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七月,朱棣北征凯旋而归,朱瞻基随父亲一同在城门迎接朱棣。
汉王朱高煦看见太子走的慢悠悠,揶揄道:“大哥走的这样慢,要是晚了,到时候大家还得一同挨批。”正说着,不知道是地面滑还是什么,朱高煦突然踉跄了一下,差点平地摔了一跤。
“叔叔怎么这么不小心,当心走的太快,底下不稳,摔了就不好了。”朱瞻基在他身后说道。
“你……”朱高煦气不过,气愤地对身边的人说:“都不知道扶着些本王吗?”
等一干人等到了城门,等了一炷香,才看见朱棣的旗帜缓缓过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都起来吧。”朱棣在马上说。
看了眼前面的两个儿子,太子被下属搀扶着起来,汉王倒是比太子还先起身,心里有点觉得他有点不尊敬太子,又有些觉得太子有点不行。
“皇祖父可回来了,孙儿终于把您盼回来了。”朱瞻基自然也看到这一幕,知道皇爷爷不满意父亲,只能自己开刷一波存在感了。
果然,朱棣一看见自个孙子,脸色就好了许多,太子不行没事,自个孙子可比两个儿子争气。
“阿圭想皇爷爷了,好好好,待会和朕一同坐车回宫。”朱棣这话一出,下面的官员,人心各异,太子等不用说,自然是高兴的,汉王就冷哼了一声,这小子,年纪小,事不少。正想着就看见朱瞻基看向他,他笑笑不说话。
朱棣下马后,走到太子身边,拍着他的肩膀说:“太子辛苦了。”
“父皇在外征战才是辛苦万分,儿臣不辛苦。”
“就是,都是手底下的人干活,大哥走个路都要人扶着,有什么辛苦。”朱高煦乘机告状。
“是嘛,那老子在外面打仗,你干了什么,你不也在京城吗?你不是忙没帮上,还给太子添乱吧?这次我回来,去北平看了一眼,你三弟把北平治理的都挺好,一天天的不学好。”自己这个二儿子什么心理,朱棣一清二楚,天天的找自个大哥麻烦,太子敦厚,被欺负了也不会说什么,时常还要给弟弟们开脱。
“儿臣……儿臣知错了。”朱高煦被当着这么多人挨骂,脸上更是挂不住,气的脸都红了。
马车里,朱棣在给朱瞻基讲述自己亲征漠北的事迹。
“下回,皇爷爷就带阿圭一同去。”朱棣说起打仗那是眼睛都放光。
“好,下次孙儿和皇爷爷一同去。”
“那阿圭可要多加练习骑射。”
“当然,一直又在和太傅好好学。”
“那到时候,朕去武场看看你练的怎么样?”
“臣恭候陛下检验。”朱瞻基庄重抱拳。
“倒是有点样子。”
乾清宫
王景弘站在一旁,朱棣手上那些一份锦衣卫指挥使纪纲违法乱纪的罪证,甚至于私囤兵器,这是要造反吗?
“王景弘,你带东厂的人,亲自去把纪纲捉拿归案。”
“遵旨。”
王景弘到纪纲府上的时候,他还在和一干同僚饮酒作乐,刚准备举杯痛饮,就被东厂的人团团围住的,那架势,就是来抄家灭门。
一些喝高的的大臣还左右摇摆的拿着杯子站在那里大声说:“喝……”
一旁的人赶紧把人拉一下,纪纲看见是王景弘亲自过来,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只能陪笑着走上前来交谈:“我们锦衣卫和东厂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公公这是做什么?本官犯了什么罪?”
“大人犯了什么罪,自个心里应当再清楚不过了,咱家也是奉命行事,来人,把府里的人都拿下,在座的各位大人也都走一趟吧,等事情查明,各位大人再回府。”王景弘手一挥,周围的人就行动了起来。
“王公公,臣等只不过是来做客,和纪大人什么关系也没有,冤枉啊!”一群大臣直呼冤枉。
“冤不冤的,陛下自会查明,各位大人就不要在这喊冤叫屈了。”
“王景弘,你凭什么抓我。”纪纲还在那挣扎。
“大人,这是从府里搜出来的兵器。”
“纪大人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纪纲震惊的一时无言。
“通通带走。”
看到这些的其他大臣更是立马说:“臣等绝无谋反之心,都是纪纲逼我们来的……”
“是啊是啊……”
半个月后,纪纲凌迟,家中女眷发卖为奴,夷三族。和纪纲有关的一干人等,情节严重者,斩立决。收受贿赂着没收家产,流放……
纪纲被处决后,朱棣正在为该让谁做锦衣卫指挥使一职苦恼,看了在京城的人,没有那个满意,现在就要一个对自己忠心的人。
正巧朱棣准备去演武场看朱瞻基骑射,看见和朱瞻基现在一排的一个大一点的孩子,箭箭正中靶心,就随口一问,这是谁家的孩子,还以为是朱瞻基那个武将家的伴读。
没想到王景弘在一旁回话:“这好像是陛下为太孙选的幼军里的人,奴婢记得好像是胡尚宫的弟弟,不过他们家两个弟弟都在幼军,这个是那个就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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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朱棣向演武场走过去。
“参见陛下。”
“平身吧。”
“谢陛下。”
“瞻基啊,朕可是专门来看你练的怎么样了。”
“那陛下就瞧好吧。”说着朱瞻基和胡瑄就一人拿了支茅比划了起来。
朱瞻基毕竟是上辈子上过战场的人,最后还是更胜一筹。
“你俩都不错,你叫什么名字?”朱棣问道。
“臣叫胡瑄。”胡瑄如实说道。
“你父亲曾是锦衣卫百户胡荣?”朱棣再次提问。
“正事,不过父亲已不致仕多年。”
“瞻基啊,皇爷爷先回去了,你接着练吧。”
“恭送陛下。”
“殿下,我们还接着练吗?”胡瑄好一会都不见朱瞻基动作,只能说出声询问。
“今儿个啊,先不练了。”
“啊,哦哦,好,那臣就先回去了。”胡瑄也不知道太孙殿下今天这一出是何意,让他在陛下面前露脸,算了,不想了,大哥和大姐说让他好好跟着殿下就好了,殿下总不能害他。
“近来怎么没见你早早回家。”朱瞻基和他并肩走,随口问了句。
“臣妹妹不在家,去皇城寺常住了,就不太早回了。”
“上回和你打锤丸的那个小姑娘,小小年纪,去庙里干嘛?”
