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哮狼见蓝蛇一脸是泪,知道她刚才在门外偷听,笑道:“蓝蛇妹子你这半年来变了好多,成功的让铁铮爱上你了吗?”
蓝蛇点头,已是泣不成声。风哮狼是和铁铮一样对她好的人,虽然他很多方面只是看上了她的资质而不是出自真心关怀她,但在蓝蛇的心目中,风哮狼大哥是她的亲人。
亲人离去的痛苦她已经在彩青阿虹那里尝到过一次,现在又要有一个亲人即将死去,她承受不住。
风哮狼笑道:“好像铁铮还没有真正地接纳你,你要继续努力,对谈情说爱我不行,不能指点你,对不起了!”
蓝蛇再也忍不住,一下哭了出来,跑到铁铮面前趴在他的腿上哭个不停。
“哦?铁铮连她的血毒也不怕了吗?这太好了,我相信你会给她幸福的。这个淘气不懂事的小妹妹就放心地交给你了,不要让她流太多的眼泪。”风哮狼看着蓝蛇笑着,转身走了。
以后铁铮和蓝蛇就再也没有见到风哮狼。
门外飘起雪来,铁铮看着纷纷扬扬落下的雪花,突然强烈无比地想念起阿玛来。
“阿玛,你冷吗?”他走到门口用手接着雪花轻轻地说道。
时间又过去了一年半。
金龙会和金剑帮与青蛟帮之间的交战已没有先前那么惨烈了,三方都伤了不少元气。但对于始终没有出动天门护法和天宫高手的金龙会来说,损失并不严重,不像金剑帮和青蛟帮那样元气大伤。
大盗铁铮的老巢自铁铮一年半以前带着乔梦来之后就一直没有回来过,他那破败的院子已成了金剑帮设在这里的一个临时分舵据点,平时人们只见到金剑帮的人在这经修葺焕然一新的大院进进出出,皆不知是怎么一回事。
两年来闹得江湖风风雨雨的铁铮已成了这个城里人们茶余饭后谈论的话题。
聚仙居,城里最好的酒楼,此时在二楼雅座一方正聚集了二三十人,这些人都带着刀剑之类,看来是江湖人物。
他们谈论着,谈论的话题也是那个谜一般的大盗铁铮。
正谈得起劲,有两个人在伙计的热情招呼下上了二楼。
一些人看去,只见是一男一女。那男的左腿有些瘸,身着一身黑布长袍,衬托着他健壮高挺的身体。他的头发好像是十来天没有洗了,结成一缕一缕的,长长的扎在脑后,还有很多随意地散乱着,看不清他的脸,只看见他一脸的胡子杈也好像有十来天没有刮,给人一种很可怕的印象。而那搀扶着那男的女人的则令人心动不已,只见她一身湖蓝色的罗衫轻盈地包裹着她曼妙无匹的身躯,长长微曲的秀发一直垂到了腰部以下,头上配戴着几件价值起码有数万两银子的名贵珠宝,显得十分的清纯。再看她的容貌,十分地娇媚,带着一些温柔,又带着一些泼辣,还带着一些哀怨,任何男人见了都会恨不得将她搂在怀中。
只是有些奇怪,这美人儿在那么热的天里还戴着手套。
那个男的有这么美的美人儿,真令人羡慕!一些人看着那个女的不禁呆了眼,皆这么想着。
这两个人就是铁铮和蓝蛇,经过了一年半他们又回来了,是因为铁铮收到了阿猫的信,说是在聚仙居等他,有荔荔阿玛的东西要给他。
铁铮给了伙计十两银子,要他上一桌酒菜。
伙计去了,铁铮和蓝蛇找了张靠窗的桌子坐了下来。
蓝蛇更美了,跟着铁铮过了两年,虽然铁铮拒绝了她的爱而将她当做妹妹,但她对铁铮的爱一直没有改变,虽然铁铮时常令她失望落泪,但她长时间内都是沉浸在对铁铮的爱中娇媚地笑着,恋爱能使一个女孩子变得更美。
她看着铁铮,铁铮一直令她心痛不已。剧烈的痛苦一直折磨了他两年,使得他和两年前完全像是两个人,他越来越憔悴,眼中充满了衰伤,紧紧结在一起的眉头令得他两眉之间出现了一道深深的刻痛。
铁铮的这强烈的痛苦刻在脸上的痕迹却令她的心狂颤不已,每次认真地看着他的脸,她都会情不自禁的想去抱紧他,用她最火热的爱和最无保留的温柔去溶化他心中的冰雪。
他经常是几天几天不睡觉,好不容易睡着了都在梦中喊着阿玛,还经常突然惊醒,在夜色里向天狂吼。
荔荔妹子,你究竟流落到哪里去了呢?你知不知道铁铮郎对你想念得有多么痛苦啊!求你快回来,回到铁铮郎的身边,他的痛苦你的蓝姐实在没有办法为他分担了呢!
蓝姐真的好羡慕你荔荔妹子呢,你只在铁铮郎身边呆了二十天就让他爱你爱得那么深。你蓝姐在他的身边呆了两年都还无法得到他的爱,荔荔妹子,你真是太幸福了!
伙计将酒菜上了满满一桌,铁铮一声不响地吃了起来。蓝蛇已经完全没有了饿鬼一样的抢食举动,她慢慢地吃着,想着。
旁边那些家伙越谈起劲,很快就令蓝蛇去注意他们谈些什么。
平时她倒是经常听到有人谈论铁铮,但令得她这么留心去听还不常有。
只听一大汉道:“要是我见了铁铮,决不再去想什么他值多少银子,一定是转头就跑。他奶奶的,这个铁铮简直就不是人了,自创的武功竟高到了这种地步,还是少去招惹他好点,否则命就没了。”
蓝蛇心想你最好嘴里不要吐出混帐话来,要不然不是铁铮会宰你,我蓝蛇第一个要你好看,保证整得你几年都在做恶梦!
