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房门彻底关上前,瑞格兰都没有新的举动。
何塞关好门后,径直朝着过道的另外一个方向走去,没有再搭理站在一旁的崔斯特。
只不过,何塞总隐隐觉得有些古怪,像是自己忽略掉了某些细节一样。
感知戒指没有反应、危险直觉没有反应、神秘图案也没有反应。
按理来说一切正常,何塞不应该还会有这种别扭的感觉,但是为什么......
“小子!你怎么走神了!”旁边的墙壁上传来了声响,何塞猛然间抬起头,麦克白正哀伤地看着自己,“你忘记了吗?”
“忘记了什么?”他看向一旁,这次是麦克斯的画像没有任何的动静。
“娃娃,宾客。”麦克白眼里的哀伤几乎快要溢出来了,“你怎么还在这里?”
“是我们对不起她......”
一股涌动着的命运力量从何塞的口袋之中冲了出来,然后被径直吸入了神秘图案之中。
在这股命运力量的冲击之下,何塞的脑袋嗡嗡作响,四周的景象剧烈地扭曲起来,像是醉酒一样,何塞脚步不受控制地晃动起来。
就在快要摔倒的一瞬间,一双手臂扶住了何塞的身体。
“少爷,您怎么了?”宿醉感快速消退下去,对身体的控制感重新回到了何塞的感知当中。
此时扶着他的人正是那名新管家崔斯特。
何塞甩开崔斯特的手,警惕地往后退了两步,说道:“没什么,小问题。”
他看了一眼墙上的肖像画,上面的画像出现了变化——画框之中的麦克白不见踪影,旁边画像中的麦克斯正斜睨着双眼,从上往下注视着何塞。
崔斯特微微行了一礼,从口袋当中摸索着什么。
“老爷让我把这两封信拿给您。”崔斯特递过来两封信件,上面的火漆已经打开,从图案上来看一封是来自奎因兰,一封是来自克拉夫特学院。
“信不是已经......”何塞摸了摸自己的衣服口袋,眼神一凝,“...不见了。”
原本放进口袋的信件不见了踪影。
面前的崔斯特倒是没有其他举动,仍旧恭敬地递着两封信件。
何塞再一次拿过信件,轻车熟路地拆开了来自学院的那一封。里面的内容没有发生什么变化,跟自己不久前看到的那封是一样的内容。
他抬起了头,却发现原本站在自己面前的崔斯特突然之间不见了踪影,一股诡异的感觉涌上了何塞的心间,他转头看向自己的背后,长长的过道向背后延伸着,浸入过道的光线呈现出一种忽明忽暗的钝感,让人看不清过道尽头的模样。
何塞快步跑动起来,重新跑回了刚才走出来的书房门前。
“咔——咔——咔”
黄铜把手在何塞的扭动中传来锁芯咬合的触感,房间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上锁了。
“祖父!祖父!”何塞握紧拳头,一下又一下地砸在房间门上,空洞的撞击声在整条城堡过道之中回荡着。
何塞终于反应过来,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进入到了一个崭新的诡异情景之中。
是从房间里面出来的时候?还是走进城堡的时候?
又或者说...从一开始自己就进入到了这场诡异的情景中?“不,如果是从回到镇子上或者进入城堡时候就陷入异象,那么这个异象的波及范围未免也太大了。”何塞取出了燧发枪,走回到了拐角处,墙壁上的肖像画再一次发生了变化。
两个完全不一样的油画人像替代了麦克斯和麦克白的画像。
何塞走上前去,两幅画框的最下角落依然镌刻着两行花体字,只不过上面的字迹就像打上了一层薄薄的马赛克一样,无论何塞如何尝试,都无法看清楚上面写的内容。
“咯咯咯——”
一阵清脆的笑声从过道的另外一头传过来,紧随其后的是鞋跟踩在楼梯上发出的节奏鲜明的“咔咔”声。
有人正从那头的转角楼梯走上来,一阵巨大的心悸紧紧地揪住了何塞的心脏,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何塞感觉到一种窒息的压迫感正从四周弥漫开来。
“不能够被那东西看见!”【危险直觉】让何塞从这种窒息感里短暂地摆脱出来,他快步往过道的另外一头小跑过去。
还好,【在阴影中】的天赋也发挥了作用,他尝试面前的另外一间房间的门,黄铜把手上顺利的往右一转,解锁的声音传到了何塞的耳中。
他来不及多想,另外一头的脚步声已经非常近了,何塞一个闪身就进入到了房间中,然后转身快速掩上了房门。
“咔——”一声重重的踩踏声,整条过道的声音一瞬间都被掩盖了下去。
“咯咯咯——”
清脆的笑声再一次响起,何塞整个人紧紧贴在门后,从这个笑声来看,声音的主人应该是一位年轻的女性。
“布娃娃,快长大——”
那个年轻女性的声音开始唱起歌来,“穿上新衣,找妈妈......”
“妈妈在等你,等你回到家;
“家里进了狼,群狼在找她;
“布娃娃,快长大——
“找回名字找到家,
“红酒落满了鲜花,你不要忘记祂
“背叛了他——背叛了她——
“还有破烂的布娃娃——
“恶狼入座成了宾客,撕咬,撕咬,撕咬妈妈——
“布娃娃,穿新衣——找妈妈......”
门后的何塞觉得自己浑身汗毛乍起,歌唱声距离自己越来越近,随着这首童谣式的歌曲唱到最后,声音的主人似乎也刚好在不远处的拐角处停下了脚步。
“你在这里吗?”年轻的女性声音突然说了一句话,何塞下意识想要将手里的燧发枪举起。
短暂的寂静之中,传来了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在何塞听来,就像是有人在一串钥匙之中寻找着正确的一把。
“咔嚓——”钥匙插进了门锁之中,“幸好不是我这扇门。”何塞的脑海中念头一闪而过。
“吱呀——”房门被打开了。
“你有没有好一些?”那女声有些惊喜地说道,回应她的是一阵含糊不清的低语声。
“嘎吱——”何塞听见,那扇房门被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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