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王辉就只带了陈到到何进府上。
对陈到,王辉毫不客气的说,可以把他玩的欲仙欲死,因为王辉后世就是个偏远小地方的人,第一次到京都时,什么都想去看看,又怕自己不够那个资格,所以一直心里痒痒。
陈到和王平大概也是这样,被王辉几句话一激,陈到就跟了来,名义上是给王辉做保镖,其实是他也想看看大将军府什么样。
何府上的家仆听到敲门声,探出门来,皱眉道,“你们有什么事?”
王辉微笑道,“麻烦去通告慎侯大将军,就说河间罪人王辉来请罪。”
“王辉!你就是河间的王辉!”家仆本来还没睡醒,听到王辉这两个字,猛地一个哆嗦,被吓了一跳,然后连滚带爬地关上大门去禀告何进。。
因为有冀州充州那边的商人来往洛阳时说,王辉攻下河间时,屠杀了河间数县五六十万人,尸骨遍地,而且长得青面獠牙,血盆大口,每餐一定要小孩心下肚陪酒,不然就杀厨子。
黑山军的名声一直就不怎么好,所以对王辉的一些传言竟然愈演愈烈,短短一两个月内,王辉的“名声”就这么传开了。
王辉的笑容和准备好的说辞随着何府大门的关闭,也僵在了那里。
陈到幸灾乐祸地说道,“看来你的名头在洛阳吃不开啊。”
很快,何府大门就重新打开,这次领头的是一个快要入土的老头子,穿着蓝色长褂,绣着紫色巨蟒,神态颇为不凡,像是个管家。
老管家深深拘了一揖,说道,“这位应该就是王辉了,何大将军有请,请跟我来。”
在老管家身后,可以看到有五六个家仆正在打扫厢房,进进出出。
王辉诺了一声,跟随者老管家,顺着府上的弯弯绕绕走了进去,陈到则在一边陪同。
何进的大将军府很大,首先是一片箭场,有几个身手敏捷,短褂打扮的汉子正在箭场遛马。
箭场上除了一些家仆外,还有几匹还没有驯服的野马焦躁不安地来回奔跑,很快,一匹高头野马跑过,因为体力消耗太多已经慢了下来,边上的一个汉字竟然甩开大步跟了上去,追赶了十几步,终于在一个转弯角追上了战马,手一攀,王辉甚至都没看清他是怎么动作的,那汉子就翻上了马背。
那野马拼命乱蹬,但那汉子在上面却稳如泰山。
“好。”
“文台好身手。”
围观的众人响起一片叫好声,而王辉听到这个文台却全身一震,文台不就是孙坚的表字吗?孙坚可是个猛人啊,他怎么会在这里?
“我也想去箭场试试。”陈到看到孙坚身手不凡,也想去比试下。
王辉点头,说道,“去吧,小心不要伤了人,尤其是那个孙坚孙文台,他是贵人,绝不能伤了他。”
王辉话音刚落,那边几个汉子和何府家仆就把目光齐齐望了过来。
“放心,俺陈到有分寸。”陈到却不知道这是计,满口应承了下来,殊不知,这一下,他把箭场上的所有人都得罪狠了。
老管家微微一笑,对王辉说道,“大将军已经等候多时了。”
老管家和王辉两个快步离开了箭场,陈到转过头来,见所有人都在看他,而且神色不善,才反应过来,顿时头皮发麻。
“撮鸟,你刚才说你会留分寸,不打伤了我?”一个汉子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在他背后,不善地说道。
那汉子人高马大,再加上陈到本身就矮,这么一对比,他几乎比陈到高了一个半头,格外有威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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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辉又穿过一片人工湖,终于在湖中小亭里看见了何进,于是深深一揖,说道,“罪人王辉,见过大将军。”
何进本来是个杀猪的出身,后来发达后努力想消除这种出身,所以不但邀请了很多名士做幕僚,而且府上的建造也格外讲究,处处都透着清雅高贵二字。
就像何进现在端着一杯茶小品,其实他根本品不出什么感觉,但还是一丝不漏,任何人都挑不出一丝不到位的地方,露出陶醉的表情,然后才看到站在亭下的王辉,冷冷道,“你可知罪?”
王辉跪倒在地,低下头,装作惶恐道,“小人知罪,但是小人之前落草真的是迫不得已,后来见王匡无道,肆意诛杀忠良,所以才起兵反抗,但却从来都没有背叛大汉之心呐,所以特来请罪,还望大将军恕罪,小人愿遣散手下兵马卸甲归田,只求一亩田地养老,希望大将军明鉴呐。”
何进虽然为人直(chun)了些,但是能从一个杀猪的成为大将军,看人的本事还是有的,王辉虽然表面上惶恐,态度卑谦,但是做事真的是滴水不漏。
就象现在,王辉表面上是请罪,但是偏偏提起了兵权二字,这就是他的本钱,也抓住了何进的软肋!
说来好笑,现在不管是各路山贼或各大诸侯,手里都有兵,但是他这个大将军却大大的缺兵,手底下的人才和兵马几乎都派出去救火了,但还是杯水车薪,所以王辉和他手下的兵马这时就格外重要了,根本不可能让他们解甲归田。
“你起兵造反,污杀官吏,罪恶滔天,我又怎么能留你?”何进大喝道,虽然心里想的是一回事,但是表面上的功夫还是得做的,必须得杀一杀王辉的威风!
但是没想到,王辉比他做的更绝,嚎啕大哭道,“我也是汉人,迫不得已才起兵造反,听说大将军为人清廉正直,是朝廷的栋梁,所以我特来投奔,既然大将军不肯容我,我愿意撞死在柱子上,以示忠心。”
王辉哭的昏天黑地,而且很快站起身来,就要向柱子上撞去。
何进脸色一变,急忙跳下亭子扶住王辉,脸色柔和了些,说到,“你虽然有点过错,但是都是可以容忍的,现在又弃暗投明,真是我大汉之幸,你是我大汉的忠良,我又怎么会治你的罪?”
王辉心里冷笑,看你还装,就不信你不上钩,但还是扶在何进怀里,哭道,“大将军当真?如果大将军不要我,罪人愿意撞死在柱上,替大将军除去大患。”
何进已经把王辉相信了七八分,相信他真是来归顺的,于是劝道,“文远放心,你如此忠义,来日我一定会禀告圣上,并为你说好话。”
王辉伏倒在地上,大声道,“谢大将军活命,今后如果有差遣,罪人一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我知道了。”何进点头,然后挥手说道,“你先退下吧。”
王辉终于松了一口气,何进这里总算安全了,就是灵帝那里不知道还能不能容下他自己,因为何进心思比较简单,但是十常侍混迹宫廷多年,又和何进一直对立,是绝不可能让何进这么如愿以偿的。
“大将军,大将军,不好了,王辉带来的人在箭场和好汉们打起来了,武三郎,吕都头,齐都头都被他掀翻了,那厮现在正和孙司马打在一起,其他人劝都劝不住哇。”一个家仆慌慌张张地跑过来,跪地说道。
“什么?”
王辉脸色古怪,刚才面对何进因为要费尽心力应对,所以就把陈到给忘了,这厮竟然真的和全箭场的人打起来了?这撮鸟没被揍个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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