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跑了金龙会的人后,蓝蛇奇怪地问:“铁铮郎,为何金龙会的人会在这里出现?”
铁铮皱着眉道:“听他们说是血金龙派来的,我的猜想大概没错,是血金龙和大祭司联合起来想制造一场武林浩劫,这下阿穹她危险了!”
阿玛颤声道:“铁铮你说的那个血金龙荔荔阿玛流落之时也感到过他不停地进入荔荔阿玛的意识里,他好可怕的!”
蓝蛇道:“啊,如果是真的话那就太可怕了!”她意识到阿玛昨天说的他们中还会有人死去不是凭空说出来的,脸色都变白了。
铁铮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他知道阿玛拥有极强的巫力,但是现在他们还没法使用阿玛那强大的巫力。因为阿玛她太善良了,宁肯伤害自己也不愿伤害敌人,更不要说是荔荔阿穹说的要使用巫术要举得杀人的仪式,那是阿玛她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的,而且他也不愿阿玛手上沾上血腥。
只有自己去担当杀人者的角色了,他甚至不想蓝蛇去冒险,她的体质是大祭司制造出来的,如果让她去接近大祭司会有什么结果他不敢知道。但他知道他去接近大祭司一定会被大祭司重新撕开喉部的伤口。
会死吗?他并不怕死,怕的是如果他死了,谁来保护这些美丽的女孩子?
好不容易在经历了重重困难之后和阿玛成了夫妻,上天还是不放过他们,还要他们去承受难以预想的苦难。
一路上不时有金龙会的人来阻拦,但都被铁铮瞬时击溃,血金龙几次派出天宫高手,也都被他破了“龙腾云海”,杀了那些天宫高手。但是血金龙好像是嫌天宫高手还没有死够似的,仍是不停派出。
终于在连着奔行了四天,和金龙会的人战了十来场后他们接近了白椤山寨。
“快了,快了,就是那些山,再过百来里就到了!”蓝蛇指着前方的山向铁铮呼道。
“不对!”铁铮停下来看着四方,“现在我们肯定的是金龙会参与了白椤族的战争,但是现在我才注意到来找碴的金龙会的人都是说血金龙派来的,没有提到熊飞,难道熊飞不管这事吗?”
蓝蛇摇头:“小蛇儿也搞不清。”
铁铮道:“还是到了再说,我闻到从那边飘来的很重的血腥味。”
蓝蛇脸色变了变,阿玛虽没有闻到铁铮说的血腥味,已是一身冷汗,念着:“佛祖啊,保佑荔荔阿玛的族人吧!”
“走啊!”铁铮和蓝蛇换了马后将其余马儿都放了向山那边奔去。
行了十来里,不时地见到林子里的白椤族人的尸体,不仅是士兵,也有女人,儿童和老人,死状可怖,皆是七窍流血。
“是毒死的吗?”铁铮问蓝蛇。
蓝蛇下马看了几具尸体摇头:“不是,是被掌力打死的。”
铁铮怒道:“一定是金龙会人杀的!”
阿玛不敢看同胞的尸体,将头埋在铁铮怀里紧抓着他胸口的衣服流着泪。
再向前行,尸体越来越多,不单是被金龙会杀死的,还有很多尸体身上找不出一点伤痕,皆保留着一副惊惧的面容。
“是中了巫术。”蓝蛇道。
“大祭司杀的!”铁铮咬得牙齿咯咯响。
翻过一个山头见到了白椤山寨时,铁铮和蓝蛇都惊呆了。
只见漫山遍野的尸体,密密麻麻的到处都是,铁铮运起目力看去,有在战斗中被刀杀死的,有被金龙会的高手打死的,更多的是死于巫术。虽有几具金龙会人的尸体,都是极少数,几乎全是白椤族人。
阿玛早就承受不住,在他的怀里昏了过去。
铁铮和蓝蛇慢慢行着马在尸体中走着,这些死去的人都是无辜的。有强壮的士兵,有成年的男子,有年长的老者,也有正处于花季的少女。
最让铁铮感到极度的愤怒的还是那些美丽的白椤族少女们被大祭司等用巫术残酷地杀害,想想两年前他身负重伤逃到这里,受到了这些美丽的女孩子们的热情接侍。白椤族美女闻名天下,他对这些美丽的女孩子们抱有特别的好感,将她们看作自己的姐妹一般。不仅他娶了她们中最美的荔荔阿玛做妻子,还将彩青阿虹视做自己的亲人。
他看着山谷中那成片地倒在地上死去的白椤族年轻貌美的少女时,再也忍不住,眼泪直向下滴落。
蓝蛇紧闭着眼睛颤声道:“铁铮郎,我们快些找到阿穹吧!”
