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泰寺,乱战爆发。
江禾知道大萨满有警戒类能力,之前就让佐领发现了他们一行四人,索性收起潜行者之章塞进衣衫。
“哈哈,小贼授首!”
那名姿态狂放的巴图鲁手持一柄巨大砍刀迎面而来,其人气息精悍,浑身肌肉堆成小山,迈步宛若熊罴,留下一串串脚印。
“铛!”
巨大砍刀当头斩落,江禾双手抬枪,以近身枪·霸王举鼎硬扛,刀枪迸发火星,他突然出腿,一脚上蹬,这一下又猛又快,根本不给人反应的机会,脚尖仿佛毒蛇,择人欲噬,乃至山岳枪术中记载的近身技法——袖底脚。
古人衣袍宽大,罩住四肢出招隐蔽,袖底脚刚猛无俦,发动时地起龙蛇,杀机森然,并且直击命根,阴狠毒辣。
巴图鲁见状绕步横移,刀随人走,冷光湛湛的刀刃扫向敌人持枪手掌,擦出一串火星。
与此同时,江禾小腿往外笔直地一折,再次爆发出惊人的速度,凶狠地凿中敌人膝盖侧面,两人身旁骤然响起清脆的骨裂之音。
这一记虚实变换的甩踢,让巴图鲁整条小腿立刻呈现出诡异的角度,明劲的千斤之力让他被迫单膝跪地。
巨大砍刀失去了力道和架势,江禾双手推枪,横击轰爆了敌人的头颅。
周遭喊杀声盈耳,四杆长枪齐齐扎来。
江禾左手松开,长恨枪仿佛断裂的弓弦,顿时释放出了强悍的力道,一扫之下,长枪尽数断裂,三千斤的重量荡出,面前四名青兵犹如破布娃娃,被直接扫飞出去,骨烂如泥。
十几根专门对付江湖高手的钩索袭来。
这种钩索遍布倒刺,一旦刺入血肉,剧痛难忍,倘若强行抽出,必然鲜血淋漓,十几人相互配合,就算是塞外山林里的巨熊也要进退不得。
江禾双手翻飞,枪影迷布,掀起层层罡气,将全部钩索震开,他果断开启了迦楼罗模式三,纯青心脏加快泵血,让自身速度和反应得到了不小提升。
紧接着,江禾整个人像燕子一样轻盈跃起,躲过一支暗处射来的箭矢,同时五脚连环蹬踢,每一次都比之前更快更重。
面前两名身穿全铠的精兵头颅断折。
身形落地,直入战阵,江禾提枪仰腰横扫,好似一辆卡车不断撞过,周围顿时清出一片空地,聚拢在左右的士卒顷刻间阵亡十二人,断尸横飞,血洒如雨。
而就在他仰腰的那一刻,一名巴图鲁高高跃起,倒刺战刀刺下,如山岳压顶。
江禾连忙翻身,原地战刀深入地面足足一尺许,还没等他趁势起身,另外一名巴图鲁抖动长枪,直刺目标咽喉。
江禾催动迦楼罗模式一,在咽喉升起纯青防御,硬生生怼断对方的枪杆,然后一枪刺出,捅爆这名巴图鲁的眉心。
两名部族勇士先后死亡,青兵们非但没有惧怕,反而因为袍泽惨死生出愤怒。
长枪和战刀从四面八方袭来,江禾不停移动,确保自己的生存空间,长枪反复刺出,每一击都能轻松击穿敌人的白甲和皮肉。
那名仅剩的巴图鲁双手紧握砍刀,刀刃于身前三尺乱舞成影,他一改青兵军中战法的刚猛简洁,犹如一块粘泥,糊在了枪身上。
江禾后撤三步,躲过紧追不舍的攻势,最后一步垫脚踏地,飞身抢攻向前,距离拉开之后,他重新获得了蓄势空间,长恨枪释放无与伦比的冲击力,先是砸碎战刀,紧接着捅穿了巴图鲁的心口,残留的力道仿佛一记惊雷,血液四散,凌空飞射。
临死之前,这名部落勇士死死抱住枪身。