又留心听下去。
又一个瘦高个道:“不必怕成这个样子吧?那铁铮我还是见过的,还亲眼见过他杀人,只见手中刀一晃,人就成了几十块。不过他都是为了保护他的女人,不去招惹他是没有事的,甚至他还会与你谈笑风声做朋友。”
一个灰衣老头点头道:“正是,只要不去想着铁铮值几百万两,不去招惹他,更重要的是不要对着他的女人色迷迷的,还会得到好处。‘黄猴子’黄伟强你们知道吧?”
“知道知道!”一个尖嗓子的山羊胡子叫了起来,“黄伟强这小子在铁铮打伤了他原来的老婆朱红花之后由于没有记仇反而帮了铁铮一把,得以被铁铮推存到青蛟帮做事,不仅马上得到了一个如花似玉的老婆,还一直做到了分舵舵主,帐下有一百多家商号和十多只大船的船队。”
一个中年女子笑了起来:“只是黄伟强的那个老婆没有娶得那么轻松,虽然给他生了一个儿子,但却比他原先的胖老婆还要凶,收拾得他服服贴贴的。更衰的是被他休了的朱红花得知他娶了个年轻貌美的老婆之后找到了浅水城外天天叫骂,现在追着他屁股后面到了他分舵那里在楼下直接骂给他听,把他以前所有的丑事全都揭了出来。我也跟着去看了几次热闹,那个黄伟强蔫在屋里,好看得很!”
全部人都笑了起来,蓝蛇听了也觉得好笑,那个黄伟强还是那个样子,虽然现在又有钱又有势,还是被人欺的料。
只有铁铮当是没有听见一样,闷着头喝着酒。
一个年轻剑士说:“铁铮未免也太狂了些,竟敢和金龙会为敌。他一个人跑到金剑帮寻求帮助竟然把洪金权的儿子洪烈杀了,要不是乔梦给他罩着,只怕是早就被洪金权给杀了!”
那灰衣老头瞪了他一眼道:“小子你懂些什么?在洪金权的眼里,铁铮是吞掉金龙会的利器。他的武功高到了竟可杀了金龙会两个天门护法一个天宫高手和几乎全部银龙护法和一半天将高手而金龙会一直拿他没法,其价值远比只是四俊剑之尾的洪烈要高得多。洪金权要杀他为子报仇是一定的,但都是达到了吞掉金龙会的目的之后再说。”
年轻剑士哼道:“只怕到时洪金权要杀铁铮就无能为力了,洪金权在与金龙会攻打总部的一战中身负重伤一直在疗伤尚未痊愈,听说是中了毒一直没有排尽。他虽是天下第五,但那是没有计金龙会天门护法和天宫高手之下的不准确之数,现在铁铮连金龙会都没有放在眼里,何况是洪金权!等着看吧,再过几年,铁铮连熊飞也可以杀了,一个新的大魔头就要诞生了!”
“哼!要是那样,我们也不要怕死,联合武林同道群起而攻之将铁铮杀了,免得武林受他荼毒。即使是被他杀了,我们也可被武林的后辈敬仰,总比现在混不出个名气来得好得多!”那大汉一拍桌子高声道。
蓝蛇大怒,这帮之混帐简直是不知好歹,铁铮和金龙会生死相斗的目的之一就是要你们这些无名小辈们过得更好一点,不会再被金龙会欺压,这些可恶的家伙竟敢说铁铮的坏话!在她的心目中,铁铮虽是强盗,却是为人正义得比那些白道正派的人还要正义,甚至是完美的,哪里容得那些混帐家伙胡乱评说。
正待发作,铁铮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她的眼睛,又埋头吃喝。蓝蛇不动了,她压制着心里的怒火,既然铁铮不发作她也不对那些家伙出手,她一切都听铁铮的。
一个中年儒生样子的人道:“只怕没那么简单,铁铮若是能将熊飞杀了,那就是倾整个武林之力也不可能战胜他了。还记得十七年前熊飞征服天下黑道,使之乖乖投入熊飞手中,金龙会得以壮大成现在规模的一战吗?”
“记得!”那些人一齐点头道。
蓝蛇也知道十七年前的那一仗,先是铁铮给她讲,然后是乔梦又给她讲了一遍,比铁铮给她讲的更加详细。
在十七年前金龙会还不叫金龙会,而是叫金龙帮,帮主就是武功已深不可测的熊飞。这时的熊飞已经修练完成了“龙腾云海”,向全江湖放出话来要统一武林黑道,并约战全武林高手,若有不服的可与他一战,多少人攻他都没关系,只要输在他手下就要乖乖地投入他帮中。
一些势力单薄的黑道帮派由于害怕熊飞而乖乖送上门投入熊飞手中,成了金龙会势力扩张的第一批下属帮派。而那些势力大的黑道帮派和一些白道帮派人物都对熊飞的做法不满,拒绝了熊飞的无理要求。于是不久一些黑道帮派就被熊飞派出的天宫高手,甚至有些帮派只派出一个天将高手,就将那些帮派杀了帮中弟子半数之众或杀了个干净。
这下武林中就闹大了,黑白两道千余高手决定联手一战熊飞。
熊飞一个人来了,他一个人迎战千余高手。
“龙腾云海”所向批靡,所有和他一战的高手全被熊飞所杀。
这下可把在场所有高手激怒了,全部千余人齐上围攻熊飞。
可是全都陷入了“龙腾云海”的幻觉中,几乎无人生还。
这一战熊飞虽然身受重伤,但却确立了他高高在上的天下第一高手的不败神话,令得武林皆对他俯首贴耳,大批黑道帮派争先恐后地加入了金龙会,使金龙会成为了前所未有的庞大的黑道帮会的联合体。
熊飞成了名符其实的武林霸主,武林中人几乎没有不怕他的。
那中年儒生见众人皆点头,掳着胡子道:“不说铁铮能不能杀了熊飞,若是铁铮真的把熊飞杀了,我们联合武林同道有把握杀得了铁铮吗?再说到时有人敢去杀铁铮吗?说起来也真是矛盾,一方面盼望铁铮杀了熊飞为武林除害,一方面又不想铁铮活在这个世上。”
一个稍胖的人道:“那我们用明的不行,就用阴的,比如说下毒将铁铮毒死行不行?照现在的情况看来不出两年铁铮的武功就会超过熊飞。但我想铁铮没有办法再活过两年,我们现在就想法把铁铮杀了,也可领取那三百五十万两的赏金。以前那些人想杀铁铮都失败了,看来要杀他只有用阴的了。”
老头道:“可能吗?别尽想着银子了,你就是杀了铁铮也无福消受这些银子,只怕会有想要这些银子的人找上门来抢,要杀你比杀铁铮简单多了!”
