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靖雨见薛紫薇肯搭话,心下得意,唱得更是来劲。薛紫薇终于忍无可忍,起身躲得远远的。唐靖雨一边随口哼着小调,暗里却调息行功,试图化解薛紫薇的禁制。只是薛紫薇禁制不同于一般的封穴手法,内息若有若无,难以运转。换作以前,唐靖雨定然束手无策,不过。此际,唐靖雨对十二经脉、三百六十处大穴、奇经八脉气血周天变化有了进一步的理解,几乎想破了脑袋,终于被他想出了一个破解的可能。
唐靖雨心下狂喜,情知薛紫薇手法固然奇妙,也不过是算准了气血运行的时机,才能准确无误的止住自己内息,说到底不过是比点穴更高明的截脉手法。如果,自己破解开来,以后不管是封穴或截脉,再也难以困住自己。
月上中天,月色如水。夜静山空,凉风习习。
薛紫薇缓步走了过来,笑道:“对不住哩。”
唐靖雨慌忙坐起道:“怎么?”
薛紫薇抬手拂中了唐靖雨的紫宫穴,唐靖雨顿时半边身子麻木,怒道:“臭丫头!又怎么了?”心下却是大急,他以为薛紫薇窥破了他的意图,又要用别的法子制住他。
薛紫薇娇笑道:“人家要下水净净身子,对你又放心不下,只得委屈你了,嘻嘻。”
唐靖雨这才放下心来,不屑道:“不就是剥个精光吗,在下不才,偏偏就没有看那么一眼的兴致。”
薛紫薇却不理会,自去水潭边宽衣解带。夜籁俱寂,悉悉索索的脱衣声响,听来十分清晰,说不出有多么诱人。要说唐靖雨无动于衷那是瞎掰,那可是不食人间的仙子,唐靖雨添了添有些发干的嘴唇, 脑际浮现出了一幅美女出浴的动人画卷。
听着那“哗剌哗剌”的泼水声,唐靖雨躺倒草地上,虽然不能动,却发觉今夜是如此美妙。心中不由得冒出了一个念头,要是慕容菲在这,又该是怎样的漪旎情景呢。唐靖雨心底叹了口气,怔怔的瞧着半空那轮皓月,浑然忘记了薛紫薇。
直到薛紫薇挟着一缕香风翩然而至,唐靖雨才回过神来,叫道:“小姐沐浴更衣已罢,有劳芳驾把本少爷扶起来吧!”
薛紫薇俯近唐靖雨,皱眉嗔道:“你身上好难闻哟?”
唐靖雨没好气道:“还不是小姐你做的好事,把本少爷这么体面的一套衣衫吐得乌七八糟!”
薛紫薇拍开唐靖雨被制的穴道,反手抓住了唐靖雨的衣领。唐靖雨内力受制,挣脱不掉,怒道:“臭丫头,又要干甚么,松手!”
薛紫薇吃吃笑道:“人家伺侯少爷你沐浴呵!”说着皓腕轻舒,将唐靖雨抛向了远处。唐靖雨“扑嗵”一声跌落潭水深处,旋即冒了出来,嚷道:“臭丫头!想谋杀亲夫呵!少爷……不会水……”
薛紫薇哪信他鬼话,直笑的花枝乱颤,扶着酥胸,纤手指着道:“口不积德,就是这等下场,笑……死人家了……咦!”
原来唐靖雨直在原处打旋,胡乱扑腾,没折腾几下子,竟然沉了下去。薛紫薇初时只当唐靖雨又在装神弄鬼,可是半晌未见动静,不由心里发毛。要是唐靖雨内力如常,在水底潜伏个一时半刻,该是轻而易举,她自也不会担心。不过唐靖雨内功被制,又会怎样她实在没有把握。
薛紫薇有些害怕,大叫一声:“唐靖雨!”山谷回响不绝,水面依然平静。薛紫薇大急,径直飞身向唐靖雨没水之处投去。水花四溅,薛紫薇一头扎进水底。潭水极深,又是夜里,目光很难及远。薛紫薇心底一阵惶恐,难道唐靖雨对她真的那么重要?她来不及多想,像一条美人鱼般在水底游弋。
薛紫薇正焦急间,却被水底阴影里的唐靖雨拦腰抱个正着。女孩家天性胆小,武功修为再高也无济于事,薛紫薇粹不及防之下,张口欲叫,却灌进一口潭水,脚底用力一点,拖着唐靖雨窜出了水面,方发出一声尖叫,重新跌落水面。
薛紫薇发觉又上了那小贼的当,心下恼怒,嚷道:“唐靖雨,你要死了,放手!”
