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安安给春雀掖了掖被子,问道,“是谁?”
“是乔曼,还有黄妈,她们也在这家法国医院,黄妈搀扶着乔曼,去了尽头的公共厕所。”春雀怒道。
又接着皱眉说道,“小姐,我看着乔曼好像很虚弱的样子,肚子也平平的。
她生孩子了?不对呀,月份没到,难道是流产落胎了?”
最后几个字,春雀尾音上扬,心里面高兴极了。
“小姐,我估计,她就是流产了,恶人有恶报。”
傅安安眸子闪了闪,“我安排了阿祥在傅公馆接听电话,应该很快会有结果。”
当时,她喊醒了春雀后,马上离开了小巷里的破房子。
无从得知,后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说曹操,曹操就到。
阿祥敲了敲门,面露喜色匆匆走进来。
“小姐,顾站长打电话到傅公馆,他让我告诉你,你走后,沈参谋长把朱眉洛用大棒子砸晕,把人扛进那间破房。
然后,督军带上朱宗昆一家人和少帅一家人,去了现场看大戏。
据说,朱眉洛衣衫不整,跟几个男人混在一起。
朱眉洛名声坏透,自认为再也嫁不了督军,怒气冲天推倒乔曼,又把乔曼肚子里的孩子踹流产了。”
“小姐,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春雀狠狠吐了口憋在心里的怒气,放声大笑,“乔曼,你个处处暗算我家小姐的毒女人,也有今天。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立马就报。”
看着春雀激动到攥着拳头挥舞的样子,傅安安也缓缓吐了口气,笑了。
“雀儿说的对,恶人自有恶报。”
乔曼算计她多次,最终失去了肚子里的孩子,得到她的报应。
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能使得动沈逸风的人,只有厉枭。
这背后的一切,都是厉枭在运筹帷幄。
算计她的朱眉洛和乔曼,暂时留下一条命。
但一个多年的幻想破灭,一个失去腹中骨血,后悔煎熬。
就这样活着,其实比死更痛苦。
不愧是杀伐决断的督军,打蛇打七寸,命中要害。
然而,刚才就在医院楼顶上,他做了这么多,却只字未对她说。
还是阿祥特意来了趟医院,跟她说明了后续发生的事情,她才知道。
厉、枭。
她在嘴里,默默念着他的名字。
有一股说不出的情绪,从傅安安心脏最深处呼啸而过。
—
阿祥禀报完事务,回了傅公馆,带走了一堆礼盒。
滋补的药材,被傅安安留下来,花钱在医院里找了人煎药,给春雀这几天补补亏损的身体。
春雀喝完一大碗浓药后,沉沉睡去。
傅安安躺在榻上,想起近来发生的事情,翻来覆去睡不着。
督军一次、两次帮助她,可能是意外。
那三次,四次呢?!
他贵为督军,掌管整个华东四省,事务庞大繁重,哪有时间关注她与乔曼等人的恩恩怨怨?!
然而,他总能精准地在最后关头,出现在她眼前,力挽狂澜,帮了她一次又一次。
傅安安脸色羞赧,是不是,他一直在关注着她?
这个念头起了,她就再也刹不住脑子里一路狂奔的想法。
他送她最喜爱的手枪,又送她最喜欢的红宝石并蒂梅簪子。
对她的爱好,了如指掌。
只有关注她的人,才会知道这些的。
他到底从什么时候就开始关注她的?
在她和离前,还是和离后?
阿爸担任他两年座师的时候,正是她对朱乾川最迷恋的时候。
整颗心都挂在朱乾川身上,再也瞧不见其他人。
偶尔听阿爸和大哥提及过厉枭的名字,她总是一听而过,不曾放在心上。
她以为,她这辈子都是朱乾川的妻子,少帅府的少夫人。
不出意外的话,她将与朱乾川白头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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