蓝蛇几乎想跳起来用小蛇去咬他们了,但铁铮还是按住了她的手。
“整个江湖几乎都在谈论我,想杀我向熊飞和朝廷领赏的人大有人在,他们成功了吗?坐好,要杀他们你是杀不过来的!”
听了铁铮向她的传音,蓝蛇忍着怒气坐好,再继续听他们说些什么混帐话。
中年儒生道:“想用毒?只怕你们怀里揣着毒药走进他一百步之内就会被发现,你们知不知道在他身边一直跟着一个女人,听说那个女人是用毒的祖宗,连金龙会的使毒第一高手毒银龙都栽在她手中过。”
小伙子气道:“那铁铮更是一个大魔头了!那些专门使毒害的人都不是好东西,想毕那使毒的女人也是个蛇蝎心肠的坏女人吧!要不是个妖始的淫荡女人,要不就是个丑恶非常的老毒婆!”
蓝蛇心里一凛,她虽一直跟在铁铮身旁,却一直都是毫无名气,虽然她很坦然,但也想不到她在人们的想像中是如此的不堪。正想着,铁铮拍了她一下手,她看去,只见铁铮眼中闪动着怒意。
“去,教训他们一下!”铁铮向那些人偏偏头。
蓝蛇邪笑着离开了坐位,对于整人,她可是宗师级的人物。
“诸位在谈些什么呢?好像是在说铁铮呢,关于他的一切我最喜欢听了!”蓝蛇走到他们那里笑嘻嘻地说道。
蓝蛇的美貌令得她和铁铮一来就引得一些男人不时偷偷地看她,包括这些江湖中人中的几个男人,心里也在感叹那个男人好大地福气,若是那个女子是他们的一伙就好了,见蓝蛇主动来搭讪,当然是十分高兴。一个麻脸汉子让开坐位笑道:“小姐请坐。”
蓝蛇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下,笑道:“我姓蓝,最喜欢的就是武林中的武功高强的英俊帅哥。那铁铮我见过,虽然他是强盗,我也被他迷死了,可不可以来听听铁铮的一些事迹?”
几个年轻剑士齐道:“当然,蓝小姐想知道铁铮的哪些事,尽管问我好了!”同时又在心里想:这么美貌的女子,为何就为大盗铁铮着迷呢?她喜欢英俊的高手,我长得也算英俊,武功也不算坏,要是能俘获她的芳心就好了。
一个年轻剑士抢着说:“蓝小姐可能没有见过铁铮的真面目,这铁铮被人毁了容,相貌很可怕,平时他都是戴着面具示人,蓝小姐见到的只怕是戴了面具的铁铮。”
“是啊,是啊,这铁铮由于相貌可怕,对我们这些长相好看的男人存在着一种变态的心理,见了就杀,被他杀死的俊男不知有多少人了!”又一个年轻剑士抢着说。
“是的!”连着那些中年人也跟着几个年轻剑士一起点头。
蓝蛇虽双手撑着下巴笑眯眯地听着,心下却是大怒,这些人明明怕铁铮怕得要死,却竟敢说铁铮的坏话,是看上了她的美貌,想得到她的好感,竟胡说八道起来。
她笑眯眯地说道:“可是铁铮也和我说过话,在这么近的距离内我也看不出他是易了容的呀。而且他也对我说说他坏话的人很多,他要打那些人的嘴巴,我也要替他打。”说完大力地给了那两个说铁铮毁了容的年轻剑士一人一嘴巴。
“啪!啪!”两声清脆的响声。
蓝蛇为了不小心将身上的毒沾到别人身上而戴了手套,连大热天也不取下,所以很放心地打了这两个年轻剑士一人一嘴巴。
两人被她打懵了,捂着被打得火辣辣地痛的脸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唉呀!”蓝蛇双手一缩,做出了一副很害怕的样子哭声道:“我怎么又出手乱打人了呢?要是爹知道了,一定又要骂死我了!”
她没显示武功,又这么一说,将那些本欲出手擒她的人又说了回去,均想道这个女子一定是迷铁铮迷疯了。
“对不起,对不起!”蓝蛇做出一副很可怜的样子道:“你们别那么可怕的瞪着我好吗?我只想听听铁铮的事,求你们再讲给我听好吗?”
一个挨了嘴巴的年轻剑士坐远了些道:“小姐可能还是没看清铁铮的真面目,但那个铁铮真的是很可怕的,他杀人不眨眼,也从来不需要理由,简直是个杀人魔王!”