“知道了。”铁铮有气无力地回答道。
整个白椤山寨里死气沉沉,除了到处的死尸外见不到一个活人,连养的狗等家畜都死光了,也听不到一点声音,如同一个很大的坟墓。
“阿穹!!!你在哪?”铁铮大声呼喊起来,回声在山寨里回荡着。
没人回答。
难道荔荔阿穹她也遇难了吗?铁铮不敢想,又大声喊道:“荔荔阿穹,我是铁铮啊!我和阿玛回来了,你在哪?”
阿玛也强克制住悲痛用白椤语喊道:“姐姐!荔荔阿玛回来了!”
好一会儿,才听到从一座土楼里传出荔荔阿穹的悲呼声:“铁铮!阿玛!”
“阿穹!!!”铁铮狂喝一声,原来荔荔阿穹还没死,她还活着。他抱着阿玛下了马,蓝蛇紧跟着向那座土楼跑去。
刚进门,荔荔阿穹就悲呼着冲了过来一把将铁铮和阿玛抱了个结实,哭道:“你们怎么才回来?死了,他们全都死了!”
“什么?”阿玛哭着问。
“我们全部的族人都中了大祭司的巫术,全都死了,屋里还有几个人我用巫术全力救护,也快不行了!”
阿玛狂嘶了一声,哭着跪了下来,铁铮将她抱起来向荔荔阿穹道:“快,带我们去看看那几个人,看看我能不能帮忙救活他们。”
蓝蛇跟着他们跑到了门口停下来道:“小蛇儿还是不进去好些,他们都恨小蛇儿的。”
铁铮没跟她说什么,只是跟着荔荔阿穹进了门。
屋里,还有三男两女正在痛苦的挣扎着。阿玛从铁铮的怀里出来,向那五人安慰安慰道:“大家要坚持住啊。”
“圣女,圣女!”那五人听是阿玛的声音,全都惊喜地呼叫起来,想坐起来又做不到,只是伸着手:“圣女,是圣女吗?”
“他们都看不见了!”荔荔阿穹小声对阿玛说。
“是我,是荔荔阿玛回来了。”阿玛哭着抓住了一个女孩的手。
那女孩不再呻吟了,脸色平静下来,微笑着:“太好了,圣女没有死,我们……”话还没说完,她就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只有一滴晶亮的泪珠沿着眼角滑下。
铁铮赶紧上前扶起另外一个女孩,为她输入真气,试了几次后还是摇摇头:“我的真气对巫术不管用。”
阿玛抓住两个年轻士兵的手,大滴的眼泪不停地滴到床边,她悲声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姐姐,这是谁干的?”
