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婚礼,来的人不多,都是自己人。
老王头特意从村里,借了十几张桌子。被借桌子的人家,哪怕不出钱,也得来吃饭。毕竟老王头的面子,还算过的去。
就这样,小竹林里生活,第一次向村民们展示。
婚礼嘛,简简单单,不奢华。喜庆开心就行了。村民们也给面子,酒足饭饱后,都没走。直到王伯说,今天的婚礼到此为止,村民们,才一个一个的起身离开。
说了不收红包,可来的村民,每一个,都在碗下面,压了钱。没有少于一百的。
“老头,你这面子可以啊。”看着桌子上一个个红包,王伯打趣道。
“那还用说,我老王可是十里八乡,一口唾沫一口钉的爷们。你去打听打听,有几个同辈,不夸我的。”老王头红光满面,说话间,酒气纵横。
“别得瑟了。今天来的这些个乡亲,我都给登记好了。既然看您的面子来的,这以后,可一家不能落下。连我结婚,您都没这么积极过。喝不死你。”王伯懒得理老王头,这满口的酒味,烦人。
老王头也不争辩,满桌子的找酒瓶子。把酒瓶里剩下的那点精华,一个个的灌入手里的玻璃葫芦里。嘿,还别说,真不少。一圈下来,老王头提溜着收集起来的半葫芦酒,晃晃悠悠的回去了。
有些事,没法跟孩子说。你愣是吹牛,你是未来掌门,谁信啊?虽然掌门也给你打圆场,但这种场面话,只是为了不让你丢脸。你小孩子满嘴胡话,张口就来,我老王头,能轻易相信吗?
你看看这新娘,是掌门的女儿吧。当初忽悠你,说要嫁给你,给你了吗?现在你家大师兄,得了掌门的女儿,还分不清谁是你家掌门的接班人吗?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一点心机都没有。还不得靠我老孙头,给你撑撑场面。到时候你大师兄做了掌门,念着今天的好,也不至于亏待了你。
嘀咕着,嘀咕着,老王头就到了家门口。
把酒瓶轻轻的放桌上,进了卧室,脱了鞋,重重的倒在了床上,没几秒,便打起了呼噜。
小竹林,老道说,来的人,给没给红包的,都给记上。将来也要去参加别人家的婚礼。这叫礼尚往来,热热闹闹。
“呐,都在这里了。有没有遗漏,你们检查下。实在搞不清楚,就问小王吧。”文芳把收拢登记好的礼金跟账本,交给了九师姐。
“老婆,说王不带吧,文明你我他。”王伯耷拉着脸,不太高兴。
文芳翻了翻白眼,没理王伯,这次专门来看九师姐的。曾听二老说过,原本掌门要把九师姐许配给王伯。谁晓得,被人捷足先登了。
一听说九师姐要结婚了,文芳当然得来看看。瞅一瞅,到底什么样的女人,会让王伯垂涎三尺。
这事怪王伯,做梦的时候,说了句梦话。
“九师姐你快走,我殿后。”这话被文芳听到了,当即拍醒了王伯,问九师姐是谁。
王伯含糊其辞,说困了,先睡觉,早起再说。文芳不干了,非得现在就说。拗不过文芳,王伯只能一五一十的道来。没办法,有些事情,本来什么都没有发生,要是不说清楚,以后的误会,只会越来越深。越早说清楚,越好。
于是,文芳知道了,九师姐是王伯幻想中的女人。一个什么样的女人,能让自己的丈夫产生幻想,偷看洗澡。挺好奇的!当然,偷看洗澡这事,还是老王头漏了嘴。
这不,王伯不让文芳来,她偏要来。
见到九师姐,文芳瞬间自惭形秽。美,真的美,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美。
好在王伯此时的心思,都在她身上,对九师姐反而有一丝敬而远之的疏离感。文芳顿时释然了。都是孩子他爹了,还计较八字没一撇的从前干啥。何况王伯就是个大男子主义的典型,九师姐不哄着他,他自然不会喜欢九师姐。要不然,也不能找上啃得急的她。
两情相悦,需要回应。没有回应,不如趁早远离。
有人,拍下了村民进出小竹林喝喜酒的画面。
一架穿梭机,嗖的一下飞进来了,嗖的一下,又飞走了。王伯以为穿梭机是九师姐花钱请的,记录下结婚场面,以后无聊的时候,拿出来回味。女人嘛,比较细致。
这世道,一分价钱,一分货。重赏之下,总有能人。
管为民花钱从网上雇了人,查探八师兄身后之人的虚实。
恰好碰到了大师兄结婚,被穿梭机钻了空子。毫无防备,令人堪忧。若是真有人要对付门派,几乎全军覆没。
老道本想将穿梭机打下,却没动手。让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朋友,长长记性,也不是坏事。再说了,大喜之日,不想破坏气氛。
正当众人收拾锅碗瓢盆之时,有人闯进了小竹林。王伯转身看向四师兄十师兄。这两人,已经喝了个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顿时,王伯头皮发麻,立即意识到之前出现的穿梭机,怕是不寻常。王伯开始回忆这段时间,有没有什么仇家。一个激灵,不好!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王伯立即给八师兄打去了电话。
“嘟嘟嘟”,打得通,没人接。
王伯心急如焚,却又不想破坏大家的心情。着急之下,看了眼七师兄。知我者,七哥。
只需一眼,七师兄就来到了王伯身边。还未等他俩有所交流,无端闯进来的人,就开始大喊;这门亲事,我反对!
