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馨儿此时心情大好,脚步十分的轻灵,她家就住在与‘谪仙楼’相隔三条街的位置,她的父亲是当地的一个鱼商,正所谓靠山吃山,靠江吃江,虽说秦国近些年,与周边的几个国家连年征战,除了征兵之外,战争似乎没有对这个黄河边上的小镇,带来其他的影响。快到家门口的时候,陆馨儿开始跑起来,三步并作两步的冲进了家门。
她冲进来的时候,看到父亲和母亲,正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往大门的方向张望,心想这已经到了黄昏时分,女儿怎么还不回来呢,两位老人也不知道女儿到底去了哪里。他们只是被看到她的人告知,她跟黄老二急匆匆的向镇北走了,这黄老二便是发现公孙五兄弟的那个黄大哥,他本身就是一个渔夫,经常与陆馨儿的父亲打交道。
两位老人看到女儿回家了,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赶紧起身去迎女儿。陆馨儿到了父母近前,先是挽住了父亲的胳膊,然后用撒娇的口吻说道:“父亲、母亲,女儿回来了,而且我还给你们带来了一个利好消息,是关于公孙家我五位兄长的。”,此话说完,她父亲、母亲似乎并没有太过关心她说话的内容,而是纷纷用略带责备的话,说着她怎么出去了,不告诉他们两位老人一下,然后怎么现在的时辰才回家等等。
陆馨儿知道父母对自己的关心,她也知道,只要她平安的回来了,父母就不会很严厉的责备她。于是她又用起了撒娇的老办法,一会就把两位老人降服了,也不再提,今日她无故外出,而且日暮方归的事情了。正当三人,准备进入屋中时,陆馨儿的父亲陆乾山,忽然回想起了刚刚女儿说的话,不禁一把又把拽住问道:“馨儿,你刚刚说你给我们,带回了一个利好消息吗,而且还是关于你姑母家,五位兄长的,可有此事啊?”
陆馨儿立马回到:“是的,父亲,这就是我今天无故外出,而且现在才回来的原因,您知道黄大哥是我姑母家的邻居,他告诉我他发现,姑母家的祖屋里有动静,一开始以为是盗贼,结果没想到是我五位兄长回来了,他们并没有战死,而是被鬼…”,她刚刚想说公孙五兄弟被鬼谷真人所救之事,却又咽了回去,因为她想此事,还是让五位兄长告知父亲吧。于是,她又迅速地继续说道:“而是被归入到了失散兵士之列,因为他们遭到敌人偷袭,虽没有战死,但是却与军队失去了联系,所以按照秦国的法令,他们现在已经是自由之身,既已恢复自由之身,他们定然要回归乡里啊。”
陆乾山听完,也不禁十分的欣喜,同时也有几分神伤,当公孙五兄弟的丧报,传来的时候,陆乾山曾经连续几日夜不能寐,只因想不通,他妹妹和五个侄儿为何如此薄命,而且相继离世,中间仅隔了一年有余的光景,想到此处,他不禁有些老泪纵横。而如今有幸,五位侄儿都安然无恙的回来了,他心里也有了些许的宽慰,连忙又收回自己的思绪,又问女儿到:“那你的五位兄长现在何处,公孙家的祖屋吗,他们五个男丁,定然不谙厨道,我这就派人,把他们五人接过来,我们一家人也好好聚上一聚。”这时,陆馨儿的母亲也说道:“是是是,我们赶紧去把五个侄儿接回来了,但馨儿,你既已见过了你的五位兄长,为何不把他们一同带到我们家中呢?”
陆馨儿连忙笑着,阻止父母的此番忙碌,说道:“父亲,母亲,不必忙碌啊,五位兄长已经在‘谪仙楼’等候我们了,一是为了与我们相聚,二是他们要在那里接受镇上官吏的问责。”陆乾山已经商多年,陆馨儿的话一说完,他便明白了他五位侄儿的用意,不禁用一种十分自豪的语气说道:“没想到,我的五位侄儿,在军中历练两年有余,已经变得如此周全,真又是幸事一桩啊。馨儿,看来以后我和你母亲,也有了指望了,哈哈…”
听完父亲的话,陆馨儿的脸,不由得泛红,变得十分羞涩,羞涩中又带几分甜蜜,一下就把头埋在了她母亲的怀里了。原来,在公孙五兄弟的母亲,去世之前,陆乾山曾与他们夫妇,商量公孙铉和陆馨儿的婚事,只因他们二人从小便交好,渐渐长大后,两人的感情更是日久糜深。直至公孙铉被征入军中之后,两人才断了联系,这一眨眼就是两年过去了,公孙铉有了很大的变化,而他们二人之间,似乎也变得有些生疏。
陆乾山,此时精神焕发,如此欣喜的心情,似乎很多年都没有过了,他急忙对旁边的母女说道:“夫人,馨儿,那我们便收拾一下,到‘谪仙楼’与你五位兄长相聚吧。”于是他们三人,便出家门,朝着‘谪仙楼’的反向走去了。在临走之前,陆乾山吩咐家中的下人,要照看好府内,而后有吩咐下人,打算扫除出五间厢房,因为他想五位侄儿,今天便住在陆府。