荔荔阿穹道:“是大祭司,还有金龙会的血金龙联手干的。我实在想不到大祭司会做出这种事来,竟然在我们白椤族聚居的所有水源里下血饵,让我们族人全都中了他的巫术。昨日他用起了夺命术,族人全都纷纷死去,还好我的巫力还能够抵抗大祭司的夺命术,但是我却救不了他们。”
“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做?”阿玛大声叫起来。
荔荔阿穹道:“全都是他们想得到永远的生命。阿玛你本是大祭司用来祭天的最后一个圣女,大祭司若是得到了你的生命,他就可以拥有永远的生命,杀也杀不死。但是我发现他的这个阴谋时已经太迟了,大祭司已经开始对族人下夺命术了。那日我感到了阿玛你和铁铮成亲,我当时只感到高兴,完全不知大祭司感到了你和铁铮成亲会发动夺命术,要是早知我一定会阻止你们的。”
铁铮道:“是大祭司害怕阿玛失去巫力他无法夺得阿玛的生命和巫力后永远不死,才在得知阿玛和我成亲后急急发动了夺命术夺去了全族人的生命好延续他肮脏的生命吗?但是我并没有和阿玛圆房啊!”
荔荔阿穹道:“他哪知道你会一直保持着阿玛的处女之身啊?当你救走阿玛后他一直惶惶不可终日,生怕阿玛会失去处女之身失去她的巫力,从那时就开始向族人下血饵了。啊,我和他斗了那么久,还不是他的对手,他实在太没有人性太狠毒了!”
铁铮道:“大祭司现在在哪里?”
荔荔阿穹道:“不知道现在他在哪里,现在我知道的就是血金龙早在阿玛被你救走后就派出了很多人埋伏在我们族人聚居地附近随时准备着和我开战。我们族人有十七八万人,凭大祭司和血金龙两人联手也无法一下夺去那么多人的生命的,所以他要通过战争将我们族人的人数减少到一定数目。现在他的目的达到了,不知到哪里去了。”
铁铮问:“那么金龙会有多少人参加了战争?”
“有一百多人!”
铁铮吃了一惊:“什么?只有一百多人,比起一路上不断阻挠我们的人数少多了。”
荔荔阿穹摇头:“就是这一百多人,我们的士兵就拿他们完全没法,芦泽曲猛就是在和他们相斗时牺牲了的。他们不分敌我,见到我们族人就杀,有近两万族人就是死在他们手下。”
铁铮道:“原来,路上我们见到的想逃出去的白椤族人就是他们杀的,他们不要一个人逃出去,为的是将白椤族灭族!”
“灭族”这两个字从铁铮口中一出,荔荔阿穹,阿玛和门外的蓝蛇一起全身抖了一下。
“灭族,灭族……”荔荔阿穹一直这么念着,眼泪禁不住狂涌。
她十四年来和大祭司的相斗终于失败了,败在大祭司和血金龙联手将白椤族灭族之上。
铁铮和阿玛也失败了,他们竭尽全力和荔荔阿穹一起想将那四个人救活,但是到了晚上,四人也相继死去。最后一个活着的年轻士兵在临死前紧抓着阿玛的手呼道:“圣女,杀了我,快杀了我!举行仪式,快!”阿玛流着泪摇着头,她那么善良,宁愿伤害自己也不愿伤害敌人,哪能杀自己的族人哪?终于,那士兵一直念着:“杀了我,杀了我……”闭上眼死了。
荔荔阿穹终于全身无力,瘫倒在铁铮怀里,流着泪说:“大祭司每夺去一个人的生命,他的力量就要强一些。为了能救活他们,我也耗尽了所有的巫力,现在我们白椤族只剩下我和阿玛两姐妹了。我现在觉得好累好累……”
话还没说完她已沉沉睡去。铁铮将她抱在床上放好盖上被子,为阿玛擦去脸上的泪痕,轻搂着她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蓝蛇轻轻地走进来,看着死去的五人,跪在他们之前磕了两个头,轻道:“对不起,我以前很坏,杀了你们很多人,现在你们能原谅我吗?”
阿玛道:“蓝姐,你没有错,我们的血仇全是大祭司和金龙会欠我们的。我……我……荔荔阿玛不该那么害怕铁铮不会要我,急着要和铁铮成亲的。呜呜……”
她伏在铁铮肩头哭起来,铁铮轻拍着她的背道:“阿玛,坚强起来,这仇实在太深了,我铁铮一定会为你们报!”
