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迹于凡尘,帮人做法事,画符驱鬼超度,还终年醉酒?
石枫听得一头雾水,修士以吸纳灵气增进法力为第一要务,凡尘里灵气稀薄,修士一般都不涉足其间。偶尔有炼气弟子在尘世惊鸿一现,便有村夫愚妇跪地叩头,称之为仙。
何见鬼道:“看你样子,似乎很不以为然。他老人家为何要混迹于凡尘,我也问过,但他不肯说。只是有一次,他喝多了酒,才喃喃说起,似乎和上清观的重羽真人有关。”
上清观的名号石枫当然如雷贯耳,那是秦中大陆人族三大超级宗门之一。
三大超级宗门之中,悬鼎宗是炼器宗门,葫芦门是丹道圣地,上清观则是剑道第一宗。
而上清观大长老重羽真人,秦中大陆只要是剑修,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是秦中大陆剑道第一人,号称剑圣。
石枫沉吟道:“醉道人难道和上清观有什么瓜葛?”
何见鬼摇头道,“非也非也!恩师虽是道人,但并非出自上清观,听他老人家口气,似乎对上清观并无什么好感。有一次说起太乙品剑大会,他不以为然,说是一群光屁股小孩在那排排坐,分水果。”
石枫听了,一阵无语。上清观坐落于终南山,山顶的太乙宫是上清观主殿,亦是天下剑士向往的圣地。
每隔六十年,上清观召集秦中所有剑道宗门,聚会于此,品茶论剑,此乃名震天下的盛典。因为要隔六十年才举办一次,故又称甲子大典。如此盛会,居然被醉道人嗤之以鼻。
“我又听恩师说,他和上清观几个杂毛交过手,打得他们落花流水。他们便请出大长老重羽真人出面,又和恩师打了一架,那场架胜负如何,恩师却没说。”
石枫骇然道:“且不说胜负,醉道人能和剑圣一战,其本领固已是世间一等一了,怪不得他老人家随便指点一下,前辈便有如此成就。”
何见鬼将第二壶已经喝光了,又开了第三壶,边喝边说,“我说的故人就是醉道人,你想起你身上有什么东西和他老人家有关没有?”
“若说那位故人精通剑道,那晚辈或许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了!”石枫说着,右手在腰间储物袋上一拂,一把青钢剑浮现而出。
石枫手指一弹,长剑朝何见鬼缓缓飞去,距离他三尺处浮立不动,“前辈,你看看是不是此物。”
何见鬼眉头一展,讶道:“咦?居然是七星斩邪剑!我原以为你机缘巧合,得了醉道人随身的一个小物件,想不到你竟得到恩师的宝剑!”
说话间,何见鬼伸手握住剑柄,左手食中二指轻拭剑面,随即手腕一抖,青钢剑泛起一道寒芒,由一化七,剑气吞吐不定。
“这把剑你是如何得到?”
石枫不敢隐瞒,将当年进入千湖洞天,一群人捕猎寒蛟,无意中激发了湖心小岛禁制,被吸入地底深处的一处宫殿,在殿内一间石屋,发现这把剑插在一位紫发魔族身上,镇压其无法动弹。
何见鬼听罢,眉头皱起,“这紫发魔族是什么人?”石枫摇摇头,“晚辈不知道,只隐约听此魔头姓任,乃是元婴后期的大修士,只是被镇压太久,实力远不如从前,不过...”
当下,石枫又将紫发魔族脱困,找到燕国魔修四宗,然后偷偷在东夷山深处疗伤,最后在紫发魔族的支持下,正魔同盟又爆发了一场大战,这些变故简略地叙述了一遍。
何见鬼听罢,抓耳挠腮,“这就更奇怪了,元婴后期对尔等来说,乃是遥不可及的大修士,但对醉道人来说,还不是麻绳穿豆腐,不值一提!可为什么恩师制住他后,不一剑直接宰了他,反而花大力气,甚至不惜弃了随身多年的七星斩邪剑,将那魔头镇在千湖洞天的底下?”
“千湖洞天是不是醉道人布置的芥子空间?”
何见鬼摇头道:“当然不是。拘百里方圆而成须弥洞天,需要巨大的财力,一般都是大宗门才有这等手笔,醉道人神通虽高,但无门无派,是个穷光蛋,哪有钱去造什么须弥洞天。而且,听你刚才描述,那洞天湖底的宫殿明明就是一处魔宫,还供奉了火焰魔神的石像呢。”
“依前辈之见,千湖洞天本来就是魔族的一个芥子空间了?或许就是那紫发魔族的洞府,是醉道人闯上门去,将对方制服,并镇压在湖底?”
