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想让我把谋逆的罪名也认下?简直是痴心妄想。”
“好好好,到了这种时候还不说实话,简直是冥顽不灵,死不悔改。本官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本官倒要看看你到底能抗到什么时候。”
“你……人不能……至少不应该……如此的忘恩负义吧?”
我还在试图唤醒他内心的良知。
但很明显失败了,而且更加激起了张择的愤怒,他的神情瞬间变得阴沉而狡黠:“忘恩负义?你于本官何来的恩情?来人,给我大刑伺候。”
“你敢!?”我大声喝道。
“本官有什么不敢的?你还以为自己是三品参事呢?你的将军父亲已经死了,你现在也不过是个阶下囚而已,你还敢威胁本官?给我上!”
旁边的虎卫上来拧住我的两个胳膊,就要把我带到刑房。
“等一下!”
那两名虎卫停下来脚步。
“怎么?想好了?要招了?”张择漫不经心的说。
“张择,你别忘了,虽然圣上下了旨要通缉我,但圣上一没革我的职,二没夺我的爵位,按理来说,我现在依然还是三品参事,翊阳郡公。你可想清楚了,你确定要对我用刑?”
这句话说完,张择也明显变得迟疑起来,他的脸色变得阴沉而凝重,呼吸也变得深沉而缓慢,仿佛在调整自己的情绪和思维状态。
过了片刻,张择的脸色舒展开来,对我呵呵一笑:“本官怎么能对牧公子用刑呢,不雅,实在是太不雅了。”
我这才心里一松,想必自己是逃过了这一劫。
谁知张择话锋一转:“缉虎监里有很多不留痕迹的酷刑,牧公子应该也有所耳闻吧?我们先从最不痛苦的开始。”
张择心里一定认为,只要不在我身上留下伤痕,即便真的出了什么意外,我也没有证据,只要他死不承认,谁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把赵子越给我叫来!”张择对一旁的虎卫说。
他妈的,叫赵子越来干什么,傻子都想到了。
不一会,赵子越就跟着那名虎卫进来了,他进来之后茫然的看着审讯室里的众人不知所措。
“赵子越。”
“属下在。”
张择用下巴指了指我:“呐,你认识的,快去给牧参事扩大一下他的圈子。”
???这又他妈是什么奇怪的表达方式?
“不行啊,张都统。”赵子越哭丧着脸说。
“怎么不行?你不是就好这一口吗?今天牧参事还给你穿上了女装,你不应该更兴奋吗?怎么?还得让牧参事给你弹上一曲?哈哈哈……”
“不是不是,张都统误会了,小人今天已经来过好几次了,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张择面色一沉:“再来一次,你要知道,刀越磨才越亮。”
“张大人,属下实在是一滴都没有了啊。”赵子越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着。
“一滴都没有?你特么就是挤也得给我挤出一滴来!”
“张大人,挤不出来,真的一滴都挤不出来了啊!”
张择自然能看出赵子越的不情愿:“都他妈什么时候了,还在这给老子表演主仆情深的戏码呢?”
“张大都统冤枉啊,真的冤枉属下了……”
“牧灵均意图谋反的时候,我看你也有参与吧?给老子打,老子看你有多硬的骨头。”张择气急败坏的大喊大叫。
旁边的几名虎卫立刻扑上去,对着赵子越拳打脚踢。
赵子越双手抱着脑袋倒在地上,任凭那些虎卫对他大打出手。
他虽然被打的鬼哭狼嚎,倒在地上不断求饶,但自始至终没有一点要妥协的意思。
我知道张择这是打给我看的,看着赵子越挨打,我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如果是别的事,我大不了豁出命去也扛下了。
但这事……哥是真扛不住啊!
所以我只能对张择大喊:“张择,你有什么本事冲我来,有本事弄死我,殴打一个无辜的人算什么本事?”
听到我的话,张择并没有反应,反而赵子越忍着痛苦说道:“牧……牧大人,小人……小人没事,咱……咱可是……刀枪里滚出来的,咱可……可不能……不能丢份儿。”
赵子越可能是被打糊涂了,什么话都敢说。
果然,张择听到后更加生气了:“好像谁他妈不是刀枪里滚出来的似的,老子看你能抗多久。”
我忍无可忍,举起手中的琵琶就朝打赵子越的那几名虎卫头上抡去。
以我的力量并不能给那几名虎卫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他们也不敢还手打我,所以根本没有理我,继续殴打着赵子越。
“好了好了,既然牧参事这么急,那就先伺候牧参事吧,先给牧参事来一套‘加官进爵’试试。”张择挥挥手让虎卫停下。
“加官进爵”这种刑罚实际上就是所谓的“贴加官”,是一种极其残忍的酷刑。
这种刑罚首先是将犯人平放在铁床上,并将其双手双脚固定好。然后,行刑者拿一张草纸覆盖到犯人的脸上,将脸完全盖住。盖住后,行刑者会喝下一口烈酒,然后将烈酒吐在犯人的脸上,这时贴在犯人面部的纸张会因为潮湿而变得湿软起来,紧紧贴在人的脸上,导致呼吸困难。
如果犯人还不招供,就继续往上叠加纸,基本上在第五张纸喷上烈酒后,脸与纸之间基本就没有了缝隙,强烈的窒息感和死亡的阴影会让被行刑者的心理防线受到猛烈的冲击。
当犯人死亡或招供时,便将所有的草纸一同撕下,纸张印出五官的形状黏在一起,像是古代“跳加官”时使用的面具,这就是“贴加官”这个名称的由来。
那几名虎卫把赵子越扔到墙角之后,就要带我去刑房。
“不用去刑房,就在这,本官倒要亲眼看看,他能扛到第几张纸。”
很快,一名虎卫搬来一条长凳,两名虎卫把我按在长凳上,让我不能动弹。
我用愤怒的眼神瞪着张择,但随即一张硕大的草纸就盖住了我的脸,只听“噗~”的一声,另一名虎卫一口酒水就喷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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