“荔荔阿玛……荔荔阿玛要亲手杀了大祭司!”阿玛咬着牙恨道。
“一定!”铁铮抓着她的双肩看进她的眼里,“我一定将大祭司送到你的面前让你挖出他的心脏!”
阿玛全身急剧颤抖,嘴张开想说什么,但一句话也没说出来便昏了过去。
铁铮将她轻放到荔荔阿穹身边,看着两姐妹睡在一起,向蓝蛇叹了一口气道:“她们俩是白椤族唯一的血脉了,一定要好好地保护好她们。如果她们出了什么事,那我实在对不起的人就太多了!”
蓝蛇点点头。她也没有想到白椤族竟会落到灭族的悲剧,这一个因为拥有会使用巫术的祭司而在南方人数虽不是很多却极为强盛的民族竟会在短短的几天内灭亡。这个绵延了千多年的民族竟会因他们的一个大祭司的私欲而将其灭亡。
她不禁问道:“那个大祭司他还算是白椤人吗?竟然下得了这么毒的狠心将自己的民族的人全部杀死!”
铁铮道:“他已经不是白椤族人了,他甚至没有资格称做人,他是连禽兽都不如的魔鬼!卑鄙下流无耻狠毒到了极点!”
蓝蛇道:“无论如何,我们也要杀了大祭司,灭了金龙会。小蛇儿一定要帮铁铮郎做到,就算是小蛇儿还白椤族人的债吧。”
两人一直守着荔荔阿穹和荔荔阿玛两姐妹,一夜无眠。
第二天,铁铮发现荔荔阿穹和阿玛都病了,眼里无神,尽说胡话,不肯吃一点东西。她们受的打击太大了,无论是多么坚强的人,面临着自己的民族全部灭亡,也会崩溃。
“铁铮郎,怎么办?”蓝蛇问他。
“我们快些走,带她们去找到刘叶红,要好好地安慰她们,否则她们不被折磨死也会发疯。”
“这里的人怎么办?”
“十多万人,要我们掩埋也埋不过来。到了刘叶红那里由我出钱让人来这里处理他们的后事,现在能尽快地报仇是对他们最好的安慰。”
蓝蛇同意了,在铁铮准备马时她将屋里的五人埋了,也算是她对白椤族人还一点债。
铁铮将荔荔阿穹用带子绑在背上,抱着阿玛上路了,看着漫山遍野的白椤族人尸体,他不禁叹息道:“生命究竟是什么?这么坚强又这么脆弱?”
蓝蛇道:“为什么人中有好人也有坏人,而且坏人又这么多,这么坏?”
随即她又问:“铁铮郎啊,你认为自己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如果不是你爱上了荔荔妹子将她从火堆上救走,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只是荔荔妹子从这个世界消失了,小蛇儿还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狠毒的坏女人。彩青妹子她,她也不会死,这里死去的人都不会死。”
铁铮看着天上的乌云道:“我也不知道,也许我做对了,让阿玛得到了爱,让蓝妹你成了一个好姑娘。也许我做错了,或许是部份错了或许是全错。如果我当时一个人走了,阿玛她会悲惨地在烈火中死去,蓝妹你会继续在那邪恶中痛苦下去,大祭司的阴谋就会得逞,他就会拥有不死的生命,成为一个魔鬼为害世上。也许我当时勇敢地面对白椤族的压力将大祭司杀了,这一切也许不会发生。但是,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蓝蛇跟着他看着天道:“小蛇儿真的不知道上天要把我们怎么样,只是给了我们一点小小的幸福就要我们品尝极大的痛苦付出极大的代价。我们的命运,难道我们还不能把握住吗?”
