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当时 第三十一章

    “你不是要我陪你吃饺子么。”羽凡拥着她，嘴角的笑意渐渐浓烈，心中更是越发柔软。

    她是为他而来啊。

    有种得意的情绪正在滋生，羽凡正在努力控制自己不要表现得那么明显。

    “这个点哪里有饺子，店都关了好么。”薇安从某人的怀里挣扎出来，一脸“你在开玩笑”的表情。

    羽凡不禁摇摇头，她什么时候能够保持呆萌的时间稍微长一点，这么快就角色转换，他有点接受不大了。算了，看在她跑这么远来找他的份上，原谅她了。

    往前一步重又将她揽进怀里，羽凡嘴角的笑意却是多了几分无奈：

    “谁说要去店里吃的，姥姥下午包了好多，够你的份。”她的头靠在他的胸膛上，风衣的领口打开着，露出胸前一片光洁的皮肤，冻得微微有些发红。羽凡不禁有点生气，这么冷的天，她却穿的这么少。伸手把紧紧她的领口，指尖划过她的皮肤，冰凉的触感。羽凡微微蹙眉，“大冬天的还穿开领的衣服，你是不把自己弄感冒不开心是么？”

    薇安狠狠的瞪他，打掉停在她脖子的手：“感冒自然要你照顾，不然我要你干吗！”

    真的是越来越不讲理了，不过羽凡却是很享受这种感觉。伸手揽过她的肩膀：

    “走吧，上楼去。”

    等等，薇安的脑子有点打结。上楼？也就是她要去他姥姥家！

    “不要吧！”薇安突然从他的怀里跳出来，一脸惊慌失措，“不用了，我不上去了。我在附近定了酒店，就是想过来看看你，现在看到了，我也该走了。”她一边摇头一边往后退，脸上的笑意很奇怪。

    她难道是在害羞？羽凡脑子冒出这个想法，他突然被自己吓到了。他可从来没见过薇安害羞，今天这是怎么了？而且她的反应这么激烈，似乎还有些紧张。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是他现在要去拜见薇安的父母······

    羽凡不自觉打了一个冷战。完全理解。

    不过，还是很想让她上去啊。

    强硬的抓住她的手，板过她正在往后退缩的身子控制在自己怀里。完全不理会怀里人略带哀求的抗议，直接把她抗进楼门，直到进入电梯才把她放下来。

    薇安脱离羽凡的控制第一反应就是缩在电梯的角落里，恶狠狠的瞪着站在不远处正在得意的某个人。

    “流氓！强盗！无耻之徒！”

    羽凡斜睨她一眼，这些都是什么词！斜起一侧嘴角，扬着下巴傲慢的看她，真的是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啊。翻身农奴把歌唱嘿。

    “反正到这你也是出不去了，不如乖乖跟我回去，小娘子就不要挣扎了。”真的是爽快啊，他什么时候这么跟薇安说过话。这种感觉太爽了！哇哈哈哈！

    薇安斜眼瞪了一眼此时就差欢呼雀跃的某人，投降了。好像到目前这一步，她要是再做点什么就有点过分了。那么······

    “我先说好，晚上我要回酒店。”薇安的眼神里充满戒备。

    “回酒店？”羽凡一脸“你想多了”的表情，“三十晚上要守岁。”

    失算了······

    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薇安长长呼了一口气。要死就死利落点吧，她准备好了。

    跟在羽凡的背后进了门，没有想象中一大家子人坐在一起热闹哄哄的看春晚的情景，偌大的房子里甚至显得有些空荡，沙发上坐着两个老人，和一对中年夫妇，沉默且安静。

    “姥姥姥爷，这是我女朋友。”羽凡的关上门站在薇安身边，把她往前拉了两步。

    几个人的目光移向薇安，中年妇女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脸上的笑容突然就变得很灿烂。

    思维慢掉不止一拍，薇安一脸僵笑的不知道要说什么好，羽凡轻轻碰碰的胳膊，她才反应过来：

    “······爷爷，奶奶······叔叔，阿姨······过年好······”