“可是,他对我说他是为了保护跟着他一在起的女孩子才动手杀人的呀,要是不去招惹他他才不会动刀呢。”蓝蛇做着奇怪的样子道。
那年轻剑士一下跳了起来:“哇!那蓝小姐以后若是见到铁铮一定就要加以小心了,铁铮是个大色魔,只要见到美貌女子就会加以调戏。听说两年前他抢了一个非常美貌的外族女子,后来那个女子想法逃出了他的魔爪,他还悬赏了一百万两银子四处寻找。”
“什么?!”蓝蛇双拳一下捶在桌面上,将摆在桌面的另一端的菜盘全震了起来,油水溅到了连着那年轻剑士在内的几个人身上脸上,她大声嚷着:“你们说的是不是真的?”
那些人擦着脸上的油水,均想这女子真够怪的,那年轻剑士道:“当然是真的,小姐可能被铁铮易容后的英俊面貌迷惑住了,强盗就是强盗,强盗是改不了糟踏良家妇女的习性的!”
“真讨厌!”蓝蛇这次是将一盘才端上的炒牛肉拿起丢到了那年轻剑士脸上,“你为何要说糟蹋良家妇女?我一听到这个词就全身发麻!”
那年轻剑士被烫得哇哇乱叫,捂着脸跑去找冷水洗脸了。
“我又做错了什么事了吗?哥哥,他们都瞪着我,我好害怕呀!”蓝蛇做出一副很害怕的样子向铁铮哀声求救。
铁铮没动,他知道蓝蛇是装出来解除那些人对她的嫌疑的。
一个大汉粗声道:“小妞你最好别再毛手毛脚,当心我会一时发昏不小心连着你哥哥一起乱打一顿!”
“求求你别再瞪着我好吗?我已被我老爹用这种眼神瞪了十几年了,我好害怕呀!”蓝蛇一副可怜的样子道,“每当我一有什么想法时就情不自禁地想打谁,事后总是被老爹用这种眼神瞪着向我怒吼,求你们千万别去向我的老爹告状好吗?”
那些人的火气又熄了,漂亮女人总是吃得开,他们轻易就信了蓝蛇的话,有他们倒霉的事等着他们呢。
蓝蛇很向往地道:“我永远记得铁铮在和我说的话,他对女孩子实在是相当温柔呢,你们说他是大色魔,我不相信!两年前他带着的那个漂亮得不得了的女孩子我也见到了,铁铮说是他最疼爱的妻子,他对她温柔得不得了!我想要是我也做了他的妻子就好了,他一定对我也温柔得不得了!”
蓝蛇的话引起了那中年女子的共鸣:“是啊,铁铮再怎么坏,他若是对女人温柔也不失是个好男人呢。”
二十几个男人一齐瞪了那女子一眼:“铁铮若是个好男人,那这个世界就太平了!”
蓝蛇大力打着旁边坐着的一个大汉的背嗔道:“就是个好男人!我被他迷死了,能迷上我的男人就是好男人!”
那大汉被蓝蛇打得嘴里的菜吐喷了出来,擦着嘴道:“小姐你轻一点,你的这乱打人的坏习惯若不是看在你是个漂亮小姐的份上,我早就揍你一顿了!”
“讨厌!”蓝蛇猛地站起一脚蹬在他脸上,将他蹬了个四脚朝天,她气呼呼地道:“我最讨厌谁说要打人了,你们为什么就知道打人?看你们带着刀呀剑呀的,一定是打了很多人的吧!”
那中年儒生制止住了站起来将要发作的大汉对她道:“蓝小姐不必说别人,你不是动不动就打人吗?”
“对不起!”蓝蛇又做出了一副可怜相。
那些男人们又很轻易地原谅了这个美貌的女孩子,让她坐下谈话。
“蓝小姐你有习武吗?”一个年轻剑士问道,因为他从刚才蓝蛇蹬那个大汉一脚中看出蓝蛇使出了武功。
蓝蛇心叫糟,她还是道:“哇!你怎么看出来了,老爹叫我千万别将一身绝世武艺轻易展示给不认识的人看的!”
“蓝小姐师承何处?”中年儒生道。
“熊飞!”蓝蛇一口就说了出来,
这下乱了套,两桌子的人一下全都跳了起来,中年儒生话都结巴了:“什……什么……熊……熊……熊飞是……你……你的……师父?”
“是呀!我老爹不要我学,可是我向他哭了两天才把熊飞师父请了进家里教我的呀!”蓝蛇装做一副什么都不知的样子眯着眼笑道。
铁铮还是不作声,蓝蛇越搞越乱,连熊飞都搬出来做她的师父,不知她如何圆场,要是实在骗不下去了他只好出手揍那些人一顿,将他们赶跑算了。
那些人听蓝蛇说熊飞还是被她请进了家里做师父,都倒吸了一口气,几个人开始怀疑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了,于是问道:“那么蓝小姐你的熊飞师父又教了你哪些功夫呢?”
“这……”蓝蛇四处张望,跑去和伙计说了些什么,才得意洋洋的回来坐到了坐位上笑道:“现在保密,等店伙计把家伙拿来了你们就知道了。”
众人看着伙计下楼,均心想这漂亮的小姐来历一定不简单,看她头上戴着的珠宝就知她一定不是普通人家的小姐,竟还是熊飞的女徒弟,那她叫伙计去拿什么东西?一定是很可怕的兵器吧!
熊飞太过可怕,不管这个小姐是不是真的如她所说是熊飞的徒弟,还是少惹为妙。一些人产生了逃的想法。
正想着,伙计拿了一根竹杆上来了。
蓝蛇一下跳起跑过去将竹杆抢过来向众人笑道:“你们看好了!”
众人伸长了脖子细看,只见蓝蛇将竹杆舞了起来,不禁又好气又好笑。这蓝蛇使的是一套破绽百出的棍法,虽然看得出她使得极为认真,但这棍法未免太臭了吧。况且熊飞根本不使棍作兵器的,她真的是熊飞的徒弟吗?
