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都是刚出校门,尽管不在同一所大学,但是大学里的经历并没有什
么本质的不同。
我们从学校的奇闻趣事谈到毕业前的恋爱狂潮,又从现在的工作谈到未
来和理想,有几次竟也是情绪激昂,血脉贲张。
我们击掌说好,一定要成为台里的“三剑客”,做出些名堂不让别人小
瞧。
可能是酒精的缘故,我觉得我和王林、苏楠的相识,根本没有经过陌生
的过程,仿佛一下子就成了已经交往多年的朋友。
想到此处,我不由对他们有了一种感激之情,狠狠地多喝了几杯。
看我有些醉意,王林执意送我回去,我抬抬手算是做了拒绝。
因为他比我好不了多少。
王林解下腰间的呼机放进我的口袋,舌头打着卷说:明天早上我呼你,
准时上班,给人留个好印象。”
我执意看着他俩挽着手臂消失在人群当中,然后,摇摇晃晃走向那间散
发着霉味儿的地下室。
途中,我靠在一家公用电话亭前,拔通了留在北京的同学韩冬的手机。
“喂,谁呀?”
耳中传来韩冬极不耐烦的声音。
“你他妈连我也听不出来了?”我破口大骂。
“唉呀!是西门大官人,你没说话我怎么知道是谁?你小子现在在哪儿
呢?”
“马路上。”
“你丫还挺浪漫的,有漂亮小姐陪你吗?”
“当然,和她刚刚吃完饭。”
“别臭美了你,我还不知道你那点德性!”
“你干吗呢?”
“老三篇。吃饭、睡觉、泡小妞。”
“进展如何?”
“今天刚见了仨,其中两个有点意思。”
“你他妈别把首都的小妞都干完了,你干完了我干啥!”
我眼前浮现出韩冬那双色迷迷的老鼠眼睛,不由怒火万丈。不等他反应便砸
下话筒,顺手扔下两块钱,打着酒嗝扬长而去。
我正和一个长着三条腿的怪物在梦里撕杀,突然被呼机惊醒:
苏女士:早点起床,我们在台门口等你
我边穿衣服边往嘴里塞东西,收拾完毕之后一路跑向电视台。
王林和苏楠刚到不久。
“怎么是你呼我的?”我问苏楠。
“等他呼你,你俩都得迟到。”苏楠说。
“我是被她砸门砸醒的。”王林不好意思地捋了一下头发,那头发显然
没有被梳子梳过。
我们刚到新闻部主任办公室,已经谢了顶的孙主任站起来说:“刚才特
别节目部白主任打电话要咱们帮忙,说有一次和公安局配合的大行动,具体
什么事没提,我推荐了你们三个,记住,机灵点,别丢了咱们部的人。”
特别节目部在大院西北角的一排平房里,那儿原来是台里的资料库和
卫生所。
“孙主任让来的吧?”一位头发梳得溜光水滑的,年龄比我大几岁的年
轻人摆弄着充电器问。
“您是白主任?”王林问。
“嗯。”
“我们的具体任务是什么?”我问。
“既然我们一起行动,对你们也就不保密了。今天晚上要和公安局配合
探三个群众反映大的洗头房和按摩院,12点准时行动。”
“我们现在干吗?”王林问。
“最好熟悉一下机器,下午去公安局听取行动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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