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曦妹子,来领药材了啊!”
看到花长曦来库房领药材,李梦很热情的主动出声打招呼。
花长曦:“于大哥醒了吧?”
李梦笑着直点头:“醒了,于哥现在都能自己起身了。”说着,走近花长曦,压低了声音。
“于哥背后的掌印都消失了,长曦妹子,你的医术是这个。”对着花长曦竖了个大拇指。
花长曦笑道:“醒了就好,药还要继续喝着,于大哥内伤有点重,至少得喝个五天。”说着,就要去搬运药材。
李梦赶紧道:“长曦妹子,你来这边取药。”
花长曦看了一眼李梦手指的那些药材,摇了摇头:“我就搬这边的。”
李梦急了,走过去小声道:“你搬的这些药材都难洗得很......”
花长曦笑道:“没事,我洗得快,而且洗这些药材对我来说并不难。”
每天看着第六局的杂役满身疲惫的回房,看着她们的辛劳,她有时会想,要是她没偶得机缘,她会和她们一样艰难。
一个普通的杂役,日复一日的干着繁重的活计,赚取一点微薄的银钱。
每每这么想的时候,她心里有对自己的庆幸,也有对杂役们的同情。
既然清洗药材对于她来说不算事,那她力所能及的多洗一些难洗的药材又有什么呢。
李梦见花长曦坚持要领那些难洗的药材,有些无奈,等前来领药材的杂役都走得差不多了,他这边没什么要忙了,就去找于桧了。
“于哥,长曦妹子弄的这伤药可真好,这才一晚上过去,你的伤口就开始结痂了,我得把这个方子记下来,下次要是我们磕着碰着了,就用这药。”
万小舟小心的将花长曦捣碎的药泥装进一个瓷罐中。
于桧也很惊讶花长曦的医术,若是以前,被四品武者打伤,他起码要难受大半个月,可这次,他居然没遭什么罪。
万小舟:“于哥,等你伤好之后,可得好好谢谢长曦妹子,不说她把你背了回来,就冲着她给你医治,咱们就省下了几十两银子。”
于桧面色有些不自然,库房的人针对长曦妹子时自己可是置之不理的,她肯定讨厌死自己了。
万小舟注意到了于桧的脸色,想了想道:“长曦妹子是个性情中人,于哥和她要是有什么误会,还是早点说开的好。”
一开始,于哥可是很喜欢长曦妹子的,后来也不知于哥怎么了,突然就不理人家了。
于桧低声‘嗯’了一声。
这时,李梦进屋了,先问了一下于桧的伤势,得知没哪不舒服后,就开始说早上花长曦领药材的事。
“长曦妹子也不知怎么想的,我让她领那些好清洗的药材回去,也能轻松一些,可她偏要领那些难洗的。”
万小舟想了想道:“长曦妹子清洗药材的速度很快,而别的杂役,即便是易清洗的药材都要忙到晚上,更别说领到难洗的了。”
“也许,长曦妹子是想帮帮其他人吧?她洗了那些最难洗的,其他人就容易一些了。”
李梦面露怀疑:“是吗?以前咱们遇到的都是偷奸耍滑的人,跳出这么一个不按常理做事的妹子,我还真有些不敢相信。”
万小舟笑道:“这个世界上善良的人还是很多的,有长曦妹子这样面冷心热的人,也有于哥这样拔刀相助的人。”
“要不是于哥帮了我们,我们怕是早就被码头上的人丢进永安渠喂鱼了。”
万小舟和李梦都是京城附近村庄的乡下人,在南门永安渠码头上艰难的讨生活,只因不小心惹到了管事,就差点被管事下令打死。
对于把他们救了出来,还给了他们一份稳定差事的于桧,两人真的是打心里感激。
于桧这时不得不开口了:“怎么又提起这事了,大家都是难兄难弟,互相帮衬本就是应该的。”
万小舟笑呵呵道:“我就是跟李梦话赶话说到了这里。”
于桧:“......长曦妹子以前喜欢每样药材只领一点点,她来领药材的时候,你们提一下,让她继续像以前那样领。”
万小舟和李梦都笑着应下了。
......
于桧养了七天,身体就完全好了,然后就来了库房这边,监督库房的人分派药材。
花长曦照常来领药材,看到于桧来了,笑着打了声招呼:“于大哥。”
于桧面色有些尴尬,磨蹭了好一会儿,等花长曦都将要领的药材全部搬到推车上了,他才开口:“长曦妹子,谢谢你救了我啊。”
花长曦笑了笑:“不客气,我刚进杂役堂的时候,于大哥你确确实实是照顾过我的,我心里记着呢。”
于桧有些不好意思,边帮花长曦搬药材,边欲言又止。
花长曦看着他:“于大哥,你还有事吗?”