    好丢脸！第一次面试都没有这么紧张好么！薇安懊恼极了。

    “啊，是孙媳妇啊！来来来，过来坐，过来坐。”羽凡的姥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老太太一脸的皱纹都快开了花，伸手拉过薇安的手，拉到自己身边，坐到羽凡姥爷和自己中间。

    这种情况，虽然能够预知，但是依旧始料未及。

    薇安的笑僵在脸上，完全不知道下一步要干什么，惊慌失措。但是这是她自己找的，活该。

    “薇安，这是我小姑和姑父。”羽凡站在沙发旁边介绍坐在一边的那对中年夫妇。

    “你小子，带女朋友回来也不知道说一声。”羽凡的姑姑也是满脸堆笑，掐了羽凡一把，埋怨他的知情不报。“你早些说我就多做点好吃的了。”

    “阿姨，我不吃的。不麻烦了。”薇安猛地站起身来，一脸尴尬。

    羽凡看着她一脸傲慢：“刚才是谁说要我陪她去吃饺子的。”

    ······叛徒！

    “小姑，你再煮一点饺子好不好。”羽凡拉着他小姑的胳膊央求。薇安看着，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真的是无比的后悔啊。她没事在家呆着吃吃速冻饺子挺好的，没事干嘛要来找陆羽凡啊······现在这个状态······

    薇安腹诽，她真的要把肠子都悔青了。

    正在薇安忙着应付羽凡爷爷奶奶刨根问底审查工作的时候，羽凡被他的小姑拉进了厨房。

    “说说吧，什么情况。”小姑一脸鄙夷的看着羽凡，那个样子像极了美剧里的fbi，“怎么连说都不说一声！”小姑依然在嗔怪，不过嘴角的笑意意味深长，“准备定了？”

    “嘿嘿。”羽凡傻笑着挠头，“不知道啊，得看她什么意思。”眼神不自觉瞟向薇安，心中越发的温暖。

    “你小子！”小姑顺手给了羽凡一巴掌，“人家姑娘年三十晚上过来找你，真是有心了，你呢好好对人家，别欺负她。”

    “恩。”羽凡闷闷的应着。他怎么会欺负薇安呢，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都是在薇安欺负他啊，不过貌似这种话说给别人也不会相信吧。

    最后的结果是薇安没有回宾馆。

    薇安从床上坐起来，使劲晃了晃脑袋。依稀记得昨晚吃了饺子，之后被羽凡拉去和他姑父爷爷打麻将，然后过了十二点一家人又凑在一起聊天，还喝了很多酒······

    有一种强烈的不祥的预感。

    羽凡在哪？不会······

    身旁的被子动了动，薇安彻底崩溃了。有些颤颤巍巍的拉开身旁的被子，露出正睡得一派安然的羽凡的脑袋。一瞬间，整个世界像是被按了静音键一般，只留下仿佛被轰炸过一般的绝望。

    剧烈摇晃中，羽凡缓缓睁开了眼睛，半眯着眼看面前一脸惊悚的薇安，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你要干嘛？”男人刚刚醒来的声音低沉而沙哑，还透着丝丝的不耐，“现在才几点，多睡一会又不会死。”

    “你昨天和我睡一间房。”薇安愤怒的低吼，眼睛里的怒火就要把羽凡吞噬。

    “呃······”羽凡愣了一下，环视了一下四周。貌似不只是一间房，还是一张床。“怎么了？”他不明白这有什么问题。

    怎么了？他也好意思问怎么了？薇安咬牙切齿，恨不得分分钟就结果眼前一脸茫然的男人的性命：“你说怎么了？我一会还要不要出门！”

    “真不知道你在瞎担心什么。”羽凡翻了个身仰躺在床上。

    他怎么会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还没结婚就睡在一个房间里，这个确实会让老一辈的人不能接受。但是换个角度想想，他是这家的孙子，男孩又不吃亏······

    但是这个想法最好还是不要让薇安知道。

    “大家都是成年人。况且我和你已经住在一起了。”羽凡准备换个方式说服她，或者至少让她不要那么紧张。伸手将她揽进怀里，感觉到她身体本能的抗拒，于是收回手，枕在头下，“放心，我们家里人都很友好的。姥姥姥爷思想也很开通，况且我看得出来，他们很喜欢你。”