聚仙居虽然大,但是要在这吃饭显得颇为宽敞的楼上耍棍还是嫌地方小了。蓝蛇手中的竹杆虽不是很长,但还是将那些人逼到了墙边才不致于被打着。
哪知蓝蛇大喝一声:“看打!”使着那臭得要命的棍法就向那些人打去,本来这些人都是好手,还有两三人算得上是高手,但都被蓝蛇说的熊飞唬住了,不敢还手,被打得鸡飞狗跳四处奔逃。
而那些与此事无关的另外一些在楼上吃饭的人听她说了熊飞二字后早就溜下楼结了帐跑了,只剩下铁铮安然无事地坐着喝着酒。
蓝蛇使的棍法虽臭,那些人躲得虽快,还是有几个人挨了一两下,被打得还颇重,吱牙咧嘴地颇不好受。
终于蓝蛇将这一套极臭棍法使完了,将竹杆一丢笑道:“这是熊飞师父教我的‘旋风棍法’,还有一套‘旋风腿法’你们看不看?”
不等那些人回答,她又使出了一套“旋风腿法”来,她的腿虽修长健美,但比竹杆还是短多了,那些人是没被她踢着,但是桌上的杯盘碗盏都被她踢得稀哩哗啦飞了一地,看来那些人这顿饭是不用再吃了。
“停下来!”那中年人从她使的“旋风腿法”中看出了一些端倪来,大声喝道。
蓝蛇停了下来,擦着汗笑嘻嘻地看着他。
“蓝小姐,教你武功的熊飞是干什么的?难道是在街头卖艺的?”
蓝蛇答得十分干脆:“是在街头卖艺的!我看他棍子转得呼呼直响,腿又踢得那么吓人,那一定是绝世高手了,本来我就梦想着做一个女侠的,于是就拜他为师了。”
什么?街头卖艺的?街头卖艺的难道也叫熊飞?这昏头小姐有没有搞错?一些人愤愤地想着。蓝蛇知道他们在想着什么,笑道:“我知道有个你们谈论着的金龙会老大叫熊飞,但熊飞这个名字又不是专门取给他一个人叫的,教我武艺的师父也叫熊飞,他说这是后来改的名,取这个能更快地出名。”
那些人简直是哭笑不得,这天下竟有如此人物?这昏头小姐也真会唬人。
“我又做错了什么吗?”蓝蛇又做出一副很可怜的样子道。
她那副我见犹怜的样子真是令人恨不得将她抱在怀里,含在嘴里轻哄,那些人还是很轻易地原谅了她。几个人笑道:“没事,没事。”中年儒生向站在墙角的伙计道:“快收拾一下,再上两桌酒菜来。”
在伙计收拾时,中年儒生指着铁铮问蓝蛇:“那是蓝小姐的兄长?为何总是一声不吭?”
蓝蛇笑道:“我的这个哥哥和我一样喜爱习武,他从十岁就跑出家四处拜师学艺,只可惜后来他跌断了一只腿回来,从此就很少说话了。别看他总是那个样子,腿又瘸了,可是他的武功始终要比我要一点儿,我的武功这么高,那我哥就是个绝世高手了!”
中年儒生哑然失笑,心想就你那些卖狗皮膏药的烂武艺,还在我们面前吹?你的哥看来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传你一招怎么样?你千万别对别人讲哦?”蓝蛇用肘捅捅他。
“哪一招?”中年儒生只觉得这个漂亮女孩很好玩。
蓝蛇小声道:“那是我的熊飞师父用来显示功力用的,只要将一块砖头打一个二指宽的洞,然后再在那洞里塞进砖屑,两边用泥封住放进火里烧。成了后再用两指一捅,就能让别人知道你能一指捅穿个砖头!”
中年儒生忍住笑道:“这个简单!”他拿起一只酒杯,两三下将其搓成粉末,拍拍手道:“如何?”
蓝蛇也忍住笑,心想铁铮郎只是用手指点一下,就是一块大石头也能用真气炸得碎屑四溅,你这点小把戏算什么,她还是并不稀奇地道:“我知道,这只酒杯是用乌贼骨做的!”
中年儒生摇摇头,不想再跟这个昏头女多言。
那些年轻人却将蓝蛇围住,纷纷道:“蓝小姐想做武艺高强的女侠吗?跟着我们来吧,保证教你天下最高强的武功!”
“真的吗?我太高兴了!太高兴了!”蓝蛇做出一副非常高兴的样子,举拳向着这些轻浮的年轻人就打,用的力颇大,一时打得那些进又进不得退又退不得的年轻人闷着声作痛。
哼!就凭你们这些小虾米?就连那个武功最好的书生的武功也赶不上我,你们算老几?蓝蛇边笑眯眯地打着人边想着。
一人给了几拳后伙计也把新上的酒菜摆好了,那些人招呼蓝蛇和铁铮上坐。蓝蛇坐下后道:“不必了,我哥武功天下无敌,除了我和老爹以外不肯跟别的人吃饭。”
那些人想那傻大个就那点低微的武艺还摆什么谱啊,也不再多问,又吃喝起来。
“快点,快点,快点讲一些我最爱听的铁铮的事,我想听想听!”蓝蛇又催促起来。
那些人,尤其是那些年轻人心中得意,想道多骗她一些就可让这十分漂亮的女子跟着他们走了,若是她哥不肯,揍他一顿就成了,于是跟着蓝蛇一起大笑了起来。
哼!你们最好说话好一点,若是将铁铮郎惹恼了非打得你们爬着走!蓝蛇跟着他们笑着想。
让这女子听到铁铮武功高强或是为非做歹的事她都要动手乱打人,还是利用她迷铁铮说说让她吃醋的事说不定会起效,到时她一定会跟着走去找铁铮,再向她多展开一些追求攻势就可以将她追到手了。
几个年轻人均这么想着。
一年轻剑士说道:“蓝姑娘你知不知道铁铮和你见的那一面只是和你说说话而不将你带走呢?”
