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楚子航重生重燃之瞳 第44章 我本就是战士（五）

    “昂热那老头子一个月前亲口答应的，白王龙骨由瀛洲蛇岐八家转交咱们加图索家保管，你不能因为他现在联系不上就耍流氓对不对？”

    大英帝国，白金汉宫中，一身英伦风的男人正和一群身穿法宁格尔裙戴着彩虹花朵帽的贵妇喝着下午茶，他接了个电话后便起身来到了花园的金色围栏边，一边讲话一边不忘回头冲着贵妇们飞吻随后绅士式摘帽鞠躬。

    “庞贝，所有的决定都是昂热的独断专行，我和其余六位校董都不认可，我们一致同意立刻召开校董会议重新决定龙骨的归属。”电话那头，是一个浑厚而沧桑的老者的声音。

    “尊敬的贝奥武夫先生，那你应该是打错电话了，开校董会一向都是我那精明能干的弟弟的事情，他是咱们家最聪明的指挥家，我支持他的一切决定。”庞贝撇撇嘴说。

    “但半小时前，你们家族的地下金库所在地出现了元素乱流，现在已经彻底联系不上弗罗斯特了。”贝奥武夫沉声道。

    “罗马气候偶尔也会有些多变，没必要大惊小怪。”庞贝毫不在意的说，“再说，我那精明能干的弟弟早就为了保护龙骨做足了准备——”

    “那个地下金库里保有全欧洲接近七分之一的货币性黄金，是由百年来最富盛名的炼金机械大师雅克德洛设计制造，他同时设计的金库里至今还有四个从未失窃过一根汗毛，可是被誉为四大奇迹的缔造者。”

    “不讨论原本就在金库里存在的炼金机械和矩阵，我们还在里面增设了许多专门针对龙类的机关，比如连接着三千吨水银池，覆盖整个地下金库的蒸汽管道；混合了精炼硫磺的炸弹对了，前不久我那老弟还特别告知了我一声，他从家族账上划了一笔巨额现金用于购置核武器。”

    “核武器！？”饶是贝奥武夫，听到这三个字也微微动容了。

    卡塞尔学院在EVA的加持下，若是处于生死存亡之际也是可以调动核武器的，但这种目前人类手里最强大的毁灭性武器就算是从血与火里走过来的千年混血种家族，也是不敢轻易动用的。

    与龙王、初代种不同，混血种可没有茧化重生的本事，核弹一炸能不能杀死龙王是两说，但处于爆炸和辐射范围里的混血种和普通人类是绝难生还的。

    “不是littleboy那种啦，那种当量的我们可不敢塞在自己脚底下。”庞贝似乎猜到了贝奥武夫所想，立刻解释道：“大卫克罗炮，坚州冷战时期研制的世上最小的核子武器，威力也就相当于10~20吨TNT炸药，我们秘密购入了十三颗放置在金库里。”

    “10~20吨TNT当量？即使十三颗也才200吨左右，威力恐怕对上次代种也够呛吧？”贝奥武夫立刻就质疑了起来，“倒是真炸了，罗马那些古遗迹恐怕会有覆灭的危险。”

    “没想到您还是个文物保护主义呢。”庞贝笑了起来，“炸弹放置位置，是根据雅克德洛大师原本设计的矩阵来的，替换了原本位置上的黑火药和水银包，爆炸会引发元素紊乱随后形成特殊的相位矩阵将整个金库包裹起来，根据雅克德洛大师的构想，爆炸的冲击和热量都会被限制在金库中反复回荡。”

    “嗯金库大概就会变成一锅煮沸的红汤，就是夏洲的一种特色美食，贝奥武夫先生您大概是不知道，我和你说，抽空你一定要去尝尝，别选鸳鸯锅，没有灵魂！”

    “停停停！我吃过！不是你是怎么从核爆炸无缝切换到吃火锅的！？”电话那头的贝奥武夫声音逐渐咬牙切齿起来，隔着电话好像都能听到他额角青筋狂跳的声音。

    若非联系不是弗罗斯特，贝奥武夫宁愿用红汤洗脸也不愿和庞贝多讲一句话。

    “噢，吃过啊，那您就死而无憾了。”庞贝满意的点点头，“总之，根据计算，爆炸只会引起罗马四级左右的地震，不会太严重，但金库里会在五分钟内都保持2000摄氏度的高温，就算真是龙王，煮五分钟也该熟透能吃了。”

