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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说,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你不要冤枉人好不好?”朦胧的床幔里,沈青黎羞愧难当地推着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可是却推也推不动,任凭他陌生的气息再一次将她层层包裹。
原主的记忆里,真的没有这个人的存在。
他到底在瞎怀疑什么?
“好吧,我暂且相信你不认识夏云初,可是那个春桃,你应该早就见过的吧?”关于春桃,慕云霆早就打听过了,春桃曾经在靖州呆过两年,谁知道她们有没有见过面。
感受到身下的柔软,他不禁低头打量着她白皙粉嫩的脸,这张脸因为恼羞早就蒙上了一层红晕,加上两人的姿势有些**,他的心差点地漏跳了几拍,却故作从容地别开目光。
“我再说一遍,我也不认识春桃。”沈青黎在他身下又是一番挣扎,愤然道,“咱们有话坐起来说,你这样算什么?”
“因为这样容易让人说真话。”他附在她耳边,低声道,“所以,你说的话,我暂且相信你。”
没想到这女人的身子这么柔软,他都不想起来了。
心底沉封已久的那点心思竟然被挑拨起来了,怎么办?
“既然你相信我的话,那你就先坐起来。”沈青黎说着,顿时满脸通红,她虽然没有经历男女之事,但是她还是可以感觉到了他身下的欲望……
慕云霆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狼狈地从她身上下来,该死的,他是来质问她的,怎么能有这样的冲动……
两人一时无言。
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慕云霆不敢看身边的女子,刚想起身离开,却突然想起冯六说过的话,他说他去后宅跟踪春桃的时候,无意发现她肩头有朵曼陀罗花的印记,看起来像是什么组织的标识。
想到这里,他翻了身,面对着她,伸手扶住她的肩头,若是,若是在她的肩头,也有那么一朵曼陀罗花,那么他绝对不能留她。
沈青黎见他突然抬手扶住她的肩头,忙翻了个身闪开。
虽然他没有说话,幽暗的空间里也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她觉得他有心事,而且他的这些心事是绝对不会轻易示人的,一任那里乌云密布,一任那里电闪雷鸣。
“你干嘛躲着我?”他从身后环住她的腰,幽幽道,“别忘了,我们是夫妻,不管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
就算是他此时要了她,也没什么不妥的。
何况,他只是想看看她肩头有没有曼陀罗花。
“话虽如此,可是我觉得两个人首先要做到彼此信任,彼此爱慕,如果不能,就谈不上什么理所当然。”沈青黎无比尴尬地往里挪了挪身。
他该不会是有那种想法了吧?
可是自己还不能接受怎么办?
是的,她还不能接受一个不爱自己也不为自己所爱的男人,况且这男人心里还装着别的女人……
“你的意思是我们只有彼此相爱以后,我才能碰你,是不是?”慕云霆皱眉问道。
这就是世家女子对婚姻的认知?
真是闻所未闻。
他和她成亲前从未见过,自然谈不上什么相爱,若是如她所说,那么世上所有的洞房花烛夜岂不是都要虚度了?
“至少我认为应该是这样的。”沈青黎红着脸扳开他搭在她腰间的大手,小声道,“希望你能尊重我的想法。”
“那么我问你,你对我是个什么心思?”慕云霆神使鬼差地问道,话一出口,他却很快后悔了,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就像是突然把心掏出来给人看一样。
至少对她,他还不能。
如今,府里人人都值得他怀疑,包括她。
“没什么心思,你对于我,只是个有些熟悉的陌生人而已。”沈青黎如实答道。
“熟悉的陌生人?”慕云霆情不自禁地重复了一遍,暗夜里,嘴角扬起一丝笑意,低声道,“就算我对你来说是陌生人,但我是你夫君,你既然已经嫁给我,就不应该有这样那样的想法,而是应该遵从夫君的想法。”
床幔外的烛光渐渐地暗了下去。
谁也看不清谁的表情,只听见彼此清浅的呼吸。
“那你什么想法?”她扭头看着身边模糊的身影,问道。
如果他肯这样好好跟她谈心聊天,她也是愿意的。
“我什么想法你不知道吗?”他起身掀开床幔,伸手挑了挑桌上昏昏欲睡的蜡烛,又回到床上,低头看着躺在身边的女人,触到她清澈的眸子,心里竟然有一丝期待,她应该跟春桃没有关系,春桃那丫鬟一看就是颇有心机的样子,而她则给人一种安全无害的感觉,毕竟是世家女子,世家的家教是极严的。
“我哪知道……”她垂下眸子,扭过头,不再看他。
“我来告诉你。”他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动手解着她的衣襟,平静地说道,“自然是做夫妻该做的事情,我想,你早有这个准备了吧?”
沈青黎闻言,脸刷得红起来,她有些慌乱地推开他的手,面红耳赤地说道:“我还没有这个准备,你,你再给我一点时间。”
只是她衣襟上的盘扣太多,他一时没能解开,加上她的抗拒,他顿时有些不耐烦:“够了,你装什么欲擒故纵?”说着,又翻身压在她身上,低声道,“你一次一次想引起我的注意,不就是想这样吗?”
实在没有耐心解那些扣子,不顾她的拳打脚踢,他伸手去扯她的衣襟,他想做的事情,还没有人能拦住他。
“谁欲擒故纵想引起你的注意了?你少自作多情。”沈青黎奋力地挣扎着,愤然道,“慕云霆,你竟然对女人用强,你是不是个男人?”
