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守卫重重,到底什么人胆敢在天子眼下掳走自己?
俞知乐不再挣扎,而是看向两个士兵前进的方向,在那个方向远远的看到有一辆马车停着。
马车周身都是由暗红色的黑砂木构成,在马车翘起的四角里,同样以鎏金镶嵌在内,显得这马车十分贵气。这马车除了色泽之外,其款式和元倧的马车十分相像。
俞知乐心中明了,这应该又是哪位王爷找他。
除了元倧和元启,剩下只有三个皇子了,五皇子太小,根本不可能是他。而只剩四皇子元霁和二皇子元瑞。传闻中的元霁为人温柔,喜好字画。这么粗暴无礼的行事方式,恐怕就剩下元瑞了。
想到这里,俞知乐好整以暇的问着两个侍卫,“你们主人就是让你们以这种方式请我过去?”
她的声音虽说不高,但是既平稳又徐徐有力。
两个侍卫互相看对方一眼,脚下的步伐变慢了,但仍旧没有松手,他们向来都是这样“请”人的。
俞知乐又说了几句,但两个侍卫坚持不肯把她放下。
“那好吧,倒也省得我走路了。”俞知乐就被这么被驾着一路走了过去。
走到轿子前方,轿门果然是开着的。元瑞早已等在了里面,手中在把玩着一件宝器。
“殿下,已将人带到。”
元瑞看着被架着的俞知乐嘴角不动声色的一笑,但眉宇间却是锁了起来,“谁让你们这样对俞大人?还不快把人给我放下!”
两个侍卫一听慌忙将手放开。
“齐王殿下,不知道您微臣有何事?”俞知乐揉一揉被架痛的胳膊。
元瑞看到俞知乐的反应,大声对两个侍卫说道:“本王说让你们把俞大人请回来,你们就这样对待俞大人?还不快给我滚下去,各领二十大板。”
两个侍卫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
“诶诶,算了算了。”俞知乐连忙阻止。
“那怎么能行?不听话的下人,当然是要罚的!”他声音狠戾无情,说这话时并没有看两个侍卫,而是看着俞知乐。
而后他走出轿子一脚踢踢其中的一个侍卫,“还不快滚!”
两个侍卫虽说心有不解,主子刚才在说让他们请人,语气同平常一样,因而便按平常的方法将人请了回来,但没想到这次做错了。他们也不敢深究,低头便去领罚了。
同样是侍卫怎么元曲就那么好命,其他人就那么倒霉呢!俞知乐默默的看着走远的侍卫没有说话。
“那日在御花园里第一次大人,本王觉得大人是女中豪杰,值得本王结交一番。”元瑞开口打破了沉默。
御花园里第一次见?
难道说元瑞就根本没有认出她来?还是故意装作不知,将那日追杀他们的事情略了过去。
第一种情况显然不可能,在藏娇阁的时候元瑞就知道元倧要带一个女子回京,而她确实是元倧带回来的,元瑞不可能不知道。
他会假装,她也会。
俞知乐微微低头,做出受之有愧的表情,“多谢殿下夸赞。”
“刚刚在金銮殿上听闻你那里急缺人手,我这里倒有不少能人巧匠,如果你有需要便和本王说,尽管借人来用就可。”
“这种小事怎敢劳烦王爷。”
“哦?”元瑞仔细看着俞知乐的表情,“大人无需与本王客气。大人的事便是本王的事,工部本王也会替你打点好,大人尽管上任就是。”
元瑞这话说的简直让人没有回旋的余地,如果拒绝了他,工部尚书又是他的人,她肯定会被百般刁难。
一天之内,两个皇子对她抛出了橄榄枝,无论她站在哪一边,势必会引起另一面的打击报复。
太子温厚,对待底下的人赏罚分明,但是能力却不如元瑞。而且元瑞虽说能力较强,但为人阴鸷,和她还有仇怨。对比看来两个都不是好的选择。
俞知乐突然想起元倧曾经问她,愿不愿意依附于他,或许他早就便猜到她会陷入这样的局面。
俞知乐只觉得心乱如麻,她尽量避免趟这趟浑水,但是浑水已经泼在她身上。看来她必须要有所选择了,太子还能留给她时日来仔细思考,而元瑞摆明了是让她当场回答。轿子边的侍卫狠狠地盯着他,似乎只要是从她嘴里听到一个不字,她便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这种感觉,真不好。
“那下官就恭敬不如从命。”俞知乐回答的没有丝毫犹豫,“下官目前需要最好的技师和炼丹师,以及心思缜密的得力助手。”
既然元瑞要帮她,能省下她不少事,那她就先答应了呗。不过她得找个时日见见太子。
元瑞嘴角微微向上扯了扯,似乎是很满意她的回答。
“那不如俞大人今日便到小王府上一聚?”元瑞语气随意显然是客气。
“多谢王爷好意,兵部还有事情等着下官回去处理。”
“也罢,本王就先不留你了。”元瑞踏入马车,吩咐车夫驾马。
等元瑞的马车离开后,俞知乐才向正阳门走去,走出宫门之外,元倧的马车早已等好。
马车之中,元倧仍旧在看书,车内的小几上已经重新换上了一排新的点心,茶杯已经倒了茶水,正在腾腾地冒着热气。
看见这情景,俞知乐坐下之后一时没忍住问了一句,“殿下,如果我站在你的对立面,你会责怪我吗?”
