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县,张燕果然率军发动了夜袭,想打陶升一个措手不及,但是让他意外的是,怀县的守军好像早有准备,很快就反应过来,并死死地守住了城头。
城楼内外,杀声震天,数千山贼围住了城池,在夜色中四面攻打,城下到处都是点燃的火把,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的好像都是山贼的人马。
睢固又一次爬上了城头,他嘴里衔着环首刀,手脚并用,几个呼吸间,就爬上了云梯。
山贼们已经鏖战了近一个时辰,因为张燕下令趁着夜色急行军,然后只匆匆休整了一刻钟就下令攻城,原本是想一举攻下怀县,但是没想到怀县的守军早有准备,所以此刻双方都快精疲力尽了。
城头上的守军原本有大约三百人左右,但是鏖战下来,此刻就只有二百多人了,但是睢固并没有乐观,他知道,城内还有一股生力军,虽然只有三四百人,但是精锐异常,每次城头上坚持不住,即将失守的时刻,他们又会抢上城头,把山贼们赶下去。
睢固飞快地跳上城头,抓起刀,就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上去,前面一个官兵发现了他,并向他扑来,他手里的环首刀也带着一股恶风,砍了下来。
睢固眼看着就要被砍上,但是身子突然一个诡异的扭曲,他就从一边绕了过去,而那官兵则好像突然不动了,直到腹部传来一阵剧痛,他才凄厉的嚎叫起来,然后他的身子断为两截,腹部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豁口,红的,绿的,黄的,一起都流了出来。
睢固就像是一尊杀神,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拦在他面前的几乎没有一合之敌,很快守军们就节节败退,几乎退出了城头。
而在他身后,大批的山贼尾随而至,陆续爬上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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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楼上,陶升和罗格都是神色冷峻,而在他们身后,句义则抱着膀子,冷眼看热闹,他对河间的这一群山贼加降官没有半点好感,尤其是王辉之前竟然敢给他脸色,所以他打定主意,除非陶升求他,否则别想让他出力。
现在怀县内只有两千多守军,按照陶升的意思,是要把这两千人都散到四面城头上,死守县城的,但是罗格坚决不愿意,并抽出了其中的三百多人,独自编成一队,因为王辉离开前吩咐,凡是要多听罗格的意见,所以陶升只能默认他的这一举动。
但是在交战后,陶升很快就认识到了这种打法的好处,这样一来,虽然城头上留守的人马少了,但是每次山贼快打进来时,这三百多人都能够快速反应过来,并赶往支援,反而占些便宜。
罗格死死地盯着城楼下不断逼近的山贼,脸上的肥肉抖了抖,又是睢固!他这是第几次攻上来了?
“传令,让吕禄动手,务必要把睢固给我赶下去,不信摔不死他。”罗格咬牙切齿地吼道,他此刻就像是一个疯狂的赌徒,已经赌红了眼睛,却只能一次次地加上最后的筹码。
“狂妄。”句义鼻孔里哼了一声,罗格眼看着就要守不住怀县了,却还是不肯向他求救,他倒要看看罗格能撑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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睢固一把刀舞地狠辣异常,密不透风,很快就杀散了他面前的守军,他已经能够看见下马道的石阶了,和那石阶仅仅只隔了五六丈,但是他此刻脸上却满是苦涩。
石阶上,人头攒动,原本被杀退下去的守军又兜头杀了回来,如果只是这样也不算什么,但是在他们身后,又是黑压压的人潮,那领头的吕禄,他的长相睢固几乎能记下来了。
而在睢固身后,几十个爬上来的山贼们也是神色凄惶,他们撕杀了这么久,早就筋疲力竭,而吕禄的那三百人却只有情势危机时才会出手,体力远比他们充足,这一对比,几乎所有山贼都失去了信心!
“杀,大人的援军就快来了,都随我杀!”
吕禄高叫道,挥舞着长刀,杀上城头,转眼就将眼前的几个山贼劈开,分为数段,然后将目光对准了睢固,睢固同时也在看着吕禄。
睢固和吕禄两个原本不认识,但是在这短短的一个多时辰内,他们两个就交锋了不下四次,睢固因为远道而来,所以体力不济,几次都被吕禄掀下城头,但是他好像就是个打不死的小强,几次又都险而又险的抓住云梯,或者被其他人接住,这次,已经是第五次了。
几乎只是一个眼神交流,睢固和吕禄两个就同时扑向对方,吕禄舍身扑向睢固,灵巧的避开睢固的刀锋,然后撞入他怀里,环首刀因为刀身太长不适合近身交锋,所以也被他丢下了。
吕禄一手揪住睢固的脖子,一手抓在他腰上,想把睢固掀起。
睢固因为迟疑了一瞬,所以失去了先机,也不得不丢下刀,拦住了吕禄,同时腰上下沉,抗拒着不让吕禄揪起。
吕禄憋得脸色涨红,但是睢固脚下就像生了根,怎么也掀不起来,睢固反而趁机抓住了他臂膀,一丢,吕禄就被丢出去了三四步外,然后拾起短刀,大步赶来。
“死吧!”睢固大喝道,挺身一跃,短刀就飞快地向吕禄扎来。
吕禄来不及爬起来,只好在地上一个翻滚,睢固的短刀叮的一声扎在马道的青石上,火石乱溅,刀锋也被崩掉了一小块。
吕禄死里逃生,一个鱼跃跳了起来,然后在后面按住睢固,两个人抱在一起打做一团,头盔,还有皮肩,都落了一地。
但是另一边,因为最难缠的睢固已经被缠住,所以其他的山贼就不足为虑了,数百名官兵步步紧逼,很快就占据了上风,将山贼们一点一点向角落里逼去。
很快,山贼们就陆续被砍杀或者逼下城头,不死也得重伤了。
罗格看着这边的情形逐渐稳定了下来,顿时长出了一口气,这种不断在刀尖上跳舞的感觉真的能把人逼疯,所幸,官兵再一次守住了城头。
睢固举目四望,之间附近到处都是官兵的人马,只是因为吕禄也和他厮打在一起,他们不好插手,所以睢固才暂时得以喘息,而山贼们则几乎看不到了,顿时心里一阵急躁。
睢固喘息着靠在了墙角,几乎全身都没有了力气,看了眼就在身后的城头,这里足足离地面有两三丈,也就是六七米,眼中逐渐浮现了一丝狠厉,再次逼退吕禄后,竟然转身一跃,一脚踩在城头上,然后脚尖一点,直接跳了下去。
吕禄上前几步,急忙扒住城墙向下看时,睢固已经摔在了地面。
睢固的确是摔下去的,而且还崴了脚,但他几乎是立刻就爬了起来,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几步,然后回头指着城头大骂,言语中满是死里逃生的侥幸。
“好好好,让你猖狂,这下子别想在爬上来了。”吕禄恨恨说道。
罗格也看到了睢固,两手叉腰大笑,很快,又惋惜的叫道,“可惜,这怀县的城楼不高,不然他敢跳就至少得摔断腿,可惜了。”
句义则哼了一声,见山贼们已经退去,也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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