    “哦，就是目前还不清楚会不会熔断地下板块导致地基陷落之类，希望不会吧，不然斗兽场确实可能变成盆地”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随后才再次传出贝奥武夫的声音：“我还是建议你回罗马去看看，顺便和弗罗斯特敲定校董会的时间。”

    “好嘞好嘞。”庞贝笑嘻嘻的点头，不像混血种巨头的一家之主倒像个回应顾客招呼的小厮，“我确实也很想念我那辛苦的好弟弟呢，哦！我的宝贝儿子和准儿媳还失踪了呢！我当然要赶回去看看咯！”

    “不过嘛，我相信我的好弟弟弗罗斯特能处理好的，毕竟他是大家都很满意的好家主呢。”

    弗罗斯特带着随从们进入了电梯，这部超大的加密电梯滑行在深井般的地下，像是要直通地心深处，甚至——直入地狱。

    这座地下金库在地下八百米深，在普通人的观念里到达这个深度其实就和直入地狱无异。

    电梯里闪烁着红灯，弗罗斯特身后的十数名随从几乎武装到了牙齿，夜视镜、防毒面具、防弹背心、可发射小型导弹的战术背包，手持满配的巴雷特、M60等。

    但弗罗斯特西装革履，甚至连防毒面具都没戴，双手只扶着他那根从不离身的白藤手杖。

    “其余出入口都封死了吗？”弗罗斯特问。

    “在您赶来的路上就已经彻底封死，只留下这部应急电梯。”身后领队的随从回答道。

    “等我们到达金库门口，就封锁电梯不，直接炸毁电梯！”弗罗斯特沉声道。

    “是！”没有丝毫犹豫，也不考虑自己能不能出去，那些随从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立刻应声。

    他们都是加图索家真正深藏的精锐，也是最被信任的死士，心脏里植入了小型炸弹，臼齿里藏着剧毒，需要他们出面执行的任务，一般也不需要他们活下来。

    他们被家族选中那一刻，就注定了只有不择手段的和目标同归于尽这一个归宿，不论目标是人还是神！

    “弗罗斯特先生，如此，不如您先乘着电梯返回？”领队沉默了片刻，问。

    “我的权限，其余的应急通道都能随意离开，我下来只是要亲眼确认一件事而已。”弗罗斯特冷冷的回答道。

    他自然不会轻易就选择和这些随从一样赴死，战场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和职责，这些随从的职责就是不顾一切，付出一切也要杀死至少重创敌人，而弗罗斯特的职责则是将这些随从指挥到合适的位置上，再让他们牺牲。

    他虽不是皇帝，却也算是将军，他明了自己生命的重量绝不可能和这些随从相提并论，但这个险他却也必须冒——

    龙骨保存在金库最深处的一个布置有自循环炼金矩阵的房间里，按理说要到达这个房间都必须持有加图索家最高的权限。

    但根据刚刚秘书和加图索家自研人工智能系统的汇报，那个房间的门突然打开了，而且那一层的监控都被强制关闭了半个小时。

    要做到这一步，就连弗罗斯特也必须亲自深入最底层才能操作，因为这需要扫描他的虹膜、指纹和声纹，三重验证后才可；同理，要重启最底层的监控和将那个安放龙骨的密室再次上锁，也需要弗罗斯特亲自下去进行这三重验证才行。

    若是要在金库上方通过电脑来重启系统，则需要庞贝和弗罗斯特，现在还加上了恺撒，三人中至少两人的同时三重验证扫描授权才行，这是为了防止万一其中一人被龙王或者其他势力胁迫、洗脑或催眠之类控制，让龙骨或者其他重要的东西被盗取。

    “难道是不可能，他们明明都不在罗马”弗罗斯特脸色冷硬，但杵着手杖的手背却悄悄凸起了小蛇般的青色血管。

    电梯下行的途中，他暗自思忖了很多种可能，目前最让他担心的一种可能就是——恺撒或者庞贝其实是被某个势力甚至是龙王绑架，带入了最底层打开了密室。

    若真是如此，他说不得就必须在家主或者继承人和龙骨之间做出取舍了。

    “再给我看看监控。”弗罗斯特说。

    随从立刻递上了平板电脑。

    弗罗斯特在时间轴里选中了那段被标红的视频节选播放。

    四十五分钟前，三部电梯中的一部封闭后开始进行自检，自检是在全封闭的无人状态下自行上下一趟，但只要电梯里出现两公斤以上的杂物，电梯就会停止自检并发出异物报警，若是有人在其中除非退出去，否则电梯就会一直原地锁定报警。