“我不信,”铁铮抚着两眼无神的阿玛的脸道,“从现在起我要将自己的命运牢牢地掌握在我的手中!你看阿玛,她跟了我以来眼中的光芒是多么地迷人,现在又回到了她被大祭司控制着的那时毫无生命的光彩的样子了,连着阿穹她也是,她们奋斗抗争了那么久还是无法摆脱大祭司强加给她们的命运,多么地可怜!从现在起我要将她们的命运和我的命运牢牢地拴在一起,我们要创造完全属于自己的未来!”
蓝蛇道:“白椤族人只剩下她们两人了,阿穹她是祭司,要负起将巫术传下去的责任,不可能嫁人生子。铁铮,白椤族的血脉就看你和阿玛了。”
铁铮道:“白椤族的血脉虽可延续下去,但再也不可能重新形成一个民族了。现在我们可以努力,但我们死后,我们的后代就会被别的民族完全溶合,白椤族现在已经从世上消失了。我们汉人,也是几千年来由很多民族不断溶合而形成的,只凭人力是完全无法去阻止的。白椤族,只能是历史了。”
“那就让你们的后代自行繁衍。”蓝蛇不加思索脱口就说。
铁铮苦笑:“傻话!我在北方做过强盗,跟那里的多个游牧民族打过交道。他们的人数很少,但他们都知道是不能近亲之间结婚生子的,那样是不可能生出强壮的后代的,反而会生出些傻子或是畸形的孩子出来。”
蓝蛇倒吸一口气,不再言语。
虽然刘叶红居住的小镇铁铮只去过一次,但是他做惯了强盗认路的本领特强,在赶了两天路之后顺利地到了那里。
铁铮曾给这个小镇带来了一场灾难,在一天之内上千人死在这里。而且镇子里仍旧贴着通缉铁铮的画像,若不是铁铮几天没刮胡子没洗澡一身衣服又脏又臭,保证会吓得小镇里的居民四处乱逃。
那些人只是用好奇的眼光看着这个大汉像背小孩子般地将一个特漂亮的姑娘绑在背上背着,又抱着一个蒙着脸的姑娘(铁铮不让人看到阿玛破了相之后的脸),还有一个蓝衣的漂亮姑娘骑在另一匹马上跟着他进了刘医生的医馆。
“刘兄!”“刘叶红!”进了门铁铮和蓝蛇一起喊了起来。
“唉!是铁铮吗?什么事跑到这里来了?”刘叶红正在碾药,听到铁铮和蓝蛇的声音光着脚跑了出来,见到他们的样子吓了一跳,正色道:“怎么了?”
蓝蛇见刘叶红一身沾着药渣,挽起裤脚光着双腿,和他四俊剑的称号完全不相符,想笑又笑不出来。铁铮下了马急急向屋里走去:“刘兄,进去再说。”
刘叶红见铁铮走路,不禁皱眉道:“铁兄,你的脚?”
“进去再说!”
进了门,刘叶红又道:“那是夫人吧,你把她找到了?”
“是的,不过她受了好多苦。”铁铮将阿玛蒙着脸的布揭开,刘叶红顿时倒吸了一口气:“谁做的?”
铁铮再将荔荔阿穹松开放在椅上,看着完全没有一点生气的两姐妹,他坐下慢慢地将这两年来阿玛的经历和白椤族灭族的经过简单地讲了一遍。
讲完后,蓝蛇擦着泪花,刘叶红却跳下椅子来,走到阿玛面前先向她抱了一个拳道:“夫人性情贞烈,请受刘叶红一拜!”拜了一拜后才上前细细地看起阿玛脸上的伤痕来。
铁铮和蓝蛇都不发声,等着刘叶红的判断。
刘叶红细看了好久,才掳着顺点头道:“好,好,能完全医好!”
蓝蛇惊喜地道:“真的吗?刘叶红刘大医生,你能将她脸上的伤完全医治好吗?”她好高兴,听刘叶红这么说,凭他就可以了,不必再去辛辛苦苦地寻找他的老丈人青卓了。
“不,不!”刘叶红摇着头,“我医术肤浅,要去请我的泰山大人才行!”