    “真的？”薇安成功被转移了注意力，稍稍有点放松，“那么小姑和姑父呢？”

    “嗯······我表弟出国了，好几年过年都没有回来了，姑父家里的亲戚不亲近，而且他的父母也都过世了，所以就在这边过年。”侧头看见薇安正拧着眉头正看着她，那纠结的表情真可爱，忍不住拍了拍她的头，“好了，不要想太多。姥姥家过年很清静的，没有人会来拜年，所以不会有人查你户口，放心好了。乖乖呆两天，我陪你回洛城。”

    羽凡看着她的目光里满是宠溺，原来她的想法他全知道，只是让他陪她回去，那他姥姥姥爷怎么办？

    “这样不好吧。”薇安有些为难，“你不多陪爷爷奶奶两天么？”

    “你不是答应了楚璇要去接她么。况且，指不定什么时候你就调回北京了，我也就可以经常回来了。”羽凡伸了个懒腰。

    薇安听他这么说，觉得话里有话，细细想来，原来如此。

    “原来你不是被调到洛城的，你是自己申请过来的。”薇安一脸识破奸计的得意看着羽凡，眼底有看不清的情绪正在蔓延。其实她早有这样的猜想，只是今天终于得以证明。心中泛起层层酸涩，心脏仿佛被一条藤蔓紧紧缠绕，不能呼吸。声音不免又低了几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其实为了什么她不是早有答案了么。

    为了不让她沉沦在和江岸的往事中；为了不让她深陷在和江岸现在的纠结中；为了她不被莫名其妙的人伤害；更是为了能有一天彻底走进她的心底，取代过去那个令她失望的影子，为了能和她在一起，不再做她该死的男闺蜜。

    就是为了这些。

    可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一笑了之，伸手捏捏她的脸颊，拍拍她的肩膀：

    “既然不想睡，就起床吧。不过起来也没什么事，无非琢磨着吃什么，相信我，你会觉得很无聊的。”羽凡一脸无奈，这几年的春节一直都是这样过来的，他太了解。

    “那不如你陪我去把房退了吧，顺便陪我去逛逛超市，大过节的总要买些礼品。”薇安掀开了被子准备下床。

    屋子里出奇的安静，洗漱完毕，薇安摸进厨房准备早餐，羽凡坐在客厅里玩手机。小姑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了，听见厨房里的响动便去查看，看到薇安在忙活连忙要她出去，结果拗不过薇安有些讪讪的出来，正看见羽凡大刺刺的坐在沙发上。

    顺手就在羽凡的胳膊上掐了一把：

    “你说说你，怎么好意思让人家忙活，你倒是去帮帮忙啊！”小姑一脸温怒的讨伐。

    羽凡嘿嘿笑着，捂住被她掐疼的胳膊：“她想做你就让她做好了，不是你说不拿她当外人的么。”

    “你！”小姑被羽凡反将一军，顿时有些哑口。突然好想想到了什么，压低了声音，审问道：“你跟我说实话，你们是不是同居了。”

    羽凡一愣，这个问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跟你说啊，着姑娘看着很不错的。你们年轻人的想法我们是跟不上了，不过你倒是听我的，如果不小心怀孕了，一定要结婚，千万不要打掉。”

    “呃······”羽凡一脸尴尬，和自己的小姑讨论这个问题，感觉真诡异，“小姑，这个您就别跟着瞎掺和了。放心，不会的。”

    小姑还意犹未尽想要在嘱咐些什么，姥爷躲着步从主卧出来了，看见他们两个人鬼鬼祟祟不知道在干什么，有些不悦：

    “大清早偷偷摸摸干嘛呢！”

    羽凡真有些庆幸，终于终止了这没谱的对话，忙转身迎了过去，一脸谄媚的笑容：

    “姥爷过年好。”突然好想又想起来什么，忙转身冲进了厨房，把正在拿面包的薇安拖了出来，小声在耳边说：“先给姥姥姥爷拜年。”

    薇安发誓，她一点都不喜欢春节其中一条原因是她经常会忘记在年初一这天要拜年，当然有人提醒和有红包拿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