    但就是在这部电梯关门自检前，在高速摄像机记录下一道十分模糊的影子飘入了其中，这可是在六十四倍慢放下，但这影子依旧飘渺的像一团烟雾。

    随着这部电梯到达最底层，电梯门被强行打开，但警报甚至都没来得及触发就被强制取消了，随后前方甬道前的六道需要一一验证的安全门全部打开，其中间隔不到半秒，也就是说第一道门验证通过后刚打开了一道可以过人的缝隙，下一道门的验证就完成且开启了。

    这种极速的行动在弗罗斯特的印象里只有一种言灵可以做到——言灵·时间零。

    但同样，弗罗斯特所知的时间零拥有者里，最强的就是昂热，但据说昂热最多也就是将时间延展五十倍左右，不可能在高速摄像机的六十四倍慢放里还是如烟般的飘渺。

    不仅如此，还有一点是弗罗斯特没想通的，自检的电梯为何没检测出异物呢？

    难道，这真的是一缕没有重量的幽魂不成！？

    还不待弗罗斯特想出答案，电梯就达到了最底层。

    触发紧急事态后，就连电梯开门都需要弗罗斯特亲自进行三重验证才行。

    “代理家主，弗罗斯特·加图索。”弗罗斯特一边进行虹膜扫描，一边开口道。

    同时，他伸出大拇指按向电梯侧面的液晶屏，准备进行指纹验证。

    可隐隐间，多年游走在狡猾、奸诈的商人政客之间给他磨练出的直觉骤然发出了预警，一股不详的预感像是冰冷的毒蛇从他背脊攀爬而上。

    他心脏猛地紧缩，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因为太过关心龙骨而漏掉了什么关键！

    而且是一个足以致命的，大漏洞！

    他正欲收回指纹验证的手，可电梯却陡然摇晃了一瞬，他不由自主的前倾了半分手指按了下去。

    “验证通过，欢迎，弗罗斯特先生。”机械的女声响起。

    电梯门洞开。

    像是被冰冷毒蛇咬住了脖颈般，一瞬间弗罗斯特暴怒的高喝了起来：“快关——！”

    刺眼的金色光芒在电梯门缝外爆闪，就像是有一颗太阳在那里升起。

    弗罗斯特还没来得及说完话就被刺穿了胸口，连带着身后三位随从一起被贯穿后插在了电梯后方的墙壁上，随即一股飘渺的烟扑入电梯里凝为了实质。

    他身披深蓝色大氅，上面绘着雷光与云，而高大身影脸上带着一张纹路玄奥的面具，仅有一只独眼在面具后方闪烁着赤阳般的熔金色。

    当他出现的时候，电梯里其余的随从们纷纷暴怒着吼叫起来，然而吼声还没来得及完全迸发就化作了呜咽与惨叫！

    根本没人看清发生了什么，只是一个眨眼的瞬间，那些随从就看到自己和身边战友尽皆被刺穿了咽喉和胸膛，他们纷纷无力的倒地，数秒后鲜血染红了整部电梯的地面。

    行走在云雾里的神明终于现身，他无情的踏过满地横尸，拔出了插入弗罗斯特胸口的那根长矛。

    一根像是弯曲树枝支撑的，看起来十分原始却又带着神奥的长矛。

    弗罗斯特捂着胸口跪倒在地，神明没有刺穿他的心脏，甚至没有刺穿他的任何一个内脏。

    长矛精准的从他内脏间隙穿过，只是阻止了他发出关门和炸断吊索的命令。

    “你的目标，原来不是白王龙骨而是”弗罗斯特咳出一口血，捂着胸口挣扎出声。

    那磅礴的威压甚至让他连抬头都困难。

    “哪有什么白王龙骨？”神明洪钟般的声音在电梯里回荡，语调里竟然带着些许嘲讽。

    他拍了拍腰侧，那里竟然又悬挂了一张独眼的面具！

    “什么意思！？”弗罗斯特震惊的低吼。

    “白王龙骨早就被楚子航吃掉了，我愚蠢的仆人。”神明嘲讽的意味更加明显了些。

    “你！？”弗罗斯特震惊的浑身颤抖，瞪大眼睛从血泊的倒影里望向那伟岸的身影，“你是——！？”

