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时分,魏长兴回到了盐运使的府邸,坐在铜镜前,魏长兴用毛巾狠狠擦着脸上残留的朱泥印红,脸庞已憎恨到扭曲变形。
突然,房间大门被一双大手推开。
“是谁?!”魏长兴火大地吼道,但一见来人戴着韩湘子的面具,又是立刻收声,安静地继续擦拭起脸上的印章来。
“今日接触,感觉如何?”韩湘子反手关上了门,独自坐在屋中的圆桌前,轻声问道。
“方渊此子霸气外露,不可留。”魏长兴直截了当回答。
“是吗?可我记得跟你说过,他是太子故意下的一步险棋,最好的处理办法就是置之不理,听之任之。”韩湘子不以为然道。
“没办法不理不睬的,他现在的官阶是从二品的十三省巡抚,问鼎了权力的顶峰。现在他抓着贡盐出现的纰漏说事,非逼我一个月的时间给他搞500万两的营收出来,不然就抓我进诏狱,我哪来这么多钱给他?所以还是直接弄死得了。”魏长兴的口气,就像杀一钦差大臣跟杀鸡一般。
“这就是雇佣几个街上的流氓,去行刺二品大员的理由?”韩湘子显然已经知道了一切。
“放心吧,大哥,这几个家伙办完事,明天我就会把他们全解决了,不会留下证据。”魏长兴终于擦掉了脸上的红印,转身恭敬道。
“傻弟弟,你真觉得方渊只是一个吃拿卡要的普通钦差吗?他杀过的人,可能比你见过的人还多。
去年丘福十万大军征虏,铩羽而归,可他却是全歼了鞑靼精锐努哈尔猛虎营,就连鞑靼八大勇士之首苏木也是被他所杀。塞外都在传,就连丘福还有他的侍卫营,也是被他给灭的口。
就在前不久,肃州卫发生叛乱,指挥使刘秉谦被杀,而他硬是凭借一己之力击败了全部叛军,你知道他带了多少手下?仅仅四个人和一些镖师。
这样的人物,会被你找的几个流氓干掉?他们几个里哪怕有一个没死,招出你的名字,谋害二品朝廷命官,还是巡抚钦差,你有几个脑袋够砍的?”韩湘子都不知该如何教育自己这傻弟弟了。
“可一个月后我交不出银子,就要被关进诏狱大牢了啊!”魏长兴气愤争论,却没注意到自己的语气强硬了一些。
韩湘子没有说话,只是如同木偶歪着脑袋打量了他一眼,然后平静地从身后拿出了一根马鞭,放在了桌前,“说起来你有段时间没背《三字经》了,似乎又有些骄横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不仅贸然行事,还敢跟我顶嘴了。来吧,好弟弟,背《三字经》。”
看着桌上的马鞭,魏长兴顿时浑身颤抖,恐惧到面容煞白,“哥哥,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质疑您的命令,今日……可不背否?”
“你是希望我来直接进行爱的教育吗?”韩湘子说着就想起身,魏长兴果断上前拿起了桌上的马鞭,噗通一下跪在了韩湘子的面前。
“弟弟岂敢,不劳哥哥动手!”魏长兴低垂着头,脱去上衣,露出了一身结实的肌肉,还有那背上数不清的鞭痕,一些陈年旧痕足有二十年之久,因为岁月而被拉长开来。
“别愣着了,开始吧。”韩湘子颇有兴致。
“人之初,啪!”念完一句《三字经》,魏长兴挥舞马鞭,一下抽在了自己的脊背之上,顿时红了一长条,近乎皮开肉绽。
“继续,别停下。”韩湘子严厉道。
“性本善,啪!”第二鞭子。
“性相近,啪!”第三鞭。
后背那一条条鞭痕交织,顿时鲜血直流,其下手之狠,甚至超过了诏狱里的刽子手,不知道的还以为魏长兴和自己有仇,要活活抽死自己才甘心。
“日水火,土金木……”才背诵了三分之一,魏长兴的身旁大地已被自己的鲜血染红,再也挥动不起鞭子来,委屈得就像一个三岁孩童,眼泪汪汪地看着韩湘子道,“哥哥!我错了哥哥!我不该不听你的话!你就放过我吧!不要,不要再让我背了!真的好痛!好痛!”
“看来最近真的疏于学习了,竟然连一半都没背完。”韩湘子捡起了那条还在滴血的马鞭,用手一捋,血水混合着盐水滴落在了地上。
是的,这是用盐水浸泡过的马鞭,每一下都是如同能抽离灵魂的利器。
“哥哥!好哥哥!放过我吧!我真的背不下去了,以后我全听你的,你要我怎样就怎样!”魏长兴哭着磕头作揖,再无半分嚣张跋扈,甚至也没有了人的尊严。
“也罢,明日你还要接待方渊,就先到这里吧。”韩湘子的宽容,让魏长兴流着鼻涕眼泪地感激不尽。
“你找去刺杀他的家伙我已经全给收拾了,以后绝不可再妄自行动。记得,哥哥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你要听进去啊。我们爹爹走得早,我是你唯一的亲人,我不照顾你,谁照顾你?”韩湘子用那带血的手轻抚着魏长兴的脸庞,轻轻刮去他泪水与鼻涕。
“哥哥教训的是,弟弟谨遵教诲!!”魏长兴颤抖地抚摸着哥哥的手背,就像一位斯德哥尔摩症患者,看着施暴的上帝。
“傻弟弟,你今时今日的地位都是我给你的,我将你推到人前,让你感受被万人敬仰的滋味,让你在八仙搬山会里也能嚣张跋扈,我对你能有什么坏心思?
记得,他没有证据弄死你的,最多以贡盐纰漏把你抓去诏狱,但我们八仙里那么多的能人,就算被抓去,不用多少时日,便能把你弄出来了。你担心什么呢?”韩湘子在面具下微笑着。
“是的,一切都听哥哥安排,弟弟再也不敢自作主张了!哥哥请原谅我,以后我再也不敢了!”对于魏长兴来说,诏狱哪有眼前的哥哥恐怖。
“明白就好,时候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我先走了。记得对待方渊要以礼相待,一些小的要求,尽善尽美地满足他。绝不可再生事端,懂吗?”韩湘子说完,起身离去,独留血肉模糊的魏长兴一人。
这样根本无法睡觉,魏长兴叫来了家奴给自己背后上药,趴在床铺上,当药粉撒在伤口上,魏长兴痛到全身肌肉紧绷,甚至撕碎了咬着的枕头,那一双眼,狰狞得恨不得吃人。
“方渊……方渊……我要你死!!!!!”就连愤怒到呐喊,魏长兴都只敢在喉咙里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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