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成锐在海边别墅呆了几天,这几天都是走到哪里就把杨光带到哪里,宠得无法无天了。
但今天他得去办点事,再三考虑后他决定让杨光留在家里,是军区大院那个家。
“长官,天还没亮。”听到动静,杨光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在穿军服的长官。“要回部队吗?”
“嗯。他们升衔,你要一起去吗?”靳成锐把扣子扣好,看镜子里还没睡醒的女孩。
看来他们之前说的事是真事。杨光很想去,可是她既然休假了,还是不要老往那里跑,那又不是公园。她挣扎了许久,摇头。“我不去,你路上小心点。”说完又扎进被子里了。
靳成锐把她从里面挖出来,捧住她圆润不少的脸蛋讲:“我已经打电话给爸了,等下会有车来接你回军区大院,晚上我直接去那里接你。”
“嗯。”
“那我走了。”
“嗯。”
靳成锐在她脸上亲了下才放过她,拿起衣柜里的帽子出去。
外面李诚早在等候。
靳成锐坐进车里让他开快点,只能早到不能迟到。
李诚应下,在无人的高速公路上,以安全为提前下加快了速度。
而房里的杨光,听到外面的车离开,才翻过身继续睡。
她这一觉睡的那叫舒坦,直接睡到早上十点,家里来人接她才起来。
让司机在外面等了下,杨光才姗姗来迟的出去。
“小姐,你吃早餐了吗?”这个司机是靳藤御用的,给老首长开了十几年的车,对杨光也很是关怀。
杨光糊乱的点头。“吃了点,我去外面再看看有什么想吃的。”都让他等一阵了,杨光不好意思叫他再等,再加上她现在没什么胃口,所以撒了个小谎。
能给靳藤开车的司机可不是吃素的,一眼就瞧出她没吃。不过他什么没有说,以一种相对平缓的速度把车开到市区的一家蛋糕店外。“这里的蛋糕好像不错,小姐要来一份吗?”
杨光坐了阵车,味觉等机能都醒来,以前这个时候她都吃第二顿了,现在五脏六腑都向她发出抗议。
所以在听到他的话后,直接开门出去。“我去里面坐坐,胡叔麻烦你再等我一下。”
“没事,小姐你慢慢吃。”胡司机见她下车,自己便不下车了,坐在车里看着她进店。
这个蛋糕店有点偏僻,刚好占着个市边,离市中心还有很远一段距离,不过这周围的人可不少,许多收入不错的小资市民都选择在这里买房,所以不愁没生意。
杨光来的这个点不太对,迟到了早上,早到了中午,但在这个尴尬的时间段,蛋糕店里还是坐着三三两两的都市女人和老奶奶。
年青亮丽的女人喝着豆奶在讲电话,或是跟闺蜜聊天,老奶奶们和一个男人不知道在聊什么聊得笑声不断。
杨光没有多看,在橱窗里面找到自己喜欢吃的就大喊:“老板。”
“来了。”和老奶奶聊天的中年男人立刻转身,看到橱窗前的女孩有些惊讶。
杨光也是一样。她看看四下,又看围着米黄色围裙的吴谋。“这是你开的?”
吴谋点头,双手在围裙上擦了下,似有点局促。“和我儿子整的。”
“没想到你们真这么干了。”当时的新闻采访,他说要和儿子开蛋糕店。“吴登呢?”
“他在里面做蛋糕。”“杨光,你要吃点什么,叔请你吃。”
杨光笑了起来。“那你可要破费了。”说完毫不犹豫的指着那个一傍左右的黑森林蛋糕。“我要这个再加一杯黑豆浆。”
“就这点还吃不穷叔。”吴谋麻利的把蛋糕给她拿出来,又转到柜台后面装豆浆。“你先吃着,我去里面看看他们做的怎么样了。”
杨光看他进去里面,就拿起叉子吃起来。
蛋糕还不错,合她口胃,所以一时也没再想吴谋他们,埋头吃了半个蛋糕才抽空喝豆浆。
豆浆喝到一半,余光瞅到里面出来的两人差点呛到。
“杨光!”席柳青唰的蹦出来,抱住杨光的手臂就摇。“杨光,你怎么一直没来学校?”
被她这么一问,杨光恍惚的想起,原来他妈的她现在还是国防大的大学生,顿时有点儿懵了。“呵呵、那个,我在有点事。”“对了,你怎么不在上课?”
“今天星期天啊!”席柳青做了个没救的表情。“杨光,你是不是越变越傻了?还是遇到什么事了?”
难道真的傻得这么明显?事到是遇到许多事,不过那些事都过去了。至于这时间她真没怎么注意,她既不是学生也不是上班族,也不像普通部队那样有星期六星期天外出自由,所以真没怎么在意今天是星期几。
“星期天只对我们这些普通人有用,杨光现在不在意今天是什么日子。”吴登端着托盘出来,放在杨光桌上。“尝尝我刚做好的蛋糕,首长夫人。”
“对哦,我怎么把这事忘了。”席柳青猛然想起这事,怪罪的讲:“杨光,你结婚怎么都不请我们去?”“算了算了,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个首长是不是你追得要生要死的那个?”