“为什么???”蓝蛇做出一副很紧张的样子道。
“那是因为他当时带着的那个女人实在是太美了,美得连天皇老子和金龙会帮主熊飞都想要。铁铮当时有这么美的女人跟着他,他才看不上你呢!”三个人异口同声叫了起来。
想用荔荔妹子来吊我的胃口?这些人也实在太可恶了,我就要多说说荔荔妹子的好话,看你们怎么说,若是说了荔荔妹子的坏话,别说是铁铮郎了,我都要出手教训人了!蓝蛇气恼地想着,说道:“啊,铁铮在两年前带在身边的那个漂亮得不得了的女孩子我看到后好崇拜她啊,她实在是太美太美了,比天上的仙女都还要美!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了,要是我也长得那么美就好了!”
说完她瞟了铁铮一眼,见铁铮还是动也不动一下身子,于是就做出一副沉浸在幻想之中的样子。
她的这个样子也实在是很美,能让无数的美女黯然失色,那些人咕哝一声咽了一口口水,让蓝蛇在心中大骂。
他们都没有见过阿玛的绝世容姿,连蓝蛇这等的美女都是很少见到,听蓝蛇这么说都不免在心中幻想起来。虽然他们听说了两年铁铮曾带在身边现在又在四处寻找的那个美女,但是由一个十分漂亮的美女在他们面前说出她很美很美,让她崇拜不已,使她沉浸在幻想中,那么那个美女该是多么地美丽啊,能让一个美女不忌嫉而产生崇拜之心的更美的美女!
于是在那个中年女子一脸怪怪的表情连带惊异的目光之中,两大桌的男人都陷入了幻想之中。
蓝妹真有本事,能操纵着两大桌的男人团团转。不过,阿玛的美貌的影响力也真大,连这些没见过她面目的人都被她迷住了。
铁铮坐在那里喝着酒想着,一想到阿玛就禁不住心里猛抽一下,一把把酒杯捏了个稀烂。
“啪”的一声响,将那些人惊醒了过来,一些人看着铁铮手里掉下来的瓷片,不免吃了一惊,看不出那个傻大个的功力可以捏碎一个酒杯。
“哈哈哈!”蓝蛇掩饰性地笑了起来,用筷子捅捅那中年儒生道:“要不要我教你把一个真正的酒杯捏烂的方法?”
中年儒生摇摇头:“不用了!是不是先用刀具在酒杯中割一些小裂纹,再使劲一捏就行了?”
“你怎么知道的?这是熊飞师父再三叮嘱我不要泄漏给别人听的秘密!”蓝蛇做出一副十分吃惊的样子道。
几乎全部人都在摇头,再也不去怀疑铁铮了。
蓝蛇道:“两年来,我天天都在想念那个美得不得了的女孩,她在哪里呀?要是能让我再见见她就好了,因为我不但迷铁铮,也迷她!哇!”
一个大汉道:“呸!如果真有那么美的美人儿,铁铮这个强盗才不配呢!简直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狗屎上!自古美女配英雄,我看那个美人儿给我还差不多!”
“铛!”蓝蛇将坐着的椅子砸在了他脑袋上,怒喝道:“你才是掺着狗屁泡泡的狗拉的稀屎!就你那副蠢猪样还想赖蛤蟆吃天鹅肉?想也不要想!哇!我又做错什么事了吗?”
那个大汉被蓝蛇用椅子砸得满头是血昏了过去,几个看来是同伙的大汉一齐对蓝蛇怒目相向,而那些年轻人却在心里叫爽,本来他们也不满意那大汉说的话,于是给蓝蛇打圆场道:“好了好了,本来他就是赖蛤蟆想吃天鹅肉嘛!还好是蓝小姐,要是铁铮听到的话他早就成肉块了!”
“就是嘛!美女怎么可以配给狗熊,应该是美女配英雄才是!”蓝蛇带着哭腔道。
中年儒生也为蓝蛇说好话:“别闹了,蓝小姐你说一说那个美丽的女孩有多美?”
看来中年儒生是他们的头,几个大汉的脸色马上缓和下来了。蓝蛇一副无限瑕思地道:“那个,她应是天下第一美女。如果世上的美女们是美丽的花儿的话,那她就是悬挂在天空中的七色彩虹!如果美女们是漂亮的鸟儿的话,那她就是百鸟之王凤凰!如果美女们是夜色中的群星的话,那她就是明亮的皓月!花儿再美也是长在地上,哪像彩虹悬挂于天?鸟儿再漂亮也是凡鸟,哪似凤凰已经成仙?群星闪亮只是一点光,哪里可以与明月争辉?”
蓝蛇这由衷的一席话语透露着她对阿玛的想念,透露着她的善良。铁铮心里一片温暖,那些人们也呆了起来。
本来蓝蛇说的这些话是要令那些人以后在话语中对阿玛尊敬一点,没想到还是有混帐东西,一个粗鲁的大汉叫了起来:“哇呀呀!要是真有这么美的美人儿,陪我一晚就好了!要我倾尽家产也愿意!”
蓝蛇一声不响地站了起来走到一边,那几个年轻人奇道:“蓝小姐你做什么?”
“避难!”蓝蛇对他们甩下一句话。
“避难?”那些人正在奇怪,铁铮贯着真气的酒杯就一下打在桌上,桌子和桌面上的酒菜一下猛地炸裂开,木渣、碎瓷片和菜与油水打得那些人哇哇大叫起来。
几个人被打得出了血,猛地抽出兵器对着铁铮吼道:“你是什么人?”
