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三人狞笑而来,凌云轩万念俱灰。但见一道银光晃过,王郢已被掀躺在地。众人定睛,见来人银袍金冠,乃尉迟武威。
王郢骂骂咧咧地爬起来,道:“尉迟公子,莫要多管闲事!”他方才被击倒时,已知尉迟武威厉害,是而以言语相喝,却不敢动手。
尉迟武威哼了一声,冷冷地道:“王郢,你那‘通天气劲’由何处学来?”王郢心中一凛,脸色大变,一时无语。
见王郢不答,尉迟武威将脸一沉:“不说?好!”旋即仰头长啸,其声高亢,犹如万马奔腾。在场之人虽觉此声巨大,却也并无异感,唯独王郢抱头呼痛,就地翻滚。尉迟武威也不停气,一声甫毕,一声又起,倒是愈升愈高。王郢口鼻涌血,尖叫:“我说,我说——”
尉迟武威这才停口。双鲨吓得面如土色,赶紧扶了王郢起来。王郢脸皮苍白,有气无力地说:“公子怎也怀有‘通天气劲’?”
尉迟武威抽出腰间折扇,轻轻扇动,其姿态优雅,便是大敌当前亦丝毫不损名门风度,乃昂首道:“师祖刘汉成乃东海游仙座下首席弟子。”转而盯着王郢,问:“若在下所猜不错,你的‘通天气劲’该由三师叔祖相传才是!”王郢断断续续道:“家师……正是……独孤华。”
二人对白听得凌云轩云里来雾里去,心想这二人怎与东海游仙齐知行生出瓜葛。
尉迟武威收起扇子,说:“好,念在同门之谊,你总算我长辈,我可放你三人一条生路。但你须再答我一问。”王郢经方才一啸,已知三人合力也非尉迟武威敌手,只好唯命是从,垂首道:“公子请讲。”尉迟武威问道:“你可知祖师爷座下第二弟子金怀恩的下落?”
王郢一怔,即道:“实不相瞒,家师收我不到三年,便……便被尊师祖毙于掌下,其间并未提及过多往事,只……只说过当年金师伯无故失踪,至今无信,八成已……”
尉迟武威把手一挥,停了王郢话头,微含愠色道:“走罢——”王郢即刻催了双鲨,灰溜溜地夺路而逃。凌云轩晃晃悠悠直起身来,心里还在猜想东海游仙的三位高徒之间究竟有何恩怨。
“徐伯父、雪莹妹子,你们无事吧?”尉迟武威扭身说道。凌云轩见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徐雪莹,心中隐隐生出不悦之感。尉迟武威扶起可儿,才走到凌云轩面前:“凌兄尚好吧?”凌云轩点点头,并不回话。
五人这就回到徐通荣居所,取了些伤药给凌云轩、可儿服下。徐通荣转而问尉迟武威:“尉迟贤侄何以突然来此?”尉迟武威笑道:“今日我于渡口接舍妹回府之时,遥见一艘快舟不挂旗号,鬼鬼祟祟,这便率人跟踪,来到此地,方知是王郢一伙。”是时,沿海各州为防寇盗,均发放统一旗号给本州船只,以为标志,王郢舟上无此旗帜,故而尉迟武威所言亦在情理之中。
凌云轩又问:“尉迟公子,未知尊师名号?那‘通天气劲’又乃何功?”尉迟武威微微一笑,打拱道:“家师生性古怪,只许在下说出师祖名号,却不可泄露他老人家高姓大名。”凌云轩哑然失笑,心想如此规矩,实在怪诞。尉迟武威又说:“至于‘通天气劲’,正乃祖师爷东海游仙独门内功,百年之前,曾与崆峒老祖‘彻地气劲’并称双奇。”凌云轩恍然大悟,便说起与葛从周的一番相遇,更赞尉迟武威的修为远在葛从周之上。尉迟武威听完,双目生光,忙问:“他可曾提及金怀恩下落?”凌云轩茫然摇头。尉迟武威顿时神情萎靡,失望之极。
看见尉迟武威如此形状,凌云轩更生许多疑惑,猛有所忆,问:“尉迟公子,未知当日令妹所用宝剑是否倚天剑?”尉迟武威一愣,旋即笑道:“不错,正是倚天剑。”凌云轩登即心头一跳,紧接着问:“据闻此剑乃兴盐帮帮主朱温所有,怎会在公子手上?”尉迟武威眼珠一转,道:“凌兄说笑了,此剑素归我府所有,珍藏多年,当日舍妹唐突取去,我事后还多加责备。只怕凌兄所闻,乃赝品也。”
凌云轩又是一奇,当日他于剑庄所见之倚天并未出鞘,是真是假,着实不知,但料想宇剑冲不会戏耍群雄的。
尉迟武威将拳一抱:“凌兄若是不信,大可来敝府仔细查问。”凌云轩立刻回礼道:“那倒不必,何时空闲了,往贵府一叙,也无不可。”尉迟武威大笑:“好,敝府随时恭候大驾。”
本打算养好伤后便依约往陈州去见赵晴,可经此晚一战,凌云轩境况反不如前,也只好从长计议。好在王郢见识了尉迟武威的本事,亦不会去而复返。徐通荣一家便一面修葺止水斋,一面托人联络钱镠以商对策,如此过得十余日,倒也无事。
这天,尉迟武威遣人来请凌云轩过府小叙,徐通荣本要一同前往,恰好接了两个重病渔民,一时抽不开身,就让徐雪莹、可儿代为过去见礼。三人随了尉迟家客船望普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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