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之计在于晨,此刻的街上还有些清冷,也是最安静的。在晨风微微中的街道,没有人流的时候,是这么顺畅清晰。好像女孩子清晨未上妆的脸,是最原始最真实的。
以往吵吵嚷嚷的陆家餐桌上,这些天安静的很。
“懒惰之家会跟穷字相伴的。”陆忠福坐在餐桌前看着只有他一个人的餐桌感慨道。
“爸!这不放假吗?所以孩子们多睡会儿!”朱翠筠闻言从厨房探出头,尴尬地笑了笑道,然后朝进来的老公陆江舟使了使眼色,跨进一条腿进来的陆江舟又悄然退了出去。
“江舟,坐下。”陆忠福说道。
“啊!是,爸!”陆江舟只好进来坐在老人的旁边,“那个爸,看今早的报纸。”
“哼!”陆忠福冷哼了一声,“刷……”的一下翻开报纸。
陆江舟看着老爷子看报纸了赶紧给朱翠筠使眼色,赶紧叫孩子们起来。
“老头子,天天早上少听你那咒语会多长些头发的。”一个温和的女音从他们背后响起来。
“妈!”陆江舟赶紧站起来道。
“江舟坐吧!”江惠芬走过来坐在陆忠福旁边调侃道,“一大早起来,就见你阴沉着脸,你后背痒痒啊!用不用我给你挠挠。”
“哼!他们的爷爷要去楼下开铺子做生意,也不见他的孙子孙女们出现。”陆忠福冷哼一声道,语气中的怨念很深嘛!
“这孩子们读书已经很辛苦了,马上要参加大学联考,中考。好容易放假多睡会儿。老头子你就行行好吧!”江惠芬亲切地戏谑道。
报纸突然从陆忠福手中滑落,老人家一脸惊恐,嘴巴张张合合地发不出声音来,手哆哆嗦嗦地抬了起来拍在了陆江舟的胳膊上。
“爸,你怎么了。”陆江舟一抬眼发现陆忠福不对劲儿,“妈,你快看爸怎么了。”
“老头子,你别吓我啊!别吓我。”江惠芬摇晃着他的胳膊道。
“老伴儿!”陆忠福紧紧地抓着江惠芬手,很困难地说出两个字,“江丹!”
“江丹?”陆江舟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江丹,老头子你说的是咱家闺女吗!”江惠芬惊喜地看着老伴儿道。
陆江丹是陆家的禁忌,没人敢提的。
老头子这次十多年来首次提及女儿,怎不令她欣喜若狂。
“爸,您肯原谅妹妹了。”陆江舟也高兴地说道,这让他想起那个从小在他屁股后面追叫:哥哥,梳着羊角辫小屁股一扭一扭的小丫头。软软糯糯地声音叫得他这心都化了。
不过自从和家里闹翻后,再也没有见过面。
陆忠福这一口气终于喘上来了,哆嗦着手指着报纸道,“老伴儿,江舟,江丹怎么卷入谋杀案了。”
陆江舟拿过报纸,不用翻找,头版头条就是,快速的浏览一遍,他赶紧宽慰老人家道,“爸,不会的,江丹在做顾家少奶奶,怎么会?”
接着又道,“爸、妈,咱别自己吓自己好不好。不会的,可能是同名同姓,可能是译音不对呢!不可能的。江丹怎么会杀人呢!”
“爸、妈,看了今天的报纸了没。怎么那个杀人犯跟我姐同名同姓啊!所有报纸头条都……”一身家常便服刚刚晨练推门进来的俊朗的男人说道。
“江船,你瞎说什么?”陆江舟撇撇嘴喝道。
“呃……爸、妈,大哥说的对!是同名同姓,肯定不是我姐。”陆江船挽着江惠芬胳膊道,“妈,放心吧!怎么会是我姐。”
“难怪这几天心神不宁的。”江惠芬喃喃自语道。
突然她抬起头来道,“老头子,我不管,我要去警局看看那是不是我女儿,她再错,再不听话,她都是咱的女儿。”
江惠芬腾的一下站了起来,脚下一软……
“小心,妈!”陆江舟伸出双手叫道,可惜隔得远,鞭长莫及。
“妈,妈,你没事吧!”陆江船眼疾手快地搀扶着她。
“江舟,江舟!”江惠芬叫道。
“妈,妈,我在,我在。”陆江舟赶紧上前搀扶着她另一只胳膊。
“陪我去看看,陪我去看看。”江惠芬颤抖着身体说道。
“好,好,妈,我不去公司,我陪你去警局。”陆江舟紧接着又道,“妈你等我一下,我去穿上衣服。”
陆江舟跑进屋,拿着衣服出来,边穿边说道,“走,妈!”他看向陆江船道,“江船,我陪妈去,我工作自由,你赶紧吃完早饭去医院上班吧!”
