明明只有二十岁。”
“你怎么知道她不是活了很久?也许跟我们修者一样呢,傻徒儿。”
段宴笑他师父荒谬。
傅挽晴没等多久,便收到了段宴的回话。
更有意外之喜。
江逢子竟答应请他师姐出马,驱邪避凶。
这可是他们来到濠江一个月,唯一听到的好消息。
她原本都做好了三顾茅庐的准备。
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连傅容锦都迫不及待地找到了何亦雄。
“这块地我要了,你开个价吧。”
何亦雄心中沾沾自喜。
原来名声在外的傅家大小姐也不过如此。
连死过人这种事都查不出来。
反正都是一家人,那他也就不客气了。
于是他狮子大开口,“十个亿。”
傅容锦看都不看他,“五千万。”
何亦雄眼皮跳了跳,“傅大小姐,哪有你这么砍价的。”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多少钱买得这块地。”
“那我们不如还是谈谈分成吧。”
“我买来也不会立刻建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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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亦雄狐疑地看着她,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但是他急着脱手啊。
“那你再加一点,让我多少赚点路费。”
“两千五百万。”
何亦雄差点跳起来。
这个女人,竟然在他成本价上打了对折。
“傅小姐,你这就欺人太甚了。”
“你可要想清楚,过了我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何亦雄寻思再三,不敢再加价,他怕惹恼傅容锦。
就目前的情况,他能够找到接盘的人,已经是不容易了。
他打落牙齿和血吞,只能当做自己投资失败,现在能收回一点是一点。
何亦雄含泪签下了这份丧权辱国割肉条约,愤然离去。
“这个何亦雄还不如沈唐聪明。”
傅容锦拿着合同,轻蔑地笑笑。
此刻正在看书的沈唐猛然地打了个喷嚏。
傅家姐妹这边一切异常的顺利,江逢子那边也迎来了他久违的三师姐。
段宴只见一个身穿青衣的妙龄女子,以风一般的速度掠过了自己的眼前。
他不自觉地追了上去,想细细看下这位师父嘴上常挂着的三师伯。
“师弟,你这般着急地把我喊来,到底所为何事?”
段宴见师伯坐下,连忙递上了新煮的灵脉碧茶。
此刻,他才看清面前之人,长得什么模样。
只见师伯三十上下的年纪,细眉凤眼,悬鼻檀口,长相十分古典,就像从古代的仕女图中走出来的人物。
“哟,这就是你新收的徒弟?嗯,不错,一表人才的,比你好看。”
江逢子似乎早已习惯自己师姐的性子,并不搭话,而是将一个锦盒推到她面前。
卜月真人随性地将锦盒打开,可就这一眼,便叫她惊呼出声。
“这是,天阶玄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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