铁铮不动,只是说:“蓝妹你对他们说说。”
蓝蛇得令,指着那些人就骂了起来:“你们这些混帐东西!简直是不知好歹,我再三地提示你们,你们就是收不住那些脏口!说我的坏话也就算了,说铁铮的坏话只是打你们几下也就算了,你们竟敢对铁铮的爱侣出口侮辱!听着,皇帝老子你们也可以骂得狗血淋头,就是不许说铁铮爱侣的坏话!”
“小姐你又是谁?”中年儒生阴着脸冷声道。
蓝蛇见他还有些人样,说的话还算听得进去,也不想多难为他,于是掏出一只小蛇晃着道:“本小姐就是你说的那个使毒的祖宗!本小姐姓蓝名蛇,连金龙会的毒银龙也被我蓝蛇踩在脚下吭不出一声来!明白了吗?”
那些人脸色齐变,中年儒生颤声道:“那……你……不,蓝蛇小姐,你就是……跟……跟在铁铮身边的……”
蓝蛇娇笑道:“不错,本小姐就是一直跟在铁铮身边的那个女人!”
“那……那……那……那位……就是……就是……”中年儒生已是汗打湿了儒衫,结巴连带颤声连话都说不完整了。
铁铮转过身来道:“不错!我就是铁铮!”
“你是铁铮?有何证据?”一个大汉还是不信,壮着胆子叫起来。
铁铮一声不响地从背上抽出“青翅”,那些人见了这把传说中的幻影名刀,脸色齐变转青再转白,双腿打起颤来。
铁铮无声无息地将桌子切下一角来,拿在手中一抖,桌角带着激响一下将刚才那个出口侮辱阿玛的大汉打得满口开花。
“滚!以后不许说我的阿玛的坏话,知道吗?”铁铮甩下一句话。
那些人不知道坐在旁边那么久的这个男人就是铁铮,还说了他那么多的坏话,魂都吓飞了,连站都站不稳,直打得哆嗦向楼梯口走去。
“站住!”蓝蛇大喝一声,“除了这位大姐之外,你们都从窗口跳出去!”由于刚才那位中年女子说铁铮是好男人,蓝蛇对她有好感。
那中年女子对铁铮和蓝蛇勉强地笑了一下,腿还是有些颤地从楼梯下楼去了。而那些男人们不敢违背蓝蛇的话,全都从窗口跳了出去,由于他们已经吓得不轻,全都跌得哇哇乱叫。
“不准站起来!全都用爬的,一直爬到我看不见为止!”蓝蛇又在窗口向他们喊道。
那二十几个男人全都不敢站起来,四脚着地爬着逃了,引得街上的人们哄笑不已。
“店伙计你们不怕吗?”蓝蛇见那些江湖人物全都怕铁铮怕得要死,而一直站在墙边的三个伙计则面带微笑丝毫不惧,有些奇怪。
一个伙计笑着说:“小姐有所不知,铁铮大侠是我们城里的人引以为傲的英雄人物,几年来他经常来这吃饭,我们都认得他,很尊敬他,欢迎都来不及,怎么会怕呢?”
“铛!”铁铮一锭五十两的银子丢在他们面前,“赏你们的!请下去让我们安静一会。”
三个伙计笑开了花,拾起银子向铁铮连声道谢下了楼。
这时除了铁铮和蓝蛇外,楼上只还有刚才为蓝蛇让坐的那个麻脸汉子。
“过来!”铁铮向那个麻脸汉子招招手。
那麻脸汉子一脸堆笑地走过来坐到铁铮对面。
铁铮出手飞快,一下将两指插到他鼻孔中,骂道:“易容也不易好看一点,干嘛满脸麻子,又弄这么大的鼻孔?”
那人正是阿猫,他唉哟唉哟地叫起来,几下将易容面具抹去,揉着鼻子道:“强盗你下手也太狠一点了吧!”
铁铮哼了一声道:“早就认出你来了!”
阿猫大奇:“不可能吧,我连身上的味道都改了,连我最熟的手下也认不出我来。”
铁铮打了他一个响头:“刚才你挨蓝蛇一棍时叫的那一声没有掩饰住!”
阿猫打了自己头一下:“记住了,只是蓝蛇小姐打得我屁股好痛,不由就喊出本声来了。”
蓝蛇笑了一声,叉腰道:“要是我知道是你,非得追着你多打几十棍子!”
“好了。”铁铮正色道,“有什么东西要交给我?”
“这东西太贵重了!”阿猫伸手入怀掏出一个小布包来,“我是费了九年二虎之力才从熊飞身上偷来。”
铁铮接过布包,颤抖着双手打开了,那面由彩青阿虹制做,画着阿玛彩像的玉面正在布包里。
“阿玛!”铁铮看着那彩青阿虹费尽心思才画得七分像的阿玛彩像,不禁泪水迷住了双眼。
蓝蛇颤抖着身子走了过来,趴在铁铮背上,轻抚着玉面道:“这是彩青妹子最贵重的遗物,还是荔荔妹子最好的画像。这,这实在太珍贵了!”
阿猫道:“当时我易容成龟奴,冒着生命危险终于从在妓院里抱着姑娘的熊飞身上偷得这面玉面时,我着实是吃了一惊。没想到铁铮你的夫人竟然有这么的美,无怪乎熊飞和皇帝要去抢她了。”
“有阿玛的消息吗?”铁铮问道。
阿猫摇摇头:“我偷得玉面后,也发了疯似的催促手下加紧寻找,也没有夫人的消息。这两年来我得到了不少绝世美女的消息,但很难分辨哪些是真哪些是假。妈的,我能动用的人只有万余人,加上乔梦的人也只有两万人,可是皇帝老儿、熊飞、赵浅水人加起来就有十万之众。也真邪了,夫人那么美,天下有十二万人以上都在找她,就是找不到!”
“阿玛没有死!她还活着!”铁铮轻抚着玉面上阿玛的脸蛋道。
阿猫对铁铮投以惊异的眼神,每次铁铮来人或来信问阿玛下落时,都是这句话。
阿玛没有死!她还活着!