面对她机关枪似的一个接一个问题,杨光愣了会儿后便笑起来。“嗯。就是那个我追得要生要死的那个。”在那次事情后,她觉得席柳青是个可以为了吴登出卖她的人,后面自然没再联系她,就当是青春岁月里一个并不漂亮的痕迹,可现在被她提起自己追长官那段,又觉得这个痕迹变淡了许多。
逃课、去偷看长官、装病等等,这些都是自己曾经年青时的见证,而这些她都有参与进来,所以杨光觉得后面发生的事都不重要了。
杨光看了下吴登和席柳青,直接问。“你们现在是在交往吗?”
席柳青脸一红,急忙解释。“不是,我是放假来这里帮忙的。”说完看时间,匆匆忙忙的讲:“杨光,我还约了同学去图书馆,先走了,拜拜。”
她还是这么风风火火。
杨光看她跑出蛋糕店,看站在桌边的吴登。“要坐下来聊聊吗?”
吴登比起以前变了许多,风月沉淀了他,现在的他像被打磨光滑的玉石,不像之前那么锋芒毕露,也不像刚来国防大时还带着青草气息的青涩男孩。
“我以为你不会想和我坐一桌。”吴登坐了下来。
“现在你是创一代,我巴结你还差不多,怎么会不想和你坐。”杨光拿了块他做好的饼干,一口咬下它便嘣嚓碎成渣。这也太脆了吧?杨光立即把手心里的扔嘴里,就用纸巾抹桌上的碎渣。
吴登看她手忙脚乱的,平静讲:“你以前就不想和我坐一桌吧?甚至连看都不想看到我。”
“怎么会,你多想了。”杨光冒冷汗。今天她是来还帐的吧?
“你知道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感觉是什么吗?”吴登看着她还是一如当初那般清澈的眼睛问她。
杨光讪笑。“娇纵的大小姐。”这是李思泽那闷骚男对我的评价。
“不是。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在想,你不是那些纨绔子弟,如果我要找谁当对手,你会是第一个。”
“这真是我的荣幸。”
“我挺想跟你做朋友的,即使我知道我的身份高攀不上你。”
“你谦虚了,现在是我高攀不上你。”丫的,你可和乔是兄弟。
“你自第一次看到我有稍许意外和认可后,后面都将我当做一个不相干的人,每看到我都会带着隐约的蔑视,可能你没觉得有什么,也表现的不明显,但我还是知道你不喜欢我,甚至是讨厌我。”
那个时候的杨光似乎伤害了吴登的心灵,让他经历过这么多事,居然还记得一清二楚。
杨光不得不反醒,自己以前真有这么可恶?
“中间我有一段时间在想,是要变成你喜欢的人,还是变成你讨厌的人,在我没得出答案的时候你又消失了,然后刚好这时我的机会来,所以我们最终走到最后那种局面。”
“吴登,我是个大家小姐,家里包括整个军区大院的人都宠着我,所以如果我以前的态度有什么伤害到你的,你可以把它当成年少轻狂。”他都讲开了,杨光觉得自己也应该放开。“我从来都没有蔑视过你,顶多只是不喜欢你。”
看他毫不意外的反应,杨光暗骂了自己句又继续说。“我从小到大见过许多军人,我父亲的部队,叔叔伯伯们的手下,这养成我认可军人的标准越来越高,像赵传奇那样的,如果他当时说要去当兵,我一定把他踹进护城河里去,又或者是瞧都不会瞧眼。因此我一开始就没对你们这些保送生抱多高的期望值,可实事是你比我想的还要优秀。我开始在想军部把你送来这里是对还是错,在国防大这个权贵众多的染缸里呆久了,你当兵的目的可能会变得不纯粹。实际在帮助老人那次事情后,我就想把你踢出去,可又怕冒然这么做会让你一蹶不振,同时我怕被爸爸教训,再加上那时我正准备进部队,便一直拖着,直到后面事情朝我预期那样发展,再阻止也以来不及,我便放弃阻止你了。”
杨光又重新拿起块饼干,看着沉默的吴登讲:“其实那个时候我也没有多想帮你。你看,就像这些饼干,我前面一个失败了,后面这个我便会更小心的对待。”她把饼干整个放进嘴里,把它吃掉才继续说。“我见过比你更优秀的士兵,他们都有着一颗赤子之心,不问前程后路,在战场上挥洒着青春和热血,在枪林弹雨中捍卫祖国的尊严,在生死存亡间告诉我什么是战友。所以吴登,我当时并不是真的想拉你,如果我想我一定做的到。”
“你不用加后面那句。”吴登坦然讲:“我从前就喜欢你,到现在也是,可是你结婚了,我正在找一个比爱你更爱她的女人。”“还要来点饼干吗?我想这里还不够三人份的早餐。”
杨光有些意外。她结婚是有一点政治因素,可这怀孕的事,整个帝都不知道吧?
吴登叫父亲再拿点饼干后,便对她讲:“别忘记我们以前是干什么的。”
“你们可千万别被它国的特工策反了。”杨光假装担忧。
“在被策反前我们一定会把他们干掉。”吴登接过饼干问她。“快十一点了,这里离你家还有点远,要我给你包起来吗?”