“啊!?”蓝蛇一下泄了气,“唉,高兴得太早了!”
“那,青老前辈他现在在哪里?”铁铮问道,他想要是知道了神医青卓在所在,再远也要找到为阿玛医治脸上的伤痕。
“那里!”刘叶红向卖药处的一个老头一指,“那个抓药的老人就是我的泰山大人!”
“什么?”铁铮和蓝蛇同时跳了起来,他们都没有见过神医青卓,在他们的想像中,神医青卓应该是超凡入圣,仙风道骨,没想到是个干巴巴的抓药老头。
“怎么像是个砍柴的?”蓝蛇一下子就凭着感觉说了出来。
铁铮瞪了她一眼,正想上前向青卓赔罪,青卓已拿着一只酒瓶,有些醉意地一晃一晃地走了过来,看他的样子,随时都要跌倒似的。
“我老泰山的醉拳也很得意!”刘叶红在铁铮的耳边悄悄地说。
铁铮点点头,上前一抱拳,向青卓道:“晚辈铁铮,特请青卓老前辈来医治我妻子的伤!”
哪知青卓没有理他,而是直向蓝蛇迎去,笑道:“当然,我这个老头子一年中有半年都在山上采药,不像是个砍柴的倒还奇怪了!”
蓝蛇不敢让青卓撞在了身上,边倒退边赔笑道:“青老爷子真是个风趣的人。”
刘叶红又一把抓住铁铮的手,在他耳边悄声说:“还要当心点,我老泰山有些老不正经。”
铁铮一惊,急忙拦在青卓和蓝蛇之间,笑道:“青老前辈,还是请看看我妻子的伤吧!”同时心里苦笑,江湖上传言神医青卓武功盖世,人品超凡,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青卓还是不理他,继续向蓝蛇笑道:“哟,这位漂亮姑娘身上怎么有股腥味?”
蓝蛇退着笑道:“是啦!我养有蛇的!”说着从怀里掏出了只小蛇。
青卓摇摇头:“不是,老头子是说姑娘你的身上有股腥昧,让老头子闻一闻!”
蓝蛇没法,只好说实话:“青老爷子,是我身上有毒,全身都有毒,我的血是剧毒!”
“那好,别让我沾上!”青卓一下醒了酒似地向屋里走去。
铁铮跟着进屋,刚跨过门坎一只脚时,青卓突然用脚勾住他的左小腿一挑,就让铁铮跌了个屁股墩。
“青老爷子你要干什么?”蓝蛇见青卓突然偷袭铁铮,生气地叫起来。
“没事,没事!”铁铮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
“骨头碎了没有接好吧?”青卓掳须问道。
铁铮心里叹服,点头道:“正是,只是没多大碍,还是请青老前辈看看我妻子的伤。”
青卓应了一声,却走到荔荔阿穹之前翻着她的眼皮笑道:“好漂亮,哪来的伤?”
“那是我妻子的姐姐!”铁铮又好气又好笑,指着阿玛道:“这才是我的妻子!”同时心想他是喝醉了还是犯色?
“好美呀!要是没有这些伤真是迷死人了!”青卓一下跳到阿玛之前伸手摸着她的脸,摸不够似地,又笑着道:“哇,皮肤真水灵!”
这简直是像是在调戏阿玛一样,铁铮觉得这老头真可恶,正要喝止他时,刘叶红扯了他衣角一下,轻声在他耳边道:“别生气,这是老泰山在仔细检查你夫人的伤痕,看是要怎样医治。他这副样子保证是装出来的!”
铁铮嗯了一声,不再说什么,或是蓝蛇却极为生气,若不是看在青卓是德高望重的武林前辈上,她可是会一脚踢到青卓的屁股上。
阿玛由于极度的悲痛,几乎是失了神,任由青卓摸着她的脸检查着脸上的伤。好半天,青卓的手才离开她的脸,皱着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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