铁铮坚信,不止是他坚信,荔荔阿穹不时来的飞鸽传书都说阿玛还活着。她们姐妹之间的血肉相连的感觉令她一直感到阿玛还活在这个世上的某个角落里哭泣着,她想用她的巫力感知到阿玛的位置,可是总有两股巨大的巫力在干扰着,令她无法感知到阿玛的所在。
这两股巨大的巫力无疑就是大祭司和血金龙,荔荔阿穹也在用她的巫力干扰着他们,令得他们也无法感知到阿玛的所在。同时令铁铮和荔荔阿穹放心的是阿玛本身的巫力远远高于大祭司和血金龙,她若是不愿让他们得知她的所在,用巫力去抗拒,他们也对她无法。
但是阿玛究竟在哪里呢?铁铮也试着照着荔荔阿穹所说的话去做,试图掌握人类的另一种精神力量也就是巫力时,总是和自身真气起冲突而失败。
他和荔荔阿穹费尽了心思,动用了无数的人力也无法找到阿玛。但是他始终坚信阿玛还活着!阿玛那么善良,那么美丽,不可能有人去伤害她的。是的,她太美了,美得最凶恶的坏人也不敢对她加以伤害。
现在这面最贵重的玉面又回到了他们手里,让他又一次见到了阿玛的绝世容姿,虽然只是一幅画在玉面上的彩像,却让他更加坚定了找到阿玛,让她回到自己身边的信心。
“荔荔妹子!你一定还活着,一定会回到铁铮郎的身边。”蓝蛇和铁铮一起用手轻抚着玉面上的阿玛的彩像,泪水一滴一滴地掉落到铁铮肩上。
“谢谢你阿猫!”蓝蛇终于对阿猫说了一句好话。
“不用谢!我一想到夫人的画像被熊飞揣着就觉得火大,不需你们说我也会把它偷回来。”
“彩青妹子,你看看,是你画的荔荔妹子的画像,现在又回到了我们这里。这是不是荔荔妹子她即将回到铁铮郎身边的征兆呢?”蓝蛇擦去眼泪,又拿出彩青阿虹的骨灰罐放到桌上。
阿猫见铁铮和蓝蛇两人都陷入伤感之中,于是笑着道:“我再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向小兰的老爹提亲了。我是先鼓足了勇气向小兰妹亮出了我的真面目,本来是做好了被小兰妹赶走的准备的,可是小兰妹她好好哦,她不但不吃惊,反而说我有本事,她爱的是我的人,不是我的脸。于是我又去向她老爹提亲,她的老爹也答应了,只是提出一个条件。”
蓝蛇问道:“什么条件?”
阿猫苦着脸道:“她老爹要我考取状元,就立即将小兰嫁给我。你知道我也没念过多少书,写的字也被你取笑,怎么可能会考取上状元呀?”
铁铮道:“其实你挺聪明的,叫小兰再等你几年,你苦读几年是可以考取状元的!”
阿猫叫道:“哇!其实我早就在加紧读书了,只是我考得上状元吗?全国那么多满腹经论的人。再说小兰越长越美,说媒的人已经上门了,她会等,她的爹娘会让她等我吗?”
蓝蛇也为他着急:“是呀,怎么办呢?用银子砸她的爹吧,又行不通。用强的吧,铁铮郎第一个不答应,看来小猫猫你只好去考状元了!”
“去考捉老鼠状元还差不多!”阿猫一脸苦相。
铁铮道:“缘由天定,小兰若注定是阿猫的人,是不会嫁给别人的。就像我的阿玛,那么多人想得到她,但她是由上天注定了是我的妻子,无论是谁也抢不去。”
阿猫苦笑着说:“这道理你知我知,就是小兰的顽固老爹不知,非要我考取状元才肯将女儿嫁给我。好像是当年他只考了个探花,没考上状元,非要一个状元女婿来过过干瘾不可!再说我又不是做官的料,就是考上了状元也只有做个糊涂官,最多就是做到灭鼠灭得很干净!”
蓝蛇笑了起来,阿猫可真是捉耗子捉上了瘾,连想法娶得心上人时都还念念不忘。
铁铮拍拍阿猫的肩:“你放心,你就少去偷一点东西,专心读书。若是实在不行,等我找回了阿玛,报了仇后就帮你成全和小兰的亲事。”
“我来当司仪,主持你们拜堂成亲!”蓝蛇喊了起来,她当了两次,已经当上了瘾。
阿猫苦笑道:“那就多谢强盗了。还有一个办法,就是等小兰的老爹死了以后再去娶她,只是她老爹才五十多岁,要死不知还要等好久?”
铁铮打了他一个响头:“这么早就念起老丈人死了,手脚不干净也不要不孝嘛!”
蓝蛇也跟着铁铮打了他一个响头,用重的。
阿猫摸着脑袋吱牙咧嘴道:“我只是想一想,开个玩笑,何必那多大的火气嘛!我好好读书就是,真是的,费尽心思把夫人画像偷回来了还要挨打,亏得我还为朋友两胁插刀!”
“两胁插刀还不够,还要头起两疱,屁股挨两棍子才行!”蓝蛇抓起丢在地上的竹杆欲又打。
阿猫见状不对,这蓝蛇可是说打就真打的,他很吃过几次亏,一下溜到窗口道:“好了好了,强盗你多管管这个爱欺负人的泼辣妹子。简直是猫捉老鼠,蟒蛇在后要吃猫了!”
铁铮道:“要逃就趁现在,再被蓝妹打了我不管!”
阿猫怪叫一声,从窗口翻了出去。
蓝蛇轻笑一声,坐回铁铮身旁,轻抚着玉面。
转眼间,她又从一个疯丫头变回了纤纤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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