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线发生的事情朱祁镇没有心情关心,他现在忙的很。
因为兀良哈和鞑靼同时派了使团带着重礼来了,而且态度极其谦卑有礼。
朱祁镇在临时行辕看着鞑靼和兀良哈送来的礼单,撇撇嘴,扔到了一边。
“陛下,鞑靼和兀良哈的使臣已经连续三天请求召见,想一睹圣颜,您看是否抽空见一下?”随军的礼部尚书胡濙笑眯眯的问道。
“他们现在知道急了?早干嘛去了,不见,不见。他们愿意等就让他们等着,朕哪有空见他们。”朱祁镇挥挥手,一脸不耐烦。
“陛下,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况且鞑靼和兀良哈还带着重礼来的,大明乃礼仪之邦,宗主之国,如此怠慢臣属小邦,怕……”
“怕什么,哦,朕没打瓦剌之前,怎么不见他们来朝贡,现在英国公把他们揍疼了,才想起来找朕求和?”
“求和得有求和的资本,想谈,可以,告诉他们,每年给大明进贡一万匹上好的战马,牛羊各五万头。他们那个什么脱脱不花大汗去汗位,朕封他为恭顺王,世居京城,朕给他修宅子,保他一生荣华富贵,还有,让他们把自洪熙朝以来蚕食的大明土地全都吐出来,他们要是答应,朕可以考虑见,不答应,让他们带着礼物回去。朕自会亲自去取。”
于谦和胡濙哑然,你这哪是谈判啊,这分明是打劫吗,就算他们出的起这么多,他们也不会答应。
“于谦,你去和他们谈,胡濙副之。”朱祁镇站起身,刚走几步又道:“实力是打出来,不是求出来的,你们明明白白的告诉那帮鞑子,朕可以灭掉瓦剌十五万大军,同样也不介意一年之内把他们给抹掉。”
“臣遵旨!”二人退出花厅,胡濙抹了抹头上的汗道:“于大人,皇帝今天怎么像换了个人似得。”
“陛下本来就是真龙天子。”于谦道。
“……”胡濙一脸惊奇的看着于谦,心道你小子胆儿是真大,敢说皇帝不是人是……
“如今天要变了,胡大人。”于谦突兀的说了一句。
“变天?这明晃晃的太阳,云淡风轻的……”胡濙一时没反应过来,刚说了半句,就觉得味不对。
“你是说,咱们这位陛下……”
于谦点点头,默然的回头看了看花厅,又看了看胡濙,一把夺过他手中的朝贡礼单,迈着大步走了。
驿馆。
鞑靼和兀良哈的使臣这几天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连三天求见,都被拒之门外,更让他们心里惴惴不安。
此时于谦和胡濙走进了驿馆,鞑靼兀良哈的两个使臣一见,立刻围了上去。
“于大人,胡大人,大皇帝陛下何时接见我们?”说着一沓银票不着痕迹的塞到了于谦的手里。
“大胆,你敢贿赂本官?可知国法森严呼?”于谦扔了银票,正色道。
“胡大人,我看也别和他们废话了,咱们走吧。”于谦说完,拔腿就要走。
胡濙摇摇头,暗道这些鞑子还真是没有眼力劲,同时有些吃味,这狗鞑子还真是看人下菜碟,他于谦是兵部尚书,大权在握,老子也是尚书,你光给于谦塞银票是什么意思?
兀良哈的使臣阿尔乞蛮倒是个聪明人,赶紧上来说道:“他不是这个意思,我们此番来大明,还要两位大人替我们多多美言几句,屋里有给您二位带来的一点草原特产,二位大人莫要推辞,千万别客气。”
说着就拉着胡濙的袖子就往屋里拽,还不住的给鞑靼的使臣察赤轻打眼色,眼珠子都快飞出来了鞑靼使臣达楞也没明白什么意思。
阿尔乞蛮心道这脱脱不花怎么用这么一个傻缺作为使臣,这不是沙嘴驴子拉不了车嘛,真是又蠢又木啊。
见察赤轻依旧傻愣在原地,没明白他的意思,阿尔乞蛮索性也不管了,直接拉着于谦和胡濙进了自己的屋。
“两位大人,这是也先土干首领让我带给你们的些许薄礼,请笑纳!”阿尔乞蛮满脸堆笑道。
于谦看了看满箱子的黄白之物,鼻子里发出冷哼,“也先土干好大的手笔!”
