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停之有些意外。今早戚滕说是有事,怎么现在跑到这里来了?!
夕阳打在戚滕身上,让戚滕在许停之的眼中形成剪影。那剪影恍恍惚惚,带着身子也摇摇晃晃,看得人心里紧张。
许停之跟着黄添,正想提醒黄添说注意一点,别惊吓到戚滕起反效果,却没想黄添当先开口,提醒了他一句:“别出声,让我来。”
声音刚落,他就见黄添像离弦之箭似的窜了出去。
——他是弦,黄添是箭。
许停之瞪大眼睛,这厮好快的速度,都能去参加短跑比赛了!
然后下一刻,他就见黄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背后接近了戚滕,把戚滕拦腰一抱,往回一拽。
“给我下来!”
“啊!”
黄添的咆哮声和戚滕的惨叫声同时响起。
许停之停下脚步,沈夏茵也刚刚抱着橙橙下了出租车。两大一小三个人看着黄添一屁股坐在地上,怀里的戚滕四仰八叉,像是待宰的猪似的挣扎不已,一时陷入安静。
“咚!”
戚滕的后脑勺在黄添的鼻子上撞了一下,黄添吃痛,才松开了手。
戚滕趁机脱离,翻身站起,捂着脚踝瞪着黄添怒道:“你搞什么啊?!”
“你搞什么?!”
黄添气急反问,忙用手捂住了鼻子,鼻血顺着指缝就流了出来。
他怒道:“我这是救你呢,拦着你跳河。你好端端的,跑来这里搞什么?!还给我撞得流鼻血了!”
“啊对不起。”
戚滕连忙掏了掏口袋,掏出一包纸巾来,抽出递给黄添,又说,“不过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要跳河了?!”
黄添用卫生纸擦了鼻血,边把纸巾的的一角揉成团塞进鼻孔,边瞪着戚滕说:“我哪只眼看伱都是要跳河,不然你坐那里干什么?!不信你问问许停之,看他看你是不是跳河!”
戚滕寻着黄添的目光转头一看,这时才看见了许停之,意外道:“哥你也来了啊,你也以为我要跳河?”
许停之点点头说:“你刚刚坐在大桥栏杆上摇摇晃晃的,确实有点吓人。”
戚腾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说:“抱歉,我只是过来这里散散心,走累了就坐在那里歇一歇,顺便看看夕阳。没想到会让你们以为是在跳河。”
他说着松开了捂在脚裸上的手,又道,“不过黄老板,你这一下也真够狠的,把我脚都磕了。”
众人定睛一看,戚腾的脚裸上红彤彤的,还破了皮,有血渗出来,看样子是刚刚黄添把他从栏杆上拦腰抱下时,脚裸撞在栏杆上造成的。
出租车已经离开。沈夏茵这时拉着橙橙走了过来,见状说道:“你扭一扭脚试试能不能动?”
戚腾扭了扭脚,那脚转动如意,没有一点阻碍。他于是回答说:“能动。”
沈夏茵道:“那就应该没事,没有骨折。”
她已和橙橙走到了许停之身边。
许停之转头看了沈夏茵一眼,没想到这女人还懂这些。他猜测这应该是沈夏茵在警校时学的吧?
警校里学习技击散打,还参加比赛拿奖,磕磕碰碰应该在所难免,掌握些这些知识也很正常。
他只看了沈夏茵一眼,没想到沈夏茵竟然注意到了他的目光,转过头来冲他一笑。
伴随着笑容,挺翘白皙的鼻子微皱,竟让沈夏茵秀美的面庞多了一丝俏皮。
许停之不自觉地错开了目光,再下意识地看沈夏茵时,那如花笑靥已然不见。
嗯
这个笑看来是错觉。沈夏茵怎么可能露出这么俏皮可爱的笑来?
太不像她了!
“没骨折就行。”
黄添出了口气,又跟戚腾要了一张纸巾,将纸巾一角撕扯下来,揉成了团,替代之前的纸巾塞进鼻孔里,说,“你也把我鼻子撞得不轻,扯平了。”
戚腾无语道:“行行行,扯平了。咱们俩这是受什么罪啊?好端端的你磕我脚、我撞你鼻子。”
“别怨。这说明咱们命中就该挂这个彩。”
黄添开玩笑说。他还有些不放心,又问,“你好端端的来这里散什么心?而且这里也不是看夕阳的好位置啊。我以前带你过来,不是在桥下离远一点看的吗?”
戚腾道:“我只是一路散心走过来,走累了而已。我其实也想走到之前你带我看的那里来着,走到这儿走不动了,才坐在了那里。”
黄添长出口气,道:“好吧,你他妈的吓死我了!”
可谁知戚腾又说:“不过说真的刚刚坐在那里,我确实有过冲动,想跳下去来着。”
黄添顿时又急,正准备说话,戚腾又继续道:“不过你们放心,我也只是想想而已,没那個胆子。”
黄添这才再次放心,问:“你这到底怎么回事?早上说的好好的一起去金陵博物院,又跟我说有事。结果现在又跑这里来了,还什么有跳下去的冲动。你有什么想不开的?”
戚腾一时沉默,走到桥边扒在栏杆向外看去。
许停之和黄添相视一眼,赶紧跟上,一左一右站在戚腾的两边,也往桥外看。
桥外水上的粼粼波光有些晃眼,沈夏茵将橙橙抱起站过来看时,橙橙眯起眼睛说了句:“小姨,我快睁不开眼了。”
“给你墨镜。”
沈夏茵将她领口上挂的墨镜取下来给橙橙戴上,橙橙四处乱看,说:“小姨,天的颜色变了,水也变了。”
沈夏茵问:“嗯,漂亮吗?”
橙橙点点头:“漂亮。”
她俩人说话的时候,戚腾一直在听着,仿佛听到橙橙天真可爱的声音可以治愈他的心情。
一直等橙橙说完了话,戚腾才幽幽地说:“我爸妈刷到了我的直播,昨晚在家给我开了一个多小时的会,让我以后不许直播,说我丢人,让医院领导看见了,影响也不好”
黄添道:“这个也正常。你们毕竟是两代人,而且老两口思想又那么传统,代沟确实有点大。
“而且你现在毕竟是医院给了假期让你调整休息,结果你出来直播唱歌,对于医院领导来说确实有点过分。你爸妈这么觉得也没什么问题。”
许停之和沈夏茵在一旁听着,都没有说话。他们对戚腾的父母并不了解,确实不太好随意评判。
然后戚腾又说:“这些倒是不要紧。我受不了的是,我这段时间直播的钱,还有从黄老板以及其他几家录音棚赚的钱,也都被我妈给转走了。
“我改了银行卡的密码,她试了好几次,还是猜到了。她和我爸知道了我报名参加选秀节目的事,这意思是不让我去参加节目,态度很坚决。”一笔阁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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