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把和这位女孩的相识当作一次奇遇。
只是清晨的一场虚惊又把我和她困在了一起。
还在夜半时候,我听到了第一滴雨骚扰窗棂的声音,四个小时前的月朗
星稀已经变为满天乌云。
我还没有坐起身,“唰唰”不断的雨们已肆虐地将树叶砸个不停。
我住的房间漏雨了。
我象枯佛打坐一般隐在黑暗之中,猜想地上被漏雨砸出的是八个还是十
个小坑,心里十分得意。
嘿嘿,到云涯山就是为了看雨,总算不虚此行。
“有山洪啊———”
天亮时分,一声男人非常女性化的尖叫,猛地使我从迷糊中惊醒。接着
耳中便充满了“呜呜”的声音。我想这声音定是山洪冲下来撞在山石上的动
静,所以用比军人还快的速度穿上衣服,并从屋角抓过已经漂起的鞋子,冲
出屋去。
屋外大雨滂沱。
我站在青灰的天色中迅速瞟了一眼院内,那些大开的房门里早站满了目
露惊恐的人们。
我在清晰地看到一棵松树倒下来并砸向最东北角的那间房屋时,看到了
站在门口的正是昨夜那位白衣女孩。
“危险———”
这句话出口时我简直不相信是自己的声音,接着双脚带着我的身躯朝她
直冲过去。
我几乎拎着她窜出屋来,大脑急速运转以便判断正确的逃生路径。
这座建在山麓一片空地上的小型旅店面合围,正南方向是一条通向山
侧的小径。
我不由分说拎着她向那条小径奔去,还没跑出多远就被泡在齐腰深的水
中。
我自认为在危难时节还算清醒的大脑,指挥着眼睛寻找到一块有利的地
形,拖着她向一块凸起的巨石挪动。眼看我的左手就要攀住那块巨石,耳中
“轰隆”之声骤响,接着感觉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就被急湍的水流卷住。
我们象冰上双人滑一样拉扯、旋转着身体……
后来,我看到一棵横倒在水面上的松树,我的左手以美妙绝伦的勾手投
篮姿式,挂住了自己的身体,前额也向松树撞去。
“上去———”我忍住剧痛大喊。
“我没那么大力气———”
“踩着腰带———”
“结实吗———”
“没事,那是地道的真皮——”
我们平安坐在那棵松树上。
大雨丝毫没有衰减兴致。
我长吐一口恶气环视四周,突然“嘿嘿”笑了起来。
因为我发现从屋里拎出这位女孩伊始,就一系列做出了只有笨蛋和傻瓜
才会做出的蠢事。原来我在情急之中竟把她好端端从一个安全的地方,
硬拖到了一条正好用来泻洪的沟里。
其实那座旅店才安全,根本受不到山洪的威胁。
我突然想起那个“割了生殖器上供,痛也挨了,神仙也得罪了”的歇后
语,不由哈哈大笑。
“你笑什么———”女孩在雨中大喊。
“我笑我自己———”
“怎么了———”
“整个儿一杀人未遂的雷锋———”
“那你应该谢谢我———”
“那好,我就谢谢你———”
“不!我应该谢谢你———”
女孩喊完这句话的时候,滂沱大雨突然奇迹般地停了下来。
我们惊异的目光同时从天上转移,然后相互凝视。
仅在一瞬之间,女孩便用睫毛象关闭栅栏一样,封锁了她的眼睛。
我于近在咫尺的惊鸿一瞥中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心跳和疑惑。
我想起了那个奇怪的梦,想到女人与女人原来竟有如此的天壤之别。
因为这个被水通身浇透的女孩那种别致与落魄的美,居然可以达到让我
怜惜与心疼的极致。
我的脸被某种情绪烧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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