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悦笑而不语,拉着他低头亲吻。周行之弓着背,把西装外套脱掉,颀长大腿半跪在沙发上,骨节分明的手掌从褚悦的肩膀游移至她的后脖颈。
手指薄茧触及肌肤,褚悦忍不住往上抻了抻,嘴里发出娇嗔之声。
“这儿冷,到床上去好不好?”周行之放开她的唇,在她耳边低语。
“你病……还没好。”褚悦总觉得还有什么事要做,却被他哄得全忘了。
“一会儿就能好。”不知是因为发高烧还是欲望,声音低哑粗旷,瞧见她无名指的那枚戒指,心情极好。
看他把外套脱了,怕他冷,站起来。周行之把她抱起,放到床上,脱掉她的大衣,摸到她腰间的拉链,熟捻地拉开,吻上她的脖颈。
褚悦突然意识到他说的物理降温是什么意思,耳根开始泛红。解开他衬衫的扣子,又摸到他腰间的皮带……
结束时,大概是室内空调温度调得有些高,周行之额头上已经有细密的汗水,不知是药物还是真的累,躺下便想睡觉。
褚悦亦是又累又渴,拿起床头柜上他的手表看看,十一点多。
挪动身体,伸出白皙手臂想从地上拿起大衣。
“干嘛去?”周行之弯起手臂,把人拢回自己怀里,磨蹭着她的头发,细细软软。另一只手圈着她的细腰。
“喝水,你睡你的,我顺便洗个澡。”
“我也想喝。”话是这么说,却不肯放手。
“你睡吧,我给你倒。”褚悦又悄悄地把腿放下来。
“嗯。你好香。”周行之低头在她脖颈间深嗅一口,恋恋不舍地放手。
褚悦裹紧大衣,下床喝水。看起来,谈恋爱,结婚似乎过于顺利。
手上祖母绿的钻石熠熠生辉,两根戒圈缠绕,周围小钻无数,将戒圈紧密相连。
“喝水吗?”褚悦把保温杯里的水倒在盖子里,让他起来喝水。
周行之本就担心她趁着倒水的功夫看手机,听及声音才放下心。
打开床头灯,抽出纸巾擦擦他的额头。“我给你弄点热毛巾擦擦脸吧。”
“先睡觉。”他把杯子放在床头柜,拉着她不让她走。
“你睡你的,我去洗个澡。”褚悦想挣脱,安抚他睡下。
“你不在,我睡不着。”周行之搂着她的腰身,埋头在她身上。
“好了,我在呢。快躺下,别再着凉了。”褚悦抓抓他的头发,拍拍他的后背。
怀里的人久久未出声,却也没睡着,时不时动一动。
“好了,我哪儿也不去,好好睡觉,行吗?”
他终于肯放手,挪动身体,给她腾出位置。
褚悦解开大衣,爬上床。她知道,这是情感洁癖在作祟。在他怀里,看着他挺拔的鼻梁,浓密的眉毛,上唇略薄,看不出任何情绪。
“周行之,我喜欢你。”
“嗯。”他下意识地回应,把人搂得更紧一些。
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10点半,褚悦起床洗漱后,一直在找手机。周行之还在睡,烧已经退了。
找不到自己的手机,只能用酒店的座机打电话让前台送餐。
挂断电话,周行之已经醒了。
“怎么不叫醒我?”他躺在床上,不愿起床。
褚悦起身到二楼找吹风机吹头发,空调吹得多,皮肤也干,她一会儿还要做面膜。
“你再睡会儿,我吹头发做面膜。一会儿酒店送餐过来我叫你。”
他坐起来,甩甩头。拿着床头柜的睡衣穿好,到洗手间洗澡。
“对了,我手机你放哪儿了?找半天没找着,我还要给樱樱打电话呢!”洗手间里传来水声和音乐声,淹没她的提问。
酒店服务员送餐过来后,褚悦拿着保温杯到前台接热水。回到房间时,周行之已经坐在餐桌前准备吃饭。本来想问她去哪儿的,看到她手里的保温杯就没问出口。
褚悦到吧台那儿打开茶叶包泡茶,泡好之后端到桌面,坐下吃饭,才看到自己的手机。打开看看,没什么消息,苏樱也没有发来微信。
周行之给她夹菜,劝她先吃饭。“下午1点多再出发吧,我中午处理一些工作。”
“要不我开车?苗叔难得放假。”也不知道具体是哪些人过来团建的,只知道苗叔也在,总不能让人团建时还要随时加班。
“我开,反正烧也退了。而且,首次以孙女婿的身份跟他们见面,理应事事亲为。”
褚悦有些担心,这两天,又是被泼冷水又是发高烧的。网络舆论也不知道发酵成什么样,按理说他的电话应该响个不停,但是她一个也没听到。
“公司......应该有不少事情要处理吧?是不是耽误你不少时间啊?”她总觉得周行之有很多事都瞒着她。
“没有特别多,以我的效率能处理完。”昨晚的火锅过于清淡,没吃多少,早上又没吃早饭,这会儿他是真的饿。
吃完饭,褚悦在二楼用手机给苏樱发微信,久久没回。她上班晚,白天经常是在睡觉,没回消息也正常。她又给纪岩发消息问:[樱樱说你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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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悦,你那个漫画是不是很久没更新啊?”周行之拿着ipad迈上二楼,打开她的账号,翻看评论区,恶评都被屏蔽后,才递到她面前。
“你不是说漫画幼稚吗?怎么还知道我更不更新?”褚悦接过ipad,打开自己的账号,还是几天前的样子。“我老婆的漫画,怎么能算幼稚?走,你在一边画画,陪我加班。”
周行之把她从凳子上拉起来,摸摸她的头发,已经吹干了,脸上的皮肤看起来也好很多。
“加班要人陪,睡觉也要人陪,你呀,离了人是干不成事吗?”
“新婚燕尔,情浓蜜意很正常。”拉着人下楼,坐在吧台工作。“胡说八道!”褚悦被他这番言论逗笑了,骚话信手拈来。
也不是非要她陪,主要是怕她被网络上的那些话搅扰,也不想让她给纪岩打电话、发微信。在他看来,褚悦有自己就已经足够。
下午开车到爷爷奶奶坟前祭拜,坟前还有褚杰安和黄云馥他们清明节没烧完的香火。清明节,夫妻俩还能一起回乡祭拜,如今却是天人永隔。
褚悦一时之间不知该说是爷爷奶奶等到他们那个不争气的儿子,还是该说自己失去爷爷奶奶后,又失去了爸爸。
周行之把买来的祭品一一摆上,回头瞧见她看着墓碑上的照片发呆,不知是想起什么。
“想什么?见到爷爷奶奶,又想起小时候了?”
褚悦把手里的菊花递到奶奶墓前,语气平和地说道:“没有,想起我爸。他们一家三口,也算团聚了。周行之,其实那个实习律师说得很对。”
周行之本以为这件事已经糊弄过去,原来她心里还在想着。“那些无关紧要的人说的话,你怎么也听进去了?”
“爷爷奶奶,爸爸车祸去世,妈妈坐牢。是不是我没做好?”褚悦蹲在墓前与他们说话。
“爷爷奶奶怎么会怪你呢?不用自责。”周行之也蹲下,扶着她的肩膀安慰。
褚悦靠在他的肩头,说:“周行之,你爸你妈不会同意的。我有一个坐牢的母亲,父亲还留下一个欠债的公司,还有一个尚未毕业的弟弟。”说着便要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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