只是眨眼间的停滞,刀光剑影就噼里啪啦地落到某人身上,更有一记暗箭射来,沿着铠甲和鳞衣的衔接缝隙飞过,不穿甲胄,却在肩膀和手臂处留下了一道半寸深的血槽。
这是大萨满的暗箭,蕴含古怪的诅咒。
凉意涌现,江禾解除迦楼罗模式三,他现在脱不下铠甲,只能硬抗脑海中涌现的些许眩晕,抬手一震,面前的巴图鲁死无全尸,长恨枪抽出,连点七下,当即就有七名青兵眉心爆裂。
江禾一路前推,枪影势不可挡,走出半里后,沿途尸体堆积两侧,像是一条人为建造的堤坝,鲜血汇聚流淌,宛若水渠。
八宝塔下,铁铎双眸神采奕奕,亲兵营至此已经死伤两百,但养兵如子,用兵如泥,经过入关席卷江北的诸多战役,现如今士卒死亡于他而言只是一个数字。
“得此陆地蛟龙相助,攻陷南明京城可少死数千人,先登,斩将和夺旗之功非他莫属,萨满,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大萨满回答:“查无此人。”
铁铎沉默,手中折扇轻拍,如果查出这人根脚,以亲朋好友,妻子家眷威胁,再许以高官厚禄,实权勋位,他认为有机会让对方为自己所用,可惜事与愿违。
短短几秒钟,铁铎眼神变得杀机盎然。
“那就必须让他死在这里了,出动浮屠营吧。”
“喏。”
大萨满的手鼓中飞出黑鹰,浮屠营只有五百人,却更胜精锐大戟营,五百士卒人马俱甲,乃是当之无愧的重骑兵,即便是诸王战功之最的铁铎也才堪堪凑出了五百之数。
要是数量过千,远在旧京城的摄政王将第一时间下令将这只支重骑调回,不管铁铎和自己是不是血亲兄弟。
半刻钟后,江禾推进了整整一里,玩家面板上,击杀青兵的数量超过了五百。
长恨枪赋予的卓越进攻力,以及犀牛铠和鳞甲的强悍防御,再加上纯青心脏对于体力的持续恢复,共同构成了一台杀戮机器。
一枪砸死面前的青兵,江禾陡然抬头,耳边传来了沉闷的马蹄声,而且正以恐怖的速度变得密集,地面震颤不休。
前方的青兵于某一刻猛然向两侧撤开,紧接着就露出了黑色的汹涌浪潮,绵长的冲锋线封死左右,五百重骑尽数手持三米六的大枪,向前奔腾冲杀。
江禾前冲十数步,以近身枪·天雀展翅崩杀两名重骑,人马俱碎,但旁边的重骑大枪已至,尖端怼中铠甲,动能集中于一点释放,力量瞬间透过两层防御,冲断了他的肋骨。
“不妙。”
江禾向后横飞数十米,恍惚间仿佛看见一辆辆汽车迎面驶来,驾驶座的人将大枪伸出车窗,这种爆炸性的尖锐,扎穿钢板只是等闲。
“但两者终究有着区别。”
这种攻势存在破绽,毕竟战马并非死物,有着自己的恐惧,士兵常常在绝命冲锋中以布条遮住战马的眼睛,火炮大规模应用后还多出了塞耳朵的操作。
江禾落地,向后擦出几步远,体内的诅咒和剧痛冲击着理智,他向前抬手,果断释放四份煤气冲击。
一刹那间,冲击波山呼海啸般的爆发,无形的洪流席卷地面,掀翻了数十匹覆甲战马,浓烈的热辐射让马群疯狂嘶鸣,顾不上前进,纷纷受到惊吓进而本能地避让伤害源头,战马跪地,重骑兵落下,铠甲的重量让他们摔得格外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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