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快箭离弦而起,向韩重山、凌云轩扎来。二人纵身离鞍,同时施展生平绝学,掌影化作千手观音似的铜墙铁壁,射到箭枝无一漏网地给抓了去。
韩重山长须忽抖,大喝;“回去——”扬手反将利箭投出,凌云轩亦如法炮制,掷箭抗敌。两边共二十余枝劲翎闪电似的飞向那群兵勇。
尖刃透甲而入,当先十余人跌下马来。马队中一名身着红甲的将官见状不妙,举起腰间牛角号,“呜——”的吹了一响。凌云轩二人知道此乃求援之举,当下不敢恋战,策马回身,赶上另七人,疾驰而逃。
好在汝阳城中并未再出兵马,那偏将自不可贸然追杀,倒让凌云轩几个全身而退。直遁出十余里,几人方才停马,就近寻了处茅屋藏身。那“屋”门窗全空,顶盖也早给掀了,徒然四壁,空空荡荡。
九人各自寻了地块或坐或立,惊魂甫定。凌云轩见徐雪莹面色枯白,想起她受了人自食人的惊吓,心许尚未平复,赶忙凑前问道:“雪莹,还好么?”徐雪莹轻轻摇头,却不由自主地又一侧身,吐出一滩腹水。
几人见状大恐,齐集过来,生怕徐雪莹是遭了别患。九人之中,柳容于医道最为精通,乃给徐雪莹搭脉做诊。凌云轩看柳容切脉之时闭眼不语、面无表情,直急得热锅蚂蚁般坐卧不安。难道柳容忽而收手,笑吟吟地对徐雪莹道:“妹子!有喜了!”徐雪莹一听,颊飞红晕,笑靥浅出。
凌云轩眼光一滞,惊讶道:“柳前辈,你莫说笑罢。”吴踪倏然跳起,抡起拳头照他头顶一敲:“傻人傻福,可做爹了。”凌云轩顾不上与他说闹,一时心花怒放,贴近徐雪莹问道:“雪莹,可是真的么?”
柳容插口答道:“我怀不凡之时,三天两头地自个儿把脉,这迹象绝计不差。”说罢,深情款款地朝韩重山一望,他夫妻虽是聚少离多,但情意之笃定更胜相恋之时,全因其间结了韩不凡这宝贝儿子。
凌云轩忽闻大喜,直将方才慌恐远抛脑后,情不自禁地欢呼:“我做爹了——”徐雪莹腼腆地道:“瞧你,只怕追兵都听见了。”韩重山父子即刻拱手道贺,吴踪则嬉笑着要凌云轩摆酒请客,破屋中一时喜气洋洋,温暖人心。
颖家二女也上前称贺,嘱咐徐雪莹在意身骨。凌云轩抬眼瞅见颖雨芊玉容俏面,顿生起一丝莫可名状的奇异感觉。
突然,门外传来一声尖喝:“凌云轩,出来收死!”凌云轩一惊:“阎罗门三煞!”心想不幸由徐雪莹言中,果将追兵引来了,但事已至此,不得不应。柳容马上同颖家姐妹护住徐雪莹,韩重山父子、吴氏兄弟与凌云轩亮身出门。
但见荒野间蜂拥蚁聚地结了三百来名兵勇,这般兴师动众,可知对方志在必得。阴阳三煞气势逼人地立在阵前,杀气四溢。
绿竹开腔道:“凌云轩,朱盟主候你多时了!”凌云轩暗自一凛:“朱温身在蔡州?难怪胡真将囚俘押到这里。”面子上却是不动声色,沉声道:“他这等藏头露尾、胆小如鼠之辈,还是不敢见我!”
绿竹一怔,看着凌云轩炯炯生光的虎目,手指微颤,觉到眼前的凌云轩竟是骨清气盛,恍如脱生重造一般。倒听一边红梅荡笑道:“盟主得知你等大驾光临,本是要亲自招呼的,可你当年从我门围捕之下逃生,让咱们颜面无存啊!”这番话说得妖声狐媚,叫人不寒而栗,却也由此道出此来的目的便是要取去凌云轩项上人头。
凌云轩暗中计较:“此时不当慌乱,定要寻个法子脱身。”稍一思索,便笑道:“既然三位要叙旧事,在下乐意奉陪,不如便来作个赌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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