“不敢不敢,我们也先土干首领是觉得大明俸禄微薄,两位大人又是中正清廉之人,平时生活凄苦,所以就想着给两位大人送些散碎银两,聊表心意。”
于谦合上箱子,手指有节奏的在箱子上敲击着,开口说道:“那就说说这次的事吧。”
阿尔乞蛮没想到于谦这么直接,哼哧瘪肚了许久也没有说出一个字,他心里清楚,这两个人前来肯定是得到明国皇帝的授意才来的,如果今天给不了一个让大明皇帝信服的理由,那自己这趟大明之行恐怕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想明白了此中关节,阿尔乞蛮突然哭丧着脸,十分委屈的说道:“两位大人,实不相瞒,我们也先土干首领是不愿意出兵的,可是那脱欢父子实在欺人太甚,他说如果我们不出兵,就要灭了我们兀良哈啊,我们也是被逼无奈啊。您也知道,这次我们兀良哈虽然出兵了,可是并没有直接和天朝发生任何战斗,而且我军在撤退时,还特意给追击的明军留下了五千头羊作为赔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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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乞蛮直接将锅甩给了脱欢父子,反正现在瓦剌最能打的军队已经被灭了,连那老不死的脱欢的大儿子也先都生死不明,还有他的二儿子伯颜帖木儿投降了明国,那还怕个鸟啊,这锅这时候不甩给他们,那他兀良哈就是下一个瓦剌。
“你倒是聪明,你这话你觉得本官会信吗?本官都不信,如何让陛下信?”于谦冷笑道。
“这……我说的句句是实话啊,哦对了,这是也先土干首领亲自写给大明圣天子的信,希望能乞得圣天子的原谅。”阿尔乞蛮诚惶诚恐的将信递给了于谦。
于谦没有看,直接递给了胡濙,胡濙两只手捏着信,看了看信封上的字,暗骂道:“一群不通礼教的蛮子,字倒是写的有模有样。”
“信我会呈给陛下,接下来我们来谈谈条件吧。”
三人面对面坐好,驿馆的驿卒奉上香茗后,于谦端起茶杯,撇撇了茶杯的浮沫,轻轻啜了一口。
“1、兀良哈退出朵颜卫、泰宁卫和福余卫,由我大明派兵驻守。
2、兀良哈每年上供一万匹战马、五万头牛羊;
3、也先土干首领率领族人迁至内地,去除官职,在北京城荣养。”
阿尔乞蛮先是震惊,接着是愤怒,他一拍桌子道:“这就是你们大明的气度?简直欺人太甚!莫说我们拿不出一万匹战马,五万头牛羊,就算拿的出,那我们部族的子民就得饿死,大明根本没有和谈的诚意,你们分明是在敲诈勒索。”
“呵,永乐九年大规模掠夺辽东、永乐十年杀我边民两万余人,抢走人口五万、牲畜不计其数、永乐十一年,十二年,宣德五年你们在大同城下打草谷,你们兀良哈可是每次都积极的很呢。”于谦掰着手指头,一字一句的说道,眼神却不善的盯着阿尔乞蛮。
“这,这都是过去的事了,再说我们事后都向你们上表道歉认错了。”阿尔乞蛮有些气短,心里却暗骂:“合着你们这是记着仇呢?”
“这些血海深仇,我们大明都给你们一笔笔记着呢。”于谦好像看穿了他的心一样,直接说道。
“你……”
胡濙探过身子拽拽于谦的衣袖,小声提醒道:“别弄的太僵了。”
于谦斜了胡濙一眼,没搭理他,又道:“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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