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王勇是独自一人上山去送的寒衣,没有让任何人陪同。
来到父母和爷爷,奶奶的坟地,把带来的“寒衣”还有“被褥”,以及一大堆的纸钱,全部分别放在几个坟头上,然后开始按照大妈的交代的程序开始了烧寒衣的工作。
首先要在这堆纸质的寒衣,被褥和纸钱周围用带来的水瓶淋上一圈水,还要特意留出一个缺口正对着坟头。
这么做,按大妈的说法是要划定地方,好让自己送过去的东西能够被自家先人顺利收到而不会让别人给冒领了。
要是嫌麻烦,或者忘了带水了,那也没事,可以找根棍子或者石块画一个圈,当然也要留出一个缺口对着坟头,这样据说也是可以实现同样的目的的。
完成了这些还准备功过之后,王勇就开始点火了。这些东西都是纸制品,全部都是易燃的很,没费什么功夫就点燃了。
王勇一边勇随手在路上折的一根枯树枝,不停地拨拉着燃烧的纸钱,让它们更好,更快的燃烧起来,同时也站在旁边小心看护着,以防引发山火。
今天的天气还行,天气多云,没有风,太阳在灰色的云层里时隐时现。由于节气都已经快到立冬了,所以太阳早就没有了往日的威势,变得出奇的和煦起来。
还好今天没有刮风,要不然这么多烧纸送寒衣的人,万一一阵风把野草或者山林给引着了,那可就麻烦大了。
往年,这一片山地可是发生过好几次的山林大火,还好的是由于都是发现及时,大都是被及时扑灭,并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
只有最近的一次大火,那是前年的秋天,王勇那时候还在省城混日子呢,这是前两天听大伯给自己提了几句,目的就要提醒自己去烧纸的时候一定要注意防火。
那次大火发生的地点在里半山村有一段距离里的山下庄,就坐落在山脚下面。村子后面就是一座长满了野草的略显荒凉的大山。
谁也不知道这火是怎么着起来的,当时人们发现的时候是下午两点多,一个准备去山上转悠一圈,拣点干蘑菇木耳什么的山货的村民首先发现了情况。
一看到山上冒起一股浓烟,他立刻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二话不说就掏出手机打给村书记,然后就大喊大叫着招呼村民上山救火。
这山民啊,都有这个传统,山上着火了,无论是谁遇到了,一般力所能及不威胁到自身安危的话,那都要赶紧上山去救火的。因为这山火啊,真的着起来那可是非常恐怖的。
没见电视新闻里山林起火的恐怖样子吗?那都是一烧就是一大片啊!不烧个几天几夜那都是停不下来啊!
不仅是烧起来没完,更重要的是万一风向是对着山下村子的方向吹,那就非常有可能引燃山下的庄稼和房子。
而且如果山上的树木杂草被烧光了,那么,一旦下了大暴雨,那遭殃的可就住在山下的村民了,泥石流可是相当恐怖并且难以抵挡的存在。
所以就算是为了自己的安全,村民们也经常都是积极地,主动地参与到灭火的行动里。
那次整个一面山都被大火给烧光了,黑乎乎,光秃秃的非常难看。最后动用了大量人力物力,开出了一大片的隔离带才把火势给挡住了。
事后,相关的政府部门可是调查了很久,要严惩相关责任人,最后不知道为什么偃旗息鼓了。但是,却连着做了三个多月的防火知识的宣传教育活动。
到现在,每到夏秋山火多发季节,还有清明前后那段时间,还经常能看到林业局和乡里的防火宣传车,顶上带着扩音器,不停地在这一带村子里来回的宣讲防火知识呢。
所以这次王勇在上山之前被大伯不厌其烦地,耳提面命的教导了半天的防火知识教育,只听得他头晕脑胀,昏昏欲睡,不堪其扰。
不过今天过来送寒衣,这火一点燃,他可是心里也加了小心,寸步不离火堆左右,就怕万一一不注意真的引燃山火,那可就麻烦大了。
当然,真的引燃了,他也不怕,没等它烧起来,自己有的是办法就把它消灭在萌芽阶段,而不会因为来不及救援让它范围扩大,引发不可控制的大山火。
同时他也把自己的神念扩散出去,盯着其它一些地方。自己不用担心引发山火,可是万一有其他人引燃了山火了呢?自己也好第一时间出手帮着灭火不是。
如今这山上的这些树长到现在这样,可是非常的不容易。
这可是当年在九十年代中期的时候,林业部门专门出动了一架小飞机进行的飞播造林,散了不知道多少斤种子,然后又经过二十来年的养护才有了今天这个景色。
要是因为一把火被烧光了,那想要恢复这里的青山绿色,就是王勇,在不能暴露自己的灵水的秘密的前提下,那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恢复的了的。
王勇一边留意四周的情况,一边一心二用的用树枝拨拉着燃烧后的灰烬,让他在眼皮子底下彻底燃烧完,一点火星都不能留,防止它死灰复燃。
很快,王勇就烧完了寒衣和纸钱,然后在确定灰烬已经彻底燃烧干净了之后,还不放心的又用水给四堆灰烬挨个浇了一遍。
就在他拍拍手准备下山回家的时候,神念里突然出现的一幕让他停下了已经迈出去的一只脚,愣愣地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在神念范围里,他发现自己当初放养到山里的那两头野猪了。现在已经不是两头了,而是两大五小七头很肥的野猪。
发现它们的时候,这些家伙就在用自己的长嘴在山脚下不停地拱着什么东西吃。而引起王勇注意地就是这个被野猪拱出来奇怪的东西。
那是什么呢?