“包吧,外面胡叔还在等我。”杨光把豆浆喝掉跟着起身,对柜台后的吴谋讲:“吴叔,我又吃又拿多不好,你看这次就让我结帐,下次你再请我吃怎么样?”
吴谋把包装漂亮的饼干袋放玻璃柜上,瞧着她肚子笑着讲:“下次来就真的是三张嘴了,到时吃得更多,我看就这次吧。”
“你请我下次就不来了,我给钱代表下次还来,你说怎么办吧。”
看她跟父亲斗起嘴来,吴登把饼干给她,并把她往外推。“你把这当我跟爸的分子钱。”
“那这分子钱稍微有点轻呀。不过我还是收下了。”他们是坚决不要,杨光想了想不再跟他们争,。
“杨光。”吴登在她走出蛋糕店的时候叫住她。
杨光转头看他。
“谢谢你当初想拉我把。”在这个陌生,人与人身分等级分明的大都市里,还有个纯粹想帮助他的人。
看着他的杨光什么没说,转身走了。
其实她一直想帮助吴登,当时的冷眼旁观,不过是生气他居然和那些普通人一样,现在想来她那个时候也不成熟,如果是现在的她,她一定会把他保护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然后以一条正确的道路让他去救他爸爸。
现在想什么都是白想,而且这样的结果也不错,不是吗?
杨光看了眼那家名叫阳光的蛋糕店,对司机说:“胡叔,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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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光回到军区大院的时候,刚好是吃饭时间。
看门的大爷和院里的大妈大婶看到她,都是杨光回来啊、又变漂亮了等等问候,很是热情熟络。
杨光乖巧的把他们每个都叫了遍,把他们哄得高高兴兴正准备回家,就听到大院外的喇叭声。
这是谁啊这么缺德。杨光一回到这里,本性就犯了,看到大梅树上被吓飞的鸟,出去看个究竟。
是辆破捷豹,都可以被列入古董级别了。
“这里真是热死了,二哥,你快出来帮我拿行李,真是的,里面的人都跑哪里去了,听到车鸣都不出来帮忙。”
车上下来个穿着像英国贵族又落魄像海盗的男人,他骂骂咧咧的跑到车屁股后拿行李。
杨光想了下他们是哪号人物,阻止要去帮忙的胡叔,站大院门口等着他们。
刚才话唠似的男人拖着两个大破箱子回来,看到院门口的胡叔就指责的讲:“胡叔你明明看到我们了,为什么还不来帮忙拿东西!”
胡叔才四十出头,说到底也只是个司机,杨光他们叫他叔,一个是他人好,二个也是懂礼貌的表现。可不管怎么样,他这个司机看到自家的二少爷三少爷回来,怎么说都是要去帮忙拿行李的,所以青年才会这么说。
杨光抱手臂,一服老大模样的瞧他,女王似的讲:“是我不让胡叔去帮的。”
“杨光,是不是这几年院里没人,你和赵传奇就称王称霸了?胡叔可是我们家的人。”青年放下行李箱跟她理论。
杨光高傲的小下巴一扬,气得青年想揍她。
以前他们这几个小孩什么事都干的出来,胡叔真怕他动手,立即站杨光前面。
瞧他一幅忠犬样,青年拔高了声音。“胡叔,你瞎狗眼了,我才是你少爷!”
“小国儿,你又嚷嚷什么。”这时车副座的门开了,下来一条腿,还是腿……
杨光从腿一直看到头,脸色异变。这辆小破车是怎么把他塞进去的?
下车的男人和靳成锐差不多高,但比他瘦很多,看起来有点儿像竹杆。
杨光看了下似乎才睡醒的高个子,又看面前的矮个子,迟疑不定的讲:“忠哥,你是不是基因突变了?”
靳忠弯下腰,凑近仔细看了下杨光,然后直起腰站好。“我听说大哥也这么高,怎么就是基因突变?”
“可你跟三少不是双胞胎吗?你是不是把他的饭都吃掉了?”
不怪杨光这么惊讶,因为靳国只有一米七一!她现在十分的担忧肚子里的两小家伙。
浓眉大眼,有几分可爱的靳国哼了声。“长得高又不能当饭吃,一些洞他还得爬着进去。”
因为瘦而显得五官深邃的靳忠,有点儿像英国绅士,尤其是配上他们现在的衣服。他大手摸了摸靳国的头,没有回答杨光的问题,而是要胡叔帮忙把行李搬进去。
一说到这个靳国就炸毛。“胡叔你给我说清楚了,你为什么听她的话不听我的话?”
靳忠、靳国这对双胞胎比靳成锐小很多,今年也才二十三岁。一般富家子弟比较晚熟,像靳国就一直计较这事,他觉得原本属于他的特权被别人抢跑了,心里各种不爽。
胡叔咳嗽了声,郑重其事的讲:“因为她是大少奶奶。”
“我操!”
“混小子,你操谁呢。”靳藤从院里出来,呵斥没大没小的小儿子。“快叫大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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