“我是不是个男人,你一会儿就知道了。”他一只手攥住她两只手,冷声道,“你们世家就是这样教你对待夫君的?”
“难道你们侯府就是这样对待妻子的?”她气急败坏地想用脚踢他,却被他早有准备拿腿死死压住,丝毫动弹不得,忍不住地大声道,“我不愿意,你放开我。”
“愿意不愿意,由不得你。”他见身下的女人扭来扭去的像是要跟他拼命,愈加不耐烦,一个想法突然涌上心头,若是夏云初,想必,她也不会如此吧!
想到这里,他彻底失去了耐心,毫无怜惜地扯着她身上的衣襟,还不信了,他连一个女人也制服不了……
沈青黎见他动作愈发粗鲁,恨不得将自己撕成碎片的感觉,便也豁出去了,张口在他手腕处使劲咬了一口,他一时吃痛,忍不住低吼一声,停了下来:“沈青黎,你竟然敢咬我?”
“咬的就是你。”她伸手扯过枕头,朝他扔去,他一侧头,那枕头砸到床前的案几上,上面的茶具哗啦啦地落了一地。
“少夫人。”桃枝和碧桃在外面听见里面清脆的碎片声,忙推门冲了进来。
慕云霆再一次狼狈地松开了她。
透过没有拉紧的床幔,看到这一幕,顿时愣在那里,只是那两个人好好躺在床上,怎么枕头却在案几上,茶具却碎了一地呢!
到底要不要过去收拾呢!
“出去。”慕云霆瞥了两人一眼,气急败坏地吼道。
沈青黎忙扯过被子蒙住头,天哪,没脸见人了!
“咱们,咱们还是回去吧!”桃枝一把拽住碧桃,脸红红地退了出去。
被这两个人一打扰,慕云霆什么心思也没有了,他冷着脸,起身下床穿好鞋,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
他走着走着,顿觉手腕处一阵吃疼,借着浅浅的月光一看,竟然渗出了斑斑的血丝,这女人可真够狠的。
桃枝和碧桃再一次眼睁睁地看着男主人头也不回地出了内苑,心里一阵懊悔,也许,刚才她们就不该进去。
这边沈青黎也狼狈不堪地坐起来,揉了揉被他捏得发红的手腕,见身上的衣襟已经被他扯开了一道口子,心里又是一阵羞愧难当,那个男人当真无耻,竟然这样对待她。
“少夫人。”帘子被轻轻挑起,只见桃枝和碧桃轻声轻脚地走进来,碧桃上前挑了挑桌子的烛光,手脚麻利地收拾着地上的残片。
桃枝见沈青黎衣衫不整地坐在床上,忙上前忐忑不安地问道:“少夫人,您没事吧?”她自然不好意思问,他们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没事。”沈青黎苦笑了笑,顺手拿被子遮住身子,吩咐道,“桃枝,你帮我拿套衣裳来,我要换衣裳。”
若是桃枝她们看到她这件被撕碎的里衣,不知道会怎么想……
待换好衣裳,见两人还杵在面前,沈青黎冲她们笑笑,说道:“什么事情也没有,你们俩回去休息吧!”
“少夫人,还是奴婢留下来陪您吧!”桃枝依然有些不放心,什么叫没事,傻子也能看出来有事。
碧桃悄然打量着沈青黎的脸,见她笑起来很牵强,当下觉得肯定是刚才世子欺负她了,便愤愤地说道:“还是我留下吧!今晚原本就是我当值。”若是世子再敢来欺负世子,那她说什么也要替她家主子出头的。
“不用了,你们都回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刚才只是跟世子拌了几句嘴而已。”看来,不说出个理由,这两个人是不会放心出去的。
桃枝和碧桃对视了一眼,只得讪讪地退了下去。
沈青黎却再无睡意,她撩开床帐,抱膝坐在床上,看窗外的月光一点一点地洒了进来,自从来到这个异世,心里其实并不敢期许太多的幸福,只是想弥补一下前世的遗憾而已,前世她太要强好胜,处处想比别人强,结果她却在如花的年纪过劳猝死。
如今,她有幸重新来到这个世上,虽然不是原来的时代,不是原来的环境,但毕竟她还是她,她只是想这辈子过得轻松一些而已。
如果不是真的逼急了她,她并不想过多计较什么,她一直觉得在这个人多纷杂的宅门里,偶尔吃点亏也不算什么,正如祖母所说,凡事只要心里不糊涂,就不算吃亏。
若是她还跟以前一样是单身,也许她还会有选择的余地,只是现在她的生活里却还有个现成的夫君,这个夫君若是个好相处的,倒也罢了,她愿意跟他一点一点地培养感情,甚至是共度一生,可以眼下这个人,却是个阴晴不定的性子,实在是令人难以琢磨,她不知道该如何跟他相处……
只是有一点她想法很是坚定,那就是倘若不是她心甘情愿,那个男人休想碰她,她宁愿被那个男人休弃就这样净户出身,也绝不会沦为他的床伴……
想到这里,沈青黎突然想起自己那个陪嫁的庄子,眼前顿时一亮,那庄子可是她的固定资产,无论哪个时空,只要有银子傍身,日子才不会过得太憋屈。
她决定明天就去那个庄子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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