唐靖雨哪肯松手,紧紧抱定薛紫薇。夏日衣衫单薄,被水一浸,贴在身上,同没穿没甚么两样。两个温热的身子抱在一起,唐靖雨面部伏在薛紫薇酥胸之上。薛紫薇初时拼命挣脱,后来渐渐停了下来,娇喘微微,身子却热了起来。唐靖雨也察觉有些不妥,抬头瞧向薛紫薇。薛紫薇目光迷离,霞生双靥,红艳艳的嘴唇,微微翕张,白生生一段脖颈下,凝脂般一片酥胸微露。想薛紫薇长的天仙化人一般,此即衣衫湿透,如同赤身裸体,薛紫薇星眸微闭,酥胸起伏,唐靖雨哪里还能按捺的住,情不自禁向她双唇吻去。
哪知薛紫薇抬手就是一掌,正打在唐靖雨左颊之上,这一下力道十足,将唐靖雨打出老远。唐靖雨捂着火辣辣的脸颊,一声不吭。
薛紫薇飞身而起,一掠数丈,翩然落到岸边草地上。出奇的见唐靖雨并未出声责骂,反觉有些奇怪。薛紫薇叫道:“哎!下次再要欺侮人家可就没有这么便宜!”
唐靖雨仍未答话,薛紫薇笑道:“堂堂七尺男儿,心眼比针眼还小。也真是的,你先是骗了人家,后又欺侮人家。不过是挨了轻轻一掌,算起来还是你占足便宜,还要怎样?”
唐靖雨淡淡说道:“宫主说的是,在下浮行孟浪,还请宫主海涵!”实则唐靖雨正暗自愧疚,对不住心上人慕容菲呢。
唐靖雨上得岸来,自去远处草地上躺了下来。薛紫薇见唐靖雨变得正而八经,心下反觉有些失望。她内心里有很多渴望,也有很多惶惑。她甚至觉得自己是在玩火,可是她又情不自禁。而唐靖雨突然流露出的冷淡,让她想起了早已轰动江湖的传闻,唐靖雨同慕容菲,早已情定终身。
薛紫薇只觉心底一阵刺痛,难道美绝人寰心高气傲盛气凌人的我薛紫薇,真的会陷入情网,说出去那也实在可笑。薛紫薇心乱如麻,到头来把满腔幽怨都归结到了那可恶的小贼唐靖雨身上。
炎炎夏日,天气变幻莫测,不知甚么时候,那轮弯月悄然躲进了厚厚的云层。
唐靖雨浑然不知恶梦来临,听见薛紫薇辗转难眠,老远问道:“宫主,还没睡下!”
薛紫薇“哼”了一声,唐靖雨顾自问道:“宫主,柳堂主曾带杨晓婉姑娘去找令师尊求医,不知晓婉可曾医好?”
薛紫薇冷笑道:“早就说过你是自命风流,到处留情的花花大少,本宫可曾说错?”
唐靖雨一听薛紫薇话里火药味十足,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服气道:“这是哪跟哪,在下不过心悬晓婉妹子安危罢了。”
薛紫薇酸溜溜说道:“你的姊姊、妹妹倒不少,哼!她死不了!”
薛紫薇没有好气,唐靖雨却也证实晓婉还活着,心下稍安,却也不明白又如何得罪了这大小姐,待要问问详情,又怕还会碰软钉子,只得闭嘴不语。
薛紫薇冷然道:“唐靖雨,本宫问你,‘寒钓图’到底在哪?”
唐靖雨对“寒钓图”一事有些腻味,对薛紫薇盛气凌人的逼问更是心存反感,淡淡说道:“在下不是算命先生,又怎会知道?”
薛紫薇冷笑道:“唐靖雨,本宫能这么耐心的同你说话,这是最后一次。师尊有令,将你捉拿回宫,本宫本瞧你是个人物,多少有些回护之意。你要是不识好歹,可别怪本宫不讲情面?”
唐靖雨哪知薛紫薇纯是幽怨之情作祟,淡然道:“‘寒钓图’一事,在下所知绝不会比宫主更多。说句实话,只为要对九泉之下的杨明远老伯有个交待,在下也想查它个一清二楚。言尽于此,信与不信,是去是留,宫主瞧着办好了!”说完,转过身去,不再理会薛紫薇。
要是唐靖雨肯说几句软话,薛紫薇消消怨气,顺便发发娇嗔也就完了,偏偏唐靖雨是个宁折不弯的人,一番理直气壮的陈词在薛紫薇听来是那么的无情无意,薛紫薇愈想愈气,酥胸急剧起伏,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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