三人一路上谈笑甚欢,不一会的功夫就到了,灯火通明的‘谪仙楼’,公孙五兄弟定的是二层‘丙’字号房,在二层的最里侧,这是公孙涵的主意,为的是,他们今日与镇上官吏的谈话,不会被太多的人听到,一面节外生枝。三人由店中伙计,引领到二层的‘丙’字号房,伙计离开后,陆馨儿便在外叫门,说道:“五位兄长,我是馨儿。”
听到表妹的喊话,最在最外侧的老五公孙墡,马上起身开门,门打开后,他不仅看到了表妹,还看到了苍老许多的舅父和舅母。于是,马上将三人让入室中,且关上雅室的门。而后,公孙家五兄弟,同时从座椅上起身,而后又同时跪下,异口同声的说道:“不孝侄儿,拜见舅父、舅母大人。”见到五位侄儿,确是完好的站在自己面前,两位老人心中十分欣喜,陆乾山用略带哭腔的声音,说道:“五位侄儿,快些起来吧,不必行此大礼啊。”
公孙家五兄弟便纷纷起身,五人的眼中都含着泪水,但是没有落下来,因为他们之前已经商议,等舅父、舅母来的时候,尽量不要让两位老人,过多感伤。而后,他们一家人便分别落座,公孙墡出去告知店内的伙计,可以上酒菜了,而其余的四兄弟,则与舅父交谈起来。陆乾山心中本就有很多的问题,因为陆馨儿告诉他的过于简略,所以他有把陆馨儿在公孙家祖屋的问题,无一遗漏的问了一遍。
而舅父问出这些问题时,公孙铉望向了陆馨儿,像是用眼睛在问她,这些话还没有告知舅父吗,陆馨儿虽为女子,却颇有几分聪慧,马上领会到了大表哥的意思,于是她便摇了摇头,两人从小便在一起生活,而后更是互诉衷肠,这点模切总归是有的。于是,公孙铉便又把,回答陆馨儿的那些话,说了一遍。陆乾山听完,公孙铉所讲的五人的遭遇之后,不禁也是一阵唏嘘,尤其是他们有幸拜鬼谷真人为师,同时,又对公孙铉这个乘龙快婿的处事持重,大加赞赏。
不一会的功夫,五兄弟索要的酒菜便上齐了,于是他们五兄弟便同舅父一同畅饮起来,在席间,他们五兄弟,还给舅父、舅母讲了不少他们在军中的见闻,家人相聚,氛围甚是欢乐。不过就在他们一家人,在这‘谪仙楼’中饮酒畅谈的时候,雅室的门忽然被推开了,急冲冲的闯进来三个人,老大公孙铉定睛一看,为首的一个穿有秦国官府,而后面的则是他的两个随从。
此时,他心中不禁有些窃喜,他们的计划总算是没有落空。他们五人早就算计好了,这‘谪仙楼’中人众杂多,却不乏好事之人或势利小人,所以他们也料定,那些好事之人,认出他们五人后,定然会报知镇上的官吏,所以等到这一行人,闯入雅室之时,他们没有任何人,有惊慌之状。
于是,公孙铉首先站起,并施一礼,问道:“阁下,身着秦国官府,不知今日带随从,到我等的雅室来,有何贵干啊?”公孙铉言语间,充满了客气和谦逊,这正与他性格相符。而此时,陆乾山也并没有站起身,他自是认识所来之人,但是他还是想看看,他的这个乘龙快婿,如何处理此事,所以也乐的作壁上观。
那穿官服之人,并没有回礼,且十分傲慢地问道:“吾乃青江镇亭长,对面所坐五位壮士,可是公孙家五兄弟啊?”公孙铉回到:“原来是亭长大人啊,正是我等,不知亭长找我等有何事?”
那亭长又问道:“你五人可知,朝廷已在前几日,传来你们无人的丧报,但今你五人竟未战死,而且还坐在这里,与家人团聚畅饮,你五人可知,你们所犯的可是逃军之罪,按照朝廷的法令,应就地正法。”说完之后,便要吩咐他带来的两个随从,将五人押到监牢之中,择时处斩。
由于公孙铉等五人,早已商量好了对策,于是公孙铉并未惊慌,而是仍然用十分尊敬的语气说道:“我想亭长是不是,对我等五人的情形,了知的不够详尽啊,朝廷传达丧报之时,可是说我五人,遭到敌人伏击而战死的吗?”而后,亭长回到:“朝廷传来的公文中,正式如此记录的。”,听到了亭长的回答之后,公孙铉不禁又是喜出望外,但是他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又说道:“亭长或许有所不知啊,对于我等五人的境况,军中在两年前,便已经颁布了相关的法令,如若军士遭敌人伏击,未战死但与军队失散者,自安天命,且可恢复自由之身,我想这一定是大王对于军士们的德政,亭长也可询问镇中其他官吏,或查阅相关法令。”
公孙铉的话一说完,那位亭长不禁有些不知所措,他对于公孙铉,所提及的法令,似有些模糊印象,但是仍不能确认,他在原地寻思了许久,于是他便又对公孙铉说:“既然你五人境况特殊,且朝廷已颁此法令,且待我回到府中详查,在未查明之时,你五人不等擅自离开青江镇,一旦离开,便立即按逃军论处,你五人可愿意啊。”
公孙铉听完,并未思索而是立即回道:“一切听凭亭长的吩咐,在亭长未查明之前,我等五人定然不会走出青江镇半步的。”那亭长见公孙铉,始终以礼相待,破天荒的还施一礼之后,便带领两个随从,回府查阅法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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