这东西王勇可是一点不陌生,因为那玩意在本地很多地方都很常见。特别是他小时候,那几乎在这一代家家户户都有种植这玩意。
它个头有大有小,有长有短,有粗有细。表皮是红色或者黄色的,很多都被野猪从底下拱出来,而地表则是一簇簇的已经被冻黑了的秧子,因此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本来面目了。
要不是王勇认出了被野猪从地底拱出来来的东西,那光凭借这些已经被拱地乱七八糟的样子的秧子,还真的不能立刻就认出来这是什么玩意。
那么这到底是什么呢?为什么会引起王勇的注意呢?这可是好东西,特别是对于许多城里人来说。
答案很简单,那是番薯,北方人更习惯叫它甘薯,红薯或者地瓜,而本地人则是更加习惯叫它白薯。
因为最初本地种植的甘薯都是专门为了生产淀粉的白皮白瓤的品种,所以大家习惯叫它白薯。之后就慢慢的叫习惯了,对于其他品种的甘薯也一样习惯性的成为白薯了。
当然你非要矫情的说不是也有红色的吗?干吗不叫红薯呢?那本地人一定会不高兴的告诉你还有黄色的呢?那又怎么了?
红色的就叫红瓤白薯!黄瓤的就叫黄瓤白薯,甭管它是什么色的,它就叫白薯怎么啦?
其实也就大家叫习惯了罢了,没什么大惊小怪的。这种情况太常见了,主要还是因为华夏国土太过辽阔,以前交通不便,通讯不发达,人们交流起来可不是现在这么容易。
所以,十里不同音,三里不同俗的情况那可以说是比比皆是。一个称呼罢了,虽然叫的名字却好似差别太大了,但是真的太平常了,一点也不必苛求。
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奇葩的把白薯种到了这种地方?想了一下,王勇就肯定这不是大人们干的,没有那个大人会费这么大事的把白薯种到山谷里吧?
太费事了,来回都得要翻过一座虽然不高,不陡,但却也不容易翻过去的大山,加上山谷那里也没水,地势也不好,下雨就涝,不下雨就旱,这样的地方,也长不好庄稼不是。
这处山谷里可没有受到村里温泉的影响,毕竟这么一座大山挡在跟前,那点热量传到这里来,那影响几近于无了。
如今这天气可是没几天就立冬了,出了半山村,那气温最冷可是已经降到了三四度的程度了。即使是白天大中午的时候,那温度最高也就是十二三度的样子。
这么低的温度,几乎所有的北方的农作物都已经停止了生长。这地下的那些白薯当然也到时候了,如果不及时挖出来,那除了被野猪祸害拱出地表一部分之外,只要留在地下的,那么用不了多久恐怕就得冻烂掉了。
天与不取好像罪过不小啊?王勇看着被野猪拱出来的一个个白薯,心里痒痒啊。
这白薯放到太阳下晒一阵,晒蔫了之后,放进锅里熩(蒸的同义词)着吃,那个甜呐!那个软啊!绝对让你吃的停不下来,看着别人吃,那口水流的啊,止都止不住了啊!
至少王勇曾经不止一次的看见人家吃熩白薯就忍住嘴里唾液分泌加速,不停地强忍着馋意,用不了一会儿,嘴角就能感觉到口水出来了。
不过后来吃多了之后,慢慢地对这东西也就没有那么喜欢了。但是偶尔吃个新鲜那还是不错的。特别是自己媳妇,估计会对这玩意相当的有爱吧?
不管了,这玩意肯定是那个贪吃的孩子干的好事。没准就是王猛那小子,这小子也是个爱吃白薯的主。
可是,现在很多村民人都是因为白薯种植和田间管理,收获都太麻烦,而且相比投入最后的获利也并不高,所以白薯在附近的村庄里几乎已经绝迹了。
大家现在要不就出去打工,不在种地了。要不就是种葡萄或者其他的果树,蔬菜等价值高的东西,最不济也是种植省时省力的玉米,所以现在村里人想要吃上白薯那也不容易。
也不知道这是王猛那个熊孩子从哪里要来的白薯秧子,看那情况种了可是不老少。不过这次可就白白便宜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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