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迁坟,从致远兄的八字来算,他若还在,今年他也犯太岁,不宜远行,也不宜动土,其次嘛,我劝一句,最好不要动土远迁.”
吴道生高深莫测的掐着手指算道。
有时,人没有达到那个高度,是无法透析更深层的事情,就比如吴道生的身份。
若是此时,当今陛下赵旭尧在此,对吴道生的任何话,都会推崇备至,敬为神谕,但刘擎苍和赵妙彤,并没有达到那个高度,所以,他们对吴道生的话,充满了狐疑和忿懑。
对刘擎苍来说,吴道生一直就是三弟的人,如今三弟不在,顺位下来,吴道生也是刘玲和刘宝的人,怎么可能帮他说话。
“吴先生,除非你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否则,三弟的坟,我们一定要迁,我绝不能让他尸骨流落在外,魂无所归.”
刘擎苍强硬的挺起腰。
他是奈何不了刘玲和刘宝,但绝对能把握一个死人,更何况这个死人,还是跟他从一个娘胎里生出来的。
既然刘玲要让他不痛快,那么他也不打算一退再退,一让再让。
听着刘擎苍十分强硬的语气,刘宝炸毛了,一脚踏了出来,大声的道:“我再说一次,没有我爹的同意,谁也不能迁我爹的尸骨.”
赵妙彤看刘擎苍脾气上来了,憋了半天的怒火,也隐隐而发。
刘玲皱眉,赶紧不着痕迹的移到刘宝身边,拉过刘宝的笑,望了眼吴道生。
吴道生心领会神的咳了一声,道:“之所以劝你们不要迁,那自然有不迁的理由,致远兄本来就是文曲星下凡,生时才高八斗,死后也有属于他的神位,玲子上次大难不死,正是因为有他庇佑,这才逃过一劫,因为他已是此地的城隍爷.”
刘擎苍听得虎目圆瞪,大喊一声:“荒唐,这世上那有什么鬼神之说,子不语怪力乱神,吴先生乃世外高人,那怕十几年过去,岁月也不曾在你身上留有痕迹,如今,怎如此荒唐?”刘宝涨红的脸,立马接道:“吴叔叔说的没错,去年若不是爹的保佑,姐姐就离我而去了,我反正就是这句话,你们想迁我爹的坟,那就先取得我爹答应,否则,谁也不准动.”
“宝儿,亏你还是个读书人,听说,你是今年潞州府童生第一甲吧,真是糊涂.”
赵妙彤适机的插话道。
“先不说子不语怪力乱神,就说鬼神之事吧,佛道有言,正因为心有挂碍,才会被拘于一方,为地府效劳,只有魂归故里,你爹才能投胎转世,重新为人啊,你们身为子女,怎可让你爹,在九泉之下,都不心安呢?”“胡说,做城隍爷,那不是被拘束,而是,而是,生前修来的神位,只有大善大智之人,才能在死后,不生不灭,与世长存.”
刘宝被话激的脸红脖子粗。
赵妙彤那就是歪理,吴叔叔说的才是对的,城隍爷岂不是普通鬼能做的?没有功德,没有善缘,没有造化,早就化为厉鬼了,而不是当城隍。
“宝儿,你念的佛经,定然没有我多,不信,我们找个寺庙问一问,再则,你们怎就知道,三弟在九泉之下,做的就是城隍爷?”赵妙彤抬起下巴,并肩站在刘擎苍身边。
这时,她的神情已恢复到昨日的高高在上,再无刚才的委曲求全之意。
此时,她不用跟刘擎苍沟通,也默契的认定,忍让退步绝非良策,奈何不了刘玲这把软刀子,就一定要控制住三弟这个死人。
只要三弟的尸骨迁回了北都,那么依古礼,刘宝就必须要认祖归宗。
“无稽之谈,我刘擎苍杀敌无数,从来不信鬼神,若真有鬼神,我早被惨死在我手中的敌国厉鬼,索了十条八条命去,你爹是我胎弟,不论如何,他的尸骨,我们也要立马运回北都安葬,早些年给三弟立的衣冠冢,也要赶紧清空.”
刘擎苍强硬起来,语气犀利冷酷,沾满血腥的杀气,也在层层迸发。
坐在边上雕着黑菩提的叶霄,冰冷的双眼,眯成了一线。
无形中,叶霄的周围开始冰冻三尺,比刘擎苍更内敛的尸山血海之气,慢慢笼罩花厅……站在刘擎苍不远处的袁海宁,顿时打了个寒颤,看到自家公子似笑非笑的神情,下意识的赶紧后退了几步。
公子怒了!刘擎苍想硬碰硬?呸!他算什么东西!“我姐姐的命,就是爹救回来,你们一出现,就像强盗,昨天想阻止我姐姐成亲,现在又想抢走我们爹的尸骨,休想!”刘宝大吼,头上的青筋一根一根的跳了起来,眼里对刘擎苍和赵妙彤的厌恶越来越多,多到恨不能赶紧让这两人消失。
刘玲用力的拉住刘宝的手,挑起一边秀眉,淡淡的接话道:“不久前,我魂魄离体,差点命丧九泉,在一片漆黑中,是爹让我魂归原位,此事,小塘村的村民,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适才,我是念在老夫人的情份上,才退了一步,但既然怀安将军和刘夫人,想要硬来,呵呵……”她这里冷笑了两声,拍了下刘宝的手背,骤然感觉后背微凉,汗毛倒竖。
是叶霄在释放他的杀气!刘玲笑了,叶霄的杀气,她又怎会害怕?相反,在他的杀气之下,那是无法言表的安全感,她只要呆在他的保护圈里,那怕就是天塌下来,她也会毫发无损。
适才还言笑晏晏的刘玲,此时轻柔尽收,语气从不急不慢,变的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更甚至,语带嘲讽和冷笑,再加上叶霄释放的杀气,由远而近,那无形的磅礴之气,让刘擎苍瞬间色变。
这得杀了多少人,才有尸山血海之气?不好,他是软的不行,硬的也不行,这下他是碰到难啃的硬骨头,骑虎难下了。
在叶霄凛冽的杀气之下,赵妙彤的瞳仁也变了,只感觉自己好像被某种物质,死死的压住,压得她,喘不上气,全身熊熊燃烧的怒火,也瞬间被冻成了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此时,叶霄眼都没抬,冷冷的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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