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花没有告诉云鹏她辞职的事,而是带她看了一场由她们5人伴奏的舞会后,带他回住处的。
因为进入了9月份,各企事单位的工会都在为建国三十周年搞文娱活动,黎花这次不用艺术学院的名头了,直接用了长影乐团的名号。
在交谊舞中,她专唱李谷一的歌,《绒花》、《妹妹找哥泪花流》(慢四步),《洁白的羽毛寄深情》(快三步),《边疆的泉水清又纯》、《清清的花溪水》(快四步),《心中的玫瑰》(慢三步)。这些歌曲还都是电影插曲,和她报的长影乐团很相合,李谷一的名字在70年代末已经家喻户晓,为此,她们的乐队很受欢迎,竟成了各单位工会争相邀请的对象。即使她提出了让邀请单位备架子鼓的条件,人家也能满足,甚至派车来接她们,散场后还请她们吃宵夜,出场费也从100元升到了200元。
黎花在5个人中年龄最小,却最受欢迎,她不仅唱歌,还表演小号和萨克斯。女生吹铜管乐几乎只有她一个,她的名声很快火了。
她在吃宵夜时,称云鹏为表哥,明眼人都能从她的眼神和语气中看出她们的关系。而当知道云鹏这么年青就当上了副县长时,都用郎才女貌去形容她俩。
长影的4个乐手虽然被禁演了,但是还有工资在,对黎花十分同情,只拿他们每场20元的出场费,多的都给她,并且绝对听她指挥。
夜场在10点钟结束,吃完宵夜便11点钟了,云鹏把黎花送到房间后,便要吻别。黎花边吻边以热为由开始脱衣服,脱得只剩乳罩和内裤,让云鹏的荷尔蒙爆表了。
面对如花似玉的黎花,面对安全的场合,任何一个青春火力正旺的男人都抵不住热吻的冲动。但是,云鹏怕她未婚先孕。担心使他的精神无法集中,下体举而不坚。
黎芯早有准备,拿出了那个年代到处都能免费得到的避孕套,用纤细的手给他套上时,他的担心解脱了,进行了人生的第一次尝试。
快感过后,黎花向他述说了辞职的过程。云鹏没有怪罪她,因为他知道怪罪她也与事无补了,他把她揽在怀里说:“不怕!还有我呢,我养你一辈子!”
黎花说:“有你这句话就行!我不用你养,我一个月能挣6年的钱,一年能挣一辈子的钱,我养你!这个月我先给你买一把小号,到年底再买一个萨克斯。你不说三年后娶我吗,三年我能挣10万元,你在县城批一块地,咱们盖楼。”
云鹏说:“傻妹妹,你是赶上了国庆三十周年这个大节日才能挣到钱,以后不会象你想象的那么顺利,现在各级文工团都不挣钱,企业也在讲效益。你把挣的钱存起来吧!细水长流地花,小号不用买,你想吹,我从学校乐队给你借,萨克斯我也能给你借到。你这个宿舍一个月租金多少钱?我给你出。”
“一个月30元钱,在食堂吃饭一天1元钱,1斤粮票,你给我弄点粮票就行。另外,这事别跟我爸妈说,就是以后活少了,我在这儿住,当群众演员也能挣着钱。大不了养鸽子卖!”
“当群众演员这个路子还行,说不定能当上明星呢,我会支持你的。以后我月月都来给你送生活费,养鸽子的事我去做,就你现在的水平,报考一个文艺团体不是问题,还是找个单位稳妥一些。”
“要是找个单位我还辞职干什么?与其在为别人伴奏,不如为自己演奏,我不是耍小孩子脾气,是经过三思而后行的,你以后别拿我当小孩子了。”
“那你说说你是咋三思的?”
“首先,我们搞器乐的本事再大都是在后台捧角的,我不想一辈子在后台;其次,我师傅就是靠鼓乐班子创了英城剧院那份家业,我要走他的路;第三,我有依靠,就是你,有你我就进可以攻,退可以守,人生能有几回搏,我为啥不搏一搏呢?”
“所以你就不惜一切代价地去当主角,当你出名了,就会后悔跟我在一起了。”
“你以为我和我姐一样呢?她是图虚名,我是图实实在在的生活。我本应该成为第一个吹小号的女生,却因为买不起小号,当了一个喇叭匠子。我不能再做下里巴人了,要当阳春白雪的演奏家,我需要钱。你别以为我是为了你副县长的职务才跟你的,是为了报答你把我引上了挣钱和学艺术的这条路,我看准了,你是值得女人终身托负的男人!”
“你才20岁,我们还得等三年,你现在就把身体交给了我,让我压力很大啊!”
“我是思考再三才决定用避孕套的,一是这三年我要挣钱,二是不想给你添罗乱,三是我不想在没有钱的情况下要孩子,让下一代也走我们的路。”
“你真不是小孩子了,说话总能说出一二三来。”
“跟啥人学啥人,跟着巫师学跳神,这都是拜你所赐。我已经学会用你的办事思唯去办事了。今晚的宵夜不仅是勾引你,还是向我那4个乐手声明,我已经名花有主了,免得他们骚扰我。文艺界的人对两性关系比其他界的都开放,我不得不防!”
“你走的是破釜沉舟的路,这一点我不太赞成,但是,既然你选了,我也只能支持你了!”
“要干大事就得给自己加压,没有压力是办不成大事的!我姐选的是一条攀高附贵的路,我要走一条艰苦创业的路,只有自己创造出来的幸福才是真正的幸福。在你没钱的情况下,我把身子给你,这才是无私地奉献,这才是纯洁的爱。要说有那么一点自私的话,就是怕你被别人抢走了。”
“你放心,你把最宝贵的第一次给了我,我是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的。”
“这话你不用说我也知道,我比你了解我还了解你!你不要经常来,我需要你时会给你打电话的,记住,不是你占有了我,是我占有了你!我不需要你养我,我要养你!只要你不嫌弃我是个无业游民,仍然爱我,我就会有无穷的动力,因为我不是为我一个人在干,是为我们的家和以后的儿女在拼!社会这么大,会有我的位置的!”
云鹏发现,她的温柔里也充满了倔犟,甚至比她姐还犟,他想梅开二度,便问道:“你还有避孕套吗?”
黎花灰谐地说:“谁说计划生育不好,我看挺好,想搞就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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