陆江舟搀扶着江惠芬朝外走,江惠芬顿住脚,回身道,“老头子,你去不去。”
“我不去,那个又不是江丹,我去干嘛!”陆忠福嘴硬道,“那死丫头说过,就是死在外面也不用我们管。”
不过这紧攥着报纸的手,指节泛白,不自主的颤抖。
是的他怕!他非常害怕,害怕警局的那个叫陆江丹的是自己的女儿,所以他宁愿在家里呆着自欺欺人。
江惠芬嘴抖了半天,挤出来一句话道,“你这个倔老头,犟驴?”抓着陆江舟的手道,“江舟,我们走。”
“砰……”房门又被推开。
“大哥,那个?”又跑进来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一抬眼看见江惠芬,“妈!”
“江帆!”江惠芬看见二儿子叫道。
陆江帆赶紧把手中的报纸藏在了身后,他本来来找大哥商量的,报纸上的到底是不是他们的妹妹,虽说同名同姓多,可怎么去看看才能让人放心。
他这番动作,江惠芬还能看不出来。
“二哥,不用说了,我们都知道了。”陆江船走过来又道,“妈和大哥要去警局看看是不是姐。”
陆江帆立马说道,“去看看也好,不过妈肯定不是妹妹,妹妹连鸡都不敢杀,怎么会杀人的,怎么可能会是江丹呢!”
“那妈、大哥我上班去了,电话随时联系。”陆江帆又探头看向里面喊道,“爸,我上班去了。”
“嗯!好。”陆忠福头也不回的摆摆手道。
陆江帆,江船上班去了,陆江舟则陪着江惠芬去了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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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警察先生。你……你……好!我……我是,韦……韦慕庭!”韦慕庭赶紧从兜里拿出证件,“这……这这这……是是是……”
警察听着都费劲,直接接过他的证件看过后,抬眼微笑道,“你好,是韦慕庭大律师啊!”
“是!”韦慕庭点点头道,“我……我我是,犯……犯罪嫌……嫌疑人,陆……陆江……”
警察听了前两个字,又直接替他说道,“韦慕庭律师,您是司法部派来,是犯罪嫌疑人陆江丹的辩护律师是吗?”
“是!”韦慕庭点头道。
“韦律师请跟我来。”警察说道。
“等等!”一个跑的气喘吁吁而来的女生道,“对不起,韦律师我来晚了。”
“梁……梁……,不……不晚,正……正好,我……我……我们……”韦慕庭的话还没说完。
“你好警察先生,我是韦慕庭大律师的助手,梁碧芝。”梁碧芝笑道。
又道,“麻烦请您去带我们见我们的当事人。”
警察前面带路,韦慕庭和梁碧芝刚走,其他警察就叽叽喳喳起来。
“不会吧!一个结巴也能当律师。”
“他……他……能……能辩护吗?”
“这要是上了庭,别说辩护了,就是听他陈述案情,照他的速度,都得一天。”
“呵呵……”
“喂!你们还不知道吧!这个案子的检控官可是著名的铁血检控官凌耀邦大律师,入行二十多年他接手的案子嫌犯没有一个跑掉的,全部入刑了。还有几个被判了环首死刑的。”
“‘检控官的责任就是让每个有罪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这是凌耀邦大律师的名言。”
“哇……铁血检控官对上结巴律师,哦!这场官司有的看了。”
“看,看什么看?我看结巴律师肯定被打的毫无招架还手之力。你们想,司法部派来的援助律师,我看这场官司不用打,嫌疑犯死定了。”
“是啊!有钱的话,还用司法部派援助律师,人家还请御用大律师呢!死人都能说活了,那上堂费就要好几万呢!”
韦慕庭听得他们话传入耳中,早已经修炼的金刚不坏之身,还是气的满脸通红,当然心里更坚定要打这场官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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