“臣也不是很清楚,说是去静静心。”
“那子都今天是没什么事情对吧。”
“有是有空,殿下可是有何事吩咐?”胡瑄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好像又不能拒绝。
“那陪我出趟宫吧。”朱瞻基说着就准备走。
“殿下等等。”
“快点。”
马车里。
“殿下怎么突然出宫?宫外还是不安全的。”胡瑄出来了才不免担忧,好像上次太孙就是出宫受伤了。
“无妨,这不有你吗?而且保护的人都在暗处,不用如此担心。”朱瞻基挑开车窗看着外面的街道。
“那殿下我们这是去哪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对了,待会记得不要叫殿下,喊公子即可。”
“是,殿……啊不是,公子。”胡瑄心里再默念了几遍。
“公子,到了。”外面驾着马车的吴诚低声说。
“下去吧。”
“是。”
等下了马车,胡瑄才发现人潮如织,周围都是人,地方还有点眼熟,就是一时想不起来。
“听闻今天皇城寺有庙会,我还没来过,就想来看看,子都可逛过庙会。”朱瞻基边走边说着。
“原来是皇城寺的庙会,我说怎么有点眼熟呢,我也不怎么逛过,从前在家陪母亲去过,来京城后就没来过。”
“那正好我们一同逛逛,我也体验一下百姓之乐。走,我们去那边看看。”
“姑娘,看,那边还有杂耍呢。”这边灵芝和胡善祥也来逛庙会。
“挺好玩的吧,你之前还说不来呢。”胡善祥打趣的说。
“姑娘就不要取笑我了。”
“走吧,去那边看看你刚说的杂耍。”
“好嘞,在那边。”
杂耍的地方人更是多,一不小心胡善祥就没看见灵芝到哪里去了,不但被人挤到人群中去了,还被人踩了几脚,正准备走到旁边找下灵芝,却不想,被人撞了一下,眼看就要摔倒地上去了。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腰间却多了一只手臂,胡善祥睁开眼睛一看,连忙从那人怀里出来。
一时之间没有言语,朱瞻基看着脱离自己怀抱的人,手臂都还停留在空中,像是还在回味刚才的触感。
“多谢公子相救。”胡善祥终于反应过来,该是要道个谢的。
正当这时,灵芝终于找到胡善祥,小跑着过来,气喘吁吁的说:“姑娘,可算找到你了。可咋着我了。”
灵芝说完,才发现前面站着的朱瞻基几个人,看到他身边的吴诚,反应过来,这不是之前来送东西的……正疑惑,但自家姑娘没说话,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刚才多谢,小女子先告辞了。”胡善祥转身准备走,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公子,你要的烀饼买来了。”胡瑄扬着手里买的吃的。
“二哥,你们。”胡善祥看到胡瑄一脸震惊。
“三妹,你也来逛庙会啊。”
“你们……”胡善祥看了看哥哥,又看了看朱瞻基。
“我和胡兄同僚,一起过来逛逛。”
“那他刚刚喊你?”胡善祥疑惑。
“那是鄙人名字。”
“哦哦。”
“你们认识?”胡瑄状况外。
“不认识,刚才我差点摔跤,这位公子扶了一下。”胡善祥赶快说明原因。
“这样啊。”
“对,就是这样,没想到是子都你妹妹。”朱瞻基顺着胡善祥的话说。
“二哥,我逛的差不多了,先回去了,你们慢慢逛。”
“哦哦,好,那你路上小心点。”
“嗯,知道了。”
等走远后,灵芝才说:“没想到那人居然和二爷是同僚,这么巧。”
“是啊,怎么这么巧?”胡善祥回头看了一眼,心中疑惑,却没有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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