    “继续臣服于我，我还需要你做些事。”神明伸手轻抚弗罗斯特的头顶，低语道。

    “当当然，加图索家一直是您忠实的伙伴。”弗罗斯特立刻跪伏在地，几乎叩首在了血泊中。

    “伙伴？看来百年转瞬而过，你们却已经摆不正自己位置了。”神明摇摇头，“加图索，本就是我创造的家族，你们只是我作为奴仆的后裔而已。”

    弗罗斯特牙齿打颤，他似乎是猜到了什么惊天的阴谋，一个笼罩和欺骗了整个加图索家的惊天骗局！

    “弗罗斯特，臣服或者死，选吧。”神明再次低语道。

    电梯里骤然刮起了刺骨的寒风，地面粘稠的鲜血转瞬便凝固成了血痂，像是铺了一张刺眼的红毯。

    “我的选择，从未改变过。”弗罗斯特颤颤巍巍的从胸口衣服内包里掏出了那支从不离身的手机，朝着神明献宝般高高举起。

    “现在，召集所有族人和死士待命。”神明似乎对这象征着混血种界最大家族里最高权力的手机没有一丝兴趣，旷然低语道，“该是你们，兑现使命的时候了。”

    “是。”弗罗斯特恭恭敬敬的伏低身子回答道，随后便解锁了手机开始操作。

    大约半分钟后，弗罗斯特低声道：“已经对所有成员发出召集令了，但元素乱流似乎会阻挡信号，不知道现在能不能联系到外界。”

    “已经结束了，很快元素乱流就会消散。”神明回答道。

    “明白了。”弗罗斯特再次叩首。

    正在仰视着上方的神明突然间身影颤动了一瞬，下一刻弗罗斯特就突兀的再次被钉在了电梯的墙面上。

    “为什么？”神明语气平淡的问。

    手机从弗罗斯特手上滑落砸入血泊里，屏幕上闪烁着大大的红色感叹号——这是加图索家进入最高战备状态的信号，这一刻起家族总部的所有电脑和手机都会在半个月里不间断的朝外界发送特殊信号，直到设备被全部摧毁。

    只要被摧毁前有一段信号发出去，所有在外的加图索家成员收到后就会立刻进入战备状态然后赶回总部救援。

    “你明明可以继续掌握着混血种界最高的权力，又何必冒死忤逆？”神明追问道。

    他的独眼直视着弗罗斯特，看起来像是在饶有兴致的观察这个垂死的老人，似乎这个迷恋权力的老人最后一刻突然做出的举动有些意外。

    “你吃过火锅吗？”弗罗斯特突然笑了起来，问完便喷出了口血，却立刻又接着笑了起来。

    神明沉默片刻，竟是发出了低沉而瘆人的笑声。

    弗罗斯特微愣，随后狠狠咬牙道：“你不可能跑的出去，就算你再快，现在所有上升通道都已经封死，不等你突破后闯出这个八百米深的囚笼，这里面的十三颗微型核弹就会爆炸！启动紧急状态时我若在地下金库，那么金库自毁程序也会同时启动！”

    “你和你的茧，全都会被烧成飞灰！”

    “你确定，你发出了最高战备命令？”神明面具下流淌出毒蛇般阴恻恻的低笑。

    弗罗斯特惊疑不定的低头看去，躺在血痂上的那部手机屏幕还亮着，却根本没有闪烁红色感叹号，也没有发出什么战备命令和他的加密信息，反而是莫名其妙的跳转到了确认金库安全的界面。

    电梯再次开始运转，变形的合金门发出刺耳摩擦声闭合，随即轿厢开始上升。

    “这是怎么回事！？”弗罗斯特绝望的低吼。

    “你看到的，只是你自以为看到的。”神明回答，“包括你以为这是我的茧，包括你以为，我就是我。”

