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的第二次攻击来得很快,与第一次进攻相似,进攻前的预兆是猛烈的炮火,但区别在于第一次是速射效力射击,更多的是震慑守军,而这次则是极为精准的炮击,刚刚暴露的火力点成为了日军炮击的对象,炮弹一枚接一枚的落在火力点左右前后。6八6八6读6书,.□.≠o
这一通炮火直接导致一挺重机枪和三挺轻机枪报废,这也是周贵荣不晓得日军炮兵的厉害,日军炮兵都有高中以上文化,并且大多数人都是服役三到五年的老兵,又有成熟的炮兵指挥系统,就在刚才第一波进攻的日军中,日军炮兵的中队长亲自上前观察、标记火力点,可见日军炮兵的严谨。
炮火向纵深延伸,日军一次投入了两个中队进攻阵地当面,轻重机枪和迫击炮抵近进行掩护射击,将阵地前沿的战壕打出一连串的烟尘,压得守军抬不起头来。
“呼叫炮火支援!”
背靠济南的唯一好处是通讯的便捷,电话直接联通到各营,营部可以直接向炮兵、旅部、甚至于军指挥部联络。做为日军攻击重点的东门,周贵荣有权利请求十二门山炮构成的炮群支援。
城墙上的炮兵观察手居高临下,将日军进攻的方位和速度汇报给炮群,炮群装定射击诸元完毕,开始速射炮击。
新一军的炮兵火力稳压第6师团一头(缺步兵第36旅团及一个炮兵大队),且不说历山炮兵阵地上的榴弹炮及榴弹炮,就说城内军属炮兵团及新二师山炮营64门的火炮,已经超过第6师团的炮兵数量。
这通炮火造成日军的伤亡很大,尽管日军炮兵反应迅速的进行压制,可紧接着历山重炮团的打击接踵而至,令日军炮兵伤亡不小,不敢再长时间的暴露火力。
“八嘎!”
福田彦助从望远镜看到师团士兵在炮火底下冒死前进的场景后暴跳如雷,怒吼道:“谁能告诉我支那军为什么会有这么强大的炮兵?”
师团参谋们噤若寒暄,参谋本部提供的关于新一军的资料很少,事实上新一军成军的时间只有一年多,情报人员将精力更多放在李伯阳个人的情报收集,而将新一军简单的归为第七军一样的革命军。
这时一个参谋跑过来敬礼道:“将军,炮兵损失三门75mm山炮!”
“这是渎职!”
福田彦助的金鱼眼露出凶光,他的内心很焦虑,情报工作的优劣、得失与高下,对于战争决策、作战部署乃至最后的战争胜负,起到极为重要的作用,战场信息的不对称无疑会将一支善战的军队带入绝境。
这场战争完全偏离了他的预期,从军队作战能力而言,新一军已经可以算作帝**队的对手,虽然支那士兵步兵素质和作战意志远逊于帝国士兵,但数量的优势抵消了劣势,就如眼前的战事,同等兵力甚至于两倍兵力差距下,他都有信心击败支那军,但三倍于己,且武器装备优胜的新一军,这将会是一场艰苦卓越的战争。
“张宗昌那边情况怎么样?”
福田彦助问道,在此之前他是瞧不起张宗昌的乌合之众的,但是现在态度改变了,这场战争的成败将有很大一部分取决于直鲁联军的表现。
“将军,直鲁联军的攻击很猛烈,在两处城门各投入了一个师进攻,已经夺取了一线阵地。”联络参谋大声道。
“扫噶!”
福田彦助很满意直鲁联军的表现,他能想像的到张宗昌这个军阀多么热切想要夺回济南,这将有利于帝**队取胜。
“告诉张宗昌,继续投入兵力,攻克济南后,帝国将会帮助他重新取得山东这块地盘。”福田彦助许下一个大蛋糕。
日军的进攻没有因为炮火的打击而减弱,反倒激起了日军士兵的凶性,悍不畏死的进攻下,两军在阵地前激战很快就进入白热化,日军几次冒着弹雨突进到阵地前沿,都被预备队的反冲锋赶了回去,仅一线阵地,双方就反复争夺数次,期间白刃战打了两次,110团三营不敌日军的刺杀技术,不得不放弃一线阵地。
而在北城,直鲁联军的打法还是陈旧的人海战术,整连整营的往上压,面对111团密布的机枪火力,一个营的兵力冲上去,在枪林弹雨里很多变成一堆肉山,在督战队大刀的喝令下,第二个营紧跟着冲上去,以尸山做掩护,向111团1营阵地蚕食推进,这种不要命的打法是战争中最有效的,打到浓烈时,一营的数挺水冷马克沁重机枪哑火,士兵们来不及取水,当即站起来往枪口上撒尿,又使机枪咆哮了起来。
一身粗布着军装的李伯阳站在北城门楼上擎着望远镜视察着战况,当看到直鲁联军近乎疯狂的搏命进攻时,他的内心是震撼的,这那里是内战的打法,分明就是生死大敌,不死不休的战争,当看到直鲁联军一排又一排的踏着尸体和血汇成的河流,不停向阵地涌来时,他有些不敢想象这会是直鲁联军而非日军。
“一线消耗的差不多了,退守二线阵地吧!”