“这是你的真实心意吗?”元倧合上书,没有问为什么,只问心意。
俞知乐摇摇头,“当然不是,只是看起来像一些。”
“那我又怎会责怪你。世人多数看皮囊,而我只看心意。”
听到元倧这么说俞知乐倒是释然了,她相信元倧可以明白她的意思。
“那殿下明天……”
“那明日我便不去接你了。”俞知乐刚想开口,就被元倧的话语打断。
俞知乐摸摸鼻子,还好他自己说出来了,这话换她说出来总觉得有些别扭。
到了兵部俞知乐下了马车,就先让元倧回去了。
向昌见到她进来,立马站了起来,屋内还有另外三个人。
他指着这三个人道:“这是今日选出的三人,您看是如何处理?”
在这三个人里,有一个衣着破烂的少年吸引了俞知乐的目光,与其他两人的表情不一样,这个少年的表情有些呆傻。
俞知乐指着他问道:“这是谁?”
“他呀,从小跟着叔叔婶婶一起长大,因他智力有问题,叔叔婶婶对他并不好。这不?一听这衙门招人,赶紧就把人送了过来,妄图想卖了他的得先银子。下官也是看着他身世可怜,再加上他力气和脚力在这一带也是出了名的大,便善自作主将他留了下来,先给大人过目之后再决定他的去留。”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他看面上看起来有些呆傻。
这少年看起来大约有十四五岁,身量还未长成。脸上黑乎乎的全是泥团,头发上竟然还有一些杂草,浑身骨瘦如柴,,象是长期营养不良的样子。
他看起来弱不禁风,不像是力气大的。
俞知乐举起手来,用最大的力气狠狠的一掌劈了下去。
几乎只是在眨眼之间,少年迅速抓住了她的手腕,也不反击,只是这么紧紧的握着,俞知乐想从中抽出来却没抽动。
果然人不可貌相,他的力气真的很大。
向昌摇摇头,“这孩子呀,面对叔叔婶婶的打骂从不还手。但他叔叔经营了一家酒馆,经常有人来闹事,每次都是他出面遭受闹事之人的打骂,这时日长了,拳脚也就这么练出来了。”
俞知乐又看向了少年,少年露出的肌肤上面全是大大小小的伤痕,甚至还有一条长长的刀疤。
她不由得皱皱眉,“留下他吧,总不能让他再回去。”
她用没有被少年抓住的一只手,摸摸少年的头,一点都没有露出嫌弃的表情,“放开姐姐的手好不好?很疼的。”
少年没有立即放开手,只是用呆呆的眼神看着俞知乐,俞知乐对他笑了笑,“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看了半晌俞知乐之后才将手放开,自己蹲在了墙角之中。
梅德新今日下朝之后没有来兵部,恐怕是直接去了大理寺。衙门后院之中,匠人和炼丹师在如火如荼地讨论着,俞知乐将新招来的两个人安排在里面。
处理完一些琐事之后已经到了午时,俞知乐就准备回府了。在她的好说歹说之下,少年才慢吞吞的跟她走了出来。
门外停着一辆精巧的马车,坐在马车之上车夫见她出来,立马便迎了上来,“大人请,小人奉襄王之命来送大人回去。”
坐上马车之后才发现里面放着同样的小几,上面摆着精致的点心和茶水。
一上马车少年便死死的盯着那盘点心看。
“想吃吗?”俞知乐将一块糕点放在了少年的手中。
少年狼吞虎咽地便开始吃起来,吃完一个之后,再次将目光投向点心。俞知乐干脆将整个盘子拿到了少年面前,顺便为他倒了一杯茶。
风卷残云之后,小几上的糕点和茶水全部被少年吞咽下肚。吃完之后,少年继续缩在马车的角落里,以怀抱自己姿势蹲了下来。
俞知乐也不在与他搭话,她明白他一时半会没那么容易打开心扉。
马车走到了俞府,刚下马车,有个小丫头便快速跑了过来,一脸谢天谢地的表情,“大人你可算回来了!”
“发生什么事了?”
俞知乐拉着少年,快步跟着她走进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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