“你反对个粑粑。人家孩子都有了,只是补办个婚礼,你反对个啥?”小舅子立马开喷。
“我不管,我就是不同意他俩的婚事。我反对。”来人不依不饶,找了张饭菜还没有收拾的桌子,坐下,吃了起来。
小舅子看向王伯,大师兄。那意思,这么不要脸的货色,你们认识?
王伯没时间管这档子事,招呼七师兄,喊上三马,就要走。
老道问了句,怎么了?
王伯回了句有事,也不跟大伙打招呼,领着人就走了。
吃饱喝足后,来人嚎啕大哭。没人理他,好在今天是大喜的日子,要不然,高低送他爹妈都认不出的套餐。
大概哭了一个多小时,还真能哭。不哭了。一个大男人,居然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哭的鼻涕眼泪一大把,羞不羞!
“枉我煞费苦心,机关算尽,到头来,还是一场空……”这男人,开始自顾自的说着对九师姐的迷恋,以及为了得到九师姐,做过的事情。
其中有一件,就是将疯女人删掉的视频,再次发了出来。制造舆论,间接的害死了大师兄的父母。
他说,如果不能得到九师姐,他情愿被大师兄打死。
这种话都说的出来,小舅子想带这货去医院查下精神状况。实在不行,请这位痴情种,品尝下面目全非拳,也未尝不可。
王伯虽不在现场,现场却时时刻刻掌握在他的手机中。小竹林的现场,由小舅子实时播报。
“我现在有事,不想再看这些东西。你让他住我屋,等我回来再处理。痴情的人,只要调教好,都是一等一的人才。别怠慢了,万一给哪个心术不正的人给带偏了,也是一大祸害。”王伯想了想,觉得门派过于凋零。能多一个有情人做同门,也不错。
做大事者,不能光有锋芒,不懂隐藏。有时候,培养几个愣头青,严加管教约束下,总能为门派带来好处。像这种闯进别人婚礼现场,告白新娘的愣头青,值得栽培。
老道见小舅子允许闹事者住王伯的房间,暗自感叹,这小子,越来越全面。有做掌门的胸怀,能独当一面。
十三间竹屋,如今住满了人。痴情汉没住属于王伯的屋子,非要住九师姐的竹屋。如今九师姐跟大师兄住一起,自然没人住。这人仿佛有狗鼻子,一下子就闻出了这屋的前主人是谁,非要住。
反正空着也是空着,老道允了。见老道都同意了,九师姐也没意见。至于大师兄,有没有意见,不重要。
门派中,有眼睛厉害的,耳朵厉害的,力气大的,曾经跑的快的,如今又来个鼻子灵的。
老道借着给这人把脉的机会,探查了此人经脉。一番询问后,得知此人,天生闻香识女人,寻踪全靠闻。也是个奇人,老道出于爱才,替王伯收下了。
别人收徒,最多被叫师父。老道如此收徒,新进门的弟子,就得喊他师公。挺会占便宜啊!
小舅子一听老道帮王伯收徒,这感情好啊,终于有师弟可以欺负了。
小舅子充分发挥了先礼后兵的优良传统,当晚主动请新师弟喝冰可乐。两人趣味相投,都好这一口。500ml的可乐,一人喝了一瓶。
一口气喝下,朱千张也不打嗝,光哼哼。鼻子有些酸酸的,闭着眼睛,却很享受的往外面重重的哼着长长的气。
倒是小舅子,毫无形象的打了个长长的气嗝。打完嗝,又长长的哈了一口气,爽。
朱千张,就是九师姐的脑残粉。老道给他把脉的时候,多了几句问候,这鸟人,把自己的一切信息,卖了个干干净净。是个热心肠的人,能教。
“老道士替你收的新徒弟,叫猪百叶,你记一下。回头别给忘了。祝师父一路顺风。”小舅子极不厚道的改了朱千张的名字。不过也不算改的太离谱。毕竟,朱千张之所以叫朱千张,就因为他爷爷爱吃百叶结。百叶也叫千张,没毛病。
王伯心很慌,对收徒的事情,毫不关心。他知道老道能联系人,能找到更方便的交通工具,但他不能这么做。冥冥中有种错觉,老道不像好人。当然,老道是好人。可能觉得,在以后的某个时刻,老道会做出不利于门派的事,所以,他觉得,老道,不像个好人。这是直觉,不得不信。
这一次的直觉告诉他,八师兄,又出事了。
喜欢人武档案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029s 2.3209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