“这不奇怪!万年前,你们燕国那块地盘本来就是魔族的,魔族战败后,才归人族所有。你说的那处千湖洞天应该也是当年魔族留下的。”
石枫暗暗点头,燕国境内,魔气灵脉不在少数,催生了不少魔修门派,其势力与灵修门派不相上下,两家争斗了数千年,才渐渐形成燕国如今的格局。
何见鬼又问道:“醉道人用七星斩邪剑镇住那紫发魔族是什么时候的事?”
“晚辈不知。”石枫摇头道,“不过,我听说大约是六百年前,正道五宗无意中发现了千湖洞天。”
“我最后一次见到恩师,是七百年前,本来我每次苏醒,恩师都会来看看我的,但那次之后,就再未见过他了。看来恩师在镇压那魔头后也不知所踪了,这中间只怕有些变故!”他说到最后,颇有些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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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枫安慰道,“修为如醉道人,世间已是难逢对手。他若寿元未终,应该云游四海,去了其他大陆。”
“此话怎讲?”
“十年前,千湖洞天跑出个紫发魔族,轰动了整个秦中,最后还是上清观、葫芦门、悬鼎宗三家超级宗门出面,才将紫发魔族赶走呢。醉道人若是人还在秦中大陆,不可能坐视不理。”
何见鬼点点头,又舞了舞手中宝剑,忽然一抬手,七把宝剑重新合而为一,他手一振,将青钢剑扔还给石枫。
石枫接住道:“前辈为何还给我,这不是醉道人的宝剑吗?前辈得其传承,正好适用。不怕前辈笑话,晚辈根本驱动不了此宝,拿着也是浪费。”
何见鬼打了个哈哈,“你现在不过筑基修为,能使动七星斩邪剑才有鬼呢。不过,你既然能得到此剑,说明你和醉道人有缘,我干嘛要拿走?”
石枫还待再说,何见鬼摆了摆手:“我虽然得醉道人指点,但他传给我的并非剑法,我要了更是无用。”
石枫道:“听前辈意思,也颇为想念恩师,何不拿这把宝剑出谷去寻醉道人?”
“出谷?”何见鬼苦笑道,“你真是看人挑担不吃力!别忘了我本体是什么,是金阙宗的藏宝塔,身上一堆规矩禁制约束。我若不能凝炼元婴,根本打破不了身上的禁制!不过嘛,这也没啥,蛤蟆没路,蹦一步算一步,慢慢来,总有一天,老子能将这些乌龟壳砸烂。”
说到藏宝塔,石枫想起一事,问道:“前辈,关于你身上的藏宝,晚辈有事想问问,不知是否犯忌讳?”
何见鬼撇撇嘴:“随便问,哪有什么狗屁忌讳!”
“先前晚辈用墨晶从前辈那里换取了一本《秦中文言通考》,前辈是否记得?”
“当然记得了,这才多久的事!你们九个人换取的东西我都记得。”何见鬼眨巴眨巴眼睛,“你不会是嫌弃这本杂书,想找我换宝?不行,不行。河洛塔规矩,货物离手,概不退换。”
“前辈误会了,晚辈不是想换。只是想请教一下这本《秦中文言通考》的来历。”
“来历?什么来历?”何见鬼不解。
忽然他一摸头,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对呀,九个人供奉的墨晶,就属你和那大光头最多,结果两个人都得了本破书。你心里肯定怀疑,这本破书是不是另有乾坤,里面或许夹带着什么旷世神功?又或者是字里行间记载了一张藏宝图?说不定凭着这张藏宝图,就能找到天下修士梦寐以求的孔雀遗宝呢,对不对?”
何见鬼目光闪亮,越说越兴奋。忽地脸容一庄,肃然道,“可惜,你完全想错了。这本书就是一本文字语言考录,根本不是什么功法秘笈,更没夹带什么密图。”
石枫听他自言自语,也不好意思打断他。
何见鬼接着说道,“你以为这本《秦中文言通考》是寻常之物吗?那可是集合了历代文籍堂大师的心血,经数百年编撰才完成的。法器秘笈如过眼云烟,文字语言方是传承万世的真正宝物。当年将《秦中文言通考》放入我肚子里,金阙宗有几位长老可是竭力反对,说此物干系重大,放入河洛塔有些轻率。我肚子里有四大宝物,这本文言通考就是其中之一,你小子得了此宝,应该放声大笑才对,别板着臭脸。”
石枫连连应是,一直等何见鬼唠叨完,才问道:“晚辈想问问前辈,此书共有几册,晚辈拿的那本写了下册二字,是不是拓野道友拿的是上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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