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切的说,摄青鬼只是无法再重入六道轮回,所以只能再人间游荡。
事实上,他再无害人。
只是吕家人为了成名立万,才将他当做目标,他不想杀人了,放过了吕家人,但是没想到他们居然用了这么恶毒的阵法,将他骗进来,囚禁在这里。
凌清开始哪里肯信这些?认为那摄青鬼既然是鬼,那么说的就是鬼话,她要是信,那就是个傻子了。
那个摄青鬼见凌清不信,也就不理她了。
那枯井只是地上暗场的入口,里面别有乾坤。
凌清果真发现了摄青鬼说的那十二根石柱。凌清也是道家弟子,开了阴阳眼后,就真的看到石柱里有十二具女尸,并且那十二个石柱怨念极重。
凌清手摸着那石柱,感觉阴气极重之外,还发现手掌上沾了一层血。
之后她还听到女人凄厉的哭声。
那一刻,她才相信吕家的人果真如摄青鬼所说,披着人皮说着鬼话,外表衣冠楚楚,内心残酷无情。
只是当她相信摄青鬼之时,摄青鬼却利用她,逃出法阵。
她自己被困法阵,被十二个怨灵所困,眼看就要支持不住,魂魄被阴灵所吞之时,那个摄青鬼去而复返,将她救了出去。
她被丈夫推入枯井,好不容易信了摄青鬼,又被摄青鬼所骗,当时觉得这世界黑暗无比,再也不信任何人。
摄青鬼将她带到一处古墓,将她囚禁其中,违了她的意愿,竟然轻薄了她。
这让凌清对摄青鬼更是痛恨之极,人不人鬼不鬼的被囚禁数月之后,她还遭遇了更不幸的事情,竟然结了鬼胎。
那一刻,她真想一死了之。
但摄青鬼本事高强,她想死都不得。
十月怀胎之后,她生下一个女儿。当时她觉得那个女儿是她的耻辱,连看到没看一眼。但那摄青鬼却对那孩子,爱惜无比。
这让凌清找到了逃走的机会,她身体复原后,竟然以杀死亲生女儿威胁摄青鬼将她放了。
她不爱那个孩子,就算是她的亲骨肉,但那是她被摄青鬼鬼****后所生,她见到那个孩子,除了恨,就是恨。
摄青鬼答应让她离开后,她第一个念头就是毁掉那个孩子。因为那个孩子留在世间,以后也不过是尝尽人间痛苦,这样的人和鬼的结胎,就是妖孽一枚。
只是万万想不到,摄青鬼为了救他们的孩子,竟然舍命相救。
眼看摄青鬼将死,凌清才发现自己恨了摄青鬼那么久,但在他死去之时,她却痛了。
那一刻,她才知道,她所有的恨都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对摄青鬼的爱。
然而她醒悟时,已经晚了。
她本来想殉情追随摄青鬼而去,今生已成遗憾,只求来生能再重逢,可是婴儿的啼哭,惊动了她。那一次是她第一次仔细看清她的女儿,她更是第一次知道她生了个多么可爱的女儿,那粉嘟嘟的小脸,亮晶晶的眼睛,漂亮的不得了。
那一刻她的母爱才终于被唤醒。
她葬了摄青鬼,抱着女儿隐居到乡村农舍。
本来想着就这样和女儿渡过余生,没想到她那女儿天生异禀,八九个月时就能召唤鬼怪陪她玩耍。
屋舍半夜经常见鬼,将邻居吓得半死。
凌清只有带着女儿搬到更偏僻的地方。
但即使这样,她那女儿依然招惹到正邪两路的关注。甚至江湖传言,她女儿以后会是人间鬼王,以后会导致人间生灵涂炭。
就这样,凌清不断被莫名的江湖人士追杀。
她带着女儿四处逃亡,一日体力不支昏倒在郊外,醒来竟然发现她们母女被吕大师所救。
但是那吕大师将凌清的女儿藏匿起来,并威胁凌清从此要装病,足不出户,要不然就将她的女儿杀死。他之所以这样做,也是怕江湖人知道生了妖灵的人,就是他的妻子,以后让他无法在江湖立足。
凌清生无可恋,唯一的女儿却成了她的软肋。
她为了女儿忍辱吞声,却不甘心受受吕大师掣肘,就跳进枯井,想借助那法阵中的十二阴灵,练成禁术,只求摆脱吕大师的控制。
但那十二阴灵阵太过厉害,她的目的没有达到,反被囚困数年。待她好不容易找到破阵的法门,毁了法阵,但那十二阴灵却再也控制不住。
倘若让那阴灵怨念逃出来,那人间多了十二只恶灵,到时候不知道会有多少无辜的人被害。所以凌清凭着自身修为,从拼尽全力的逃出法阵,变成想尽办法的维持法阵,守护法阵,不让那十二阴灵入人间为祸。
凌清说到这里,大概的事情经过也就说清楚了。
我一阵唏嘘,以前总是以为自己够命运悲惨的了,没想到这凌清比我更要凄惨数倍。
这时,突然四面八方女人的哭声,那哭声至极阴悚,渗入耳朵,就像有一只鬼手将你的心脏死死攥住,说不出的恐怖。
凌清“霍”地一声站起身,脸色变得苍白,她说光顾了跟我说话,都忘记了时间,这时候应该到了深夜十二点了,那些阴灵又在蠢蠢欲动,想要冲破她设得结界!
她让我赶紧走,说或者还来得及!
我本来就是冥女,职责就是抓捕在人间为祸的阴灵恶魂,所以这时候根本就没心想走。
另一方面是同情这个凌清,如果我能帮助这可怜的女人,那么为什么不这样做呢?
凌清见我不走,就有些急了,说我之前被她的真气震得吐血,已经受了内伤,留在这里怕只有危险,别无好处。
我说能出一分力,就出一分力,我虽然技不如她,但两个人的力量,好过她自己吃力顽抗。
我的话音刚落,厅里的光突然如水一般的流动,宛如液体一般,在瞬间,我宛如身陷水中,四处都是“哗哗”地流水声。
我和凌清互望了一样,两个人脸都绷紧起来。屏息望着那水波般的幻影。
周遭诡异的气氛渐渐浓稠起来,那感觉就像是身上被浇了一身的米汤,黏稠的堵住了皮肤的呼吸,让四肢百骸都闷沉起来。
凌清深吸一口气,表情凝重的望着我说,“她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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