李伯阳将望远镜递给杜汉山说,一线阵地再守下去已经没意义了,这种近距离的打法,即便能伤敌三千,也会自损八百。而且更重要的是,像直鲁联军这种不要命的打法能坚持一时,却坚持不了太久,只要节节抵抗消耗其锐气,等到一而再,三而竭的时候,再以精锐部队反击,便能收获奇效。
……
德州。
张宗昌正搂着四姨太和几位将领推牌九,就见参谋长李藻麟惊慌失措的进来,大叫道:“大帅,你什么时候惹翻少帅了?”
张宗昌闻言一抬头,疑惑道:“怎么了?”
李藻麟跺脚道:“于学忠的大军已经到了桑围,刚才派人送了一份书信给我,问大帅心意是否回转?”
张宗昌一愣神,拍桌大怒道:“他娘的,于学忠反了天了,敢打老子。”说完随即又回过神,皱眉道:“回心转意?”
李藻麟道:“大帅,听说少帅前天登门,不欢而走了,会不会因为这件事?”
张宗昌一摸后脑勺,阴沉着脸道:“八成是,小六子这个王八蛋!窝里横有他,老子打下来的天下,还不是老帅坐江山,到头来还不是他的,怎么就翻不过这个里外手。”
李藻麟苦笑道:“那您何不请老帅出面……”
“嗨,老帅护犊子,你说帮我还是帮小六子,我可不去触霉头。”张宗昌一撮牙花子说,什么事能瞒得过老帅,老帅不出面显然是默许张学良的行动。
“那这样僵持也不是回事啊!”李藻麟低声道:“于学忠那边可是奉了少帅的军令,少帅的性格大家都知道,吃软不吃硬,保不齐真会打起来。再说眼下德州咱只有两个师,打也打不过!”
张宗昌嘴硬道:“我不信他敢打我。”
“那万一呢?”李藻麟一摊手说。
张宗昌有些惊疑不定了,说实话安**里自成一派的也只有自己和孙传芳了,孙传芳一蹶不振自不必说,自己不就成了心腹大患了,若张学良借口将自己收拾了,真是没处说理了。
“报!于学忠部向德州继续开进了!”
一个马弁风风火火的闯进来喊道。
张宗昌脸色大变,又惊又怒,自己好歹也是安**副司令,手握十几万大军,岂能让人这么凌迫。
正在这时,一个副官拿着一份电文道:“报告大帅,褚副司令急电。”
“念!”
张宗昌不耐烦的摆手。
副官念了电文,褚玉璞的大意是老帅突然来了军令,命令军团向鲁西濮城开进,严防西北军的进攻。
屋子里静悄悄的,张宗昌脸色难看到了极处,再也压抑不住怒火,一把将牌桌掀翻,跳脚道:“这是要逼死我老张了!老帅待我不公,不公呐。”
抱怨归抱怨,可总归要想出一个办法,张宗昌拧眉沉吟了一会,决定来个拖字诀,你不是要撤军吗?总归需要时间吧,我拖个半天一日,若是顺利将济南城攻破了,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
济南大战正酣时,日军第三师团和第十四师团从青岛登陆,一刻不停的向寥县杀来。
日军的目的很明确,彻底击败新一军聚集在胶济线上的军队,打通胶济线,接应孤军奋战在济南城下的第6师团。
面对气势汹汹而来的日军,罗群召开紧急军事会议讨论应敌对策,认为寥县距离青岛过近,利于日军后勤补给和支援,决定弃守,但留下新四师第121团在寥县打游击,牵制部分日军兵力。
为了确保拦击日军,罗群决定在潍县——安丘——昌邑三角带地区采取“中间堵、两边夹”的策略,即以刘赤忱新五师、李绍白第89旅摆在潍县正面及沿铁路线设立阵地防守,堵住日军主力北上。
以吴旭新三师在潍河以东、昌邑以南进攻日军右翼,以韩百航新四师在潍河以西、安丘以东进攻日军左翼,两师形成对击夹攻之势。
为了减缓日军北进的脚步,罗群下令破坏铁路并炸毁桥梁,各部积极构筑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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