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的进入了这座楼阁高耸,红墙围绕的宫殿,却已是时过境迁。想着上一次随着布尘太子伫立在这巍峨的宫门前,还是郑若笙才刚刚踏入这片土地之时。
两个月的光景,这皇宫已然的易了主人,也许不久的将来,就连这片大地,也会沦陷于大河国的火炮之下。
&扭’一声,高大红艳的宫门大开,从里面行出了一队人马,为首的人正是荣王身边的太监郑传,现如今已然成为了这座皇宫的大内总管了。
&嬷嬷,郑小姐,上车吧!”郑传行上前来,向二人行个礼,随后将这二人扶上了马车。
随着马车的进入,这皇宫的大门‘咣当’的一声,紧紧的闭合了。
这一声的门杠落下,使得郑若笙的一颗心也沉入了深渊。
见到郑若笙那双交织在一起的双手,紧紧地握在一处,娇小玲珑的骨节儿,由于过份的用力,已然泛起了苍白。林嬷嬷一只温热柔软的手,覆在了郑若笙那紧张攥起的手背上,给予她安慰一笑。
&笙,不会有事儿的。”林嬷嬷向着她微微点头。
郑若笙重重的点着头,手背上传来的温暖使得她那颗颤抖的心,得到了些许的力量,抬起眼帘回以林嬷嬷一记温婉的笑。
车轮滚滚前行,兜兜转转的沿着清冷孤寂的宫道,来到了一座偏僻的宫殿。
马车停稳后,郑传行上前来,搬来脚蹬,扶起二人下了车。
&小姐,皇上吩咐了,让您就宿在这琦罗宫,林嬷嬷为这宫中的掌事嬷嬷,你们几个过来。”郑传言罢一转身,朝着那宫院中跪拜在地的一行宫人开了口。
跪拜在院中等候的一行人,听到了郑传的传唤后,连忙立起了身,井然有序的出了宫门,来到了郑传的身前,跪拜道:“奴才参见郑小姐,参见郑公公,参见林嬷嬷。”
郑传立直了身,高声道着:“都听好了,如今郑小姐住在这琦罗宫了,就是你们的正牌主子,你们要伺候好了,如有什么闪失,我定然是不会轻饶的。”
跪拜在最前头的一个稍微年长些的宫女,连忙回答着:“请郑公公放心好了,奴才们定然会精心伺候着的。”
郑传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过身来朝着郑若笙行个礼,说道:“那奴才就先回去了,要是有什么紧缺的,差人来内务府取就是了。”
郑若笙连忙回以一礼,柔声说道:“有劳郑公公了。”
等到郑传带着一行人离去了,郑若笙这才转过身来,向着面前跪拜在地的一行人说道:“都起身吧!”
&郑小姐。”宫女太监加在一起七八人,这才站起身来,立在了门口儿等待着郑若笙示下。
郑若笙望了一眼立在身边的林嬷嬷,林嬷嬷向她轻点了点头,随后行上前来说道:“既然你们都是跟着郑小姐的人,就要对主子衷心,要尊从主子的意愿,不能有外心。郑小姐身子弱,你们要精心服侍着,更不能让郑小姐动气动怒,可都听明白了。”
&
林嬷嬷简单的交代了一番后,扶着郑若笙进了门。这琦罗宫原先居住的是荣王的生母章妃娘娘,章妃过世后便一直空着。几日前内务府才将这座宫殿清扫了一遍,迎接着郑小姐的到来。
这座宫殿虽然地处在皇宫的角落,可这规制并不低,装潢摆设也都是妃位以上之人,才可以用的。
沐浴更衣后,郑若笙换上了内务府送来的衣装与钗环,显然的一副宫妃才有的待遇。
等到这屋中的宫女全部退出去后,郑若笙抬头望了一眼铜镜中的自己,疑惑不解的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立在自己身后,正在为她如墨云鬓上插着钗环的林嬷嬷,狐疑的问道:“林嬷嬷,这个皇帝,到底是什么意思?”
来到这座皇宫之后,林嬷嬷也被这里的一切,弄得有些糊涂了。如果皇帝已经被大河人换掉的话,她们二人一进宫,就应该被他们控制住,然后带到荣王的面前才对。
可如今,不仅没有将她二人抓起来,还这般的礼遇,却是她也想不明白的。
&果这个皇上,真的是岳承欢,那他登基之后为何会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可如果不是岳承欢,又为何如此这般的礼遇我们二人?”郑若笙急切的询问着,心头却是乱作了一团麻。
轻叹了一口气,林嬷嬷紧蹙着一双细长黛眉,却道不出个所以然来:“现如今,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都不好轻易下断言!”