    “我很奇怪，本以为一个为了权力可以放弃亲生父母，放弃爱的女人，把所有一切都当作获得权力的筹码的人，应该会和我同路才对。”神明喃喃般的低声，“你一直都是我最得意的一张面具，弗罗斯特，直到刚刚那一刻之前。”

    电梯上升途中因为合金门变形轿厢不断震荡门缝里甚至迸射出了火星，尖锐刺耳的剐蹭声像是电梯在代替弗罗斯特不甘的惨叫。

    这部电梯就是为了应对突发情况而制作，只要还能运转就会上升或下降。

    弗罗斯特几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这一次神明精准无误的刺穿了他的心脏，若非长枪还插在伤口里他早就因为快速失血休克然后死亡了，但随着电梯的上升，他的生命也在快速的流逝。

    在他几乎就要沉沉睡去的那一刻，电梯门再次于尖锐的摩擦声里洞开。

    神明拔出插在弗罗斯特胸口的长枪，鲜血立刻喷薄而出。

    “你做了一辈子精明的商人，最后一个决定却犯傻了。”

    神明的声音随着他的身影一同飘散如烟，渐渐远去，而那部手机被捏碎后丢在了眼神迷离的弗罗斯特面前。

    电梯门再次开始艰难的关闭，机械的女声响起：“所有通道封闭，电梯下沉，自毁程序启动。”

    这位神明临走前真正启动了金库的自毁程序，弗罗斯特被留在电梯里，就算没立刻死去也会随着电梯沉底，然后死在核爆中。

    但令神明也没想到的是，这位垂死的老人在神明离开后突然回光返照般的杵着手杖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电梯门变形后卡顿给了他跌跌撞撞闯出去的时间，而后他抱着那变形的手机捂着胸口，杵着手杖，一路如行尸走肉般蹒跚的走向门口的黑车。

    大地开始震颤，黑车走的歪歪扭扭却依旧坚定着方向。

    十五分钟后，一条加密的紧急讯息从弗罗斯特的办公室里发出，但消息似乎并没能编辑完整：“所有加图索家成员不得返回罗马本部，从此后只接受恺撒·加图索的直接命令，庞贝·加图索”

    最先赶到办公室的是弗罗斯特的另一个秘书，她甚至还没来得及走进办公室就被惊呆了。

    府邸的铁艺门被蛮横撞开，停在府邸门口的黑色奔驰引擎盖完全变形，连车门都没来得及关，她才走近奔驰二十米范围内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原本是白色和米色拼接的真皮座椅现在几乎每一寸都是血，而血迹又从车门一路延伸到了别墅大门口，随后又顺着客厅、旋转楼梯直到办公室里。

    大厅的白瓷砖和实木楼梯上布满了骇人的血手印，扭曲的痕迹像是一条被破腹的大蛇曾从这里爬过。

    倒在办公室椅子边的弗罗斯特整个人都萎缩了，全身都白的像是刚刷的墙面，怀里除了完全被染红的手杖，就只剩下一张泛黄的老照片和一根血水浸透的发绳。

    桌上则放着一部毁坏的手机以及另一部备用的新手机。

    根据现场痕迹推测，弗罗斯特应该是重伤后带着毁坏的手机回到了办公室，把手机卡装进了特制的备用机里发出了那条消息。

    按照现场遗留的血迹推算，总量至少在4000mm左右，弗罗斯特大概是真的流尽了身体里的每一滴血！

    他的血统评级确实是S级，但和他的地位也有一定关系，虽说以他的血统也是可能在绝对贫血的状态下支撑几分钟的，但结合他的年纪来看估计支撑五到十分钟就是极限！

    但这个极限，指的只是他喘气的极限！

    谁都不敢相信，这种状态下，他竟然还独自回到了办公室，更换了备用手机编辑了消息！

    这相当于一辆开了十年的老车在引擎被戳烂且油箱全空的状态下还跑出了几公里，最后还来了个漂移急停。

    这段不可思议的路，他到底是在燃烧着什么前进？！

    一个精明了大半辈子的商人，最后一段路却血腥而坚定的让那些久经沙场的战士都动容心惊，他支付了那么高昂的代价，却只为了发送一条甚至都没来得及编辑完成的短信。

    可那具干尸般的遗体最后却带着丑陋但骄傲的微笑，像个了却心愿的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