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沈逸峻点了点头,把目光移到温海蓝身上,“温小姐,合作的事,我们另约时间谈,可我刚才向你求婚的事,请你考虑一下。”
温海蓝刚想呵斥一下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不料,身后传来了一道轻笑声……
“这位先生,你贸然闯入我家,向我的妻子求婚,是不是太可笑了?”
说话的是苏寰,她名义上的丈夫。
三年前,苏寰和她到拉斯维加斯注册结婚,帮她摆脱了邱玉婷的纠缠,
之后,小欢欢顺利回到她身边,邱玉婷也没有再来找她的茬。
她以为事情到此为止,于是向苏寰提出结束这段做戏的婚姻,可他不同意。
他说,他喜欢她,希望有朝一日能和她做真正的夫妻。
苏寰嘴上说喜欢自己,可跟自己相处时,却彬彬有礼,丝毫没有一个爱慕者该有的态度。
为此,温海蓝觉得苏寰对自己并没有男女之情,顶多是同情她一个年轻女人带着两个孩子的艰辛罢了。
现在,名义上的丈夫回来了,在这个莫名其妙向自己求婚的男人面前,她自然得扮演妻子的角色,用实际行动拒绝他的“求婚”。
“老公,你回来了?”她笑眯眯的起身迎接。
苏寰含笑应声,搂她进怀里,亲了亲她的额头,“老婆,今天跟孩子们玩得开心吗?”
“当然开心啦,欢欢和小俊……”
“砰!”
玻璃杯破碎的声音,陡然响起。
温海蓝猛地回头,惊见沈逸峻徒手捏碎了玻璃杯,一旁的杨威正紧张的抽来好几张纸巾替他捂住伤口……
她扬声,“何叔,快拿药箱来!”
“不必麻烦了。”沈逸峻漫不经心的拒绝。
温海蓝皱眉,“可你的手流血了。”
“好吧,既然温小姐这么关心我,不如,你帮我包扎吧。”沈逸峻一脸似笑非笑,说完,还把受伤的手伸至她面前,“喏,麻烦温小姐了。”
看着眼前这只带血的手掌,温海蓝无法硬着心肠视而不见。
“苏大哥。”温海蓝轻轻推开苏寰,“沈先生是杨威的朋友,我去帮他处理一下伤口,你到楼上陪欢欢和小俊玩。”
“老婆,等一下。”苏寰双手扶着她双肩,不赞同道,“哪有主人丢下客人不管,自己去陪儿女玩耍的?”
“可是……”温海蓝回头看了沈逸峻一眼,却对上他眸里的揶揄。
“温小姐,不要做戏了,什么老公、老婆的,要是早在三年前,你们夫妻俩就这么恩爱,那你的一双儿女,就不至于被别人说成是没有爸爸的野兔子了。”
温海蓝咬唇,默默的拿开苏寰放自己肩上的手。
是的,没必要演戏了。
所有的伪装,早被这个男人一眼看穿了!
自己的女儿死抱着人家,喊人家爸爸时,她是单身妈妈的事实昭然若揭。
“沈先生是吧?你好,我是香港汇乐的苏寰,很高兴认识你!”苏寰朝沈逸峻友好的伸出手。
后者一动不动,只是扯了扯唇,“抱歉,我的手受伤了,请苏先生见谅。”
“不必客气。”苏寰一派温和。
“应该的,毕竟苏先生是主人嘛。”
“既然知道我是主人,那沈先生刚才贸然的向我的妻子求婚,是不是逾越了主宾之礼?”
“是又如何?谁让我对温小姐一见钟情呢。”
“海蓝已经结婚了,她是我的妻子!”
“是吗?那为何我在温小姐的卧室里,没有看到你们的婚纱照,反而看到她抱着另一个男人的相片痛哭流涕?”
“你……”
看着这两个人你来我往的唇枪舌战,温海蓝有种错觉,仿佛这一幕似曾相识。
多年前,在一个酒吧里,邱某人跟苏寰的第一次碰面,也是这么的针锋相对……
事后,邱峻还警告自己不准跟苏寰近距离接触。
还嘲弄的说,苏寰脖子上系着的丝巾下,藏着一个秘密……
是什么秘密呢?
温海蓝盯着苏寰高领毛衣包裹下的脖子,微微出神。
等她回神,杨威和沈逸峻已经站到了她面前。
“海蓝,你可真行啊,悄无声息的就做了别人的妻子,连我这个多年的朋友都不知情!”杨威冲她微笑,笑容有些许的兴味。
“看来,你这段婚姻并不幸福,什么时候离婚,记得跟我说一声,我愿做你的离婚律师,包你顺顺利利的从一段无爱的婚姻中解脱出来。”
闻言,苏寰脸色微变。
温海蓝则尴尬的一笑,“杨威,这事我改天再跟你说,你先带沈先生去医院吧,他的手还在流血呢。”
“谢谢温小姐这么关心我,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自己就这么流血死掉的,我还想留住这条小命取你回家呢。”
沈逸峻说完,朝她挥了挥手受伤的手,转身走出大厅。
到了门口,他修长的身形停顿,仰头往楼上看,“宝贝,爸爸先走了,你要乖乖的听妈咪和哥哥的话,知道了吗?”
“爸爸,你不要走嘛,上来陪欢欢玩……”
女儿的童稚声,令温海蓝的心一紧,马上拔腿冲上楼。
果然,儿童房的阳台上,自己那可爱的小女儿正被她哥哥抱着,冲底下的男人欢快的挥着小手,“爸爸,明天你一定要来接欢欢,不许赖皮哦……”
“当然,爸爸从来都是说话算话的男子汉,拜拜了,我可爱的宝贝。”底下的男人声音郎朗,抛了个飞吻上来,一步三回首的上车离去。
直到那车开出大门消失不见,小丫头的手还在晃动,小脸蛋上的笑容也依旧灿烂,就连一向没什么笑容的小俊,嘴角也勾起了弧度。
温海蓝静静站在他们身边,没有出声打扰。
她很好奇,那个以自己女儿父亲自居的男人,到底跟两个孩子说了什么,让他们对他如此的恋恋不舍?
还有,明天,他要来接孩子,是什么意思?
脑海里盘旋着一连串的困惑,温海蓝心底隐隐期待着沈逸峻的再次出现。
楼下偏厅,何叔正要收拾吧台里的碎玻璃渣,苏寰阻止了他,“何叔,你去忙其他的,这里我来收拾。”
“苏先生,哪能让您做这些……”
“何叔,不会连你也把我当客人看吧?”苏寰微笑,语气明显的不悦。
何叔很醒目,放下抹布便离开了。
苏寰眯眼扫视吧台上的玻璃渣,见到其中一块沾着血的玻璃时,他嘴角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
把这块玻璃放入塑料袋,他揣入口袋,大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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