郑若笙面容凝重的点了点头,轻靠在环椅中,心头却是难以平复的慌乱。
这时,琦罗宫的领班宫女长春来到了阁中,行上前来福身一礼道:“皇上身边的郑公公差人过来传话儿,说皇上要召见郑小姐前往寝宫。让郑小姐收拾好等候着,过一会就有娇子前来。”
林嬷嬷听闻此言后,心头着实的惊了一把,连忙问道:“郑小姐还没有册封过,上不得绿头牌,皇上怎么能召她侍寝呢?”
对于这件事儿,长春在这宫里头也是有年头儿了,这还是头一回听说。要说皇上看上了谁,开了脸是常有的事儿,可这明目张胆的召个未册封的人去侍寝,还是闻所未闻过,于是心中暗道:这郑小姐还真是得宠,头一天进宫,还没有册封,就要去侍寝了,怕是离册封之日也不远了。
于是低着头回答道:“不是敬事房传的话儿,是皇上身边儿的人过来亲传的口谕,奴才也不得而知。”
林嬷嬷望了一眼郑若笙焦急的双眸,向着长春一摆手,让她下去了。
郑若笙连忙握上了林嬷嬷的手,急切的问道:“林嬷嬷,我该怎么办?”
林嬷嬷轻叹一声说道:“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不管那人是不是岳承欢,只有去了才能知道。你尽管去,要知道随机应变,保护好自己。”
郑若笙重重的点了点头,的确如林嬷嬷所言,要想了解那个皇帝的真实情况,只有这一条路可走,就算是刀山,她也要爬上去。
忐忑不安的等待,漫长得好似无尽的黑夜一般,终于一顶小轿驶入了琦罗宫,将心神不宁的郑若笙抬走了。
来到了承乾殿的庑房中,有宫女上前来将郑若笙周身的衣物脱了个干净,又将高耸的云鬓散落,卸下头上所有的金属与钗环。
这个程式是为了保证帝王的安危,侍寝的女子不得带着可以刺杀皇帝的任何金属,才可以进入皇帝的寝宫。
一卷红艳描金,精绣着龙凤呈祥纹的锦缎棉被,将全身赤-裸的郑若笙裹在了正中,被一名驼妃太监扛上了肩头后,郑若笙闭紧了一双溢满凄苦的眼眸,滑落了清泪两行。
伴随着一阵眩晕,自己已然被放倒在了皇帝的龙床上了,郑若笙紧张的屏住了气息,去聆听着周围的动静。
周围一片的宁静,听不到任何的声音,郑若笙被棉被包裹得难以喘息,于是从被口儿处探出一只洁白如玉的藕臂来,想要拉开那面使她快要窒息的棉被。
可她那只凝脂如雪的白玉小手,却碰上了一只炙热的大手,正在她惊恐要失声尖叫之时,那张樱桃小口儿,却被另外一只大手紧紧地捂住了。
&不要出声,若笙,是我。”一股熟悉的气息,滑过郑若笙挂满惊恐的脸颊,伴随着男子的声音,响在郑若笙的耳际。
郑若笙惊讶的睁大了眼眸,正对上岳承欢一双憔悴的容颜,短短的半个月的光景,他却已经消瘦了一圈儿。
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望着他那双溢满柔情的眼眸,郑若笙的心头疾跳起来,面前的男子肯定不是别人,正是荣王岳承欢。
&你,真的是你?”郑若笙激动得热泪滚滚而下,是意外,亦是惊喜。
岳承欢将郑若笙紧紧的缠在怀中,同样的难以抑制住心头的疼痛,滚落了两行热泪。
&想就此让你与林嬷嬷远远的离开,可你们为何又要回来?”将自己心爱的女子揽在怀中,岳承欢难以抑制着心头的疼,在郑若笙的耳际轻轻的道着自己的无奈。
望着他那张消瘦无光的面颊,郑若笙蹙紧了一双黛眉,不解的问着:“为什么?”
岳承欢轻抚着郑若笙那张光洁如玉的脸庞,一双深邃的眼眸中,是难以隐去的凄苦,轻轻地摇了摇头,压低了声音说道:“我会找机会让你们离开的,什么也别问,离开后去找穆王,随着他回天晟去。”
岳承欢开口说着这番话,是他道不尽的满腹愁思,却也终不能与她说出原由。怕是一不小心,便也将她拖入这万劫不复的深渊之中。
郑若笙一双朦胧的眼眸,止不住的涌出热泪,轻轻的摇着头说道:“不,我不走,我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岳承欢凄苦着扯动着唇角儿,若笙的这番话是他求之不得的表白,但是如今的危险情形,并不是他能够控制的,而他早已无力自保,又何必要拉着她与自己一同共赴黄泉呢!
&笙,有你这句话,我已经死而无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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