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没有大脑的东西果然是不会疲惫的吗?真是该死啊”
肯尼双手捏着城堡上凸起的砖石,盯着下方大量3-8米级无垢巨人们嘟囔着。
少数前面的巨人正努力尝试着破坏大门,不过暂时没有什么进展。其余的则推搡着,目光直勾勾盯着上方的人类,僵硬的表情里,似乎透着对食物的渴望,令人看过不禁头皮发麻,
无人答话,肯尼的不远处,大约二十个年轻一些的士兵聚集在一起,他们清一色身穿中央宪兵的制服,神情多是慌张与恐惧。下意识看向肯尼,看到其阴沉的脸色后,立刻抿着嘴转移了目光,神情中惧意更多了几分。
半晌之后,肯尼身旁站着的貌美女兵终于开口了:“你也认为事情超出掌控了吗?阿克曼队长。”
“啊,涉及到这种人力不能及的力量时,任何计划都会显得苍白。”
肯尼倒是十分大方地承认了,转而问向刚刚接话者:“卡文分队长,对于目前的情况,除了等待救援,你是否还有更好的见解?”
“没有,在刚刚的搜索之中,未能发现足以支撑这里人哪怕一顿的食物,我认为如果救援不能在明天赶到,这些新兵的士气就会完全崩溃。”
特劳特·卡文目光扫过身下,名为厄特加尔的古城堡。这座城堡起源已经不可考,据说在巨壁建立之前就已经屹立在这里,为了抵御不知名的敌人。而在神建立起三座巨壁之后,这座城堡也失去了原本的作用,逐渐荒废至今,已经成为了强盗和拾荒者偶尔的临时宿营地。
而对于中央宪兵来说,这处鲜为人知又极易掩人耳目的废弃古堡,是十分合适的反追踪,杀人灭迹之所。也正是因此,被写入了《中央宪兵野外手册》的厄特加尔城堡,成为了被巨人追逐到罗塞之墙西侧的士兵们唯一的活路。
“更何况在那之前,单凭这座城堡,根本不可能抵御10米级以上巨人鉴于罗塞之墙已经失守,更多巨人的到来是可以预见的。如果救援来得太迟,就只能从排泄物中找到我们了。”
特劳特没有刻意降低声音,所以另一边的新兵们也都听到了这些话,神情更加慌乱了,小声的交流也密集了起来。
“喂喂卡文,身为分队长,居然故意扰乱士气,按军法我当场剥夺你的身份,乃至击毙你都可以!”
肯尼十分不满地说:“你怎么回事?从下午开始就一直是这种要死不活的状态。”
“呵”卡文听到这,突然笑了,冰冷艳丽的脸上泛起一丝病态的红晕,却看不到真正的笑意:
“人最终都是要死的,如果梦想无法完成,无论被军法处死,还是老死在病床上都是一样。但如果是被巨人吃掉,可能会有点不同吧?哼哼哼”
“给我闭嘴!”
肯尼显然很恼火,但还是耐心压着声音说道:“说到梦想,如果我们都死了,颠覆世界的伟大梦想还怎么完成?难道指望罗克那个脑子里都是肌肉的家伙?给我清醒点!”
“伟大的梦想啊”听到此,特劳特慢慢平静下来,恢复了之前清冷的语气:“唯独这件事,是我还能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原因。”
“你知道就好。”
肯尼哼了一声,看了一眼行将落入地平线的太阳,清清嗓子道:“罗克他们按时间算,这会儿应该早就到达雷斯领和王都那边了。雷斯那个家伙,相信他的脑子只要不全是浆糊,一晚上时间也足够他做出反应了。你们都知道,伟大的王是不会放弃他忠诚的子民的!”
一句调侃舒缓了士兵们紧绷的神经,有人忍不住低笑出来,原本的紧张气氛也终于消散。
“但你忽略了一个问题,万一雷斯他故意拖延时间怎么办?他最近似乎对你越发不满了。”特劳特低声提醒道。
“不必担心,哼哼,雷斯可以不管我死活,但绝对不敢放弃这些老爷们的宝贝疙瘩。”肯尼望向新兵们稚嫩的脸庞,突然笑了。
训练兵团在五年前一度搁置,导致了宪兵团包括中央宪兵在后续几年里都无法招到足够人手,这其中少量的名额被分配给了中央宪兵的长官,大部分则是被贵族们瓜分。最近一批的中央宪兵新兵,也大都是贵族老爷们塞进来的亲族的后辈,乃至私生子女。
看了看这些熟悉又稚嫩的面孔,特劳特恍然:“难怪你让罗克带着老兵突围传递消息,而自己和新兵留下吸引巨人们的注意,我原本差点对你的人格升起一丝敬意的。”
“那你显然看错人了,还有我要提醒一下,不只是新兵,还有你,尊贵的威尔森议员的长女”肯尼神秘一笑,用更低的声音说道。
劳特突然神色一变,冷冷道:“不要提那个人,还有,特劳特·卡文没有父亲!”
“不管怎样,心地善良的议员先生,肯定不会坐视雷斯放弃可怜士兵们的生命。”
特劳特撇了他一眼,最终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结,只是淡淡道:“你果然还是一如既往地无耻呢,阿克曼队长!”
“哈哈,我把这当做夸奖了!”
不知名的密室中,一个微胖男人捏着纸条的手微微颤抖,眼中闪动着许久未曾有过的光:“我感受到了,黄昏之日将至,旧时代的女神赴死正如神谕所言,一切都在进行着!
他身旁,侍立着两人,一个眼窝深陷的身穿墙壁教服饰的中年人,另一个则是中央第二宪兵团的最高长官:杰尔·萨内斯,只是平日里眼高于顶的萨内斯队长,此时竟温顺地像一只羊羔,低眉垂目地回应道:
“是,雷斯阁下。”
“你也能感受到吧,内尔,你也流着那样的血”
“是的,我的领主阁下,黄昏之后,天堂将会在光荣和理智中出现,内心纯洁之人才能住进去,永远地住在里面”
墙壁教中年人念着不知名的如诗歌般的谕言,神色愈发地恭敬,并逐渐升起狂热的虔诚,一如墙壁教信徒面对他那样。
低低的念诵声继续在密室内响起:
“愿我们的敬礼飞向高空,被你听到,正如蚯蚓的感谢颂歌被你听见一样——蚯蚓在犁头下被切成数段,因为新的春天到来了,农夫把我们摧毁,好使你的祝福可以落到这未来新一代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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