于桧赶紧摇头:“没有,我没有事啊。”
花长曦将药材全部弄好,见于桧还亦步亦趋的跟着自己,想了想,到底还是问了一下:“于大哥,你能不能告诉我,我之前是不是哪里得罪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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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桧顿了一下,随即尴尬的挠起了后脑勺:“那个......我以为你看不上我。”
花长曦面露惊讶:“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于桧更尴尬了,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库房的人拿你我打趣,你要不是看不上我这个人,怎么会生气?”
听到这话,花长曦直接气笑了,看着于桧:“你觉得我不应该生气?”
于桧:“只是玩笑而已......”
花长曦面色严肃:“我不喜欢当别人口中的玩笑,我也不是别人的玩笑。”
于桧见她这么认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花长曦双臂抱胸:“于大哥,我要是将你丢进小倌馆,让你供人取乐,然后告诉你这只是个玩笑,你开心吗?”
于桧眼睛瞪得大大的:“你......长曦妹子,你是个小娘子,你怎么能张口闭口说小倌馆呢?”
花长曦哼哼:“为什么不能说?你们男子可以张口闭口说青楼,我当然也可以说小倌馆。”
于桧左顾右盼,急得不行:“你别说了,被人听到了,对你名声不好。”
花长曦哼了哼,将头扭到了一边。
于桧见了,只能先软下语气:“好了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
花长曦看了过去:“为什么不说了,既然问题出现了,就得将问题彻底解决,要不然你我心里都会留下疙瘩。”
于桧真的抓马了:“不至于、不至于......”
“我至于。”
花长曦认真的看着于桧:“于大哥,我挑朋友是很严肃的,你知道自己错了吗?”
于桧脑子不够用了,不是在说长曦妹子得罪自己的事吗,怎么现在变成自己的错了?
花长曦抬起右手竖起食指:“你的第一错是,觉得我不应该生气。”
于桧想到花长曦的那个小倌馆比喻,自觉理亏,点着头:“是是是,我错了。”
花长曦又竖起了中指:“你的第二错是,你跟我没有任何沟通,我都不知道你在生什么气,那么我们又如何解除误会呢?”
于桧继续点头:“是,我错了。”
见他认错,花长曦大度道:“行吧,看你认错态度还可以,我原谅你了。”
看她这样,于桧嘀咕了一句:“我有错,你就没吗?”
花长曦瞪眼:“我有什么错?”
于桧:“你气性好大,那毛威找你的麻烦,你要是来求我,我能不帮你吗?借着这个事,我们也可以顺理成章的和好呀。”
花长曦:“遇到事情,相较于求人,我更喜欢自己解决。而且,于大哥,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于桧:“你问。”
花长曦:“你是想跟我做朋友吗?”
于桧点了下头:“当然。”
花长曦笑道:“既然是朋友,又何来的求?不是应该互帮互助吗?”说着,很认真的看着他。
“于大哥,最初和你交好,我是抱着想要赶紧在杂役堂立足的心思,有些急切,也有些功利。”
“你在杂役堂的资历比我久,又掌管着库房,地位高于很多杂役,在选择和谁来往上,你的选择比我高多了。”
“你可能觉察到了我功利的心思,又看我是小娘子,便照顾我了几分。”
“可是,在你心里,你没把我当成朋友,而只是把我当做了一个依附你的人。”
“所以,在库房的人拿我取笑时,因为你觉得这没什么,那我也就不应该生气。”
“而你不理我之后,我也应该上赶着去求你。”
“于大哥,你觉得朋友是这么当的吗?”
于桧看着花长曦,没说话。
花长曦继续笑道:“于大哥,和我做朋友,有一个前提,那就是我们之间是平等的。”
“你若是抱着我要依附你的心态,那我告诉你,我们之间永远不可能成为朋友。”
说完,笑了笑,推着药材离开了。
于桧怔怔的站在原地,想着花长曦说的话。
万小舟走了过来:“于哥,你这是没和长曦妹子将误会说开啊?”
于桧摇了摇头:“不是。”说着,叹了口气,“我这辈子只能和长曦妹子做朋友哥们儿了。”
长曦妹子的话他听懂了,就是听懂了,才让他明白长曦妹子是个多么骄傲的人。
这样的人,不是他能够降服得住的。
万小舟糊涂了:“做朋友不好吗?”
于桧看了看他,没说话。
这可是第一个对着自己灿笑还叫自己大哥哥的小娘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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